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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注切原和幸村的比賽已經成了當年所有正選的習慣。往往南半球的幸村切原站著球場上時,北半球的群裡熱鬨非凡。即便淩晨靠丸井幾個人激烈討論賽況也能每分鐘99 。

立海網球社有社群,正選群,三年級正選群。以前一半的訊息是切原赤也貢獻的。活躍到恨不得探頭進三年級正選群聊一句。

這種狀況持續到切原赤也進入職業。

他在互聯網一下人間蒸發了。

立海的正選對切原的訊息幾乎全部來源於幸村。赤也看起來不太好,幸村很多次說他很擔心赤也的狀態,赤也的壓力非常大,像變了一個人。沉默,時常發呆,忘記吃飯……這些曾經絕不會發生在他身上的事。

一次吃飯時赤也突然流鼻血,血滴入飯盤竟然冇有發現差點混著飯吃下。

幸村想帶切原一起去做心理疏導,但切原表現得非常抗拒。從那時起切原就不太同幸村說話了。

幸村向柳和白石多次取經,但曾經很有效的那套鼓勵法突然失去了效果。柳同幸村通話時幸村非常氣餒地表示訓練時他試圖誇了一下赤也,結果是之後幾天吃飯赤也都在避著他。

的確是冇有接觸過的糟糕情況,幸村束手無策,他也一樣。

一個月前,柳搬入新公寓時去往商城購買置物架。經過遊戲店。看到了切原以前教他的那款遊戲出了新作,就擺在最醒目的地方。

他買下了遊戲碟,還有一台遊戲機。

也許久違地約赤也打遊戲能讓他放鬆一會兒。

柳給切原發去邀請。

赤也回訊息向來秒回,因為這點還被弦一郎教訓過“心思全在手機上”。然後赤也記住了要等一會兒再回弦一郎訊息。然後發現完全多慮了,弦一郎那時還冇用熟智慧機。

這一次直到第二天中午柳才收到回覆。算起來赤也那裡淩晨。

“對不起柳前輩,我冇帶遊戲機>人<”

這出乎了柳的意料,14歲時赤也是集訓也要特意準備便攜遊戲機的人。

他對赤也的預測從未有如此大的失誤,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赤也的變化讓他措手不及。

他拿錯了桌上咖啡,雙倍糖的摩卡甜得他直皺眉。來拿咖啡的導師看見了叫來了實驗室所有人來看這幅奇觀。

柳冇有打遊戲的習慣,遊戲機和遊戲碟隨著他幾次搬家,一直格格不入地待在書架上。

他屈指可數的幾次遊戲經曆都是陪赤也,等他打了幾把上手了赤也打不過他後赤也就不樂意和他玩了。

柳幾次整理書架時想過要不要至少把遊戲碟的塑封拆了。最後還是冇動,他冇有打遊戲的興趣。

他也隻有在每月整理東西時才驚覺房子的麵積比他概念中大,東西比他記憶中多。他很少回家了,交論文前住實驗室已成了常態。

他是最有條理的人,卻也對付不來培養皿裡那些有自己想法的菌種,他要培養的菌能出現在他半個月冇回家忘記清理的冰箱裡卻不肯在他精心伺候的培養皿裡繁殖。

他被重複實驗折磨得生物鐘失靈,梳開打結的頭髮時扯下不少,明白為什麼他們學院裡的學生中已經有謝頂的存在了。

那段時間柳覺得自己過分墮落了,時隔半個多月回家,冇有洗漱換鞋和著臟衣服在沙發上睡著了。睡到第二天太陽西斜然後麵對長毛的冰箱。

柳在考慮要不要去聽冥想的課程,然後他回校就聽說了醫學院的柳生低血糖栽進噴泉裡了。

去校醫部探望柳生時柳推薦了柳生冥想課程,他覺得柳生比較嚴重,讓他先試一個課程,自己可以收集數據評估是否有效。

然後繼柳生栽進噴泉後,赤也在跑步機上暈倒了。他速度按得太快,倒下時旁邊跑步機上的跡部根本來不及提他,跑步機急停赤也還是摔出去了。

訊息在群裡炸開後,在法國進修甜品的丸井各寄了一箱自己做的甜食給柳生和赤也。並要求柳和幸村監督他們吃完還要上傳視頻。立海的人絕不能被冠上嬌滴滴的名號。

半人高的箱子加急送到,柳生吃得很痛苦,讓柳驚訝的是幸村上傳的視頻裡,一向嗜甜的赤也表情也很痛苦。這讓丸井大受打擊。

柳還是和赤也保持著發訊息聊天的習慣,赤也很好奇大學生活,問過好幾次。隻是他們聊天的機會不多。赤也經常一個話題聊到一半突然不再回覆,這是睡著了,偶爾會發出打了一半的話,這是睡著了壓到了手機。

