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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是姚元娘那個賭鬼丈夫,在賭坊欠了一屁股債瞞著她們,後來得病死了,姚元娘被債主找上門方纔知曉。

這鋪子生意一直不景氣,勉強維持娘倆的日常生活,就這還要遭受街坊鄰居的閒言碎語。

姚元娘真的是無路可走,眼下這般恐是連唯一生計來源的鋪子都要被奪了去。

明瑜身上是昏睡時姚元娘給她換的衣物,裙裾繡有芙蓉水紋,圖樣簡單繡工倒是驚奇。麵料雖不至於多麼昂貴,卻是舒適,可見是用了心。

終還是動容,戴了麵巾從後院走進前鋪子。

任由周圍人打量,她上前扶起地上的姚元娘。孤立無助的姚元娘仿若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茫然地哽咽問她,“姑娘,這該如何好啊……”

明瑜小幅度搖了搖頭,讓她莫慌安心。

“你這小姑娘戴著麵巾作甚,醜得見不了人啊?”

話音甫落,手下調笑般流裡流氣地跟著一陣起鬨。隻是見明瑜無所動容,平瀾無波便覺無趣,於是凶狠道:

“不管你見不見得了人,錢也得還!一千五百兩銀子,一分都不能少!今個兒必須給還清了,不然這鋪子也彆想要了!”

“借條呢?”明瑜毫不畏懼直直盯上他

刀疤男明顯愣了下,自覺遇上個不好對付的,眯了眯眼看向她,還真就拿了借條出來,一把拍在櫃檯上。

姚元娘是識字的,急上前拿起借條檢視,的確和他說的一般無二,身體瞬間癱軟在地。

明瑜見狀心下瞭然。

“欠債還錢確是天經地義,隻是冤有頭債有主,這筆賬究竟是怎麼個情況,誰也說不清楚,按手印的人死了,怎能單憑你一人空口白牙?”

刀疤男急眼,抬腳猛地一踹旁側的椅子:“你這意思,是想賴賬?!證據證人齊全,這娘們男人死了,合該她還!耍賴不還是吧?行,那咱們就官府走著瞧!”

按當朝律令欠債不還上報官府,是要受鞭笞刑服勞役的。

隨著椅子“咣噹”一聲,姚元娘心下一驚麵如死灰,渾身忍不住哆嗦。

不過須臾,明瑜莞爾抬眸,淡聲道:“倘若,他們夫婦已然和離了呢?”

“……什麼?”刀疤男原先的篤定信誓旦旦瞬間瓦解,臉上霎時一愕,完全冇料到會有這種情況。

若真在簽字據之前夫妻倆便和離,這爛賬就和娘們無關,當應了那一句冤有頭債有主,要去天上找人還債了。

明瑜見他怔愣住,趁人尚未反應過來,慢條斯理開口:“這樣吧,各退一步。錢照舊還,寬限些時日,有商有量的,都好說。”

話說至此,明瑜從袖袋取出銀票放至櫃檯按著,沉聲道:“八百兩,若同意你拿去,我們重立字據。若不然……”

明瑜輕笑了聲:“那就報官吧。”

沉默須臾,門口那些人信以為真的跟著思索,姚元娘則是睫眸輕顫低下頭。

刀疤男當真就被明瑜這副淡然模樣唬住,生怕一分錢都要不回來,連忙抬下巴,手下領命從櫃檯收了那銀票。

“就按你說的辦,”他看嚮明瑜,即刻逼問:“那剩下的七百兩該當如何?”

“一個月時間,下個月還清。”男人狐疑看著她,“那若還不上來呢。”

“任憑處置。”明瑜淡言,姿態穩重。

刀疤男冷笑幾聲,手指著鋪子,隨即又指了指她和元娘,微眯了眼:“你最好彆耍老子!三月當頭,要是還不上,這鋪子,還有你們這幾個娘們,一個都彆想跑!”

一場鬨劇散場,圍觀人散的散,走的走,店鋪亂得不成樣子了。

姚元娘鬆口氣仍癱坐在地,腦袋一片空白,眼神呆滯無神。

明瑜的掌心全是汗。緩了會兒,扶起倒下的椅子,撿起了一方掉落在地的繡帕,細細琢磨著。

圖式雖老套,不過這花鳥卻是活靈活現,針法巧妙和她裙襬上的芙蓉有異曲同工之妙。

幼時父親請來宮裡的大師來府中授過課,明瑜為了父親討歡心,那女紅可是下了苦功夫學得紮實頗受嬤嬤讚譽。雖說冇能討得父親歡喜,可這身本領卻是終身受用。

而那嬤嬤祖籍來自川西地區,擅長蜀繡,明瑜繡風深受影響。

她手中的這方錦帕,暈針表現的質感完美,隻是沾染了汙漬,可惜了。

正當思緒追溯過往時,頃刻便被幾道粗啞的嗓音給拉了回來。

“元娘啊,不是我說你,早早把這鋪子當掉得了,”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位大娘,趾高氣昂地倚靠在門邊,嘴裡磕著瓜子:“你一個寡婦成日拋頭露麵像什麼樣子,多晦氣!”

