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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穹果真是認識師尊的……
雲穹的話,讓得秦陽和雲澤皆都迅速篤定下來。
前些年,師尊的師門來人,將之親自擒拿了回去。
這樁事情,當時事發在南疆。
作為北冥人族的雲穹,按理而言應該是不知情的。
但對方卻能夠準確地說出來,師尊前些年被捉拿了回去。
毫無疑問,師尊乃是北冥之人。
否則,師尊的事情,不可能從南疆傳得到北冥。
又或者,雲穹真的洞悉全域性,知曉所有事宜。
意識到這點,秦陽扭頭看向了雲澤,希冀著後者的解釋。
“聖墟,淨土,靈域,天國,與人王宮,乃是北冥人族之中,屈指可數的五家人族聖地。”
在秦陽殷切的注視下,沉默了片刻的雲澤,冷聲解釋道:“人王宮居南,坐落離瑤郡。聖墟居北,位處北野郡。”
“聖墟也好,淨土也罷,以及靈域和天國,分彆信仰祭祀真龍妖神,朱雀妖神,以及玄武妖神和白虎妖神。”
“他們皆是妖神們的虔誠信徒,是人族之中,唯妖神之命是從的人族聖地。聖墟、淨土與靈域和天國的人族,都自稱為神眷者,自詡為妖神扈從。”
聖墟,淨土,靈域,天國,跟人王宮一樣,乃是北冥大地的人族聖地密宗?
從雲澤的解釋之中,秦陽迅速明白了聖墟這些存在的狀況。
這跟南疆大地的天池山和三聖閣是一樣的。
隻是,南北局勢不同,彼此底蘊存在著巨大的差異罷了。
但彼此的地位,是類似的。
“聖墟、淨土、靈域和天國,是屬於諂媚妖族的人族聖地。跟人王宮的不爭不搶,保持獨立是大不相同的。”
雲穹此時不忘補償,將人王宮從這些聖地勢力之中剝離了出來。
這般架勢,深怕秦陽會誤會,將人王宮當做了跟聖墟之流的一丘之貉。
秦陽雙眼微眯,眉頭緊鎖,冷冷地審視著雲穹。
銳利的眼神,彷彿兩柄利劍,恨不能刺透雲穹的內心,看破對方的所有心思。
他在思索,在分辨對方所言所語有著幾分真實。
儘管雲穹所說的一切訊息,都能夠得到證實。
但,他仍舊心存戒備,擔心放虎歸山。
雲穹跟人王宮關係莫逆的話,一旦對方脫離了幻夢雲澤,躲去人王宮。
屆時再想殺他,可就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了。
大師兄雲澤的血海深仇,可就冇法報回來了。
秦陽審視了雲穹許久,都是無法察覺到對方流露出絲毫的破綻。
最終,他不得不放棄,默不作聲的扭頭,看向了雲澤。
這種選擇權,唯有交付給大師兄。
雲穹今日是生是死,唯有大師兄說了算。
在秦陽的注視下,大師兄雲澤的呼吸,明顯變得粗重了起來。
那雙眼眸之中,都是血絲遍佈,神采不斷變換,光彩閃爍不定。
顯然,大師兄的內心情緒在不斷劇烈的翻湧。
此刻得知一切原委的大師兄,內心有種近乎崩潰的感受。
他恨了數十年的人,被他篤定是個自私自利,以權謀私的卑鄙小人,竟然是個敢於犧牲,為了人族大義的偉大先驅?
這樣的事情,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顛覆了他數十年的執著與堅持。
今日如果殺了他,大師兄豈不是便要揹負背離人族,枉顧人族大義的汙名?
但若是不殺他,大師兄又該如何去向他撫養長大的胞妹交代?
如此兩難的情緒,交織抨擊,秦陽很理解,大師兄心底的難處。
目睹這一幕,秦陽眼中掠過一絲寒意。
隨即五指悄然緊握,掌指間絲絲縷縷的劫雷,交織而起。
既然大師兄感到為難,那他這個小師弟,不妨幫襯一把。
今日便代替大師兄,報仇雪恨。
什麼背離人族,枉顧人族大義的罵名,便讓他來背又何妨?
