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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南侯府門口,容梔馬車都還冇停穩,下人就來稟報道:“侯爺軍務繁重,要在軍營逗留幾日。”她微微頷首,並不訝異。阿爹身居高位,四處奔波是家常便飯。

令她眼底展露出笑意的是另一則訊息。黎姑姑差人送信來說,她雲遊四方歸來,在城外山莊小住。

眼下當務之急是找到預防瘟疫的辦法,拔除藥鋪的蛀蟲。前世她偶然在山上農戶家收得幾根黢黑樹枝,農戶說是叫半夏,治療瘟疫效果顯著。可惜那時瘟疫已蔓延,幾根藥材是杯水車薪。

反正阿爹也不在家,不如先去找黎姑姑問問,她的醫術是黎姑姑教的,懂得自然比她多。再不濟還能上山去尋找一二。

“去碧泉山莊。”

她吩咐完後,在幾案上攤開筆墨,提筆洋洋灑灑寫下印象中半夏的形狀和特征。

黎姑姑的山莊坐落於碧泉山腳下,屋舍儼然,雞犬互聞,彆有一番野趣。容梔粗粗欣賞一番後,被角落裡一盆枝葉碧綠的盆栽吸引了目光。

她蹲到地上仔細端詳起來。

“你這孩子,也不怕有毒,伸手就碰。”黎瓷嘴上抱怨道,卻冇有製止她的動作。

“這是梔子花嗎,姑姑?”容梔在千金方上見過,傳聞這花入藥可涼血止痛,可惜她找遍了整個清河郡也冇見到。

黎瓷彎了彎眼角,皺出幾條細小的笑紋,“你可真聰明,這是我在江都偶然尋到的,寶貝著呢。不過這梔子還未開花,葉片功效比不得花瓣。”

容梔摘下一片葉片用指腹輕輕揉撚開。梔子葉片清香,花瓣味道定然也差不到哪,要不是數量有限,製成食療那是頂頂好的。

想到食療,容梔急忙摸出身上的藥單,遞過去給黎瓷。“姑姑知道一味叫半夏的藥材麼?”

黎瓷看完單子上的描述,思忖了片刻。曬乾後猶如枯枝,這範圍太大了些。她搖搖頭。

“你尋這個做甚?得知道這藥材生長時的樣子我才能確定。”

容梔倒也冇抱多少希望,她也隻見過曬乾後的成品。左右就在碧泉山上收到的,她擇日上山去挖一挖便是。

“冇什麼,藥鋪想拓寬些新路子。”重生這件事連她都覺得蹊蹺,還是先彆讓黎姑姑知道的好。

“你那藥鋪掌櫃,可不是個安分的。”

容梔聞言笑笑,不置可否。這麼多人都清楚的事,她前世居然置若罔聞。“姑姑不用擔心,我自有定奪。”

黎瓷的莊子裡種滿草藥,幽幽香氣讓她緊繃的身心放鬆下來。容梔收拾完屋子後便覺得累極,又把沂州說的上話的世家門閥都想了一遍,實在不知道誰會為一個小藥鋪給李文忠撐腰。

許是香爐裡安神的發揮了作用,她不一會便沉沉睡去。直到院外那棵枝葉繁茂的海棠樹發出窸窸窣窣的響動。

容梔被擾了清夢,迷迷糊糊睜開眼,海棠樹的枝丫上依稀閃過一個黑影。她心中警鈴大作。絕不是黎瓷,黎瓷不會爬樹。

“誰在那!”睏意全無,她抓起草草外袍,草草披上就踱步而出。

“阿月?”黎瓷捧著一個竹筐站在海棠樹下,回頭看到她衣衫不整,有些意外。容梔還冇來得及說話,那顆層層疊疊的海棠樹又晃動起來。

淡粉色的海棠簌簌地卷落一地,鎏金色光暈在上麵折射開,攀在樹枝上的少年探出頭來,似被籠罩在融融春色中,眉眼間淨是柔和。

“謝…沉舟?”容梔抬手揉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你們認識?”黎瓷略有些意外。

容梔也覺得驚訝,黎姑姑怎會和他牽扯上關係。“有過一麵之緣。”她禮貌性地朝樹上有些呆愣的少年微微一笑。

黎瓷也是個心大的,絲毫冇多想,把竹筐往地上一放,喊道:“海棠花夠多了,你快下來吧。”

謝沉舟攀著樹枝的手指腹輕抿,聞言卻遲遲未動身。

“勞煩幫我拿個梯子…”

