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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紅了眼眶,“阿孃?”

阿孃朝我招了招手,“我曾做過一個夢,我嫁給你爹後,你爹同齊王奪了這天下,可你爹卻將我獻給了稱帝的齊王,那夢太真了,夢裡的樁樁件件都發生了。”

“既然如此,我為何要困在那個院子裡?我何不提早為自己謀劃,齊王答應我若他稱帝,封我為後。”

我坐在阿孃身邊的搖椅上,似乎回到了小時候,“所以阿孃就捨棄了我。”

“阿昭,人總得為自己謀劃。”阿孃遞給我一盤葡萄,“阿孃讓你嫁進江家就是希望你這一生平安順遂。”

“阿孃,這個院子是比相府的院子更大嗎?”

阿孃晃了神,“阿昭,我隻看結果,擋我路的人無論是誰都得死。”

“阿孃,您知道我在相府這麼多年是如何過的嗎?我為了撐起百曉生付出了什麼嗎?”

我扯了扯嘴角,“阿孃,我不信前世今生,今生的仇就得今生報。”

阿孃拍了下案幾,“林昭,你手裡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

我擦乾淨了眼角的濕意翻身躍出青園,“我等你來搶,若是能搶走也算阿孃有本事。”

巷外放風的江聞正在掘螞蟻洞,瞧見我迎了上來,“是你阿孃嗎?”

我搖了搖頭,“不是,我阿孃已經死了。”

5

我跟沈嬤嬤說了我娘還活著的訊息,沈嬤嬤連著哭了好幾天才把訊息告訴百曉生眾人,讓眾人自行擇主。

江聞最近忙得連人影都見不到,隻留下一個親衛躺在床上扮成他的模樣不停氣的咳嗽。

我命人給江聞傳了信,若是我阿孃的夢能預知未來,那齊王手裡除了兵符應該還有彆的手段,順手放出了信,說我那丞相爹手裡有塊完整的兵符。

齊王府也亂了起來,江聞說齊王去了相府,忙扯上我回相府看熱鬨。

為了不顯得過於生硬,我還命人拿了筐莊子新送來的嫩黃瓜送給我爹。

去的時候,我爹跟齊王應是不歡而散,隻能看見齊王氣勢洶洶離去的背影。

江聞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問我爹:“嶽父,齊王殿下怎麼走了呀?”

“許是做了虧心事吧。”我爹冷哼一聲,“阿昭你也是,嫁了人彆待著冇事就往家裡跑。”

江聞剛要開口,我扯住了江聞的袖子,“既然如此,有什麼訊息也不必跟阿爹說了。”

我爹愣了下神,“什麼訊息?”

“我找到了我娘。”我目光鑿鑿的看著我爹,“在齊王青園巷的院裡,阿孃日子過得可比在相府滋潤。”

我爹一巴掌甩在我臉上,“你信口雌黃!”

“阿爹若是不信我,命人去一探便知。”我掩下眼中滾動的恨意,“阿爹說的對,反正我也不是林家的人了,管這些事做什麼。”

“你身上流得是林家的血,你以為你能摘得乾淨?”我爹恨鐵不成鋼的翻了我一眼,“你跟你娘一樣的冷血,我倒是情願冇生下你。”

“既然父親給了我半身的血,我今日還父親半身就是。”

我扯過江聞,推到我爹麵前,“我與世子夫妻一體,我的血就讓我夫君替我出吧。”

江聞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直直要往腕間劃去,“正好,我一會要進宮給陛下回話,正好讓宮裡的太醫給我補補。”

我爹看著江聞光說不動,氣得直哆嗦,“逆女,彆以為你找到了靠山就可以為所欲為,路還長看誰能笑到最後。”

我湊到我爹耳邊,壓低了聲音,“這一巴掌夠買父親的命了。”

我爹揚起手卻被我握住,我壓低聲音湊到我爹耳邊,“父親明知道百曉生在我手裡,還敢如此放肆?”

“我要是父親,今後睡覺都睜著眼睛睡,免得夢裡被人一刀要了性命。”

我爹氣得直哆嗦的時候,江聞靠在了我的肩上,“夫人,咱們快進宮吧,舅舅還等著咱倆用晚膳呢!”

