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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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充滿靈氣和希望的世界，可也並不完全如此。

女子雖可修行，卻也處處受著限製。無家庭，無地位的人更是難以修行。

可就是存在著這四個大家族並不在乎這些。

第一方修靈，第二方修道，第三方修水，第四方造藥。

山賦謎一直是個流傳於世的神話。

傳說，能答對山謎的人，會得到一個山靈，此後便前途無量。

但始終冇有人能答對它。

有人說，這山謎其實並冇有什麼答案，隻是看山神願不願意罷了。又有人說，隻是這世間冇有人能達到標準罷了。

但事實誰也不知道。

這天，空氣十分清新。四處的陽光通透，清涼的晨風微微拂過，使人心情愉悅。

一位個子還算高的茶修揹著竹筐在山林裡走著，手上拿著師傅托付給她的卷軸，上麵寫著所需采的茶。綠色伴隨著粉紅色仙氣飄飄的外衫格外富有活力，素白紗的內裙也格外清純。她身後揹著最普通不過的竹筐，可卻顯露出不一樣的可愛。腦後的丸子頭垂下兩縷髮絲，也許是因為修行茶道的緣故，頭髮也格外秀麗。

有一搭冇一搭地看著四周，看上去就像出來玩的孩子。

雖說如此，可她總能找到自己所需的茶藥。

恍惚間，她看到前麵的山洞中有個地方好似在發光。

好奇心驅使著她走了過去。那個洞很小，僅僅隻能通過一個人。

裡麵有個圓圓的岩石，上麵懸浮著一個光球白亮白亮的。

“這裡怎麼有個靈球？”她悄悄地嘟囔道，“靈宗的人來了？”

“哼！”

“他們即便是來偷偷給我道歉的也不行！”她刀子的嘴還是弱弱的，至少她心裡想著，倘若他們真心實意也不是不能原諒。

就在昨日，她的茶仙簪被靈宗的人羞辱，她一氣之下將此事告訴了茶仙王。

茶仙王說要治一治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也不知怎樣了。

忽然間，她身後的路消失了。四周迷霧四溢，傳來一道空靈神秘的聲音。

“敢問，何為善？”

“善本就是相對的，冇有絕對的善，你問我，我又如何回答？”她本能地回道。

怎料，她說完麵前的白色光球便飄到了她的麵前。她下意識退後半步，有點好奇地打量著麵前的白色東西。

白色的光很快便迅速變大，球體也隨之有了形狀，漸漸的化作一位白衣少年。

風度翩翩，束髮著腰。全身都是白衣，卻顯得格外清秀，紋理清晰。

“公子，你是誰？靈宗派來道歉的？”她仍舊念念不忘茶仙簪的事。

成為茶仙，是她日日夜夜的夢想，從未改變。

“你答對了山神賦予的謎，自然得到我這個仆從。”他悠悠道，好似滿不在乎，卻又隱隱作痛。

“本茶仙有手有腳，要什麼仆從？”她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那白衣少年跟了上去，一路上都默默的。不易於想說什麼，卻遲遲開不了口的孩子。

“這條道怎麼回事，我來時候不遠啊？”她嘟嘟囔囔地吐槽道。

“走，走反了。”少年小聲提醒道，語氣弱弱的。

“你去過我們茶仙家？”她驚奇地問道。

“冇有，但是我是你的仆從，可以通過你看到你的過往。”他弱弱地實話實說道。

“都說了不是仆從！”她再次強調道，“你幫了我一把，以後我們就是朋友啦！”

“可山神的命令是……”

“山神可不歸我管，我的信仰是茶仙。”

她不等少年回答

蹦蹦躂躂地往回走。殊不知後麵的少年還在跟著他，不過不是走的，而是飄的。

忽然她瞧見道邊的一個茶葉實在是迷人，一轉身就嚇得驚叫起來。

“啊！你怎麼在這！”她看清來者後深深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內心。

“我是山神賦予解謎者的仆從，與你的距離會很近，範圍不太清楚。”

“有冇有點**概念！我女生哎！”

她氣憤地往地上一跺腳，卻忽然發現此人瞳孔好似透明的。睜開眨眼時都是空洞的神情。

“不好意思小姐，我的眼睛，從生下來便看不見。”

她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隻得岔開這個話題，淺淺地問道:“你叫什麼？”

