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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子怎麼還能參加武試?這不合理吧哈哈哈哈哈哈。”
“且看著吧,她前頭失了先機,已方寸大亂,不過多時,定會被白公子打敗!”
“白公子比武,一向講究點到為止,雖可奪命,卻隻斬劍。這姑孃的劍,要被斬咯!”
“叮——”劍刃相撞,發出清脆尖利的聲音,在慕以初耳畔迴響,激起心頭萬分波瀾。
慕以初睜眼,便見一把劍劍勢下沉,直直朝自己刺來!
那劍尖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銀色的軌跡,以雷霆之勢破空而來,直指嚮慕以初心口。
她一怔,腦子冇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身體已經微微一側,巧妙地躲開了那致命一擊。
一擊不中,對方劍刃忽換方向,直直慕以初手中之劍砍去。
兩劍再撞,如金石相擊,再次發出一聲“叮——”。
那人劍勢猛烈,慕以初握劍的手被震得虎口發麻,來不及反應,隻聽“哢擦”一聲,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自己的劍竟然被生生斬斷!
為躲避下墜的劍片,慕以初果斷鬆了劍柄,腳步如蜻蜓點水迅速往後退了幾步。
就在此刻,台下忽然爆發出浪潮般喝彩與鼓掌之聲。
慕以初傾耳細聽,捕捉到幾句:
“好!白公子斬劍之術還是如此精彩!”
“這是我見過贏得最快的一場了!爽!”
“彆的女子,都學相夫、教子、女紅、女德。偏偏她,出生名門卻要學武,真是冇個女子樣,丟人!”
“可不是!還好白公子給了她顏色瞧瞧!”
“嘿嘿,這麼漂亮的姑娘,就該在家安安靜靜呆著,每日盼著丈夫歸家,而不是在這拋頭露麵!”
白公子?武試?
這不是……五年前發生過的事嗎?
慕以初一愣,心想自己不是死了。
死的那日,邊關白雪紛紛,久而不絕。軍隊守了三月的城門前,副將垂淚,親兵跪地,萬民哭嚎相送。
送他們的將軍。
慕以初一襲白衣,左手持金黃詔書,右手持雨澤劍,衣襟翻飛立於瀟瀟寒風之中。
她拿著伴了她多年的雨澤劍,握住刀柄利劍出鞘,鋒利的劍刃閃著寒光。
雨澤劍,斬敵首,互己民,一旦出鞘無往不利,令蠻族談之色變。
今日,這劍要斬的卻是她自己。
“將軍百戰身名裂。”
她三年來帶領軍隊所向披靡,隻要趁勢守住荊州拿回幽州,便能保證蠻族百年之內不敢再犯。
誰知關鍵一戰,遭人告密,敵方以少打多風光贏下戰役。
通敵的帽子,被狠狠扣在慕以初的頭上。
慕以初不知皇帝接下來會做什麼,她以為等待自己的是軍權被削,最差的結果,或許是一個“死”。
誰知千算萬算,皇帝給她的,卻是一紙和親書。
……和親書?
……
“回首萬裡,故人長絕。”
看著城門口萬民跪地的場景,慕以初忽地笑了,那些人裡,有許多熟悉麵孔,有昔日手下將士,有同甘共苦的夥伴,亦有一麵之緣的百姓……
她抗旨不遵,必將自裁謝罪。
有這麼些人送她,夠了。
利劍揚起,鮮血紛紛,如梅花般灑在潔白的雪地上。
慕以初身子倒在了雪地裡。
與此同時,手中詔書展開,之上赫然寫著:
“朕特詔將軍和親,息鄰國久戰之怒,結萬年秦晉之好。”
將士可殺不可辱。慕以初帶兵與蠻族血戰多年,此刻卻要她去和親?何其荒唐可笑!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縱使結果是死
慕以初也不可能拋下尊嚴前去和親。
所以她抗旨不尊,自裁而亡,死在了那個大雪紛紛的日子。
可為何一睜眼,又回到了五年前的武試?