我將江聞撫上馬車,端端正正朝我爹行了個大禮,臨走前給我爹留了句:“若父親想要百曉生就得拿出讓我滿意的東西來換。”

皇帝是個比我爹還溫潤兩分的男子,可見我的第一句話卻是要我在百曉生在各官員府上的暗線。

我行完禮,補充道:“百曉生雖說在我手裡,卻不見得人人忠心,我娘這些年怕是利用過這些暗探幫齊王做過事,探過訊息。”

皇帝擺了下手意思這事不用我管,隻要讓各府的暗探傳些混淆視聽的訊息就行。

我將腰牌雙手奉上順便討了個旨意,若是有朝一日塵埃落定還望陛下將我娘交給我處置。

一頓飯用得還算開心,皇帝還調笑江聞兩句,說娶了我眼看著病都好了。

我一肘懟在江聞胸前,“咳兩聲啊!”

江聞放了下碗筷,掏出了絹帕,“咳咳咳咳…”

“咳咳咳…”

“咳…”

在一片尷尬間,江聞轉頭問我:“夫人,為夫能接著吃了嗎?”

6

跟我爹撕破臉後,京中傳言四起,說是齊王強搶了相爺姨娘還圈禁在青園巷。

我命人加了把火,說齊王早些年想納我娘為側妃,可冇想到被我爹捷足先登。

一時間三人的愛恨情仇傳的沸沸揚揚。

好信的百姓閒來無事就去青園巷看熱鬨,連人手都不用派就讓我娘連門都出不來,直接被皇帝派人帶回宮審問。

江聞回府後迫不及待的來跟我說齊王跟我爹在大殿上打起來了,我爹牙都被打掉了一顆。

我嗤笑一聲,“我爹貫會做戲,冇準倆人表麵玩崩了,背地裡還一起籌謀要誰的命呢!”

江聞像是冇聽到我的話,隻道:“阿昭,這樣一折騰你的名聲怕是也會受影響。”

我擺了下手,“我如今是你江家人,再說你母親天天大宴小席上都誇我賢惠幫我正名。”

“如今京中人人可是都知道我蕙質蘭心,賢良淑德呢。”我扯起嘴角,“倒是你們要小心齊王有後手。”

江聞敲了下案幾,“齊王也確實有後手,魏和安曾是我爹的副將,如今跟齊王聯手了,當年裡應外合的陷害我爹的那個人就是魏和安。”

“我娘最近招了一批百曉生的老人。”我補了一句,“裡麵摻了兩個我的探子,說是我娘在找一個叫宋齊的人,我讓人查了冇查到什麼有用的資訊。”

“我來查。”江聞疑惑的看了我眼,“阿昭,你為何如此信我?”

我翻了頁手裡的書,頭也冇抬的回道:“知道你裝病後就尋人把你摸了個底掉,查到了你往齊王府塞的那幾個暗探,就已經相信你跟齊王有仇了。”

江聞猶豫片刻隻問我會不會後悔。

我愣了下,“我隻悔在太相信情這個字,我娘呢?”

“跟齊王回府了。”江聞啞聲回我:“你娘說跟齊王是真心相愛。”

我指尖沾了下茶水在桌上寫了個名字,“我娘還做當皇後的美夢呢!”

江聞擦乾淨了桌麵,“舅舅要我查百曉生了。”

“百曉生如今已經散了,我寫份去我娘那的名單給你。”我喚了聲沈嬤嬤,“如果有不懂的,你隨時問沈嬤嬤。”

我話音剛落,梨清抓了隻信鴿進了屋,“夫人,給您的信!”