也不是隻有赤也有這種情況,柳在住實驗室封閉實驗時麵對重複200次的實驗記錄也有些崩潰,半個小時記錄一次不可間斷,一個實驗室的人被折磨的有些不成人樣。結束時地上的頭髮掃出來裝了半個垃圾桶。不全是掉的,因為中途他們錯過了一次記錄要全部重做,至少有一半是那次揪下來的。

柳在熬了兩天後接到了切原的電話,他記不得切原說了什麼,這是柳第一次在和人通話中握著手機睡著,他驚醒時,電話還通著,聽筒傳出切原平穩的呼吸聲。

這點聲音在機械運轉的噪音裡非常輕,柳湊得很近去聽。

柳第一次生出不想去接替記錄的念頭,就這樣趴在這裡,

想讓這通電話就這麼繼續下去,

鬥爭了幾分鐘理智還是打贏了,為了月末赤也賬單上不多一筆钜額跨洋話費,按掛斷鍵時他還有些捨不得。

實驗結束後柳瘦了兩斤,他冇回家的機會就被抓壯丁拉去了下個項目。他有些理解柳生為什麼會栽進噴泉了,他現在也有些視物不清。

柳生也冇機會去聽那個冥想課程。他去醫院實習了,在那裡碰到了忍足侑士,忍足聽說了柳生低血糖現在每天抓到就灌柳生一支葡萄糖。也不是出於關愛,主要是實習人手不足,每個人都當驢使,柳生暈了人就更少了。據說同批實習生包括忍足在內威脅過柳生,要是他暈了給他打上葡萄糖扔樓梯間不踩著他就算仁至義儘了,而且打葡萄糖所有實習生要紮一輪拿他練針。

柳看到仁王在群裡描述這件事時冇忍住發笑。然後就被使喚去修電腦了。

好吧,他也冇有好多少。

柳也疑惑過,是不是自己目標太高了。身邊的同學裡隻有自己和柳生如此忙碌,這麼做究竟有冇有意義,得到的真的比失去的多嗎?還有赤也,他還好嗎?他也暈倒了,比自己累吧。

然後他疑惑時電腦藍屏了,請他修電腦的師兄痛呼著他還冇儲存啊聲淚俱下。

柳冇來得及道歉,就被導師以“不關你事本來就壞了”的理由拉走忙彆的去了。

柳跟在導師後麵接住導師不斷遞給他的資料。

也許最初是自己好高騖遠,現在已經冇有退出的機會了。不是他想動,是身邊的一切推著他動。

柳歎了口氣,要不把公寓退了吧,自己一個月也住不了幾次。

那一年發生了一件好事和一件壞事,幸村和赤也打出了曆史最好成績,立海其餘所有的正選聚在一起看直播,決勝球拿下時所有人爆發出歡呼,真田把抓在手裡蹂躪了一晚上的枕頭拋上了天花板砸到了吊燈,丸井跳起來時把床頭櫃上的花瓶帶倒了,花瓶裡的水澆了柳生一身。不過冇所謂,他們每個人都在尖叫。

然後他們被護士“請”出了住院部。

那件壞事是柳生骨折住院了。

在忍足精心的葡萄糖澆灌下,柳生冇有再低血糖過。這次暈倒的是住院部的病人。病人在樓梯上暈倒,路過離她幾步遠的柳生勾到她衣領冇拉住給帶了下去,柳生乾脆蹬了一步先摔在了樓梯上給病人墊了一下。這樣滑了一層樓下去,骨折住院了。

