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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和二年,寒冬

一位半死不活,骨瘦如柴,囚服破爛不堪的中年男子被兩個人抬到了斷頭台上。

刑場周圍全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們。

“得有多大的膽子進貢贗品,這回好了吧,騙到了天子頭上!”

突然,一卷畫軸砸在了那男子身上,接著是無數副,其中有山有海有美人,都很出彩,畫技精湛。然而,這些畫作現在卻被世人視為晦氣。

“這畫留著給你下葬吧!什麼狗屁畫聖,徒有虛名!”

眼神渙散的許文遠忽然冷笑了幾聲,邊冷笑邊搖頭,不知是嘲自己還是哪些無知的人們。

“肅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聞許文遠獻上之畫作,實乃贗品,欺君罔上,大不敬。畫聖之稱,自此作廢,以示懲戒。其家產全部充公,以儆效尤。畫師本人,罪大惡極,判處死刑,立即執行。欽此。”

前來宣旨的太監聲音又尖又細,直衝耳膜。

就在行刑的前幾息,一個小小的身影突然衝進了人群,想要擠進前麵,可惜她的身子骨太小,一直被人像個皮球一樣踢來踢去。

“曉曉,回來!”

南向曉被養父的舊情人柳姨及時拉回,就在那一刻,台上的人被斬首,首級落地,血濺當場,頓時尖叫聲四起。

自那以後,南向曉便高燒不退,若非柳姨將她帶回藏香閣並親自照料,她恐怕就傻了。

————

十三年後。

時至六月,剛逢初夏,草木多呈蔥蘢之姿。

江府門前,日光斑駁,一女子靜立於樹下陰影。她身著素白長裙,墨發半挽,未施粉黛,眉宇間的那股傲氣,被那燦若桃花的眼眸沖淡了些,懷中抱著畫卷,不時側首望向府門,然接待者久久未至,亦不便貿然入內。

南向曉心中不免後悔接了這單買賣,販賣京城俊男榜同人圖實乃大不敬,更何況她身為畫師,更是深知其中利害。每每送畫時生怕被正主發現。

正當她抬手拭去額間汗珠時,府內管事緩步而出。

他稍帶歉意地道:“小姐剛醒,讓小師傅久等了,我這就帶您去見小姐,招待不週之處還請海涵。”說著,便引領南向曉步入府內。

“您言重了,並冇有等太久。”南向曉輕聲迴應。

府內青石小徑曲折通幽,假山流水相映成趣,儘顯清幽雅緻。

行至一小段路後,管事的許是覺得周圍過於寂靜,問她,“聽聞小師傅畫作中似有畫聖許文遠之神韻,不知是真是假?說到這,當初是萬萬冇料到畫聖竟會進貢贗品,唉,畫聖之名恐非實至名歸。”

他一邊嘴上這麼講,一邊卻趁這空當偷瞄了幾眼身旁的女子,打量的眸光實在讓人難以忽視。

心中暗自嘀咕,這小娘子雖衣著得體,但出身煙花之地,實在令人費解小姐為何願以百兩之價購其一畫。

南向曉卻渾然未覺身旁人那略帶鄙夷的目光,思緒全然在管事口中的“畫聖許文遠”上。當再次聽到養父的畫聖之稱,她不禁呼吸一緊,狂壓著心中急湧而來的悲痛情緒。

十多年前南向曉的親生父母死於饑荒,那時的她還是個孩提,快要餓死時,是畫技還顯青澀的許文遠救了她,見其可憐就認做乾女兒。

二人在那啃樹皮,吃人肉的饑荒裡相依為命了三年,期間養父許文遠品人生百態,觀世情千麵,靈感湧現,花費數月畫出《人湧》這幅曠世之作,一鳴驚人,寓意為“饑饉之時,當權者佯聾作啞,官吏恣意欺壓百姓,芸芸眾生如蟻之遷巢,所至之處,風雨隨之,哀鴻遍野,何其悲哉!”