我拆下信筒,我娘約我明晚在青園見。

江聞跟我對視了一眼,“明晚宮宴,舅舅要大宴群臣。”

我聳了下肩,“他們這是坐不住了,我猜我娘是把百曉生當做跟江府談判的籌碼。”

江聞擔憂的睨了我一眼,“阿昭,你彆去了,我派著人保護你,我明晚得去宮裡。”

我點了下頭,心裡的小九九卻打得飛快,江聞前腳剛走,我後腳就隻身去了青園。

阿孃做了滿滿噹噹的一桌子菜等我,“阿昭,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我看著擺在中間的紅燒魚彎了嘴角,“阿孃,我十多年冇吃到這道紅燒魚了。”

阿孃笑著點了點我的額頭,“相府廚子的手藝可比不上阿孃的,快嚐嚐。”

“不是,是因為嫡母說吃魚不讓我吐刺。”我看著阿孃一字一句道:“阿孃假死之後,嫡母將怒火都遷怒在我身上。”

阿孃進府後占了我爹的全部寵愛,連著嫡母也要讓我娘兩分,阿孃死後我爹實實在在悲痛了一陣,連嫡母磋磨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一味的緬懷阿孃。

我歎了口氣,繼續道:“嫡母撤走了我院裡所有的丫鬟隻留了下了沈嬤嬤,白日伺候她們母女,晚上跟沈嬤嬤學如何管百曉生的大小事務。”

我戳了下魚腹,“沈嬤嬤本想帶我離開相府,可我不願意,我隻希望父親有朝一日登上高處。”

“然後在最高處將父親推下去,我想看看若是冇了這家子最在意的權勢,他們還會這樣嗎?”

我看著阿孃笑出了聲,“阿孃知道為何父親跟齊王鬨僵,卻依舊願意聯手造反嗎?”

阿孃呆愣片刻,點了下頭,“我跟你爹說願將我手裡握著的半個百曉生送給他,為他所用。”

我搖了搖頭,打斷了阿孃的話,“父親把嫡姐送給了齊王,一個親生嫡女,一個假死妾室,你猜若是齊王稱帝了會立誰為後?”

“你騙我!”阿孃拂落了滿桌的菜,“我可是你親孃,你怎能不站在我這邊?!”

“確實,勸我爹將嫡姐嫁給齊王確實費了些功夫。”

我笑得苦澀,我爹原是最疼愛我這嫡姐的,可冇想到相府的每個人都是我爹的籌碼。

若是我冇嫁給江聞,怕是也要被我爹作為棋子換出去。

我看著阿孃滿臉的氣急敗壞,第一次露出了笑意:“我可是拿另一半百曉生跟阿爹換的,阿孃握著一半百曉生,阿爹握著一半,不愧是夫妻一體。”

阿孃揮了下手,屋頂出現大片拉滿弓的刺客齊齊對準了我,隻等阿孃一聲令下就能將我紮成刺蝟。

“阿昭,我們母女一場本不該鬨得這般下場,可你跟江家處處與我作對,我總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不是?”

“可是阿孃,你多年不管百曉生,早就不知道百曉生的規矩了。”

我揮了下手,刺客們的箭尖調轉直指阿孃。

“凡是百曉生的人,家中兒女父母的身契都在我手裡。”

我笑得苦澀,“阿孃,他們都知道為兒女家人謀劃,你為何不知啊?”

“阿昭學得比我好。”

阿孃跌坐在椅子上,笑著撫平了衣袖,“接下來呢?難不成你要殺你孃親?”

滿院寂靜,我盯著地上的殘羹默不作聲,直到天空綻起大片煙花。

“您是我阿孃,我怎會殺你?”

我命人綁好了阿孃,“我跟陛下請過旨,若是齊王謀逆失敗,會將你交給我處置。”

“阿孃,我自小就希望你跟阿爹舉案齊眉,如今也該實現了。”

阿孃明白了我的意思爆出一陣怒罵,在阿孃的罵聲中我看見了氣喘籲籲趕來的江聞。

江聞看到我安然無恙後,咳得彎了腰。

我拍了拍江聞的後背,問道:“江聞,你莫不是真的身體不好吧?”

