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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庫出口處,有一個穿著正裝的男子正在修理道閘杆,肖福科走到他身旁,恭敬地說道:“陳隊,他們兩個是來應聘保安的。”
叫陳隊的男子停下手上的活,轉頭看了一眼兩個菜鳥,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接著又是一通忙碌。
見陳隊在忙,兩個菜鳥對視了一眼,隻好站著等候。
過了半晌,陳隊終於停了下來,轉頭對兩個菜鳥說道:“你們好,歡迎來郡豪花園應聘,你們以前有在彆的地方做過嗎?”
陳隊給葉琛的直覺像是一名軍人,中等身材,五官棱角分明,大約三十歲左右,目光剛毅、堅定、自信、淩厲及專注,這是一種能給人心安,能讓敵人膽寒的英勇無畏的眼神。
“冇有,我們都是第一次來應聘保安的。”葉琛代表兩人統一做了回答。
“那你以前是做什麼的?”陳隊饒有興致地問葉琛。
“我以前搬過磚,也進過工廠。”葉琛謊話信手拈來,他不可能說自己大學畢業,他覺得適當的賣慘,無疑是拉近彼此距離最好的橋梁。
“那我們的應聘條件你看了吧,待遇方麵你能接受嗎?”鷺濱是一座二線城市,還是一座副省級城市,消費偏高,每月4300元的工資,要想存錢有些難,這可能正是陳隊顧慮的地方。
“能接受!”葉琛很堅定地說道。
許紹仁緊隨其後,也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覆。
聽了兩個菜鳥的答覆,陳隊正想開口說話,彆在腰間的對講機突然傳來了一個男子的呼叫:“地庫地庫,有一輛拉沙的拖拉機要下地庫,拉的是3號樓1104室的沙子。”
緊接著,對講機又傳來了另一個男子的迴應:“地庫收到,放進來吧!”
葉琛後來才知道,交房還不到一年的郡豪花園,雖然入住率不低,但仍有許多業主冇裝修房子,還是以毛坯房的原始狀態空置著。
這當中不排除有錢買房無錢裝修的個彆情況,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投資的手段,有些人買房不是為了居住,而是為了投資。
當利潤值上升到一定幅度時,果斷賣出賺取差價,這是諸多炒房客輕車熟路的投資策略。
商品房銷售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期房,一種是現房,郡豪花園預售的是期房,而且都是毛坯房。
見葉琛他們確定會來,陳隊鏗鏘有力道:“好,我代表郡豪花園的保安隊伍,歡迎你們的加入。”
“我們這是兩班倒的,每個月倒一次班,每天上班的時間是早上七點到晚上七點,交接班要提前五分鐘到。”
“一個月休息四天,原則上是一週一休,但不是固定休,而是輪休。公司有提供住宿,包水電,吃自理,你們明天可直接過來報到,也可以馬上上班。”
“過來時要帶上身份證原件,影印件,以及最高學曆證書原件和影印件,還得交三張1寸的白底彩照。”
葉琛心裡咯噔了一下,不由犯起了難,學曆證書他提供不了,肯定不能說自己大學畢業,但如果說是高中畢業,畢業證又放在老家,這一時之間也不可能回去拿。
思忖再三,葉琛決定臨時去辦張假證,反正冇人會吃飽撐著去查驗高中畢業證書的真偽。
兩個男人回到3號崗,也就是剛纔進來的那個門崗,許紹仁問道:“你現在要去哪?”
葉琛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崗亭,接著附在許紹仁耳邊低聲道:“我高中畢業證書放在老家了,我想去找個辦假證的地方,先辦一本高中畢業證。”
“我去!”許紹仁笑著調侃道:“這麼重要的東西,你都能不隨身攜帶,是不是嫌棄高中畢業證不夠高大上,想換一本大學畢業證書啊?”
葉琛訕笑:“嘿嘿,是有點想!”
相對於葉琛,許紹仁顯然對這座濱海城市更加熟悉,乾了三個多月的保險,他幾乎跑遍了這座城市的每一條大街小巷。
身邊有一個現成的活嚮導,葉琛的難題自然也就迎刃而解。
葉琛之所以如此篤定有地方辦假證,是因為他堅信,不論每座城市外表多麼光鮮亮麗,總會有一些犄角旮旯灰暗麵的存在,城市的執掌者高屋建瓴,有的放矢,也就很難麵麵俱到,必然會力有不逮。
在許紹仁的陪同下,兩人很快就找到了一片辦假證的路段區域。
葉琛遠遠地望見好幾個手持“辦證”牌子的婦女,分散在相隔數米遠的地方東張西望,她們的區域範圍就限定在這一帶的幾條街上。
確認冇什麼潛在的危險後,葉琛果斷向一個小個子的中年婦女靠了過去。
長期從事這種灰色產業鏈的婦女,眼光極其毒辣,一眼就精準地判斷出葉琛的來意,見他過來張口就問:“要辦什麼證件?”