“顧賦，賦予的賦。”他溫柔地回答道。

“我叫詩謎，謎語的謎”她語氣沉重地笑了笑，“說來咱倆也算是有緣了。你，想擁有世界的光嗎？”

“想，我想真正地睜開眼。”那少年毫不猶豫地肯定道。

“那我如果做到了，你可以幫我成為茶仙嗎？”她問道，語氣中毫不吝嗇。

“我會儘力，儘我所能。”少年溫柔道。

詩謎從竹筐裡拿了一個不起眼的茶葉，搓成針狀，用靈氣縮小再縮小，變成了一個看不清的針。

“睜著眼睛彆動。”

顧賦依言睜眼，靜止不動。那針便刺了進去，轉念又出來了。靈氣通過小孔滲了進去，多出來的地方變成了霧在他眼邊環繞。

他的眼仁轉瞬變成了翠綠色，在看清事物的一瞬間猝然睜大。

“這，這裡好美。”他高興地幾乎快要哭出來。

刹那間他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美的。少女美，草地美，花美，小溪美，四周的一切都很美。曾經的時候，他還活著，什麼都隻能用手摸，看不到，感知也不全麵。

眼淚就差冇飛出泉水。挺好一少年，此時卻哭得很激動。

“走吧，我帶你回去。”

“嗯。”

一路上，少年的眼睛一直放在詩謎身上，笑得甜甜的。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詩謎自己認為，她冇有經曆過那些事，自己便不應該評價，保持著她的沉默。

很快便到了茶仙家。

雖然稱之為茶仙家，但百年來也隻出現過一位茶仙。也是世界上僅有的一位茶仙。

詩謎是茶仙家大長老的親傳弟子，也是所有人的大師姐。不光如此，她也是最有潛力成為第二任茶仙的女修。

茶仙家大長老總共有三名親傳弟子，兩名女弟子，一名凡修。

茶仙家在造藥宗的地位遠冇有以前高了，卻格外受人尊敬。進了大門後便是統一典雅的裝修，倘若有凡人來此，估計會覺得猶如皇宮吧。

不同的是，這裡比皇宮更加富有生機活力。

“大師姐，你的茶仙簪能給我看看嗎？”一個穿著青衣道袍的小孩跑了回來，撒嬌地問道。

“茶仙簪有靈，乃上仙所賜，要小心點哦。”師謎從衣懷裡掏出簪子，雙手撚著兩段，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

“好美啊。”小孩子接過後欣賞片刻便還了回去，顯得格外有禮貌，“謝謝姐姐！”

“小茶葉，該回去找二師傅了，他估計還等你成為大修仙者的一天呢。”

“嗯，我這就回去。等我成為大修仙者，我就帶師姐舟遊仙界。坐最大的靈舟！”

小茶葉風風火火地跑了回去，用最稚嫩的語氣說著最真誠的話。

顧賦不知說什麼，隻得默默的跟著。

一路上的裝飾足以令人眼花繚亂，可從未見過這些的顧賦卻從未多看他們幾眼。

兩人就這樣穩穩噹噹地走到了楓丹院。

楓丹院名字著實簡單，因為大長老便叫楓丹。

“謎師姐！曉師弟又欺負我！”詩妙跑到她懷裡，哭唧唧地說道。

“小妙乖，我會去說曉兒弟的。”

詩謎此時就是一個大師姐模樣，在外時的任性渾然消失。

“這個哥哥是誰？”詩曉湊過去好奇地問道。

“他叫顧賦，有點事需要找一下楓長老。”她溫柔地迴應道，用手摸了摸懷中詩妙的腦袋。

“小師妹，走嘍！”

詩曉抓住詩妙的手往院子裡跑去，歡快至極，不似有任何矛盾。

“彆介意，他們都是我撿到了的孩子。”詩謎下意識地解釋道，渾然忘記了那少年知道自己過往這一回事，“曉兒弟是我在深山中撿到的凡胎棄嬰，小妙是從茶葉堆裡撿來的，不知道身份。”

“嗯。”

“因為不知他們長輩，所以聽老師傅說隨我姓比較好，便如此了。彆看他們已經到我下巴了。現在也才十多歲。”

“那你芳齡？”

“二十八，撿到他們的時候我十四。”

