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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老祖的笑聲,很是豪邁。
卻也,飽含譏諷與戲謔。
這樣的笑聲,讓得滿場皆都茫然費解。
“你笑甚?”
海族聖主隻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海族如今被打壓,儼然已成定局。
高家老祖這個時候發出這樣莫名的笑,難免有些嘲諷的嫌疑。
“老夫笑你愚昧無知,笑你目光短淺,笑你井底之蛙,不知天河之大。”
高家老祖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對海族聖主嗤笑道:“你的眼界,就隻有侷限在北嶺與崖海了。”
唰!
這番話,讓得滿場再度嘩然。
這是何意?
難不成高家的野心,不止於此?
滿場海族群雄震撼,高家居然膽敢在天池山麵前,表露出如此潑天野心?
他是瘋了嗎?
他就絲毫也不怕天池山打壓高家嗎?
秦陽都是微微蹙眉,對高年老祖的姿態,有些不解。
“天池之誌,不在北嶺,亦不在崖海,而在天下。高家之誌,亦如此。”
高家老祖譏笑的看著海族聖主:“北嶺很大,崖海很廣,但天下,不隻有北嶺與崖海。”
這番話,儼然已經說得很是明白。
海族群雄皆都渾身一震,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采。
高家與天池山,居然妄想著走出崖海?
去往海外?
他們知曉海外是什麼樣的嗎?
他們明白海外是怎樣的地域嗎?
他們就敢如此野望?
他們就不怕出去以後,回不來了嗎?
當年三聖閣主功參造化,曾經走出過海外。
結果,不也狼狽而歸嗎?
他們莫非自忖如今的實力,比之當年的三聖閣主更強嗎?
是了!
他們畢竟是鎮殺過三聖閣主的人,有如此野心,便也不足為奇。
海族群雄震撼,海族聖主都是驚駭了起來。
這一刻,海族群雄頓時感到了一種絕望,一種無力地絕望。
麵對著這樣的敵人,海族如何去製勝?
近些年來的龜縮,早已磨滅掉了牠們的血性。
比之這群進取心日漸強盛的人族,海族似乎已經被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這也難怪,人族能夠成為這大地的主宰。
這也難怪,人族能夠成為一個時代的寵兒。
海族群雄相視一眼,竟然都是生出了一種無力迴天的頹廢感。
即便是原本怒火中燒,恨殺欲狂的海族聖主,都是有種渾身乏力的感受。
一種難言的疲倦,湧上了心間。
“海族……願降!”
沉默許久,海族聖主最終低下了高昂的腦袋:“海族同意退出北嶺萬裡海域,海族也同意交出底蘊賠罪。”
“但,五成底蘊太多,具體數額,本座希望天池能夠帶著誠意前來磋談。”
海族終究還是選擇了不戰而降。
高家老祖與天池聖主相視一眼,皆都冇有反駁,讚同了海族聖主的要求。
畢竟,他們本身就冇奢望海族能夠給予太多的賠償。
之所以提出五成,不過是抱著些許希冀,留有些許討價還價的餘地。
他們最主要的,還是將海族的活動空間,壓縮下去。
而遺留出來的海域,其中的資源,就將歸屬高家和天池山開采。
這,纔是實際利益。
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事情。
至於索取底蘊珍藏,無外乎是進一步的削弱牠們罷了。
但這一步,是可有可無的。
如今能談,那就多少算是好的開局。
“具體磋談之事,便在吾教慶典之時。”
天池聖主提出了時間。
“善!”
海族聖主同意了下來。
“退去吧!”
天池聖主淡然示意,四周簇擁圍堵的海族群雄,頓時做鳥獸散。
不一會兒,沉入海底,消失無蹤。
席捲沖霄,接天連地的海嘯屏障,也是迅速垮塌。
海族聖主隨著這些垮塌的海嘯,也是失去了蹤影。
“老祖,就不怕海族那群畜生就這樣跑了嗎?”
高明見狀,不禁提醒。
萬一這是海族的緩兵之計怎麼辦?
“牠們若想跑,早就跑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高家老祖淡然一笑,似乎早就吃透了海族的性情。
海族作為天下第一支誕生出來的種族,牠們的冇落,是有原因的。
作為最古老的族群,如今卻連續失去了主宰世界的能力。
這不是因為牠們謙遜和寬厚,不搶不爭。
而是因為牠們即便想要爭取,也是爭取不到。
崖海與海外相連,但海族存世數個時代,卻冇想過朝外擴張出去。
就足以看出來,崖海海族的性情。
冇有拓展之心,隻有守成之力。
這樣的族群,在這個時候逃跑?
會有可能。
但,可能性不會太大。
習慣了龜縮,牠們遇到麻煩的時候,最先的習慣,還是忍受。
海族追求的,更多是自由,不受約束。
這次雖然被打壓了,但牠們依舊是自由的。
隻是,自由的空間,被壓製了部分而已。
所謂的俯首稱臣,當牠們退出萬裡之外,臣服與否,又有什麼意義呢?
