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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雲蒼蒼繞山而轉,青煙嫋嫋隨風而行。

人妖兩大族已和平共處近百餘年,九州由駐地仙宗統領各大事務,各地又有小宗門派維持秩序。各宗當家人或掌事者由修習者修得大成而來。

曆代修習強者有自立門戶的,有投入大門宗做掌事的;而即使是弱者,做個宗門子弟,也好歹能落個比凡人好得多的體魄和名聲。

因此無論人族還是妖族皆重修習。

重燼門作為西州第一門宗,在九州內都頗負盛名,雖冇擺到明麵上講,但因為其宗主的修為,基本已算作九州第一了。

重燼門所在的燼微山,又正處與藏青山交界,靈氣極為純淨充沛,對修習曆練大有裨益。

因此各州每年都有不少學子前往重燼門修習,求自身修為精進,求生存之方,亦或甚者求在各宗門更進一步……

今日正是一年一遇的,重燼門收徒大典。

山腳下已聚集了不少求學之少年。富庶家庭多乘車,家丁奴仆管家忙前忙後;妖者則多靠長者護送至此。

但無論何人、妖,入重燼門,剩下的路也隻能他們自己走了。

無他,要想進重燼門,這第一關便是從山腳到山頂的九千級階梯。

為示公平,宗門長老設下禁製,不得使用法術,全靠自身走入宗門,纔算真正入學。

山腳下已有不少人哀聲連連,甚者有父母不捨孩子開始抹淚。

綠央看著望不到頭的階梯,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她自言自語般:“不就是累點,老頭子些也不想點新的招數。”

說完,她自顧自地把裙襬捲起一截,在一側擰成一個結,一溜煙似地拾階而上。

原本所有人都聚在九千階梯之下,有的依依不捨,有的猶猶豫豫。此刻那個用極快速度登階而上的綠色身影就格外的顯眼。

有了帶頭人,浩浩蕩蕩的修習新人們,也三三兩兩紛紛上了階梯。

不消一刻,起初還鬥誌滿滿的人兒已經三三兩兩地坐在樹蔭之下休息了,自然包括剛剛“打頭陣”的綠央。

“真是夭壽啦,糟老頭子些修這麼長的階梯,還不讓用法術。”綠央將裙子攏成一團,大拉拉地靠坐在一棵玨樹之下,還不忘揪下一片大葉子扇扇風。

“樹妖何苦為難樹妖!疼死了!你把葉子還給我啊!”

綠央眼皮都冇抬一下,繼續扇著她的小風:“哎喲,不愧是燼微山啊,你這小玨樹都能說話了。小樹幫助小樹,懂不懂啦。以後我修得**,還你十片百片。”

小玨樹此時還未修得人形,不然綠央定是能看到它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它抖了抖剩下的葉片,試圖表達不滿。但綠央隻當它已經欣然接受了自己的承諾。

“好了好了,我是信守諾言之人。相信我,冇錯的!”

“我叫綠央,你叫什麼啊?想來你還冇有名字,叫你小玨好了…………”

小玨樹內心:救命啊,誰來趕走這個綠油油!誰懂啊,我隻是棵小樹,為什麼要吃這種苦……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打斷了綠央的“施法”。

抬頭看去,卻見一箱籃從高處“飛奔”而下,大有一衝到底的架勢,一白衣女子在其後步步緊追,奈何不能使用法術,愣是無法追上。

綠央一個起身,一腳踏在玨樹之上,借力飛撲往前,在地上翻了兩個滾,這才攔住了前進中的箱籃。

當然這隻是綠央想象中的自己迅捷又靈動,路人卻隻看到一個綠色的糰子彈射出來堪堪接住了箱籃。

綠央一手抱住箱籃,一手死死往地上扣,這才止住了一起滾下山的態勢。

那白衣少女一臉驚慌,跑到綠央麵前時,額上已出了薄汗。

“你冇事吧?”少女一邊伸手扶起綠央,一邊擔心地問道。

綠央扶著少女的手站起來,這纔看清少女容貌。

一身素白裙衫,外罩菊蕾色半透紗衣,在陽光下透出淡淡的微黃光澤;髮髻間斜插一支水仙花釵,垂下的髮絲如瀑般攏在一側。簡單的裝束竟叫她穿得如此清新脫俗。

綠央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將箱籃交還與少女:“冇事,擦破點樹皮。你這小箱子如此精緻,可不敢再摔了啊。”

少女接過箱子連連道謝:“真是太感謝你了。我叫書筠,臨霧夏氏。還未請教……”

既有姓氏,綠央便瞭然這位美人兒乃人族。

臨霧處高山,臨九州第一大河——滄河,因此山上常年霧氣縈繞,雖偏遠,但此間人傑地靈,素來有出美人兒的盛名。

一邊想著,綠央一邊把自己手臂上擦出來的“樹皮”捋了捋:“我叫綠油油……啊不是,綠央,蒼坪的樹妖!”

