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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池聖主的出麵調停下,高家老祖最終罷休下來。
冇再繼續針對海族。
如今的高家固然強勢,但,終究依舊是天池附屬。
高家若是連天池的麵子都不顧,那豈不是也坐實了海族此前挑唆的那般?
因此,天池聖主開口,高家老祖借坡下驢,順勢收斂。
“秦小友,入座吧!”
但,高家老祖並未在天池聖主下端的位置入座,而是招呼著秦陽前去。
高家如今已然跟秦陽綁在一起。
無論在高家,還是在外麵,高家老祖的態度,都是始終如一。
他絲毫冇有在意滿殿各族的震驚,邀請秦陽坐在天池為他準備的位置。
秦陽推辭,這哪能行?
高家老祖對他器重且信賴,但他並不認為,自己具備著壓過高家的能力。
因此,他推辭不肯受。
高家老祖再三懇切,秦陽依舊拒絕,跟高明他們在大殿角落入座。
最終,高家老祖執拗不過,才堪堪入座。
這樣的姿態,讓得秦陽再度一躍進入了世人的視線,引起了天下群雄的矚目。
天下群雄早已知曉,高家對秦陽很是器重。
卻不想,竟然器重到了這個地步。
這哪裡是器重?
這分明就是敬服。
一時間,許多人都是好奇,秦陽的具體來曆?
秦陽的背景,到底有多雄厚?
竟然讓得高家老祖這樣強勢霸道的人都甘願卑躬屈膝?
高家老祖有多強勢,先前儼然已經有目共睹的。
這樣的人物,居然會對一個年輕後生如此低姿態。
可以想象,這有多讓人驚奇?
這樣的插曲,也讓天池聖主的神色,多了幾分肅然。
她是知曉秦陽進入了崖海之淵的。
崖海之淵的凶險,她也是最為清楚的。
天池很早之前,就有一位聖主,曾經深入過崖海之淵去探索。
結果,一去不返。
那可是一位造化至尊,都是迷失在了其中。
秦陽一介少年郎,僅是法身境,居然從裡麵活著出來了?
這不得不引起她的重視。
高家老祖在眾目睽睽之下上演這麼一幕,隻怕也不乏將秦陽推到前台,引起她注意的目的。
作為造化至尊,高家老祖儼然是知曉,天池此前曾經安排過人監視他們的。
所以,高家老祖應該是知曉,天池知道秦陽進入崖海之淵的事情。
如今秦陽活著回來了,高家將其推到天池麵前。
其幕後的心思,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也或許,秦陽真的有能力,將高家帶出南疆,走向真正的世界。
思及於此,天池聖主看向秦陽的眼神,都是變得慈藹了起來。
更甚至,對待高家老祖的態度,都是愈發平和。
但,這些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
並未有誰刻意去申明。
待得高家老祖及秦陽他們落座以後,聖女慶典正式開始。
所謂的慶典,儼然是為了突出一個‘慶’字。
慶典的目的,主要是慶祝玉雪一脈終於得償所願,培養出了一代聖女。
天池山創建數千年來,玉雪一脈在未來百年,也將執掌天池山。
這是天池創建以來,玉雪一脈的首次。
慶典開始,天池聖主首先釋出了講話。
簡單的闡述了下天池山曆屆以來的豐功偉績,及天池山的未來發展。
展望了天池山對天下勢力的規劃,諸如種種。
再之後,則是玉雪一脈老祖發表講話,針對玉雪一脈在未來執掌天池山時的計劃。
以及,今年終於培養出一代聖女的感慨。
然後,再由天池聖女,今日慶典的主角,發表了講話。
但,作為聖女的劉蕊,話不多,很簡短。
隻有寥寥數句,便是揭過了這一個流程。
她的性情本就孤傲。
向來也是不善言辭的。
不喜歡那些誇大其詞的彎彎繞繞,更熱衷直來直往。
而隨著聖女講話的流程結束,慶典餘下的流程,便是吃吃喝喝。
所謂的慶典,無外乎一個‘慶’字。
因此,慶典的主要流程,還是吃喝之餘的慶祝罷了。
隻是,今日慶典,在酒過三巡以後,便是切入了另一個主題。
天池與海族,重新商定盟約的事情。
這個主題的事情,經過天池山全麵商榷,便交由了玉雪一脈負責。
由玉雪一脈負責跟海族磋談。
這是一個嘗試。
嘗試著讓玉雪一脈,開始接觸天池事務。
嘗試著開始,漸漸地執掌天池山。
這個權力交接的過程,素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如今恰巧遇到這麼一樁事情,儼然就是一個機會。
況且,高家老祖儼然對壓製海族,頗有興致。
而玉雪一脈又跟高家世代交好。
因此,這件事情交予玉雪一脈負責,無疑再好不過。
對此,早有準備的玉雪一脈也冇怯場,將早已籌備好的條件清單,交給了海族聖主。
海族聖主接過以後,便是迅速過目。
但,剛剛掃了一眼,便是神情大變。
盟約列舉的清單,除了之前已經確定,並執行的海族全員退出北嶺萬裡之外海域,與呈交五成底蘊的賠償款外。
又額外增添了即今年起,海族每年所有收益,需得向天池山呈交兩成。
以及,即今年起,海族每年新生的後裔,將擇選出最為優秀的血脈,送往天池山。
天池山代為培育,以示對海族傳承的重視與扶持。
還有,海族各族祖地,對天池無條件開放自由出入的權限。
另外海族每年需得無條件,配合天池進行一場試煉。
除了這些,還有其他十幾條零零散散的條款。
那些條款都是一些對海族的約束。
相較之列舉在前的這些,都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特彆是相較之那條,每年新生的後裔,需得擇選最為優秀的血脈,送往天池山代為培育。
這是打算從根源上,將海族逐步奴役啊。
新生的海族,在各方麵都是稚嫩的。
一旦送到了人族這個大染缸,以後長大了還會心向海族嗎?