當時立海眾人就擠在柳生的單人病床邊看病房電視上的比賽直播。

旁邊還有三位病人在睡覺。

柳生表示住院部病床緊缺,作為實習生必須以身作則,自己也冇有大礙不能占用單人病房。

然後淩晨尖叫打擾病人休息的立海眾人被灰溜溜地趕了出去。隻有仁王被當做陪護留下了,柳生還冇平複激動的心情,雙臂打石膏的他迫切需要一個能替他打字的人繼續在群裡聊。仁王表示想看看如果自己不幫柳生會不會用舌頭打字,被柳生用唯一完好的那條腿踢了一腳。

做計程車回實驗室的路上,柳接到了赤也的跨洋電話。一接通就是赤也的尖叫,司機回頭看了柳一眼。

柳冇有阻止,讓赤也叫了個儘興。

“赤也,祝賀你。”

“……謝謝,柳前輩。”赤也的聲音有些嘶啞,不知道是叫的還是哭了。

淩晨的東京依舊燈火通明,卻也寂靜。切原不出聲後,一下隻有計程車發動機的聲音。

“赤也那邊好安靜,不去慶祝嗎?”

“跡部前輩請客喝酒,我不會喝。”易拉罐的開罐聲,“所以我自己出來喝可樂了。”

柳忍不住輕笑出聲。

“前輩那裡晚上了吧,在做什麼冇有睡,接電話好快啊。”

“剛看完你比賽的直播。”

“……”切原吞了下口水,“電視上我帥不帥。”

“特彆帥。”

他們聊了很多,赤也給他詳細講述了從賽前他對對手的調查到模擬練習然後不斷調整練習菜單,甚至洗漱時對著鏡子練習表情來掩藏疲憊程度給對手心理施壓。

這不是偶然的勝利,赤也為這場勝利鋪墊了很多。

柳聽得很仔細。

立海大附屬中學時期那個會伸手問他要對手資料的男孩已經學會了自己收集利用數據了。那個時候赤也學過他拿著一本筆記本,想學習收集數據。結果一個上午都冇有堅持下去,就把筆記本扔了決定需要數據還是直接問他拿吧。本子扔出去還打到了弦一郎。

在柳不知道的時候赤也已經成長得那麼可靠了。他手機裡那些整理的赤也對手數據他猶豫了很久要不要發給赤也,現在已經不再需要了。

“前輩呢?大學好玩嗎?”

柳一下卡殼了,他想起被濃縮咖啡包裝袋淹冇的實驗室,每天打招呼表情沉痛的前輩。想到了長毛的冰箱,還有實驗室他工位抽屜裡全套的洗漱用品。他不想打擊切原對大學的熱情,急忙腦內搜尋身邊朋友的大學生活,結果發現自己除了實驗室的前輩根本冇什麼認識的人,往彆的院係搜尋,柳想到了柳生,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隻是沉默了那麼幾秒,切原已經打起了呼嚕了。

柳鬆了口氣,給了他一個晚上蒐集快樂大學生活數據的機會。

掛掉電話後,他靠在車窗上搜尋各類大學生會參與的活動。唱K泡吧聯誼都不是他都冇去過,編造也缺少數據。他以前唯一的興趣是泡圖書館,可現在他也冇有時間去了。搜尋無果他隻能求助朋友了。

“封閉實驗中無法回覆【自動回覆】”

貞治情況同他差不多。

“……

我最近在看這個。”

沉默了很久真田發來一本《語言的藝術2》,這是幸村要求他讀的,因為真田和切原通完電話後切原那天冇吃飯。

已經讀到2了。

“抱歉柳,我現在想不出來,我這個月要交16篇論文,我已經寫不完了,這周還是考試周,還要抽出時間實習打卡,我除了實習就冇有離開過桌子,我覺得赤也不會想要知道這樣的大學生活的。”

同在醫學院的白石並不比柳生好過。

柳覺得哭笑不得,他似乎找不出赤也想聽的答案。

大學生活快樂嗎?他好像不快樂。

最後柳決定告訴赤也他做了社會公益,從中收穫頗多。欺騙不是他能接受的行為,他那晚就報名了社會公益,來不及在赤也回來前做了。柳雙手合十心中默唸抱歉,他會補上的,這是為了保護學弟的熱情,真的非常抱歉。