她是……重生了嗎?
慕以初定睛去看,隻見擂台之上,幾尺之前,一人身著白衣持劍而立,濃眉大眼,唇邊一顆痣,正是白家大公子,白靜遠。
兩人視線相觸,白靜遠眼中閃過一絲傲氣和不屑,不過很快便收斂,他欠了一身,說道:
“慕姑娘劍身已斷,再比亦是負隅頑抗,私以為,不若此刻認輸,體麵而歸。
慕以初眯了眯眼,對白靜遠,她還有些印象。
白靜遠是世家子弟,比試時愛斬彆人的劍,因為方式獨特,也算是在練武的人裡小有名氣。
前世的她,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在被折劍後隻能認輸。
可她偏偏是個倔強性子,縱使一時認了輸,日後也時刻在思考,究竟如何做才能空手對利劍,不落下風。
終於有一日想出了辦法。
可惜慕以初那時已經是軍隊副將,而白靜遠卻並未闖出什麼名氣,她倒也冇機會再見到白靜遠。
此時再回到這個場景,倒是有機會驗證自己想出的方法是否可行。
思及此,慕以初嫣然一笑,道:“還有勝算卻不搏之到底,纔算不體麵。”
說完話,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她行至擂台的最南方。
那裡有幾顆垂柳,細嫩韌勁的柳條垂下,在風中輕輕飄搖。
慕以初抬手,折下了一根拇指粗的柳條。
見此舉,白靜遠麵色一變,道:“你這是做什麼?”
“劍並非我最趁手的武器,冇了劍,我用柳條與你打。”慕以初緩緩而道。
白靜遠冷笑一聲,道:“慕小姐究竟是太過自負還是太瞧不起我?”
慕以初搖頭,心想自負的、瞧不起人的,分明是他纔對。
她冇有多說,拿著柳條微繞手腕,再次走回擂台正中央,道:“請吧。”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白靜遠握緊劍柄,再次朝慕以初刺來。
慕以初腳尖點地,向前而迎。
白靜遠的招式皆大開大合雷霆萬勢,攻人之時彷彿暴風雨滾滾而落;慕以初卻身形輕盈,身子似隨風而起,恍若春風化雨,謫仙臨世。
每一次利劍襲向女子,都被女子手中的柳條以恰到好處的力度和角度撞開。
眨眼之間,兩人已經對了幾招。
隻拿藤條,慕以初竟也不落下風。
白靜遠麵色沉凝起來,一盞茶時間之前,他分明能鮮明感受到慕以初不如他,可為何現在,他會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難不成片刻之間,慕以初就換了一個人?!不可能啊!
可慕以初動作太快,手中藤條在空中劃出條條綠痕,叫人眼花繚亂。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他看不清她的招式,又如何破勢?
白靜遠額頭漸漸有冷汗浸出。他的招式一筆一劃都清晰可見,用儘全力刺出去,此刻卻稍顯笨重,每一次都被慕以初輕盈躲開。
過了十幾招,慕以初毫髮無損,白靜遠卻已經被藤條點中幾個關鍵穴位。
若是對方持劍,白靜遠恐怕早就死了不止一次。
不知不覺中,白靜遠的額頭已經沁出些許冷汗。
就在他心神不穩之時,手腕忽地被藤條纏繞,藤條一緊,他不知怎地,手腕一麻,劍柄脫手,利劍猛地飛了出去,直直插到地上。
慕以初收回了藤條。
眾人一片嘩然,小小的議論聲傳來:
“這、這,這是她投機取巧吧……”
“不可能啊……白靜遠怎麼連劍都握不穩了。那姑孃的藤條看著輕輕柔柔,應當不成乾擾纔是。”
“柔弱?你看白靜遠手腕一圈紅痕,怎麼可能是柔弱的力道能造成的。”
“可……不可能啊。”
信或不信,劍已脫手,由不得人。
慕以初輕飄飄道:“白公子要認輸嗎?”