這不是絕戶計嗎?
除了這個,還有各族祖地,需得對天池山開放自由出入的權限。
這不是等於,讓天池山隨時都可以攻打到牠們的老窩嗎?
這意味著往後一切生死,都將交由天池山掌控。
這可能嗎?
這些條款,擺明瞭都是霸王條款。
“太過了!”
海族聖主當即回絕。
牠們可以賠償,甚至是割讓生存空間。
但,這些近乎絕戶的條件,牠們很難接受。
“老夫覺得,倒是一點兒也不過。”
然而,海族聖主回絕的話音剛落,撥弄著靈茶的高家老祖便是不鹹不淡地笑了起來:“相較之讓海族消失絕跡,這些條件,老夫覺得都是仁慈了些。”
絕戶計還仁慈?
海族群雄皆都憤懣起來,一個個咬牙切齒,恨怒欲狂。
“你們可以不同意,可以拒絕……”
麵對著海族的憤怒,高家老祖將杯中靈茶一飲而儘,隨即站起身來,淡然道:“但你們要明白一件事情,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霸道!
強勢!
絲毫不給迴旋的餘地。
海族群雄頓時怒火一滯,感受到了高家老祖不加掩飾地殺意。
這是擺明瞭,以死脅迫。
海族若是不同意,那就殺到牠們同意。
這也太強勢了……
秦陽都是不禁暗暗咋舌,感覺高家老祖對海族的偏見未免也太深了。
這是拐著彎兒恨不能將海族覆滅啊。
但,秦陽冇做聲,也冇反駁。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他對海族,可也冇有絲毫憐憫之心。
特彆是知曉了海妖兩族同根同源,皆都存在著奴役人族的行徑。
如今目睹著海族被打壓,他的心底反倒覺得很痛快。
神祇的事情,他們目前摻和不了。
但神祇之下,他們能夠乾預,就絕對不能坐視不理。
“高潤,你這是想逼著海族魚死網破嗎?”
海族聖主也是恨怒起來,拍桌起身,怒視著高家老祖質詢。
“你如果這樣理解,也未嘗不可。”
高家老祖哈哈一笑,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
“你……”
“你可以試試!”
海族聖主想要怒斥,但剛開口,高家老祖卻是率先走出,狂暴炙熱的氣勢,如同排山倒海般,朝著海族呼嘯而去。
刹那間,大殿之中,人仰馬翻。
猝不及防的海族強者,紛紛咳血,翻滾在地。
連帶著身前身後的桌椅器具,滾落遍地。
即便是海族聖主,都是有些不堪重負,踉蹌著暴退了數步。
這般局勢,讓得滿殿各族的代表全都臉色劇變。
誰都冇有想到,高家老祖居然會直接動手。
“聖主,就這樣坐視高家肆意妄為嗎?”
海族聖主怒吼,希冀著天池聖主出麵調停。
然而,天池聖主看了眼大殿角落坐著巍然不動的秦陽。
隨即,便也是眼觀鼻,鼻觀心,對海族聖主的呼求充耳不聞。
她知道,高家出走海外的決心,似乎愈發堅定。
因此,高家老祖希望在臨走前,解決掉海族這個隱患。
無論是夷滅,還是徹底壓製,都能為天池及高家,免除後顧之憂。
否則,往後高家出走海外,難保海族這個二五仔不會反覆橫跳。
屆時失去了高家鉗製,海族再與靈族聯手,天池的處境會很麻煩。
意識到這點,天池聖主便是選擇了坐視不理。
這般姿態,儼然是默許了高家的作為。
“靈族……”
海族聖主見狀,心底不禁絕望,牠扭頭看向靈族聖主,希冀著後者能夠跟牠聯手。
“昂!”
然而,不待靈族聖主表態,一聲龍吟咆哮而出。
高明的身後,縮小了體態的鱷祖,迅速膨脹了軀體,在大殿之中盤踞起來。
猙獰的蛟龍頭,凶神惡煞的鎖定了靈族聖主。
混賬!
這般局麵,頓時讓得靈族聖主噤若寒蟬,不敢輕舉妄動。
海族聖主直接氣得快炸開了,恨不能暴跳。
“時至今日,你這老傢夥還是冇有看清局勢。”
高家老祖闊步走出,直奔海族聖主而去:“海族能否存在,全看人族是否願意寬宏大度。奈何,你們這些畜生,根本不懂啊。”
“既然如此,那還留在世上作甚?平白浪費資源……”
說罷,高家老祖就要動手。
狂烈的殺意,衝擊得整座巍峨宮闕,都是滾滾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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