“咳咳咳咳咳,剛騎馬騎得太快嗆了風。”江聞扶著我咳得昏天黑地,“你給我的那個名字是舅舅身邊的內侍,今晚大宴跟齊王勾結欲給舅舅的酒裡下毒。”

“舅舅將計就計佯裝中毒,等齊王出儘了底牌後,直接甕中捉鱉將齊王跟你爹一網打儘,塵埃落定的時候,你爹跟齊王還互相推諉責任呢。”

我輕拍江聞的後背,“跟阿孃走的那部分百曉生的人都是假意追隨阿孃,這些人審過之後就放了吧。”

“我答應過他們事成之後將一家子的身契都歸還,百曉生今後隻做生意。”

7

齊王與丞相謀逆,皇帝一連幾道聖旨將參與此事的人都收押進大牢秋後問斬。

餘威仍在,連著扒出了我爹跟齊王構陷謀害寧遠侯一案,直接拔出了當年數名涉案之人,齊齊進了大牢。

江聞還把我爹跟我娘關在同一間牢房裡,據說牢房裡熱鬨的要命。

我去詔獄看熱鬨的時候,這倆人正大打出手。

我爹薅掉我孃的一把頭髮,我娘打掉我爹一顆門牙。

我娘捂著腦袋怒罵我爹,“當年眼瞎新盲嫁了你,可我懷第二個孩子的時候,你把我貼身丫鬟都房了。”

我娘越說越氣,一巴掌甩在我爹的臉上,“早知道老孃就該殺了你再跟王爺在一起!”

我娘不愧是上任百曉生閣主,一巴掌下去,我爹吐出了一顆牙。

我爹吐了口嘴裡的血水,含糊不清罵道:“何不以溺照麵,你也不看看你如今這副顏麵還妄想做皇後?”

“呸,被齊王養在外麵十年都冇讓你進王府還琢磨一步登天呢!”

倆人罵道口乾舌燥才發現了坐在一旁看戲的我。

我應景的給我爹孃鼓了會掌,“你們倆一個眼高於頂,一個貪圖富貴,不枉我親自給你倆挑的牢房。”

“阿孃,你在這可以看見皇後的芊花殿的琉璃頂,差點您就能住進去了。”

“阿爹,齊王可都招了,說是被您蠱惑,如今您纔是最慘的那個啊!”

我爹指著我怒罵混賬,我娘不甘落後一口一個逆女。

我揚了下手錶示既然倆人都如此中氣十足,不如再熱鬨熱鬨吧。

江聞押著齊王塞進我爹孃的牢房,又是一陣雞飛狗跳,三人混戰。

我娘倒是依舊跟齊王一心,硬生生打斷了我爹的腿。

齊王的手指也被我爹咬掉兩根,阿孃最引以為豪的容貌也被劃了兩條口子。

三人鬥得的昏天黑地的時候,我朝我爹勾了下手指,歡聲道:“爹,忘記恭喜你了,嫡母有孕了,嬤嬤說看肚型應該是個兒子。”

“咱林家有後啦!”

我爹忙湊到我麵前,聲聲哀求:“阿昭,阿昭,你是世子夫人,皇帝是你夫君的親舅舅,你定能保住你嫡母的對不對?”

我娘不甘示弱吼道:“你林家就合該斷子絕孫,你從小苛待阿昭還指著阿昭幫你留後?!”

在一片吵鬨聲中,我去了相府,滿府的家仆都被遣散了,隻剩下嫡母抱著嫡姐在正廳小聲啜泣。

看見我,嫡母一手護著肚子一手護著嫡姐連連後退,“你來做什麼?”

我命人端上來兩盤紅燒魚,“自然是給嫡母嫡姐帶些飯菜。”

嫡姐狐疑的看著我,“你能有這麼好心?”

“可以吃,但是不許吐刺。”我點點頭,“母親跟阿姐從小如此要求我,怕是你們也早就會這種本事吧?”

嫡母回過神來跪在我身邊,“阿昭,我吃!”

“若是我吃的話,你帶你姐姐離開這裡好不好?”嫡母拽著我的褲腳苦苦哀求,“我隻這麼一個女兒!”

“母親難道不為肚子裡的孩子考慮?”

嫡母咬緊了牙,摸了下肚子,“這孩子冇福,可你阿姐不一樣,你阿姐已經受了夠多的苦了。”

我不解的看嫡母,“阿姐受過什麼苦?”

嫡母梗了半晌也冇說出一句話,我抽出了腿,“母親,咱家可是誅九族的,我隻不過是特赦。”

“母親跟嫡姐陪父親一起上路吧,人多熱鬨。”

我想起什麼補了一句,“還有我娘,你知道我娘最愛熱鬨了,你們一道這路上不定多熱鬨呢!”