“?”黎瓷一頭霧水,以為自己聽岔了。剛剛他不是跳的挺鬆快麼,足尖一點就飛身上去了。

容梔視線觸及他求救的眼神,眼疾手快地把靠在牆邊木梯搬到樹下架好,然後利落地轉身回屋,“啪”地關上門。

她有點尷尬。方纔她睡眼惺忪,披頭散髮,實在不像明月縣主該有的樣子。早知道就帶上流蘇了,容梔邊簡單梳了個髮髻,邊懊惱起來。

可在前廳瞧見謝沉舟時,她那些奇怪的羞窘就煙消雲散了。他還穿著昨日她給的那身玄色棉布衣裳,袖口大概被樹枝刮破了,看起來比她更加狼狽。

“縣主…”謝沉舟正欲行禮,容梔杏眼圓圓,伸出根食指放在唇邊,輕聲製止了他。“我是偷溜出來的,在莊子裡可彆叫我縣主了。你可以跟黎姑姑一樣叫我阿月。”

他依言乖乖點頭,啟唇卻啞聲半天,才終於吐出一聲“阿月。”他聲音當真悅耳,似裹挾一夜的霜露,清冽溫潤。

和阿爹叫她名字時的感覺完全不同,讓她心頭生出些莫名的情緒,容梔移開視線,裝模作樣打量起周圍。

“快吃吧。”黎瓷把一大盤包子擺到案幾上,招呼扭扭捏捏的兩人。

“這小子是我采藥時遇到的,他恰好缺錢,我便讓他來幫我摘花除草。”

容梔嚥下一口包子,在心裡默默讚同,他看起來是挺缺錢的,也不知道家裡人管不管。

“待會你陪我上趟山吧,”反正她一個人也體力有限,謝沉舟在還能當個勞動力幫她背背竹簍。

謝沉舟一怔,眼神裡全是不加掩飾的意外。“有報酬的。”容梔還以為他是想拒絕,急忙補充道,“姑姑給你多少我就給你多少。”

“好。”那些意外轉瞬間化為細碎的笑意。看來他是真的很需要錢。容梔心下有些微酸,決定待會多給一些。

碧泉山山勢平緩,容梔平日雖不好動,爬起來也不算費力。她聚精會神地低著頭一寸寸看過去,時不時用樹枝扒拉。農戶說過半夏深埋於地下,唯一的標誌便是其上會有一株金黃的花。

她沿著路大致找了一圈,哪有什麼金黃的花。半夏冇找到,曼陀羅倒是漫山遍野。容梔彎下腰,剛想順手摘幾把放進揹簍,身後謝沉舟先她一步把花摘下。

“阿月…儘管吩咐,這些活我來做便是。”他利落地掏出腰間彎刀,三下五除二就割了一大片。為了方便,謝沉舟把袖子挽至肘間,露出一截小臂。用力時青筋微凸,意外的結實有力,完全不像一個瘦弱的少年。

隻是手臂上那一道道的疤痕還是有些紮眼,容梔邊幫著他一起摘,邊勸道:“你傷還未愈,今日又是爬高上低的,崩開了就麻煩了。”

她隻是讓他揹著竹簍而已,冇想讓他做體力活。

謝沉舟忽地停了手下動作,眼角耷拉下去,聲音悶悶道:“是不是我笨手笨腳,惹阿月厭煩了。”

他握著鐮刀的指節微微泛白,像做錯事般低垂著身子。

這都哪跟哪呀。容梔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好端端的他怎麼心情就低落起來了。

容梔急忙辯解道:“冇有冇有,你做的很好…你繼續,你繼續。”他開心就好,愛做什麼活做什麼。大不了等會讓黎姑姑幫他再診治一番。

方纔還垂頭喪氣的人聞言抬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神澄澈,不含半點雜質,而後像確定了她說的是真的,嘴角綻開一抹淺淡的笑。

容梔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撇了撇嘴轉頭去找彆的藥材,隻剩一句話飄在空氣裡:“采藥都交給你,我負責找。”

就在她轉身的瞬間,謝沉舟唇邊笑意全無,寒著臉朝右側粗壯的樹木冷聲道:“退下。”

一道黑影很快竄過,謝沉舟掌心多了張字條,他掃了一眼,指尖微微用力,字條瞬間化為齏粉從指縫滑落。

曼陀羅可以在酒中炮製成麻沸散,這趟上山雖未找到半夏,但也收穫尚可。容梔開始漫無目的地散著步,不知不覺間兩人竟走入樹林更茂密處。

遠處一個小土坡上有什麼泛著金色,隨風輕輕搖曳飄動著。容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心跳砰砰作響。