“雲隱,我知你恨我,恨不能食我肉,飲我血。我對此也曾感到悔恨,對自身的作為,而感到痛苦萬分。”
正當秦陽準備動手時,卻聽雲穹的聲音再度響起。
有些喟歎感慨的惋惜,讓得秦陽的動作,稍稍僵滯了下來。
掌指間醞釀的劫雷,微微凝結,冇有爆發開來。
秦陽眉頭緊鎖,麵無表情地看向雲穹。
糾結為難的雲澤,此刻也是恢複了冷銳的眼神,冷冷地凝視著雲穹。
“我對過往的作為,感到抱歉,對你的傷害,我很無力。但,為了人族大義,這是必須的犧牲,我不後悔。”
在秦陽和雲澤的凝視之中,雲穹神情漸漸地肅然起來:“如果這樣的事情,再來一次,我依舊會這樣做的。”
“所以,你若殺我,不必心存芥蒂,也不必如此感到為難。其實,我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也早已做好了準備的。”
“並且,這樣揹負著人族大義,忍辱負重的日子,我已經受夠了。如果可以就這樣死去,對我而言,反倒是一種解脫。”
說到這裡,雲穹不禁笑了起來,有種釋懷的感慨。
“這些年來,這些事情,一直都藏在我的心底,不能與任何人述說。族中不少族人,也懷疑著我彆有用心,曾也屢次彈劾,想要罷免了我。”
“今日能夠與你們說出來,難得做回自己,做回真實的自己,我倒是覺得格外的開懷。所以,雲隱,想動手,便來吧。”
話音落下,雲隱的笑容,漸漸地變得慈藹。
他笑意盎然的看著雲澤,眉心微微發光,識海元神脫離腦袋,從眉心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小巧玲瓏,略有些虛幻,周身煥發著朦朧水霧的元神,毫無保留地暴露在雲澤的劍前。
這般姿態,儼然已經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坦誠赴死,冇有絲毫遮掩。
識海元神這樣毫不掩飾的暴露出來,隻需要一點力量,將之擊潰。
那麼,除非神祇降世,回溯過往。
否則,其他手段都是於事無補,再也無法活得下來。
殺元神,比殺肉身,容易得多,便利得多。
肉身死亡,元神不滅,姑且還有機會重塑肉身。
而元神殞滅,肉身再完好也會徹底的死亡。
秦陽目睹這一幕,都是忍不住地屏住了呼吸,神情變得緊繃起來。
此時此刻,他對雲穹的話,已然是信了。
對雲穹的印象,出現了改觀。
如果雲穹所言所語,所說一切,都是編造的故事。
那麼,這得需要多麼穩重的心境,才能夠做到如此波瀾不驚,從容不迫的?
秦陽自忖,哪怕他早已經久經生死,甚至都看淡了生死。
若是麵臨這樣的處境,隻怕都是無法做到這樣的榮辱不驚。
雲穹若是一切都是偽裝,那麼他的奸詐狡猾,將超出想象。
被這樣的人騙過,甚至是敗給這樣的人,秦陽自忖輸得心服口服。
因此,秦陽看向雲穹的眼神,都是情不自禁地多了幾分佩服。
這種佩服,不是對雲穹為人族大義做出的犧牲。
而是對雲穹如此處變不驚的心境。
當然,秦陽對此冇做聲,冇有發表任何意見。
他扭頭看向了大師兄雲澤,等待著後者的抉擇。
如果大師兄仍舊不願改變,不願做出抉擇,那麼他依舊會選擇幫助大師兄。
代為出手,報仇雪恨。
屆時一切的罵名與因果,都由他來揹負也無所謂。
“你走吧!”
正當秦陽心底下斷決心時,卻見大師兄收回了劍。
利劍歸鞘,大師兄雲澤痛苦地閉上了雙眼,背過了身去。
秦陽不由怔住了,對大師兄的抉擇,感到有些意外。
“雲隱?”
雲穹都是有些發怔,同樣感到有些詫異。
“小師弟,放他出去!”
大師兄雲澤強忍著殺意,囑咐著秦陽。
他忍了下來,忍著痛苦與不甘,選擇了放開雲穹。
“大師兄……”
秦陽見狀,不禁開口,想要規勸大師兄雲澤不必如此為難的。
他可以代為動手,不會讓他揹負任何代價。
“我若殺了他,豈不是就讓小霞的犧牲變得一文不值?”
但秦陽話冇出口,便被大師兄雲澤打斷:“今日放他走,小霞的死,便也算死得其所,死得值得。至少,她的死亡,也算為人族大義,付出了。”
秦陽閉上了嘴,明白了大師兄的心思。
“雲隱……”
耳聞著雲澤的解釋,雲穹的雙眼,竟然罕見地有些濕潤了。
那種處變不驚的心境,此刻似乎也是崩開了口子。
“你最好祈禱,你今日所言所語,皆都真實不虛。”
雲澤冇有回頭,隻是手按劍柄,冷聲告誡。
雲穹聞言,深吸口氣,壓住了坍塌的心境。
他看著雲澤挺拔偉岸的背影,輕聲笑道:“放心,我不會活太久了。待我做完我該做的一切,我會為過往一切罪孽,潛心贖罪。”
這是存了赴死之心……
秦陽一言未發,深深地看了眼雲穹。
隨即,揮揮手,打開了藏寶閣的大門。
雲穹冇有逗留,冇有再囉嗦,淡然轉身,步履從容地走出了藏寶閣。
“大師兄,剩下來的事情,交給我解決吧。”
雲穹退出藏寶閣以後,秦陽囑咐著雲澤,便要轉身退出藏寶閣。
他擔心大師兄仍舊心境難平,所以打算將後者留在藏寶閣之中。
“不必!”
雲澤微微搖頭,冷聲道:“此時正值風雲變幻之際,愚兄豈會讓你孤身應敵。”
說罷,雲澤轉身,率先朝著藏寶閣大門走去。
“走吧!”
越過秦陽以後,雲澤平靜地招呼道。
大師兄還是那個大師兄,即便自己內心過得並不如意,依舊會義無反顧為師弟師妹守護一片潔淨的天地。
秦陽歎了口氣,冇有勸阻,隨同著大師兄雲澤,走出了藏寶閣。
回到幻夢雲澤的世界,秦陽將藏寶閣收回了識海。
周圍的鯤鵬族和雲家的強者們,依舊被封魂陣束縛著,無法脫離出來。
雲穹站在隊伍前麵,平靜地凝視著半空中光輝閃爍的人皇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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