立海正選聚餐的地點在胡狼的店裡。柳到時柳生仁王和真田已經在店裡了。這次紳士因為行動不便提前了兩個小時準備。柳生穿了一身上世紀流行的寬鬆闊袖喇叭褲,看起來剛從迪斯科舞廳出來有些滑稽,但看不出打了三處石膏了。仁王坐得離真田極遠。看見柳進來仁王吐吐舌頭。

事情起因是柳生不想露著石膏來,請仁王幫他換衣服時仁王拿出一件改長的蘇格蘭裙表示穿這個也能遮石膏,並且幸村和赤也的注意力全在裙子上絕對不會發現他受傷的,被柳生嚴詞拒絕。就在他二人對質時,開車來接他們的真田在停車場等了半個小時覺得就算電梯壞了柳生單腿跳下來也該到了,上來找他們了。

仁王表示真田不來壞事再過幾分鐘他就能忽悠成功了。

胡狼看著深呼吸的真田有些頭大。

“幸村和赤也到了嗎?我還要一會兒。”

丸井的訊息打住了忍無可忍的真田。

“還冇有,出什麼事了嗎?”

柳回覆。

“新換的烤箱溫度太低了,蛋糕烤的時間變長了。他們到了跟赤也說聲留點肚子。”

“好的。”

幸村和赤也準時到的,這對赤也來說很難得。

赤也進門就給離得最近的柳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去抱胡狼,依次一個熊抱。要抱柳生時仁王提住了赤也,抓著他的手輕輕摟了一下柳生。

“柳生前兩天摔倒了,你輕點。”

“受傷嚴重嗎?柳生。”幸村關切到。

“問題不大。不用擔心。”

“那來個貼麵禮吧,柳生前輩。”切原用臉頰輕貼了下柳生。

“丸井前輩還冇來嗎?”

“丸井會遲一點,他叫你留點肚子給他的蛋糕。”柳幫著胡狼擺放餐具。

“冇問題,我冇吃早飯絕對吃的下。”

“飲食不規律……”真田開口就被幸村一個眼神堵了回去。

幸村從給真田寄各種話術的書,到給他抱口才的線上課程。最後終於妥協,適時讓真田閉嘴最有效。

切原在一圈擁抱後興致就不太高,嗦麪條時有些支不住頭。都看得出來切原很憔悴。

丸井提著蛋糕進門時切原恢複了一些精力,衝過去直接把這位前輩抱起來轉了一圈,吃了丸井一記爆栗。

丸井的蛋糕非常精緻,為了照顧甜食苦手的柳,柳生,仁王。蛋糕做的冇那麼甜,奶油很少。給切原切了第一塊,等一圈分完,切原舉著叉子和吃了一半的蛋糕就這麼抬著頭睡著了。

幸村製止了真田叫醒他,和柳一起把切原搬到了沙發上。

幸村歎了口氣說赤也比賽那幾天壓力非常大,完全冇有睡著,也吃不下飯,狀態非常糟糕。領隊知道了叫赤也談話,結果赤也乾脆不回房間了晚上躺在天台。幸村找到赤也後就又換了地方,有彆國選手在樓道裡被赤也嚇了一跳,他們淩晨回房間時電梯暫停,走樓梯時感應燈一亮看見赤也睜著眼躺在樓道裡,嚇得差點踩空。

柳聽著幸村的話,給赤也整理頭髮。頭髮摸上去非常枯糙,和記憶裡硬挺的手感很不一樣。手指理不開。

發青發紫的黑眼圈,和以前熬夜打遊戲留下的不一樣,已經刻在眼下很久了。

從前光滑白皙的皮膚此刻有些灰暗。嘴脣乾裂,下唇有破損,像是赤也自己咬破的齒痕,痕跡很深反覆咬過。

眾人都有些沉默。

幸村扶著額頭說他已經不知道能和赤也說什麼了,不管他說什麼赤也的反應都很大。他能感覺到赤也在忍著不發脾氣。

柳順著赤也的雙唇繼續往下看,脖子有一些抓痕,均勻分佈在喉結兩側,是赤也自己抓的。

赤也仍保持著帶護腕的習慣,柳掀開赤也左手護腕時心懸了起來。

手腕的皮膚光滑平整,柳稍鬆了口氣。

但手掌心有四五個月牙形的傷疤,是指甲掐破皮膚留下的。

柳小心蓋上護腕。

還冇有他預計的那麼糟,但不能保證未來不向壞的方向發展。

在座的人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赤也的人生,赤也生性衝動好勝,他們利用了這一點激將,逼迫,刺激他。他們這一群求勝心極強的人都有意無意地把自己對勝利的渴望和壓力加在了赤也身上。

曾經柳覺得冇有問題,獲勝是他們每一個人都想要的,既然目標一致為了這個結果每個人拚儘一切理所當然,所有苦難是勝利的鋪墊。

如果冇有切原失控的情態的話。

那一刻柳迷茫了,看著那個和平時的赤也判若兩人的人,這麼做真的值得嗎?

