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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靈山的最高峰，並不小。
地麵占地麵積足有方圓十數裏地。
其高度更是不可目測，直接聳入雲端，洞天境的高手肉眼都看不到儘頭。
沿途亂石嶙峋，灌木叢生，很是險峻。
值得慶幸的是，許是多年來登臨的人多了，也或許是天然生成的，這座高峰蜿蜒著條條崎嶇的台階小路，直奔雲端山巔而去。
因此，秦陽和素雪登臨而去，並不顯得疲累。
隻是萬丈之高，多達數十萬步階梯，得走一段時間。
“小心些了！”
登臨了一段距離以後，素雪突然開口，提醒秦陽。
“嗯？”
秦陽一怔，看向素雪。
“萬靈山從這裏開始，就會出現不同的祭靈了！”
素雪解釋道：“能夠寄居在這座高峰的祭靈，品級最少也得是王級凶妖層次的。雖然牠們隻剩下魂靈，已經不具備生前的實力。”
“但牠們依舊保持著生前的天賦能力，如果突然襲擊的話，造成的傷害同樣不容小覷。一旦擊中要害，也會讓我們殞命的。”
虛驚一場……
秦陽暗鬆口氣，還以為出現了什麽危機呢。
“我明白！我會注意的。”
醒悟過來，秦陽頷首應承。
“你不是需要煉化很多祭靈嗎？基本從這裏開始，就可以留意了。”
素雪嫣然一笑：“如果你需要高階品質的祭靈的話，那也可以直接去山巔。那上麵的祭靈品質，非比尋常。”
“不過，應付起來應該也會有些麻煩，即便我現在能夠無懼神變境的威脅，但在那些祭靈麵前，或許也會顯得捉肘見襟。”
這裏的祭靈雖然隻剩下真靈，不負生前巔峰實力。
但憑藉著超凡的天賦本能，依舊足以鎮殺許許多多的褻瀆者。
“需要幫忙的話，儘快開口！”
秦陽颯然一笑，如今脫離閆家的威脅，他已經有了說這話的底氣。
“好！”
素雪嫣然頷首，冇有絲毫客套。
“啾！”
正當秦陽和素雪聊得甚歡時，一道唳鳴自旁邊灌木叢乍起。
一縷黑芒，突然朝著秦陽襲擊而來。
速度之快、之詭異，在虛空間拖曳出一條黑色尾焰，眨眼奔至秦陽麵門。
好快的速度！
這是什麽東西？
秦陽心中震駭，身手卻是不慢。
融合了紫羽雷雕真靈的他速度也是奇快的。
橫挪半步身形，避開了黑芒的突襲，隨即探手而去，輕而易舉的將這道黑芒抓在了手裏。
“啾啾啾……”
霎時間，秦陽看清，這玩意兒居然是隻巴掌大小的飛禽。
這隻飛禽被秦陽抓攝在手，瞬間掙紮尖叫起來。
巴掌大小的體魄，瑩瑩放光，熠熠生輝。
說曹操，曹操就到。
他們剛打起精神戒備，就遇到了祭靈的突襲。
“好濃鬱的魂靈力量！”
秦陽目光閃爍，這隻飛禽品級顯然不一般，比他之前獵殺的那些祭靈蘊含的魂靈力量雄厚了好幾倍。
“這是王級凶妖飛天獵隼的真靈！”
素雪的聲音，在旁傳來。
王級凶妖啊……
難怪！
秦陽恍悟，隨即五指用力，猛地捏碎了這隻飛禽的體魄。
噗！
霎時間，這隻飛天獵隼化作了一團拳頭大的純粹能量。
秦陽召喚出寶鼎，將這團能量吞噬煉化。
寶鼎表麵的光澤，再度明媚了幾分。
並且，圓鼓鼓的鼎腹間，突兀的多了一幅飛天獵隼的圖案。
這……
秦陽一怔，他之前獵殺了那麽多的祭靈都冇烙印下圖案，冇想到這隻飛天獵隼居然烙印下了。
就挺突兀的……
看來想要在寶鼎上麵留下圖案印記，也不是什麽凶妖猛獸都可以的。
至少也需要王級凶妖這個品級才行。
“姮？”
秦陽再度嚐試著呼喚姮。
冇動靜！
寶鼎除了閃爍著灰色流光，便冇了其他反應。
看來還是不夠……
秦陽將寶鼎收回了識海，有些惋惜地聳了聳肩。
“你的祭靈……也是殘缺的？”
素雪美眸閃爍，端詳著秦陽的麵頰。
“嗯！”
秦陽冇有隱瞞，以素雪的眼力，隻怕早就發現了。
對方能夠通過彼此的因果，看到他的部分未來，隻怕也已經察覺到了姮的存在。
因此，他並冇有打算再瞞著素雪，纔會當麵呼喚姮。
“我的祭靈也是殘缺的……”
看到秦陽的坦誠，素雪也是毫不猶豫的開誠佈公。
果然！
秦陽微微一笑，頷首道：“我早有猜測的。”
從他聽聞素雪的祭靈也需要吞噬煉化其他祭靈成長時，他就已經有所猜測。
而隨著素雪的這番坦誠相待，彼此的關係，無形中也親近了許多。
“我曾聽姮說過，你的祭靈，好像是先天生靈？”
一邊繼續趕路，秦陽一邊看向素雪詢問。
“姮？”
“我的祭靈的名字。”
“噢……”
素雪恍悟一笑，隨即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我的祭靈是什麽，我隻知道，從我記事起，我就已經開靈賜福，能夠自由修煉啦。”
不知道自己的祭靈是什麽？
秦陽詫然，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狀況。
“覺得很不可思議吧？”
素雪對秦陽的詫然絲毫也不意外，隨即眉心放光，一團白色光影自她眉心疾掠了出來。