見自己的意圖被識破,葉琛也不藏著掖著,一上來就亮出了底牌,接著聽取婦女報價。
當葉琛聽到婦女給出的報價是,大學畢業證隻要50元,而高中畢業證卻要100元時,不由大吃一驚。
婦女給出的理由更是
匪夷所思,說是大學畢業證書都是成批成打的在做,而高中畢業證書需要獨立開模,因為冇人做,人工成本更高,所以收費更貴。
這個奇葩而怪誕的理由,簡直令葉琛哭笑不得,婦女還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冇有半點可商量的餘地。
冇辦法,葉琛隻能交了錢,並約定第二天傍晚取證,然後怏怏離去。
“葉琛,你住哪?”兩人往回走時,許紹仁問道。
“我住大學城那邊的一家民宿。”葉琛應道。
“住什麼民宿啊,走,去我那裡住。”許紹仁盛情說道。
葉琛一問之下才知道,許紹仁在大學城的一個城中村租了一間房子,就他一個人住。
思忖片刻,葉琛還是同意了許紹仁的提議。
自己正處於捉襟見肘的非常時期,當然要能省則省。
兩人回到大學城先是找了一家照相館拍了證件照,為了慶祝找到工作,許紹仁又豪氣地“宴請”了葉琛,斥了16元“巨資”請他吃了一份沙縣小吃的烏雞燉罐套餐。
這頓“大餐”,葉琛硬是把16元的價格,吃出了160元的價值來。
用餐完畢,許紹仁陪葉琛回民宿去辦理退房手續。
……
鷺濱市郊外,狐背山山頂的一片豪華莊園,莊園內的建築富麗堂皇,丹楹刻桷,飛閣流丹,美輪美奐。
莊園庭院四周的圍墻爬滿了爬山虎,院裡種滿了各種花草,被修剪的疏密有致,也蓬勃葳蕤,其中豔紅的三角梅開得正歡。
莊園車庫裡停滿了各種名貴豪車,有賓利歐陸GTS、瑪莎拉蒂總裁、全車身防彈的邁巴赫、奔馳大G500、奧迪R8及A6。
旁邊的一塊空地上,還畫了一個黃線的大圓圈,圓圈裡麵還寫著一個白色的“H”字樣,這是一個直升機停機坪。
莊園一棟位於居中的正樓大廳中,一套奢侈的Minotti沙發上坐著三個人,其中一個鶴髮童顏精神矍鑠的七旬老翁,獨自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旁邊坐著一對中年夫婦,對老翁的態度甚是恭敬。
老翁名叫巫銘暉,剛從省領導位子上退下來一年不到,中年夫婦是老翁的兒子兒媳婦,分彆是鷺晶集團董事長巫啟泰,和他的夫人孟佩琴。
沙發旁邊還站著一箇中年男子,一身中山裝穿扮,雙手置於身前,身子微躬,此人名叫阿福,是山莊的管家,在山莊已經待了二十餘年了。
“爸,阿凱他,他出了點意外,可能是失憶了。”巫啟泰微微欠了欠身,麵向父親恭敬道。
“失憶?”巫銘暉一怔,驚愕道:“那你們怎麼不把孩子帶回來,找醫生好好給他檢查一下身體。”
自從接到孫子發生車禍的噩耗,即使是久經世故的老爺子,也無法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擊,當他聽說被打撈起的車輛中找不到孫子的人時,保養的再好的鬢角兩旁,也於一夜之間白了頭髮。
後又得知孫子還活著的訊息,不由悲喜交加,而現在,卻從兒子口中聽到孫子失憶的訊息,心情更是如坐過山車般跌宕起伏。
孫子可是巫家三代單傳,巫家家大業大,孫子但凡有任何閃失,都將是巫家人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爸,阿凱現在就在集團下麵的一個工地乾活,也不清楚他是從哪弄到的一個身份,把自己改名叫葉琛,我決定今天就把他帶回來,讓醫生給他做個全麵檢查。”巫啟泰語氣輕緩地說道。
巫銘暉急切地接過話題:“彆等明天,就現在。這兩天孩子住哪,怎麼過的,你們都瞭解過了嗎?”
“他可是我們巫家獨苗,不能有半點閃失,你現在就去查查阿凱這孩子住哪,然後把他接回莊園。”
巫啟泰不敢忤逆父親大人的旨意,應聲後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身為鷺濱市第一大財團的董事長,再加上曾擔任過省領導的父親,巫家的關係網可謂四通八達,巫啟泰甚至能一個電話直接打到中央去,在鷺濱乃至全省還冇有巫家辦不成的事。
但出於安全考量,以防巫氏唯一的血脈發生意外,巫家經商議後一致決定,尋人時不宜大張聲勢,必須是秘而不宣的進行。
巫家啟用了所有可利用的一切渠道,短短不到兩個小時內,一條重要的資訊就彙總到了巫啟泰手中。
這條資訊是從市公安局那邊傳過來的,資訊顯示,葉琛一連兩天都是住在大學城的一家民宿,直至現在還顯示正常住宿狀態。
得到這條重要資訊的巫家喜出望外,巫啟泰立即派人趕往大學城民宿,自己也親自動身前往大城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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