此畫一經問世,間接促成了昏君的倒台,賢臣們更是藉此機會輔佐明君登基,從而終結了長達五年之久的饑荒,養父因此被譽為畫聖。

南向曉則在垂髫之年就跟養父學習起了畫畫,她在這方麵有著獨特的見解與天賦,尤擅人像,養父也視她為得意門生。

命運多舛,許文遠意外帶回了奄奄一息的朝廷重犯,那人死前將一個看似很重要的東西托管給了他,之後養父再向皇室獻畫時,竟被人誣陷進貢贗品,被判死刑。

而南向曉作為養女,鮮為人知,那時連見養父一麵都難如登天,好在尚且年幼的她被養父而立之時的紅顏,青樓女子柳姨找到並收養,得以在藏香閣平安長大。

多年來,自己練就精湛畫技,向來隻展現六成畫功,販賣京城俊男榜同人畫像就是為了接近貴女們,欲尋得舊案的蛛絲馬跡,或謀取翻案權力。

想到這裡,南向曉強忍心中酸澀,調整好心情後回道,“小女子不才,許畫師畫功深厚,不是小輩能比較的。”

隨著話音落下,正好到達江府千金的閨閣處,管事的不好多留便退下了。

南向曉剛要伸手推門,卻被裡麵的人搶先一步,映入眼簾的是位身著碧綠衣裳的丫鬟,其側身請她進來。

閨閣內古韻濃厚,書畫點綴牆壁。

一素白長裙的女子略顯慵懶地側躺在榻上,右手指尖捏有晶瑩剔透的葡萄,她紅唇輕啟咬了下去,旁邊站著另位丫鬟,正手持團扇為榻上美人扇風散熱。

南向曉見此怔了下,心中隻覺得眼前人很美,不愧是當今刑部尚書的獨女江灼豔,人如其名,令人難以接近的美豔和嬌媚。

先前的疲憊與擔憂在此刻儘數消散。

“這幅畫,便是我想要的那幅嗎?”

江灼豔目光落在南向曉手中的畫捲上,不禁問道,隨後她微微頷首,以眼神示意身旁的兩個丫鬟悄然退下。

南向曉嘴角微揚,“答應您的事,自然不敢怠慢,這幅畫雖不敢說儘善儘美,但也是我竭儘所能之作,希望江小姐能喜歡。”

說著,她小心翼翼地展開手中的畫卷。

畫捲上是名男子,彷彿躍然紙上,青絲高束,眼含鋒芒,鼻梁高挺,薄唇微抿,身著錦衣華服,身姿挺拔如鬆。畫的背景是烈日當空,些許陽光灑在他的側臉上,令人想為之傾倒。

江灼豔僅看了一眼,就將畫像拿入手中,驚歎出聲:“冇想到你年紀輕輕,畫技竟如此出眾,這也太像了!你並冇有見過蔣景澄吧?我隻是簡單講述了幾句,還真讓你畫出來了。”

她口中的蔣景澄,乃是當今大將軍之子,自幼便酷愛研讀《孫子兵法》,不僅武學天賦異稟,頭腦亦是聰穎過人,及冠時便已榮升左都督之職,在此之前此人被譽為京城第一公子,而後,更是俊男佳人榜之首,其風采之盛,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這還有一副呢。”

南向曉正要展開另一幅畫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似是有好幾人往這邊趕來。

江灼豔被嚇地花容失色,手忙腳亂地推搡著南向曉,急道:“莫非是爹爹提早回來了?快找個地方藏起來,要是被爹爹發現你畫的畫,那就完蛋了!”

話罷,匆匆各收拾各的,不過幾息間。

南向曉還冇來得及藏第二幅,人就來到了門前,隻好將另幅畫藏在袖子裡,躲在竹葉屏風後麵。

很快門外響起一道嚴肅中夾雜點溫柔的男聲,“灼灼,你在屋裡嗎?”

說話者,正是其父刑部尚書,江大人。他身旁站了兩位青年,左邊陽光憨厚,身著侍衛服;右邊冷俊非凡,烏髮輕揚,身著勁裝。

這邊江灼豔整理了下儀表,再擠出個不怎麼僵硬的笑容,纔去開門,用甜甜的嗓音叫道,“爹,您不是和…”

話到這兒戛然而止,屏風後的南向曉仍在驚訝於江灼豔前後語態反差。良久,方覺四周氣氛有異。

不經意的探頭一瞥,看見一雙銳利如箭的眼睛,這人鼻梁高俊,唇瓣抿成一條線,幾分涼薄油然而生,甚是冷俊。

而那男子注意到屏風處的衣角,細不可察地皺起眉來,一絲煩躁轉瞬即逝,他撇開眼,轉向身旁那位身材稍顯發福但神色嚴峻的中年男子,恭敬問道:“尚書大人,能否讓晚生問令愛一些事情。”

來客竟是那俊男榜首,當今的左都督蔣景澄!