霎時間，懸浮在了素雪的頭頂。
“不信你看！”
素雪示意道。
秦陽下意識抬頭看去，隻見那團白色光影，與人類無異。
一襲白色束腰長裙，滿頭濃密的黑髮紮成了朝雲髻。
在其身周，寒光點綴，宛如天穹飄落的滴滴雪花。
除此之外，別無形象。
這居然是一個曼妙女子的背麵形象？
秦陽驚詫，滿臉悚然。
居然有人的祭靈，是人族形象？
“祂是人類？”
秦陽看向素雪，眼中滿是驚奇。
“不知道……”
素雪微微搖頭：“我也從冇耳聞，有史以來，會有人類做祭靈的。縹緲宮藏書豐富，也從未記錄過人族有如此存在。”
作為福廕者，素雪都不知道祭靈的來曆？
秦陽身影一閃，繞到素雪背麵，想要觀察這道詭異祭靈的真麵目。
結果愕然發現，當他轉換位置意圖窺視時，這道身影突然崩散，化作了漫天雪花飄灑。
當他重新回到原位時，卻又發現對方恢複了人形模樣。
身周繚繞著雪花，經久不散。
若非其本身散發出來的神聖縹緲的氣息，彰顯出超凡出塵，秦陽都會懷疑自己闖了鬼呢。
“這……”
秦陽揉了揉眼睛，愈發感到匪夷所思。
“不用看啦，看不出來的啦。”
素雪眉心放光，將祭靈收了回去，隨即解釋道：“別說你我，即便是宮主都是無法勘破。隻是推測，祂應該是雪花蛻變而成。”
雪花蛻變？
秦陽恍然，對此並不懷疑。
世間萬物，都有靈性。
某些東西在長年累月的時間中經受過諸般原因，都會產生蛻變，誕生出靈性。
甚至……蛻變成人。
比如某塊歲月悠久的石頭，能夠化作人形，行走天下。
比如某棵古樹，甚至是某片存世已久的湖泊或水澤，都可以蛻變為人的。
更甚至是一縷風，一團雲。
大荒之中，流傳著諸多類似的傳說呢。
因此，雪花蛻變成人，自然就冇什麽好稀奇的。
“所以，我需要雪屬性的真靈之力，祭祀給祂。”
素雪解釋道：“或許有朝一日，當祂汲取了足夠多的同屬性真靈，會有重現世間的那天。”
難怪……
秦陽微微頷首：“所以，你刻意壓製修為，等待今年萬靈山開啟也要煉化的那隻祭靈雪姬也是雪屬性的存在？”
“不錯！”
素雪頷首一笑。
秦陽徹底恍悟，隨即笑道：“我會幫你的！”
“好！”
素雪冇有推辭，欣然應允。
二人在交談間，已經不知不覺又上升了一段距離。
“吼！”
途中再度遇到了新的祭靈突襲，奔著素雪而去。
但照麵之間，被素雪鎮壓擒殺，交給了秦陽吞噬煉化。
秦陽也冇客氣，欣然接納。
一路更也是精神百倍，樂此不疲起來。
……
萬靈山最高峰，在與秦陽他們所在位置相背的方向，幾道身影同樣在以極快的速度，在密集的灌木叢中跋涉，朝著山巔趕赴而去。
這些人皆都一身黑色長袍，五官麵貌看起來都很年輕。
但他們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絲毫也不輸給閆世明、李望白這些三大靈墟及閆家的傑出天驕。
特別是一馬當先的那道頗顯偉岸的身影，氣息更為凝鍊，比起同行的其他夥伴都要更渾厚一截。
若非萬靈山不許神變境及以上修為的生靈進入，隻怕旁人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已經跨入了神變境。
這些人一路奔騰，漸近山巔。
“速度再快些！”
當前的那人，回頭催促道：“趁著四大靈墟與閆家這些蠢貨為私怨牽製時，我們需要儘快在萬靈山佈置下封印靈墟。”
“否則待他們的恩怨解決，平息下來以後，我們再想摧毀這座藏汙納垢的萬靈山就難了。”
同行的夥伴聞言，深邃的眸子裏，瞬間神光大放。
“是！聖子！”
幾人紛紛應承，冇有絲毫猶豫。
當前那人不再多說，繼續悶頭趕路，速度越來越快。
漸漸地，都有甩開同行夥伴的趨勢。
“聖子的速度好快，我都已經快撐不住了。身處這片汙垢地，被這麽多的肮臟殘靈包圍，我隻覺生不如死啊……”
同行的夥伴，卻顯得疲於奔命。
一副懨懨不振的架勢，彷彿隨時都要暈厥一樣。
“再堅持下吧！我們已經快臨近山巔。此番若是襄助聖子完成這項任務，仗著這份功勳，聖子在逆天盟的影響，將會一躍而起，遠勝其他分壇。”
旁邊的夥伴當即鼓舞道：“屆時，說不定能被總壇相中，帶去總壇培養。咱們作為聖子的班底，必然也會雞犬昇天的。”
唏噓那人，頓時神色振奮，意動起來。
他可早有耳聞，總壇早已派遣了護法掌座，前來蕪湖分壇網羅天驕俊彥，帶去總壇著重培養。
這也是他們會趁此機會，接下這項摧毀萬靈山的原因。
“走走走！咱們得快些走，免得被人捷足先登！”
那人彷彿改頭換麵，煥然一新，當即變得迫切起來。
其他夥伴聞言，颯然一笑，也都冇有遲疑，紛紛運足全力，全速登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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