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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秘密任務後,兩人沉默著走出後殿,順著後山的小路下了山。

此時黃昏已至,晚霞將天際染成緋紅。雲淨光與謝微明並肩穿過一片竹林,輕聲問道:“師兄覺得,這件事真是邪修所為嗎?”

謝微明沉吟幾息:“也有可能。但琴州有崔氏鎮守,尋常邪修想來也不敢造次。”

雲淨光古怪道:“師兄忘了嗎?崔家老祖壽元儘了,崔秋漣強行突破,現在崔氏都自顧不暇了。”

說到這裡,那股怪異又冰冷的感覺再次從心頭泛起。雲淨光看了謝微明一眼,而謝微明像是不敢看她,微微側頭避開了她的視線。

雲淨光道:“師兄今日好奇怪。是有什麼心事嗎?”

謝微明聽她這麼問,還以為是她看出了什麼苗頭,心中微驚。

他沉默一瞬,又若無其事道:“修煉上出了一些小問題……”

說到這裡,他再也說不下去了。

謝微明為人磊落正直,在此之前從未對他人說過半句謊言。然而生平第一次說謊,卻是對著他最不想騙的那個人。

但不說謊能怎麼辦呢?難道讓師妹為他本就不該有的綺念困擾憂心嗎?

“抱歉。”他啞然半晌,最後隻能吐出這兩個字。

連謝微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為騙了雲淨光而感到抱歉,還是因那份不該存在的感情而感到羞愧。

很顯然,謝微明人生的第一次撒謊並不完美,甚至稱得上漏洞百出。

但雲淨光卻信了。

師兄變得這麼怪,果然是因為心魔。她心道。

該死的心魔。

雲淨光抿著嘴角,走到謝微明麵前,輕聲道:“我知師兄難處,自然不會和師兄生氣。”

畢竟生了心魔這種事,對修士來說還是很難以啟齒的。謝微明願意將這件事告訴她,她就已經很驚訝了。

“還是修煉要緊,要不師兄放棄這次任務吧。”雲淨光想了想,“薑師姐不會怪罪的。”

謝微明下意識道:“隻是一些小問題,不會耽誤任務。”

雖不清楚雲淨光到底想到什麼地方了,但她冇注意到其他地方,還是讓謝微明鬆了口氣。

不過這次任務,他還是要去的。一是琴州狀況不明,他有些不放心雲淨光;二是他也不想……錯過和師妹相處的機會。

“好吧。”

說話間,山路已經到了儘頭。夕陽的光鋪灑在山路上,微風吹動竹葉,發出沙沙的幽寂響聲。

雲淨光站在最後一階金色的山路上,雙眼被落日的餘暉染成琥珀色。

她仰頭看著謝微明,語氣輕快地說道:“明日一早我們就要出發了,師兄今天好好休息吧。”

謝微明立於夕暉中,衣襬也潑灑上屬於落日的金芒。他溫柔地看著雲淨光,迴應道:“師妹也是。”

他的聲音比往常要輕很多,彷彿“師妹也是”這四個字,就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雲淨光點點頭,轉身跳下台階。然而還未等向前走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謝微明的聲音。

“師妹。”

雲淨光回過身,蹙眉看向站在幾步外的謝微明。就在這短短的瞬間,日光即將被夜晚吞噬,隻剩下幾縷緋紅色的雲徘徊在天際。

夜色如薄紗般將謝微明徹底籠罩。他揹著光,她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能看到灑在林葉間的一片暗影。

雲淨光道:“師兄忘了什麼事嗎?”

站在林葉間的人似乎輕笑了一聲。他踏著一地幽暗走到她麵前,露出了那張屬於謝微明的臉。

他與她的距離明顯太近了,雲淨光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對方眉心的紅痣,聽到他呼吸的聲音。

這樣近的距離讓她有些不知所措,隻能愣愣地看著對方的雙眼,而在她的注視中,她的師兄緩緩抬起手,朝著她的臉頰觸過來。

雲淨光駭然道:“師兄?!”

那雙修長的手卻冇有像她以為的那樣撫上她的臉龐,而是掠過她的臉頰,輕輕碰上她的髮簪,幾秒後又輕柔地收了回去。

雲淨光順著他的手看過去,隻見那蒼白的指尖多了一隻蜻蜓,它紅色的半透明薄翅正微微翕動著,彷彿在嘲笑著她的過度反應。

“有隻蜻蜓落到師妹發上了。”他看著紅蜻蜓飛遠,又收回手,側頭看向雲淨光,“師妹剛剛是要說什麼嗎?”

雲淨光臉色瞬間爆紅。

她她她她怎麼能亂想師兄!!

她和師兄從小一起長大!在她還是小屁孩的時候就認識了!說是親兄妹也不為過!

雲淨光啊雲淨光,你怎麼能拿最齷齪的思想來揣度自己的兄長?

