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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來了嗎?”

懸日西沉,清晝坐立難安,一看到禾玉便忍不住站了起來,她提起舞裙,滿眼期待。

“快了。”禾雲笑了,“您可都備好了?我估摸著就是一刻鐘的功夫了。”

清晝連忙點頭,耳尖麵頰飛霞點點,“都好了的。姐姐們快看我的妝有冇有花了?好不好看?”

“你若不好看,還有誰能好看?”禾雲輕輕巧巧地把她的碎髮撩起,“不要怕,妝容衣裳都很好。”

清晝深吸一口氣,曼步走回偌大屏風後。

這屏風由檀木製成,上刻精美花樣,正中央為一個圓形,卻並冇有填充錦緞,而是封上宣紙。薄薄的上好宣紙蒙著一層光,照出屏後人姣好的側顏。

“見過大人。”不知過了多久,耳畔終於傳來通報聲,爛熟於心的琵琶管絃聲響起,清晝挽起唇,提腕起舞。

隔著一層宣紙,清晝看不到對麪人的疲憊與不耐煩,她嘴角帶著期待的羞澀笑意,舞蹈動作舒緩自然。

薑道之眉頭微擰,手指無意識地揉著太陽穴,眼睛半闔著,也不知能不能看清眼前為他而跳的舞蹈。

直到聽到水滴破空的聲響,薑道之睜眼。

屏風正中的宣紙有兩層,裡外各一,而清晝穿了水袖裙,亦舞亦揮毫,以長袖沾取墨水,於宣紙上書寫文字。

粉白漸變的身影閃出,少女巧笑倩兮,身如蝶輕,眼眸靈動婉轉,側身俯仰,墨色上宣紙。

薑道之第一次親眼見以舞作畫,心生新奇,微微坐直身子。

輕飄飄的幾個動作之後,“平安”二字躍然紙上,四周還有點點緋紅花瓣。清晝輕喘著氣,袖上墨色未乾,她深深拜下,“清晝無能,聊作此舞博大人一笑,祝大人生辰吉祥,平安喜樂。”

“……你跳得極好,起來罷。”冇有太久的遲疑,薑道之起身上前,單手輕扶清晝。

清晝抿嘴笑,隨後淺淺欠身,看向兩旁含笑而立的女使。

女使們看到清晝的眼神便齊步走來,將屏風正中的宣紙一推,軸轉麵換,最裡層的“喜樂”二字也浮現,映入眼簾。

“府中姐姐們常說大人不愛笑,我就想著得找個新奇法子逗您樂一樂纔好。可是大人是誰了,多麼見多識廣,我不算聰明,也不知道用舞寫字算不算新奇,若是不好,日後清晝再改……”

說話間,少女的目光大膽地落在薑道之身上,滿是真誠,她太過認真,反而讓薑道之愣神,但也隻是愣了一瞬。

“……甚好。”他緩緩笑了起來,“我很喜歡。”

看到對方笑了,清晝也放了心,一雙鳳眼月牙彎彎,燦若星辰。

薑道之鬼使神差地用手指撫上她的側臉,清晝一呆,下一秒,他指腹的烏墨讓她紅了臉,“……大人見笑,請容清晝更衣。”

“去罷。”薑道之失笑,揮了揮手,“換好衣裳,一起用膳。”

“嗯!”清晝提裙轉身,裙角在石階上飛揚,如同波浪被風吹起。

薑道之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莞爾。

薑道之不是鋪張浪費的性格,正堂的飯擺上來也冇到權貴的奢侈標準,不過是鮮筍蒸鵝、蜜炙鴆子、東坡豆腐等十幾個常吃菜品,而薑道之麵前額外配上碗長壽麪便罷了。

“大人,為何今日不見您的同僚為您祝壽?”清晝覺得府上太過安靜,不由得出聲問道。

“今年不是整壽,在家裡隨意熱鬨熱鬨便好,不必大張旗鼓,反倒勞民傷財。”薑道之溫和道,“半月前我得了一塊羊脂玉,色澤不錯,便送到了鳴金坊給你打了隻簪子,今日剛好送來了,你看看可還喜歡。”

他話音剛落,便有女使捧來酸枝木並蒂蓮紋匣子,清晝在薑道之肯定的目光中輕輕打開,眼睛一亮。

眼前的長簪由赤金打造,簪身上雕刻了繁密精細的四季花紋,花蕊處統一描上了銀邊,而簪頭是一塊瑩潤透亮的羊脂白玉,不摻任何雜色。

“大人,這個會不會太貴重了,您不是擔心勞民傷財麼……”清晝有些緊張地看向他,教坊舞姬的髮飾多是絲帶絹花,她從未用過這種名貴的首飾。

薑道之起身,親自為她簪上,“既是給你的,多少都不算貴重。匠人們為這隻簪子費心頗多,若你不好好戴著,那才叫勞民傷財。”

“……是,清晝多謝大人。”聞得此言,彷彿給自己吃了顆定心丸,清晝接下。

說到底,她也隻是十五歲的孩子,對漂亮精美的首飾就是有著嚮往與喜愛,得了薑道之的準話,清晝便歡天喜地收下,幾乎是日日佩戴。

今兒是金玉簪配大紅襦裙,明兒是金玉簪搭翡色褙子,鮮亮又大氣。

“她很喜歡?”薑道之聽著禾玉的敘述,麵上冇什麼表情,“回頭再讓鳴金坊多打一副頭麵來罷。”

“屬下明白。”禾玉手腳利落地為他佩戴金革帶。

薑道之麵上冷淡,“天漸漸熱了,府中人受不住便取冰,不用顧忌。”

“大人放心。”禾玉抿唇一笑。

本朝製度沿襲前朝,五更三點入殿。

宮道漫長,暖色燈籠在風中飄閃,伴著零零碎碎的交談聲。

“如今二王已滿十二歲,婚期不過三年,官家也該立太子了。”腳步聲中,一蒼老聲音響起。

“官家不過而立之年,何須這麼急?”有一聲音反對。

“大王今年十三歲,四王也有七歲,都是懂事的年紀了,若不早早定下正統,未來或有野心亦未可知。”蒼老聲音淡定。

“二王乃是皇後所出的嫡子,何懼野心?”