“我和你差不多大，應該是一樣的。”

“為何說應該？”詩謎轉頭問道。

“我乃山神所造，自小便冇離開過那座山。換成你們的說話方式，可以理解為我出生就這麼大，會跑會笑會鬨。出生便是大人了。”

“倒也有趣。”詩謎往院深處走去，那裡有一個長椅，上麵躺著一個百歲老人。

“小謎兒回來了，茶葉采得怎樣？”那老人沙啞地問道，卻能聽出曾經應該是多麼爽朗之人。

“都照著名字采好了，應該不會有紕漏，我晚些分類完便送去茶儲樓。”詩謎溫柔且穩重地說著，“此外我在山裡遇到了一個白衣少年，自稱山神所賜，不知老師傅可有什麼看法。”

詩謎和大長老關係十分熟絡，大長老為了顯年輕幾分，便讓她叫老師傅了。

文言，老師傅先是愣了一下，轉念想起來了山神賦的傳聞。忽然懵地起身湊了過去，在少年身邊轉了幾圈。

最後站在少年麵前，把少年緊盯著詩謎的臉搬了過來，細細地打量著他翠綠的瞳孔。

“小謎兒的手藝不錯嘛，不湊近了看還真看不出來是靈氣打造的眼睛。不錯不錯。”老師傅笑道，鬆開手拍了拍少年的肩，“你以後可得好好幫助小謎兒。若她真成為第二任茶仙，你就是我們的高人。知道了嗎？”

“賦，明白。”

“小年輕，你叫什麼名字啊？”

“顧賦。”

“啥？姑父？小小年紀輩分挺大啊？”

“老師傅，您聽錯了，是顧賦，賦予的賦。”

“噢噢，嚇死老夫了。”老師傅緩了緩正色道，也算是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他輕咳兩聲，朝詩謎道:“分茶送儲交給你師弟師妹們就好，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了。”

“何事？”詩謎問道，語氣毫不猶豫。

“四大宗門的勢比要開始了。但是這個節骨眼上招修士怕是會有點困難，為此他們加大了籌碼。”

“如今四大家族內訌，所謂的勢比賽也不過是除掉彆宗的領頭人。”詩謎分析道，語氣裡有些沉重的擔憂。

“因為我們茶仙家在造藥宗的地位不凡，恐怕最少得去三個天之驕子，你估計也不能倖免了。哎……這不是去送死嘛！”老師傅有些發急，“我和其他長老商定，把你藏起來，最好誰也找不到。可是這四周哪有可藏人的地兒啊！哎呦……”

“老師傅，莫著急，我既然有希望成為茶仙，在勢比賽便不可能輸，更不會喪命。您大可放心。”詩謎上前安撫道，“茶仙大人尚有靈，我若出事，茶仙簪必會保佑我。老師傅放心讓我去勢比賽吧。”

“哎呦，這……這可如何是好啊。”老師傅為難道。

說道最後，老師傅隻得答應詩謎去參加勢比賽了。前提是，這顧賦必須在身旁伴隨。

說曹操曹操來，不久，送參賽信的人便到了。小茶葉交給二師傅，二師傅又告訴了所有人。

“詩謎姐一定會拿第一，我那師兄可能會拿第二！”小茶葉炫耀道。

“好啦好啦，師姐要和師兄他們走了，晚點見。到時候在觀賽區加油哦！”

“好的大師姐！”

這一通下來，詩謎都來不及拿包袱，歇息都冇來得及，就得奔赴比賽了。

“師姐可是有什麼心事？”一個藍青色道服得少年問道。

“賴青弟弟冇有經曆過全天采茶，自然不知我此時究竟多麼無奈啊。”

賴青，二師傅的親傳弟子，是茶仙家公認的茶郎，少年郎的郎。以仙風道骨，英俊秀麗，加上武義高強而知名。

“師姐莫要生氣，賴青弟弟打小便是如此，不必理會。”一旁的小姑娘笑著打趣。

“好啦，你們兩個人簡直形同歡喜冤家。夏至可不要開玩笑啦。”

夏至，蘇（四）師傅的親傳弟子。以清秀可愛，身法好而知名。是茶仙家著名的茶花，美貌如花的花。

其實茶仙家是有三師傅的，不過因為種種原因隱山東頭了。親傳弟子也早已出名於宗門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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