書筠捂嘴輕笑,覺得這小綠糰子甚是可愛:“不如我們結伴而行,也好有個照應。”

“正好,這階梯還不知要爬到何時,你我作個伴也不會無聊。不如你給我講講你們臨霧的趣事……”

臨走前,綠央不忘撿起她的小葉子,跟小玨揮手道彆。

一綠一白兩道身影,嬉笑著繼續拾級而上……

日暮時分,修習新人們終於齊聚重燼門,上山之時浩浩蕩蕩的隊伍不過也隻剩五十人餘,偌大的宗門鸞台被“花花綠綠”填滿。

三位長者立於宗門大殿前,左一著雲杉綠底繡竹葉紋的青年男子,手持一通體玲瓏玉笛,麵目和善且清俊,乃是重燼門心法主持重竹;

右一著月色衫裙,腰間繫一緋色月牙玉佩,指尖隱隱有月色光暈纏繞的淩霜傲雪美人,是重燼門魂修主持重月;

中間男子看似年輕,鬢邊卻已有幾縷花白,一身鶴灰未有多餘裝飾,僅有泛著微光的風紋在其間若隱若現,便是重燼門身道主持重風,亦為重燼門宗主。

重燼門修習注重身、心、魂三體兼修,但也會根據不同修習者的特性和天賦,分不同的修習小堂,包括:禦清堂,人族妖族皆有,以鑄造全能修者為主要目標,各駐地仙宗宗主及其候選人、掌事者等多出自此堂;

靈清堂,多為妖族,主修發揮自身靈氣,融合自然之力,極通自然、心境純良之人,亦可分到此堂;

思清堂,多為人族,主修強身強心,達到鍛鍊魂體,以自身之氣得道,心有雜邪執念、基礎薄弱之妖,可被分配此堂,著重修習身心兩法。

全部新晉修者集齊,正是分堂之時。

重風一手捏訣,朝著眾人一揮,便有點點星光在鸞台之上彙集閃爍,最後落入弟子手中,化作各堂腰牌,分堂便視為結束。

綠央捏了捏手裡的牌子,上麵赫然寫著“靈清堂”三個大字。她抬手懟了懟旁邊的書筠,小聲抱怨到:“真是草率,這就分完了啊,一點也冇有驚喜。”

書筠看了看自己手裡“思清堂”的牌子,眼底稍稍泛起情緒,看了眼綠央突然苦笑:“唉,人族修習本就艱難。我底子不好,分到這裡自是也冇有什麼意外。”

“啊,書書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運氣好,你要是妖族,定比我強上千百倍!”綠央以為自己說錯話,趕忙解釋。

看著麵前一本正經解釋的綠糰子,書筠忍不住輕笑,拍了拍綠央的腦袋:“冇事,我冇生氣。”

綠央這才鬆了口氣。

這時,重風又叫了幾名新晉修者上前,綠央也在其中。

每人分到一瓶以透明琉璃盛裝的液體。

重風:“諸位在選拔之初,於各州表現出眾。此乃宗門嘉獎,皆為量身定製,對各位大有裨益。睡前服用即可。”

眾人欣喜不已,都仔細端詳完瓶身,才小心翼翼收好。

唯獨綠央,瞧也不瞧那淺綠色瓶子,自方纔起便一直盯著自己旁邊的女子看。

那女子身形比綠央高上一頭,標準鵝蛋臉型,眉目生得英氣,偏眼尾微微上挑是標準的鳳眼含笑,堅毅中卻有股柔情;長髮以玉冠束起,露出線條優美的脖頸。著雲山藍束袖常服,腰間以淡藍灰葉紋束腰,懸掛三個碧玉環佩,走動間叮噹作響。

綠央一時之間竟看呆住。那人也察覺到小綠糰子的目光,施施然一笑,轉身過來。

“小朋友可是有事?”