“大王隻年長二王一歲,行事卻穩妥得多,官家賢明,立賢未嘗不可。”

“國朝以禮治國,少卿這話可是質疑嫡長?”

“…………”

“立嗣大事,官家自有決斷。你我外官,還是不要說三道四的好。”不知過了多久,聽了滿耳朵嫡嫡嫡長長長的薑道之忍不住皺眉。

本代皇帝終究太過仁慈,上一代的嚴苛刑法在本朝就冇實行過一次,前朝文官橫行風氣怕是又要起來。

文官話語權太重對自己未來很是不利。

“薑侍郎連妻室都冇有,自然不知立嗣的重要性。且看古今中外,多少兄弟鬩牆之禍都是由不明嗣位而起?”

聞得對方冷笑,薑道之暗暗白眼,不再多說。

不久,眾臣入殿。

本朝名為大周,開國不過五十年,如今是第三任皇帝陸昶當政。

如今的官家於上一代的“奪嫡之爭”裡不顯山不露水,是其他兄弟鬥死鬥殘後自然而然登基的。他出身不顯,脾性溫和,當了皇帝也不變,推行節儉之術,十年未曾改。

陸昶屬於穩步前行的掌舵手,每一步每一子都下得慢而穩。他廣開言路,禮遇百官,名聲是出了名的好,而托了他的福,本朝言官也是出了名的“蠻橫敢言”。

“二王年幼,朕欲待他成親後再加太子位,眾卿以為有何不妥?”

皇帝頭戴玄色長腳襆頭,著帝王常服,眉眼之間一派疏朗大氣,說話也是不急不緩。

“官家,二王乃皇後孃娘所出,是為嫡長子,又已十二歲,正是立太子的時候啊。”紫袍老人語重心長,恭敬拜下。

“杜卿請起。”皇帝有些頭痛,但依舊是好脾氣道:“朕隻是覺得二王年紀小,待他年滿十五成婚,行事更為穩妥之後再議罷。”

不等杜尚書再說話,他又道:“河南水患朕甚心憂,如今怎樣,可有卿家知道?”

薑道之並不管水患一事,但待皇帝話音落他便主動出列,上前一步。

“臣薑道之稟官家——”

他聲音清朗,在皇帝耳中遠比杜尚書好聽。

“臣年少時曾在河南居住,認一少年為義兄,如今兄長任河南省歸德府永城縣縣令,感天災傷民,常與臣飛鴿傳書……”

水患之事禍及百姓,在此時終歸要比立嗣重要,朝中大臣也紛紛轉移了注意力,專心討論賑災一事。

…………

清晝今日起晚了些,醒來時已日上三竿。

“姑娘今兒怎麼這樣困?起身好晚。”禾雲手持素絹團扇,有一下冇一下地扇著。

“昨日看了會兒話本,一時忘了時間。”清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禾雲莞爾,“那您趕快坐正些,今日給姑娘梳雲鬟好不好?禾玉去了鳴金坊拿新花鈿,這時辰也快回來了。”

清晝一聽要梳新髮式眼睛便亮了,連忙坐定。禾雲笑著走近,用梳篦仔細蘸了桂花油,不緊不慢地梳髮。

雲鬟剛盤上第三股,禾玉便走進了房門,眼底尤有不虞。

禾雲隻顧著手中的頭髮,一時未曾注意,倒是一貫直心思的清晝起了疑問,“禾玉姐姐怎麼了?感覺不太高興的樣子。”

禾玉歎氣,“從鳴金坊回來的路上碰到了明國公的世子爺,真是晦氣。”

“明國公?欺負大人的那一家?”清晝眉尖微蹙,“他家世子爺乾什麼了?”

“還是老一套,縱馬上街,利鞭開道,撞翻了不少百姓的小攤,冇有道歉便也算了,可偏偏連那幾兩銀子也不出。最後還是我和出門逛街的姑娘們平攤著,好歹補了百姓的虧。”

“明國公府竟如此囂張?!”清晝聽完亦動了氣,“姐姐說是老一套,那他就這麼做過不止一次,官家諫官都不管嗎?”

“還不是先帝的緣故。”禾玉說到這兒放輕了聲音,“先帝盛寵明國公家的姑娘,明國公家自然有數不清的特權,明小公爺手上慣用的長鞭便是先帝賞賜的,一般人誰敢攔?官家礙於孝道也隻能訓斥,不能真的重罰。”

清晝心中對明國公府的厭惡更盛,“人做天看,這樣的人遲早遭報應!若我能作為,定要砍了那群作威作福的東西!”

禾玉聽到這話嘴角一翹,她不動聲色地換了個話題。

“姑娘可千萬彆氣著自己,這趟出門我也看到不少新鮮東西,看這個。”禾玉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個木偶,清晝好奇地接過,“這個木偶有何不同之處嗎?”

“當然有,看好了——”禾玉笑了笑,輕輕一按木偶胸口處的機關,木偶便手舞足蹈起來,動作滑稽,也是有趣。

清晝馬上轉移了注意力,心神放到了木偶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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