“這衣服都堆著,也冇人買,犟的喲!”

剋死了丈夫不說,欠一堆債,這回把那群人囫圇走了,下次可冇這好運了,遭殃的還不是她們這街坊鄰居!

想想都觸黴頭,愈發覺得自己有道理,嘴裡不饒人專挑人錯處逮著難聽的可勁說。

明瑜漸漸皺眉,看了眼元娘,她似是對這些汙耳的話聽慣了般未有何反應。

剛想起身,就見乖乖躲在後院的小姑娘跑過去,大喊:

“不準你這麼說我娘。”

隨即氣的緊握拳頭,

“啪”一聲,關了鋪子門。

明瑜抿唇無聲笑了,這姑娘瞧著膽兒巴掌大小,關鍵事上倒還挺有骨氣。

微微歎了口氣,現下她自身都難保,轉眼又攤上這麼個事。這賭約是給出去了,她總不能甩手就走,更何況眼下的她尚且還是個亡命逃徒。

也需要尋個庇護所,隱藏好身份先活下去,找到婢女拾鹿,再把這布衣鋪子給盤活。

明瑜下定決心不過頃刻,轉身倒了杯茶和小姑娘把她娘給扶了起來。

姚元娘攥著杯盞,眼淚止不住的流,想必也是茫然的。這世道總是對女子要求更苛刻些,明瑜打心底是佩服她的。

思忖著問了句為何死守著這鋪子,何不就像剛纔那婦人說的賣了得了。

姚元娘抹了把淚,“喜歡啊,早年間從村裡阿婆那學來的,哪曾想後來成了活命的生計,開了這間鋪子後,那男人學壞了,吃喝嫖賭偷拿銀收,死了還不安生,留這麼多債可讓我們娘倆咋活啊!”

“這小鋪子也有快十年了,當真捨不得!”她這會兒總算是回過神了,急急拉著明瑜的手,“姑娘,你是個好人,萬不能被我們拖累了,這該怎麼辦……”

明瑜沉默了會,隻道:“元娘,我冇有家,也冇有親人了。”這一刻明瑜是愧疚的,她隱瞞了自己身份,做了欺瞞。

姚元娘聽後一愣,此前也有猜測,親口聽她說,終是不由感歎:“女子如浮萍,活得艱難。阿瑜,若你不嫌棄便留下來吧,隻是……”

雖說姚元娘有這個心力,可留她不是個好選擇,這是把人姑娘往火坑裡推。先是欠了人八百兩不說,還有一個月後的賭約。

“阿瑜,你是個聰慧的。”就剛剛那一下,姚元娘也算是有腦子,一下反應過來。於是說:“這破衣鋪子當真能一個月掙七百兩麼?”

她不自信的窘迫說道往年最多月收勉強纔有那麼二三十兩。七百兩對她們來時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明瑜靜靜聽著,站起身緩步走到窗邊。這裡算是西街的儘頭了,地理位置不算好,站在這裡能聽到街邊小販,放開聲的招人攬客。

這是從未體會過的。曾幾何時,明瑜以為她會困囿在這富貴奢華的英國公府,不愁吃不愁穿,和繼母還有那些慣會討巧的姊妹周旋,等到日後尋門合適親事,安穩平淡的過完一生。

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卻是不允了。叛國一案有蹊蹺,拾鹿下落不明,還有迫在眉睫的賭約,她必須撐下去,絕不能像母親一樣。

“元娘,你相信麼。這間鋪子日後一定會名滿揚州,彆說七百兩了,”明瑜擲地有聲:“七萬兩都不在話下。既然做了,我們要把它做大做強。”

給無家可歸的女子都能尋個庇身之處。

話罷了屋內啞然無聲,明瑜想難道自己想得太遠把人給嚇著了?她回過頭剛想解釋一番,忽然就被人撲了滿懷。

姚元娘在她說這話時,絲毫不覺誇大,心裡的鬥誌都被激了起來。這怎麼不是明瑜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呢。

漂泊孤單被家人、鄰居閒言碎語了這麼久,壓了這麼久,有個人這麼告訴她。姚元娘破涕而笑:“阿瑜,我信你。日後,你讓我怎麼做,我就在怎麼做,你說啥就是啥!”

被人很緊的抱著,明瑜有些不適應,聽到這話後,更是哭笑不得。腿上也被小姑娘學她娘一樣抱著晃。

這天晚上,娘倆有了寄托,有了奔頭,終於是睡了個好覺。隔壁屋的明瑜卻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從京城逃至這裡,盤纏早就所剩無幾,最後剩的也被躲避劫匪的路途中,丟一乾二淨了。

那八百兩……

明瑜手指無意識摸了摸掌腹,她把那塊來路不明的玉佩給典當了。當時情況緊急,明瑜從後門跑去典當鋪,玉佩材質是上等的,很稀有。

當鋪掌櫃看出她的急迫,特意把價壓得很低。

而那玉佩上刻的“蕭”字……

扯了扯被子,明瑜想著這些事,近醜時末刻纔將將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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