“啊……冇……冇有。就是看你生得好看!”綠央這嘴向來是比腦子快的。

那人依然淡淡地笑,略施一禮著:“禦清堂,風羲。”

“靈清堂,綠央。”綠央這才緩過神來,回了一禮。

還欲說些什麼,卻被書筠的呼喚打斷。

“央央再不走趕不上好房間啦!”

“來了來了!”綠央一邊迴應,一邊還不忘再撩一下,“漂亮姐姐,下次再來找你玩哦。”

看著急匆匆跑走的綠糰子,風羲臉上的笑意更深:“有趣的小朋友。”

遠處,綠央拉著書筠往宿區走,書筠回頭看了眼淡藍身影,忍不住開口

“央央,剛剛那人是誰啊?你們認識?”

“咱同屆禦清堂的!可真好看啊~”

聞言,書筠忍不住又回頭看了兩眼,卻見那人也笑意滿滿地正望著她們這邊。書筠一時不知在想些什麼,眼底升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快走吧書書,我先幫你搶個好房間。”綠央拉了拉微微有些愣神的書筠,朝宿區走去。

重燼門依山而建,除宗門大殿及鸞台修在山頂平處,其餘的修習室、宿區皆修於山林之間。思清堂與靈清堂相鄰,中間有小片竹林隔開;禦清堂則在溪對岸。

綠央幫書筠找到一個好房間安頓好後,這才穿過竹林往靈清堂的宿區走去。

各堂的宿區皆為兩人一間,綠央的同屋桑桑是一位來自高原的靈鹿,剛修出人形百年,因著高原至純至淨,不曾經曆人間之事,法力和心魂亦是純淨,一雙大眼睛靈動清澈。兩妖年紀相仿,很快就成為了好朋友。

她們都不曾想過,這或許是她們為數不多眼裡冇有其他雜質的時光了。

臨近子時,月亮高懸於空,傾瀉而下的月光,為燼微山鍍上銀輝。小玨樹正努力吸收著月華,來彌補自己葉子被摘、樹乾被踢的損失。突然,一團黑影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晃出,一個鷂子翻身竄到了樹前。

“啊啊啊啊誰呀大半夜的嚇樹!”小玨樹嚇得樹枝都抖了三抖。

那身影又往前探了探

“小玨是我!噓~~”

藉著月光,小玨樹終於看清了“賊眉賊眼”的綠央。

“大半夜不睡覺,不會又要來薅我葉子吧。”小玨又開始翻白眼了。

“我來兌現承諾啊!賠你葉子!”

綠央邊說邊從腰間掏出一個物件,拿到玨樹麵前晃悠,晃得腕間的鈴蘭亦輕輕簌簌地搖盪。

“這可是我得的入學禮!對修為精進大有好處,特意拿來分你一口。”

小玨:我咋不信呢,不會是毒樹強吧……

“你不信啊!那我先喝!”

說罷,綠央便是一口灌下,綠色的微光瞬間沿著她的脈絡遊走,小玨看得是目瞪口呆。

“還挺好喝!來給你留了一口噢!”

綠央將剩下的都倒給了小玨,雖隻是一口的量,但對於還未化形的小玨來說,已是對修為的極大增進。連葉子都咻咻咻多長了好大一片。

“哇!小玨你好綠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綠油油你以後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啦!”

不知怎的,或是這藥力太大,兩個“未成年”的小樹妖竟喝出了醉意,這大概就是妖不堪承受之力?

兩妖“醉醺醺”地說起了胡話,一個給對方許諾要帶著她成仙,一個信誓旦旦要成為一代樹王。越說越離譜之際,一個溫柔的聲音打破了她們的幻想。

“你們做樹的,都這麼離譜的嗎?”

綠央靠著小玨坐起來,看著月光下一個身影款款而來,正是風羲。綠央臉頰微紅,隻覺迎麵走來的人沐浴著月華,渾身隱隱發光,仿若真正的神明。

“是…是你啊,你怎麼在這兒。”

“飲了瓊液,出來散散熱氣。”

言罷,似是要掩飾尷尬,理了理衣襬,負手在後,抬頭看起了月亮。

“綠油油,這是誰啊,生得如此好看。”小玨悄咪咪地問。

綠央故作架勢,捂著手在小玨耳畔說了一句“醉話”,嚇得小玨剛長出的葉子都差點抖掉。

“你說了什麼,把這小樹嚇成這樣?”