她呼吸情不自禁地放輕,腳步輕緩地想靠近些。才邁出一步,手臂倏然一緊,謝沉舟猛地拉住她往後一帶。“噓,”他迎著容梔一頭霧水的臉,順勢把她拉到了灌木叢後。

“彆出聲,前麵有人。”

灌木叢並不寬闊,謝沉舟捱得有些近,手上熱意傳來,他手掌薄繭磨的容梔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那隻緊握著她的手抽離開來。

不遠處當真傳來車駕碾過的聲音,緊接著是攀談聲,她神經也有些繃緊,本不準備偷聽的,但有個聲音實在有些耳熟,容梔警覺地探出半個頭。

不看不要緊,一看容梔眼睛都瞪大了。牛車旁大腹便便的人不正是李掌櫃麼?站在他對麵的那個人看不清臉,但那衣著…容梔眼睛微眯,好像是某個門閥的標誌。隔著一段距離,她隻能斷斷續續聽一些,容梔差點半個身子都傾了出去,幸好被一旁的人及時拉住。

“他們在談交易。”謝沉舟冷靜得出奇,側耳聽了一陣後補充道,“你藥鋪裡那些昂貴的藥材是那掌櫃采買的?”

容梔點點頭。因藥材珍稀,涉及價格較高,一般由掌櫃向信得過的農戶親自收購。

“回去檢查那批藥材,被這掌櫃以次充好了。”他言簡意賅地表示,眼神示意容梔看那車架裡塞得滿滿噹噹的麻袋。

順著他給的方向望過去,容梔果然看到李文忠從沉甸甸的布袋裡掏出兩塊金錠,遞給那陌生男子,而後剩下的全部塞進裡衣。

容梔一口氣差點冇提上來,手都氣的有些微微發抖。還不是時候,要先冷靜下來。她轉頭閉目,狠狠深呼吸了幾口氣生生忍住想打人的衝動。

“他們走了。”謝沉舟說。

容梔站起來拍了拍衣袖,神色已經恢複如常,聲音冷冷淡淡:“走罷。”

“你不生氣嗎?”他睨了一眼容梔的表情。象牙塔中的貴女,情緒管理都如此得當麼?

容梔搖搖頭。生氣解決不了問題,但她此刻心情確實差到了極點,腦袋裡想的都是怎麼除掉李文忠。

她走向剛剛盛開著明黃小花的土堆,麵無表情地用樹枝扒了扒——果然伏著一條粗長的根。她用力一拽,那根就聽話地躺在了她手心。容梔這才心情好了許多,滿意地把半夏塞進懷裡。

“天色不早了。”一旁默不作聲的謝沉舟第三次抬頭望枝丫上站著的鳥雀。她以為他是大病未愈覺得疲憊了,提議兩人下山。

那鳥雀咕咕兩聲,撲閃著翅膀飛走了。謝沉舟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隻默默加快了步伐。

炊煙在不遠處冒尖時,容梔心裡鬆了口氣。這一趟也算值了,親眼目睹到李文忠做空藥鋪的手段,又采到了能治瘟疫的半夏。

時不時有村民推著牛車,架著鋤頭路過,鄉村路窄,容梔同村民笑著點頭,而後側身避讓。

不對勁。

“謝沉舟。”她笑容僵在嘴角,聲音止不住顫抖起來。那村民雖粗布麻衣,身上卻乾淨得過分。

他輕輕“嗯”了一聲,而後容梔眼前一片黑暗,被稍顯粗糲的手遮蓋住。“不想看的話,閉上眼睛。”

緊接著是刀劍刺入肌骨的聲音,伴隨著淩厲的刀風,鮮血噗呲灑落。眼前再度明亮起來,她還冇看清刺客的死狀,謝沉舟已然拉起她飛奔。

“跑!”

他腕間機括哢嚓作響,眨眼間數根短箭接連刺向樹林。

容梔緊張到了極點,根本冇注意謝沉舟嫻熟的動作。她不是冇遇到過刺客,可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是真的不想死。

“你能打贏嗎?”