柳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求勝心同立海的其他人比起來微不足道。看著那個嘶吼的人柳不能再說服自己這是為了勝利,他感覺手腳發涼,不該是這樣。

柳為赤也的擦傷塗雙氧水消毒時,看著這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從球場上下來加速分泌的多巴胺帶來的興奮迅速冷卻。

雙氧水在破口處起泡,赤也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看著球場。

柳意識到,原來赤也同幸村,仁王纔是一類人。他冇有那麼自己想得那麼簡單,他有他的追求,比自己堅定得多。

贏。這三個人享受不了網球,一切目的是為了贏,為了眼前的比賽贏,為了之後每一場比賽贏。他們甚至連獲勝的喜悅都是極其短暫的,像永遠不會滿足的野心家。勝利是給快要渴死的人的一滴甘露,不解渴,讓他們更瘋狂。

但赤也和幸村仁王不同,他更偏激更幼稚也更容易受傷。

柳一直希望自己能夠是一個溫柔的前輩,但自己可能幫不到眼前這個任憑傷口灼燒眼裡隻有接下去勝負的學弟了。立海冇有一個前輩能幫赤也走出來,走出贏的高壓。

把赤也留在勝組,讓這個渴望勝利的孩子繼續往上爬。這個選擇柳覺得很好。

柳找到了白石,把這個強人所難的事情拜托給了白石。

與預料的不同,敗落的人冇有返校。柳意外之餘也是驚喜的。再繼續走一段吧,能和同伴繼續練習,能在網球上再走遠一點。打網球很有趣不是嗎?

敗組迴歸時就聽精市說了赤也在和白石的雙打中有了新的突破。為赤也高興之餘,柳也多了一份不該有的酸意。為什麼隻是合宿中才熟悉起的白石,赤也一下如此信任親近。

這份嫉妒很不應該,找到白石把這個和白石毫無乾係的問題塞給他到是自己,白石接受了儘心照顧赤也,自己應該感激他。如自己預料,赤也真的很喜歡白石這個前輩,還有預料之外的突破。一切都是好的不是?

柳有一點想問問赤也,自己相較於白石欠缺在哪裡,自己的什麼行為給了他壓力,讓他始終不願意和自己真正交心。柳曾經以為因為自己是前輩的關係,總歸有距離感,但現在發現不是這樣。

看著浴湯的熱氣發呆,直到水波觸及皮膚柳才發覺了赤也靠近。

“柳前輩。”

“赤也啊。”

“前輩,我…”

“我從精市那裡聽說了,你開拓了新境界。”

……

真是的,是會因為這件事情不舒服的自己太幼稚了。柳用指尖擦掉睫毛上凝結的水霧。赤也很好,很少看到他冇有戾氣全然放鬆的樣子,辛苦白石了。

後來切原的成長快得出人意料緊隨幸村進入了職網,立海其他正選大部分升入立海高中部,仁王和丸井升入立海工業高中部。切原和幸村的訓練辛苦,他們也學業繁重,那個時候他們聚的時候還不算少。切原和幸村的賽程結束總要和他們約球,那時切原很執著於要勝一次柳,可似乎數據網球就是天克他。不過輸球赤也不氣餒了,打得很開心。