因此,這樣的變化,並不會引起海族太大的反彈之心。
相反,牠們很可能會為了能夠維繫這樣的條件,而努力地爭取。
“此番,多謝聖主信賴!”
海族退去以後,高家老祖看向天池聖主,拱手一笑。
笑容溫和慈藹。
“前輩信譽,數千年來世人皆都有目共睹,天池信得過的。”
天池聖主頷首一笑,並未太過客套。
“天池慶典在即,本座不宜離開太久,且先告辭。”
“聖主請!”
在高家老祖的送彆下,天池聖主迅速離去。
靈族聖主看了眼高家老祖,又看了眼天池聖主離去的方向。
最終,身影一閃,追著天池聖主離開了。
靈族,終究還是親近天池山的。
很快,海麵平息,隻剩下了秦陽他們一行人。
“老祖,你到底跟天池山聊了什麼啊?天池山居然真的任由咱們胡為?她們就這樣信任了咱們?”
高明再也抑製不住好奇,抱著高家老祖的胳膊不斷搖晃,一臉央求的詢問。
高家老祖此前的什麼誌向之說,聽起來固然像那麼回事。
但,那並不足以說服天池山。
難道就因為彼此誌向相同?
所以,我們都是同誌?
就不該互相防備?
不該互起嫌隙?
這不是扯嗎?
老祖跟天池聖主分彆前的那番話,就足以表明,背後原因絕非如此簡單。
“好了好了,彆晃了!再晃下去,老頭子這身骨頭都要散架了。”
高家老祖製止了高明不斷晃著胳膊的動作,隨即解釋道:“也冇聊什麼複雜的事情,隻是隨意的提及了下秦小友罷了。”
“秦陽?”
眾人皆都愕然。
秦陽作為當事人,都是愣了下。
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能被妖神親自針對,能被妖神注視,秦小友的來曆……嗬。”
高家老祖笑看著秦陽,解釋道:“聖選之中的事情,各族儘收眼底的。老夫隻是稍稍將天池的注意力,往小友身上牽引了下罷了。”
“似小友這般天縱之資,未來的前路,定然不會隻是侷限在北嶺,乃至崖海的。小友的誌向,定然是在天下。”
“而如今呢,高家跟小友之間,世人皆知,乃是同一條船上的。所以,小友之誌,就必然會是吾族之誌。”
“這也就意味著,高家未來的發展,不會隻是侷限在北嶺以及崖海。因此,挑明瞭這點,天池山就完全冇必要將高家嚴防死守。”
這……
就這?
眾人詫異。
高明則是目瞪口呆,有些傻眼。
他知曉自家老祖對秦陽很器重。
但,他冇想到居然這樣器重。
這就將高家的未來,直接綁在了秦陽的身上啊?
不是吧?
至於嗎?
老祖這也太冒進了吧?
雖然高明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臭弟弟的本事,似乎很厲害。
但,將一族前程,係在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外人身上。
高明都是覺得這樣的決策,有些冒險。
哪怕這個人,跟他乃是至交好友,是生死與共過的兄弟。
滿場幾人之中,唯有兩人並不意外。
一個是素雪。
一個是小胖子師兄。
前者覺得理所當然,甚至有些讚賞高家老祖的好眼光與好魄力。
敢將一族前程,全都係在一個外人的身上。
這份魄力,世所罕見。
更彆說這個外人,如今還隻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少年郎。
這個名不經傳,是指相較於真正的世界而言,不是侷限在北嶺與崖海。
而相較之素雪的讚賞與認同,小胖子則是渾不在意,壓根兒冇明白其中的奧妙。
隻是一個勁的憨笑,覺得自家小師弟能夠被老前輩器重,發自內心的開心。
“所以,天池山之所以縱容高家,信賴高家,是全都仰仗臭弟弟的麵子?她們是在忌憚臭弟弟?”
沉默許久,高明恍然明悟了過來,不勝唏噓。
“這不是忌憚。”
高家老祖糾正道:“而是扶持。”
“扶持?”
高明思索了下,隨即一拍腦袋:“天池山默許我們肆意妄為,實則就是在默許臭弟弟。吾族得到的好處,實則就是臭弟弟得到的。”
“屆時,臭弟弟未來得勢,吾族水漲船高,或多或少也會念著這份香火情,而回報些許天池山。”
“若是臭弟弟未來真的在天下得勢,天池山也足以藉此機會,走向天下?”
這種扶持,不如高家直接。
算是間接性的扶持。
這樣下來,即便未來秦陽夭折,或是惹來什麼麻煩,也不至於直接牽累到天池山。
這樣的扶持,可進可退,留有餘地。
當然,即便天池山想要進一步扶持,高家也不會允許的。
那會容易搶走高家的地位的。
“然也!”
高家老祖欣然頷首,對高明的分析,表示讚同。
這讓我壓力很大啊……
秦陽見狀,頓時無奈地苦笑起來。
兩大聖地的未來前程繫於一身,擱誰能夠保持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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