江灼豔此刻見到心儀的人,原先的話儘數嚥了下去,愣起神來,反應過來後有點站不穩腳跟,一隻手扶向門框,隨即轉過身,迅速瞄了一眼南向曉所在之處,又迅速轉回目光,兩人皆心跳如雷。

江父答應後,看向江灼豔鄭重其事地道:“一會兒蔣大人問你什麼,你就如實回答,切忌惹麻煩。女孩子家家的,要淑女些。”

待他走後,江灼豔麵對著主仆二人,有些手足無措。等他們進來後,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試探著問道:“二位,要不要喝茶?”

蔣景澄擺了擺手,聲音平和卻帶有不容置疑的威嚴,“不用麻煩,江小姐不必拘謹,像平常一樣就好。”

“我來是想問你,是否還記得一個名為錚亮的男子?他曾當過你的侍衛,但因一場大火整張臉幾乎毀了。”

聞言,江灼豔輕皺秀眉,思索片刻,搖頭道:“抱歉,我不記得了,但我記得六年前的大火,當時是夜裡起的火,我白天冇吃飽被困在堂前,好像是一個男子救了我吧,不大清楚了…”

“那我給你看樣東西,說不定能記起來。”說著,蔣景澄伸出手來,但不是對著江灼豔,而是他的貼身侍衛。

爭子見狀立即從身上掏出一張畫像,但任誰都冇想到是,這畫竟受了潮,發了黴。

蔣景澄也看到了,想拿過畫像,誰知爭子以為他要責怪他,一個後退,不小心撞到了屏風,屏風後的南向曉被這一撞,額頭受到不小的衝擊,忍不住驚撥出聲。

蔣景澄右眼皮跳了下,明知故問,“為何屏風後麵還有一個人?”

南向曉深吸一口氣,緩步而出,作揖道:“見過大人。”

蔣景澄微微眯起眼睛,問道:“你是江府裡的丫鬟?”

冇等她回答,繼續追問道,“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是做什麼的?”

南向曉原本想說她是江府的丫鬟,但被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有些發懵,隻好硬著頭皮回答道:

“小女子並非江家丫鬟,姓南,名向曉。我今日來是為小姐畫像的,老家在秦州。”

“秦州哪裡?”

“柳鎮。”

“胡說,那兒早荒廢了。”

蔣景澄放棄繞彎子,直接問道:“你袖子裡藏的是什麼,莫非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一旁的江灼豔早已插不上話,此時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替南向曉辯解道:“大人,她袖子裡什麼都冇有!”

“全是銅板。”南向曉卻在這時開口,聲音雖然輕柔,卻帶著幾分堅定。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場麵一時有些尷尬。

蔣景澄視情節嚴重,沉聲道:“既然你說袖子裡全是銅板,那就讓爭子檢查下吧。”

爭子麵露難色,“大人,男女授受不親啊!”

聞言,南向曉往後退了一步,聲音輕柔,教人發不起火來:“您身為都督,男女授受不親,這點應該是清楚的。”

變著相說他,仆從懂,他卻不懂,豈不可笑?

蔣景澄步步緊逼。

他厲聲質問,“你既然知道我是誰,為何從一開始就躲在屏風後麵?非得等露餡了才願意出來,這般狂妄,要麼你一定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麼你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以畫像為藉口,刻意接近江小姐。”

兩者皆有,南向曉暗自心驚。看來對方讓爭子進行搜身檢查不過是個幌子,其真正用意是想逼她情急反撲。

在她出神的一刹那,蔣景澄迅速出手,手指靈巧一挑,便將其袖中的物件輕鬆奪來,高舉頭頂。

南向曉伸手欲搶,卻因身高差距屢次失敗,場麵滑稽,不免氣餒。

她的小腿突然抽筋,將要摔倒之際,蔣景澄眼疾手快,用兩隻手扶了下她。

畫像落地,在地麵上悠悠展開。

這幅畫與上一幅截然不同,畫中人還是蔣景澄,卻是坐在溫泉中,眼眸迷離,雙頰泛著淡淡的酒暈,鼻尖也有一抹粉紅,青絲散亂,衣裳半敞,肌膚如玉,畫的背景是月夜,銀光傾瀉下來,平添幾抹朦朧感。

蔣景澄倏然睜大雙眼,耳朵竟泛起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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