白靜遠先是難以置信,接著麵色變得十分難看。他麵色陰沉道:
“剛纔是我輕敵了,我能用劍斬劍,姑娘能用柳條脫劍,我想姑且算個平手。”
頓了頓,他抿唇,不動聲色碰了碰手腕處的暗器,道:
“我們再比。”
“可以。”慕以初回答。
他認為自己是輕敵,那慕以初就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白靜遠上前一步,用力拔起地上之劍,在慕以初還在低頭調整手中藤條時,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朝慕以初刺去。
他自知偷襲不道德,可為了這次武試他準備了三載,總不能在初選就拜給一個女子,這讓他的顏麵往何處放,想要通過這次“武韻盛宴”平步青雲的誌嚮往何處訴?!
總之這次,他不能輸,哪怕用詭計取勝。
白靜遠飛身向前,劍刃距離慕以初手腕隻有方寸之距,他心頭大喜。
隻要傷了慕以初的手腕,叫她拿不了劍也拿不了藤條,不就完美了?彼時她不得不認輸。
誰知慕以初忽地抬眸,纖長睫毛之下眸子沉靜漆黑,似乎將他所有心思洞察地徹底。
她眼尾微微往上鉤,帶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三分歎息三分嘲,還有幾分說不清的情緒在,看得白靜遠心臟又猛地懸起。
在即將刺到之時,慕以初腳步微點,運起輕功,身子便巧如飛燕般騰空而起,瞬間與他拉開距離。
這不可能啊!
白靜遠瞪大雙眼,心想,怎麼可能有人可以在如此短時間內,調動全身,完美使用輕功飛出這樣遠的距離。
除非……她早有準備,身體從未鬆懈。
白靜遠為了傷人手腕,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慕以初一走,冇有落地點的他收不住勢,頓時整個人撲倒在地,摔向了地麵。
好在他提前用劍撐地,雖狼狽有餘,至少冇有磕到牙。
一片寂靜裡,台下忽然傳來幾聲收斂的笑聲,似乎是在笑白靜遠的狼狽。
白靜遠麵色一陣紅一陣白,爬了起來,顧不得其他道:“再來!”
再動作,他眼中似是浸了毒,招招帶著殺機。
而奈何慕以初身形靈活飄逸,與白靜遠的笨重形成鮮明對比,似謫仙比武,叫台下觀眾不覺看愣了,一時屏息不言。
白靜遠招招無用,最後被逼急了眼,忽地摁向手腕,三粒細不可查的銀針破空而出。
兵不厭詐,武試冇有規定不能使用暗器。慕以初被擊中要害,那也隻能怪她運氣不好。
白靜遠的動作隱蔽,自以為無人察覺。
他心頭有十成十的把握,慕以初不會洞察。
可在銀針即將刺中慕以初之時,她卻忽地揮動柳條,直直撞上銀針,改了銀針方向。
銀針不改破空之勢,卻反倒直直衝白靜遠而去。
白靜遠一驚,心道不好,抬起劍擋在自己身前。
“叮叮叮——”三聲,銀針直直撞上劍身,隨後落在地上。
白靜遠正鬆一口氣,卻見自己的劍從中裂開一道縫隙,在他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折成兩半。
白靜遠頓了頓,看著掉在地上的半片劍身,隻覺大腦一片空白,簡直不敢相信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一向因“能斬他人劍”而名聲遠揚,今日竟在一個女子手下,被斬了劍。
白靜遠的手幾乎要握不住劍柄。
片刻後,他抖著聲音道:“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
白靜遠視線猛地射嚮慕以初,大聲道:“是你!是不是你對我的劍動了手腳?!不對,是你手裡的柳條不對勁!你提前對柳條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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