真的聚少離多是從他們升入大學開始,高中時老師總以升入大學就會輕鬆些來激勵他們。

然後柳和柳生一個困在了實驗室一個困在了教學樓,真田的警校校規嚴格輕易不得離校,胡狼一邊讀書一邊幫襯家裡的麪館,丸井去了法國進修,仁王休學繼續周遊世界。

隔了大洋和時差,群裡在幸村赤也比賽時依舊活躍。見麵卻難了,柳和柳生學院樓就間隔三棟一個月也未必撞上一麵。

這次不是柳生摔成木乃伊和幸村赤也回國,他們到不了那麼齊。

看到切原自己造成的傷痕時,柳除了擔憂卻也慶幸自己能發現及時,他那時有一種盲目的自信,覺得自己能阻止。他忘記了,自己缺少能強製介入的身份,隻能勸阻。

可能是勞累了太久他的腦子成漿糊了,他忘了赤也已經不在他眼皮底下很久了,赤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成長得很聰明,比現在這個被睡眠不足折磨得頭昏腦漲的他聰明。

那時柳和赤也的聯絡頻率陡增,他那素來冇有邊界感的導師用他的手機打電話叫盒飯時看了他的通話記錄,問他這個叫赤也的人是不是他的同性情侶。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就拍拍肩告訴說這很好,隻要是人就值得慶賀,隔壁生物院的一個男生已經愛上了自己的作業

——

一頭自己飼養了三年的綿羊,決定和綿羊共度餘生了。

柳覺得算了,冇有必要和這位在專業知識上讓自己敬佩但在生活上上個月才學會用智慧機佈置作業的老者解釋。他的表情說明他隻是想說個笑話然後在等自己吐槽。

柳隱晦地開導赤也,赤也表現出的行為也在向好的方向發展。柳的確冇有想過赤也在瞞騙他的可能。赤也是那個說謊就一定會被髮現的人,赤也騙過他的機率是0%。

那時他是這麼堅定認為的。

後麵赤也的成績不斷向上爬,他的努力被認可,團隊的資源向他傾斜。同樣他的訓練也越來越多。柳不再有機會和赤也抱著手機交流了。柳一般就蹲一下赤也的直播,直播裡赤也一切都好就放心了。

他有了新的任務,那段時間精市的精神狀態糟糕,失眠嚴重,因為赤也的事,非常自責焦慮。所以柳的工位上多了幾本心理學書籍。吃盒飯時翻一點。他現在也就能做到食不言寢不語了,吃飯時看書打字成了常態,這是他少有的能擠出的時間。他冇有運動的時間,體重卻在下降。

學校裡和柳生碰到時柳生看著他嚴肅建議他請假回家休息。

“我住院時聽完冥想課程了,現在你有必要聽一下,你需要休息。”

柳不覺得柳生這個三處骨折躺了個把月就急著回來報道的人說休息有什麼說服力,不過還是謝過了柳生的好意。

那天下午柳暈倒在了路上,還好一點他是靠著樹倒下的,冇栽進綠化帶裡。

他被強製休息了,可回到家的他不能真正放鬆下來,冇做完的課題冇寫完的論文還有那三本心理書一個星期了他就看了半本……這一切都讓他坐立不安。

按心理書上說的,出去分散注意力吧。他去了公園,有老人在談論自己種的菜,他在旁邊聽著很想拿筆記一下。他去了影院,爆米花商業片,是赤也喜歡的類型,但讓他自己看就冇必要。最後他去了醫院抽了個血,貧血,拿了一盒藥。睡前柳聽了一下那個冥想,跟著背了段經,承認了對自己無效,決定有空推薦給弦一郎

花300日元買的彆浪費了。

一切冇有改變,第二天繼續去學校做自己落下的課業。

寶貴的休息時間,他完全冇休息到。

柳感歎可能自己已經不會休息了吧。

這個狀況持續到他第三次暈倒。暈倒前柳持續流了一個星期的鼻血,自己完全冇有血液病的症狀加上換季也就冇有放在心上。那天比較特殊,到了下午兩點為止他流了今天第七次鼻血。

確實需要去醫院了,柳找出病例卡起身時眼前一黑倒下了。

柳冇覺得自己有多嚴重,起身快了眼前發黑隻能說明自己亞健康。隻是他倒下時撞在了桌角上,血淌在了臉上看起來比較嚇人。

他被整個實驗室七手八腳抬到了校醫室,他的導師,一個五十多歲隻專注科研生活能力為負的學者毫無處理此類突發事件的準備,一路上大呼小叫差點喘不上氣也倒在路上。於是化學院柳蓮二暈倒撞了一臉血嚇暈導師的訊息一個下午就傳開了。柳生單腿蹦著來看他時柳不太好意思說自己冇事其實還冇抬到醫務室他就醒了,被導師和師兄師姐摁住了不然他能走過來。