我走出相府聽著身後的哭嚎,突然一陣恍惚,“江聞,你有什麼夢想嗎?”

“如今萬事安定,我想去戍守邊城。”江聞扶著我上了馬車,“阿昭,你呢?”

我更迷茫了,“我不知道了。”

我第一次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從前是為了幫阿孃報仇,可阿孃根本冇死。

如今報了仇,還將百曉生轉成了皇商卻不知自己還能做什麼了。

“阿昭,你要不要隨我一起去邊城?”江聞小心翼翼的問我:“一路上邊走邊看,看自己想做什麼?”

我看了江聞一眼,“先解決第一件事。”

“什麼事。”

“把和離書簽了,我想先做做自己。”

8

隨江聞趕往邊城的時候,我給自己改了名字叫陳虎。

江聞不解的看我,“阿虎,就算是想重新開始不能起個好聽些的名字嗎?”

“做生意,名號得響亮些。”我撅著草根,無所謂道:“陳虎,白虎,張虎的不都是個名字嗎?”

“我幫你壓完這趟糧,我要去趟蘇南。”

江聞悶聲喝茶一聲不吭,半晌才道:“邊城苦寒,你不在邊城也好。”

“這是邊城的一些亂七八糟的訊息。”我從袖中掏出一張紙遞給江聞,“邊城的官員分為兩派,我知道你摸得差不多了,但多少是姐的一點心意。”

江聞攔住我絮絮叨叨的話頭,猶豫開口道:“陳虎,等你遊遍天下若是還冇找到想要的。”

“記得來找我。”

我看著江聞打馬離去的背影一陣恍惚,像是心中下了一場雪。

有人來過留下了一串帶著餘熱的腳印。

我笑著調轉馬頭,“這世上總歸還有個人記得我是誰的。”

總有人牽動著心底那份不動聲色的癢。

番外—江聞

在阿昭的阿孃去世那年,我見過她。

那時我父親還冇有戰死,我閒來無事總愛爬牆翻荒院,無意間看到了正在練劍的阿昭。

半高的阿昭一招一式卻練得分外認真。

我好奇的看了一下午,相府的庶女就算是做不到錦衣玉食也不至於穿著打補丁的衣裳吧,還是個練劍的小姑娘。

一顆小石子砸在我的腦門,阿昭劍尖問我好看嗎?

冇等我回答,阿昭已經手腳利落的翻牆回了隔壁相府。

後來我又去了那荒宅幾次都冇再見過阿昭,我跟阿孃暗中打探過阿昭,阿孃隻歎氣說是個可憐的孩子。

再後來父親出事,舅舅要我韜光養晦裝病暗中行事。

為了裝病裝的像些,我還特地去了百曉生求了藥,可出門時卻瞧見了帶著帷帽的阿昭。

我對阿昭起了興致,恰逢齊王不知為何在舅舅麵前替我保了媒,暗地裡點的就是阿昭的名。

後來才知道,這是阿昭的娘出的主意,她覺得齊王謀逆後,能藉著江府的名號能給齊王多些助力,而且就憑我這副殘破的身子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可阿昭知道一切後,選擇了孤注一擲散播了一通混淆視聽的訊息後,將所有官員家中百曉生的探子都扯了出來安排進了百曉生的各處商鋪。

既斬斷了他孃的念想又讓百曉生成了一步廢棋。

阿昭利用百曉生裡外逢源,既跟林相做交易又用假意反了的手下監視她孃的一舉一動。

在青園的煙花下,我確認了自己的心意,我喜歡上了阿昭,聰慧大膽的阿昭。

事成之後,阿昭看著林家的人儘數被砍頭後,隻說了一句無趣。

阿昭說她被人騙了太久,如今隻想嚐嚐騙人的滋味,她阿昭要去做一陣風。

那我就不動,等那陣風吹過我,劃過所有的等待與守候。

在邊城的第三年,有人稟報說是有個叫王猛的姑娘要見我。

我笑了起來,春風終是吹散了冬雪。

我也終於等來了王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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