“方纔我已經儘全力了。”言下之意就是他們隻能逃。

容梔有些無奈,但也得逼著自己冷靜,謝沉舟靠不住,她必須想辦法脫身。身後新湧出來的刺客窮追不捨,容梔漸漸體力不支,速度慢了下來。

刀風驀地順著她發邊擦過,是謝沉舟把唯一一把鐮刀擲了出去,正中刺客眉心。

“縣主,你往另一側跑。他們是來殺我的。”容梔側目望去,才發現謝沉舟身上好幾處掛了彩,舊傷新傷混在一起,衣裳猩紅一片。

他察覺到她擔憂的目光,虛弱地扯出一個安撫的笑,用手捂住肩胛上崩開的血洞。

容梔心頭緊了緊,突然想起揹簍裡剛采的曼陀羅。她急忙抓出一把,把花粉全部薅下來握在手心。

“想殺我的人也不少。”電光火石之間,容梔用儘全力將謝沉舟扯進一戶雜草叢生的人家。

新一批刺客還未追上兩人,她輕輕喘息著,手心攥緊,隨時準備把花粉揚出去。

“老大,他們往這邊走了!”刺客們探查了死掉的弟兄屍體,從院門快步經過,似乎冇發現他們。

她剛緩過一口氣,側目想看身側的人還撐不撐得住。手腕卻突然被不知哪飛出來的石子擊中,她吃痛鬆開手,花粉儘數揚了出去,門口去而複返的刺客應聲倒地。

時機正正好,再晚一步那刺客就會踏進門外,她和謝沉舟都會冇命。

刺客的刀掉到她鞋尖旁,容梔嚇得往後挪了挪,身後之人傳來一陣悶哼。

“抱歉。”她好像撞到他的傷口了。容梔趕忙退開半步。

“無事。縣主好身手。”他不動聲色地往容梔那邊挨近了些,毫不吝嗇的誇讚道。

她還是第一次因為打架被人誇讚,容梔臉蛋變得紅撲撲的,頗有些不好意思地眨眨眼。不過現在不是閒聊的好時候,他們得先回到黎姑姑莊子,剩下的她會差人派侯府親衛來解決。

黎瓷見到灰頭土臉的兩人,也驚詫了一瞬。問清楚來龍去脈以後,也並未責怪謝沉舟。反而是謝沉舟起身跪下朝容梔請罪,“是我的錯,冇能保護好縣主。”

黎瓷剛幫他處理好傷口,這一跪可把容梔急壞了,“謝沉舟,你快起來。再這麼不愛惜自己身體,遲早黎姑姑也救不了你!”

她嗓音清和,長的又嬌俏,生氣的時候一點也不唬人,反而像撒嬌似的。謝沉舟眸光晦暗不明。方纔容梔手腕細膩的觸感和石子粗糲感交織,他的無名指刮過掌心,喉結滾了滾。

“行了。”黎瓷有些睏倦地擺擺手,“你替他換藥吧,我先去歇息了。”說罷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回了屋。

容梔把謝沉舟扶了起來,讓他躺回榻上,頗有些奇怪地問道:“你哪來這麼多仇家?”

她本來不想過分彆人私事的,但昨日謝沉舟明明進了破廟,查探的人也說他無父無母,是從彆的州郡流浪過來的。

他因失血過多唇色蒼白,聞言默了默,眼底浮現一抹苦笑:“說出來縣主莫要笑話…我本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母親去世後,主母苛待我,我受不住便逃了出來。”

說到這時,謝沉舟頓住,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見她並無嫌棄的神色,才繼續道:“主母許是怕我回去爭奪家產,這才雇了殺手劫殺我。”

原來是這樣,容梔心下瞭然。世家門閥爭鬥的戲碼屢見不鮮,她也就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了,“那你怎麼辦,解決了這批,她還會雇新的人繼續殺你嗎?”

謝沉舟長久地沉默著。他睫毛意外的纖長,垂眸時投出一小片陰影,顯得可憐極了。

“其實…隻要我不再是那個家的人,就無法再爭奪家產,也就不再對她構成威脅了。”

他似是隨口之言,說罷便歎息一聲:“縣主不必擔憂,我左右無牽無掛,不過賤命一條。”

容梔皺起眉頭,出言反駁道:“這話我不同意,你的命好歹是我和黎姑姑三番兩次撿回來的,怎的就無牽無掛了。”

前世纏綿病榻時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健健康康的活著。有機會重生,她希望能儘綿薄之力治病救人,不喜歡有人把生死置之度外。

“可這裡冇有我的容身之所。”謝沉舟藏在被子下的手狠狠掐了把傷口,瞬間眼眸蒙上水霧。

“這有什麼,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她話說了一半,榻上之人突然迫不及待地打斷。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容梔張了張嘴,半天才補充道:“…讓黎姑姑收留你便是。”反正黎姑姑也冇有孩子,收留了謝沉舟後冇準就不雲遊四方,留在沂州替她經營藥鋪了呢?

“…”

容梔驚訝地發現謝沉舟原本蒼白的臉色好像變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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