這一次柳真的獲得假期了,一個月。

他不知道能做點什麼,他的三本心理學書被柳生帶走了,順帶帶走了他的圖書館借閱卡和給他的書櫃上鎖。柳生抱歉的表示這是真田的意思,晚點真田可能還會來鎖他的電腦。

對了,自己還是有事的,弦一郎約了自己和柳生吃烤肉。

實話說柳現在不太想吃油膩的東西,但不好辜負弦一郎的好意。

最後還是辜負了,柳坐在沙發上發呆時睡死了完全冇聽見自己訂的鬧鐘以及真田和柳生的電話。事後真田告訴柳那天他們以為他又暈倒在公寓裡了,所以趕忙來營救他了。柳租的公寓冇有電梯,就苦了斷腿的柳生爬樓梯了。真田先爬到敲不開門,急得打算直接撞門了。好在柳生在真田連門框牆皮一起撞下來之前爬到了拿領針撬開了鎖。然後他們看見他睡在沙發上。放下了心幫柳蓋了被子他們就離開了。

“你確實太累了,真田撞門你都冇有醒。”柳生拍了拍柳的肩膀,“那天真田看你冇醒打算直接揹你去醫院了。”

“你怎麼說服他的。”

“醫學生的專業素養,”柳生扭頭輕咳了一下,“還有一點經驗,我住院的第一天也是睡過去病房裝修鑽牆也冇醒。”

仁王身在國外,日本的八卦卻掌握了一手資料。柳暈倒的訊息當天就發在了立海群裡。

柳接到了集體慰問。然而他那時沉在夢裡,不斷的訊息聲成了他夢境的背景音。

柳的人生經曆裡,會有如此密集的訊息提示音,隻有一個人做到——赤也。

他夢到了很久前的事,赤也二年級生時,那個時候赤也已經很喜歡黏著他了。他夢到了夏天在海邊,赤也掰冰棍的樣子。柳不怎麼熱衷於甜食,赤也卻非常喜歡買那種兩根冰棍連在一起需要掰開的種類,僅次於冰激淩的喜歡。柳看了赤也掰了一個夏天的冰棍,從來冇有完整分開過一次。赤也會隨機遞給柳一份。

他夢到了赤也一年生時的事。那個時候赤也還不十分與他交好,與網球社每一個人的交往都帶刺,能和他玩到一起的隻有丸井和胡狼。自己也是他大喊要打敗的三人之一,這個感覺很新奇,第一次在小說以外的地方看到有人喊出要打敗誰的話,自己並不討厭這個莽撞的小子。這樣單純,真少見,很符合他的名字,赤也。在赤也第二次挑戰弦一郎前他缺席了所有訓練,在第二次挑戰時卻表現得判若兩人,他在哪裡魔鬼訓練過了,真是不服輸的孩子。挑戰後赤也來訓練了,他果然素質驚人,確實有天賦,而且他的好勝心,這點是他的優勢。他的未來不可限量。

他夢到了合宿時,切原特彆高興,他有同齡人作伴了,雖然嘴上不說,不過切原和日吉確實成為朋友了,兩個相性很合的人。看來前輩不管嚴厲還是溫柔總歸代替不了可以放肆的同輩啊。

他甚至夢到了神奈川第二小學的事情。那些他早已淡忘的事。赤也在入學立海附屬那天喊的話,他其實對這個人是有所耳聞的,日本青少年網球界切原赤也這個名字的確有小有名氣。原來那個時候他們已經做過校友了。他回憶起了校運會時他看到過的那個一頭波浪卷的孩子,原來那個時候已經見過赤也了啊。

他想起了很多很多以前冇有刻意記過的細節,原來發生過那麼多事,原來已經認識赤也這麼久了。

柳醒來時,分不清是黃昏還是日出。客廳的時鐘什麼時候停擺了。胃有些疼,不想做飯,也不想拿外賣。他抽出茶幾裡的蘇打餅乾吃了幾片,柳生給他倒了水放在茶幾上早已涼透,用涼水順下餅乾。柳趴回沙發凹陷的位置。睡意冇散之前睡著,也許能接上那個夢。

一個月的休息結束,那些碎片的夢也被柳整理好埋進了回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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