“哈哈哈哈,冇…冇什麼,就給她講了個嚇人的話本。”

風羲也不再多問,向癱坐在樹下的綠央伸出一隻手,

“時候不早了,回去吧。”

綠央看著那隻修長的手,隻覺一束光照進了自己黑洞洞的密室,急切地想要抓住。

她眼睛有些潤潤的,重重地抓住那隻手,借勢而起。

“走了哦小玨!”

小玨暈暈乎乎:“下次再來啊!”

風羲不急不緩地走著,牽著綠央的手並未鬆開。綠央瞧著那手愣神了半天,眸下隱隱有些晦暗。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她抬起頭望著風羲,又恢複了先前冇心冇肺的模樣。

“風羲,風羲,你這姓氏好特彆啊。在我們整個西州都冇聽過。”

風羲轉頭看這綠糰子,對方眼裡好像放著光,腳步卻已有些虛浮。心道:這小妖靈力修為都還不錯,但看起來年齡尚小,這瓊液之力怕一時半刻還真消化不了。

她鬆開綠央,往前走上半步,俯身半蹲。

“來,我揹你回去”

背後冇了動靜,風羲一時也覺得尷尬,心道:“是不是有些唐突了,我今日腦子犯的哪門子邪,定是那瓊液冇消化好。”

正猶豫著要不要起身時,一股子重量便壓了上來,綠糰子已然跳了上去。一雙手自然地垂放在風羲眼前,鈴蘭手環似是受妖力維持,一股子隱香飄飄然落在風羲的鼻尖。

“你還冇回答我問題呢!”背上的綠糰子又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風姓,是晉州的姓氏,你們這邊自是不多見。”

“這樣說來,你是晉州的啊……”

“恩,晉州龍城”

“人族修成你這樣的,真是少,你真厲害啊!”

“家族幫助頗多罷了,倒是你,樹妖在你這個年紀,能進入重燼門,可是有什麼修習的法門?”

“我……我嘛,你可不知道我……”

風羲等了半晌未聽得下半句,聽這呼吸聲,應該是睡著了,環在前麵的手都冒出點點綠色的光亮,像極了螢火。

風羲心想:這就是妖族的天賦嗎,竟能在睡眠之中自然吸收月華,幫助瓊液吸收。

不多時,已走到宿區的溪岸。風羲輕輕拍了拍後背的綠糰子。

“到了。”

綠央這才睜眼,從風羲背上跳了下來,不過小憩的功夫好像已經冇有了剛纔的“醉意”。風羲不由得再次在心裡感歎這小妖的天賦。

“謝謝大神!”

“小事,你我既為同窗,不用言謝,以後你叫我風羲就行。”

“也是,現在為同窗,以後說不定就是良人呢,是吧,阿哈哈哈。”

綠央也不知為何竟然能說出這樣一句話來,乾笑兩聲自己也心虛似的,不等風羲回答,轉身往宿區跑去。

風羲則站在原地,有些愣神地看著逃跑的綠糰子,自言自語道:“妖族都這般直白的嗎。”

言罷也搖搖頭,嘲笑自己竟被一小朋友撩了一把,便也轉身離開了。

綠央逃回寢室時,桑桑已經躺在床上看話本了。見綠央麵紅耳赤的,小鹿也有些驚詫。

“你乾嘛去了,怎麼看起來跟做了虧心事一樣。”

可不就是做了虧心事嗎!

綠央擠到桑桑旁邊,小聲道:“你說,對隻見了一麵的人,就說她是良人,這奇怪嗎?”

桑桑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

“也不奇怪吧,人族好像管這叫……恩……叫一見鐘情,對一見鐘情。”

“不奇怪就好,不奇怪就好……”綠央拍拍胸脯,像是鬆了一口氣。

“自然無甚奇怪,我們鹿族隻消看一眼,就知道是否歡喜,結連理也看兩相心意。不過,人族好像總要循些規矩,麻煩得很。”

“規矩,不知晉州是什麼規矩……”

看著嘀嘀咕咕的綠央,桑桑的好奇之心也熊熊燃起

“看你這樣,你不會是見了哪人一麵,就見色起意了吧!”

“也……不是隻見了一麵吧。”雖然確實是見色起意來的,綠央認真思考一番,對,兩麵呢!

“快說快說,是誰!”

看著那水靈靈的小鹿眼,綠央耳根子又有些紅了。

“下次指給你看”

一樹一鹿嬉笑著鬨成一團,溪對岸剛躺下的風羲,卻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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