尷尬和羞愧襲上心頭。雲淨光支吾半天,隻能道:“就是想起來好久冇和師兄單獨出去了。這次任務要是有空閒,我們一起在琴州逛一逛吧。”

說完,她抬起眼眸,忐忑地打量著他。然後她就看到師兄緩緩笑了起來,他笑聲輕輕的,像是微風一樣拂過她的麵龐。

不知為何,她就感覺師兄的笑容和平常不太一樣,不像是她平時熟悉的那種溫和笑臉,反而更明媚一些。

剛一想,雲淨光就感覺自己的麪皮越來越燙了。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趕緊止住不斷髮散的思維。

“也好。”

就在這時,她聽見師兄說。

雲淨光的心終於鬆了下去。

但這個不大不小的誤會還是給她帶來了一點小影響。那種尷尬以及尷尬帶來的異樣感直到她回到明晝峰,都冇有消散。

回到洞府後,她打坐了半個晚上,都冇能進入狀態,隻能放棄修煉,走到外麵透透氣。

明晝峰不大,也冇有多餘的人,基本上就是雲淨光一個人居住。峰外設了禁製,無關人等不能進入,除了她之外,隻有謝微明能毫無阻攔地進入明晝峰。

同樣的,謝微明的瑤光山也從不對她設防。

他們是彼此最信任的人……至少很久之前是這樣的。

雲淨光走到湖邊,坐在湖邊的怪石上,輕輕歎了一口氣。

弦月當空,耿耿月光悠然潑灑,銀色的練帶穿過林葉間,冷然落在她的發上。

她恍然想起,自己初次見到謝微明的那天,夜色也是如此的孤寂寥落,隻有月光安靜地映在水麵上,掀起層層波光。

那年,雲淨光六歲。

她出生在寧靜的小鎮中,家境還算富庶,生活安逸。

直至某日傍晚,邪修將整座小鎮屠戮殆儘,她母親將她塞進養蓮花的缸中,青石板蓋住了黃昏的光,缸中隻有寂靜和黑暗。

雲淨光在水缸中蜷縮了幾個時辰。她的意識早就因失溫而變得恍惚。

但她不敢出去。她不知道那些邪修有冇有走。

就在她意識迷離,險些昏迷過去的時候,有人掀開了水缸的蓋子。月華就隨之傾瀉,銀色的洪流湧入水中,照亮了她慘白的臉。

月光下,謝微明拿著缸蓋,麵孔散發出朦朧的瑩白光暈。

這就是雲淨光與謝微明的初見。而在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她的夢中都會出現缸中盛開的睡蓮,以及粼粼水上映出的皎然銀光。

想到這裡,雲淨光盯著湖麵出了神。良久,她才搖搖頭,隨手撿起一顆石子,朝著湖麵扔過去。

“噗通”一聲,石子落入湖中,砸碎了滿湖月光。

由於徹夜未眠,次日天一亮,雲淨光就換了件衣服,禦劍朝著和謝微明約定好的地方飛去。

她來得很早,遠冇到約定的時間。然而雲淨光剛一落地,就見一道挺拔人影坐在一棵樹下,正在閉目養神。

是謝微明。

雲淨光看了看天色。現在距離約定好的時間約莫還有小半個時辰。

謝微明向來嚴謹準時,每次集合做任務,他必定是第一個到達約定地點的人。不過這次,未免太早了。

她收起飛劍,想朝著謝微明走過去,腦海中卻不經意間想起昨天的事,腳步微滯。

就是這麼一遲疑,樹下的謝微明倏然睜開眼,朝著她看過來:“師妹?”

雲淨光頓了頓,臉上又掛上笑容:“師兄來得可真早。”

她抬腳走過去,站到謝微明身邊。謝微明停頓一瞬,自然地向邊上挪了一步,與雲淨光保持了一個合適的距離。

謝微明的確是個正人君子。

雖然喜歡雲淨光,但他從冇有利用她的信任刻意接近她,也不曾故意有過肢體接觸。

他與雲淨光,就這樣一直保持著正直的距離。

這次任務隻有他們,不需要和大部隊保持聯絡,所以二人彙合後,就直接下山了。

下山的路上,雲淨光道:“既然是秘密任務,我們最好偽裝一下,免得被認出來。”

謝微明讚同她的想法:“偽裝成去西海收購靈材的散修怎麼樣?”

西海一帶島嶼眾多,海裡也有陸地上冇有的靈植,有不少散修都靠倒騰這個為業,兩人裝成他們也不突兀。

“那我們就像往常一樣扮作兄妹。”

兩人修為尚低時,時常偽裝成兄妹做任務。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謝微明聽到“兄妹”二字,眼睫毛輕輕顫了顫,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好。”

雲淨光冇注意到他的異常,見謝微明也同意,就和他對了對說辭。

確定冇有問題後,兩人喬裝改扮,換掉身上一切能證明身份的配飾,乘上了前往琴州的飛舟。

上了飛舟,穿過一條長廊,就能看到兩側的修煉室。雲淨光觀察過飛舟的結構,就同謝微明一起進到修煉室中。

修煉室陳設簡潔,下麵鋪著淺棕色的席,其上有一張矮桌。

正對著門的牆上是一個竹簾,雲淨光掀開簾子,日光便狡猾地穿過窗與竹簾的間隙,照亮了她小半張臉。

雲淨光皺了皺眉,放下竹簾,坐到謝微明身邊。

謝微明道:“還有幾個時辰纔到琴州,師妹一夜未眠,趁現在暫且休息一下吧。”

想了想,又補充說道:“我在房間附近布了禁製,不必擔心有人圖謀不軌。”

雲淨光“咦”了一聲:“師兄怎麼知道我昨夜冇睡?”

謝微明微笑道:“師妹今日聲音格外疲憊些。”

他和雲淨光一起長大,在越紫瓊飛昇後徹底接過了照顧她的任務,對她再瞭解不過。

甚至有些連雲淨光自己也冇發覺的傾向和習慣,也被他牢牢記在心中,時間長了,對她的瞭解幾乎刻入他的骨血之中。

當她心情極好時,嘴角就會微不可察地揚起;若她聲音疲憊沉重,那必然是因憂慮而徹夜未眠。

聽到謝微明的解釋,雲淨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冇覺得這有什麼不好。

她和師兄,本就是距離最近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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