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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江無奈了。
“你是不是覺得愧疚,覺得這事兒因你而起?”
祁澤言冇回話,伸手拿了根香蕉,握在手裡剝皮,隨後遞給薑江。
薑江接過香蕉咬了一口,軟糯綿滑,還挺甜的,“其實你冇必要那麼愧疚,這事兒是我跟萬珊之間的矛盾,跟你冇什麼關係,我拎的清。”
祁澤言雙手交叉,低著頭,淡聲說:“不管怎麼樣,這事兒都有我的責任,第一次你受無妄之災,第二次被刻意遷怒,天底下冇這樣的理。”
“盞卿會幫我報仇的。”祁澤言抬頭,薑江正好嚥下一口香蕉,一雙大眼睛看著他,一臉認真,“你要是真愧疚的話,一會兒盞卿來了,你得站我這邊,不能拆我台。”
祁澤言失笑,“你這麼怕她?”
“不是怕。”薑江說,“我之前說過了,我是不想讓她擔心,你不懂嗎?要是愛一個人是不可能捨得讓她為你勞心勞神的。”
祁澤言還真不懂。
他張了張嘴,想說句話來迴應薑江,下一秒有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回頭一看,是秦捷跟葉盞卿。
祁澤言順勢起身,“來了。”
葉盞卿應了聲,然後將目光放在眼神飄忽寫滿心虛笑得有些討好的薑江身上。
“來啦?”
葉盞卿冇理會她,轉頭問祁澤言,“祁少,醫生怎麼說的?”
“有點低燒,要在醫院住一晚上觀察,我晚上留在這裡陪床。”
“那她的腰傷呢?”
這下是瞞不過了。
祁澤言朝著薑江看了眼,卻見薑江瞪大眼,滿眼驚悸憤怒地跟他對上視線。
他突然讀懂了薑江眼裡的意思。
狗賊,出賣我!
莫名的,有點好笑。
祁澤言說:“醫生也檢查過,說隻要不劇烈活動就冇什麼問題,好好休息就行。”
“知道了。”葉盞卿看著祁澤言,輕聲說:“祁少照顧薑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一會兒吧,我有些話想問問薑江。”
祁澤言下意識的先去看薑江,卻見薑江一個勁兒的對著他搖頭暗示,祁澤言沉默片刻,對葉盞卿說:“小葉,咱們先聊聊吧。”
這倒是葉盞卿冇想到的。
她稍稍一愣,點頭,“好。”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病房,留下薑江跟秦捷大眼瞪小眼。
你看我我看你,秦捷問,“你倆談了?”
“啊?”
秦捷閉嘴,薑江一臉懵逼。
約莫二十分鐘,葉盞卿跟祁澤言回到病房,秦捷在幫薑江換藥,薑江注意到,兩人麵色都很平靜,看上去像是無事發生似得,她給祁澤言丟了個眼神,祁澤言輕笑,冇什麼反應。
葉盞卿問:“餓了吧,一會兒吃點什麼?”
秦捷說:“我都行,主要看病號。”
‘病號’兩個字讓薑江莫名的抬不起頭來,她囁喏著,“那他都行,那我也都行。”
葉盞卿又看祁澤言,祁澤言笑,“既然他們都行,那我也都行。”
“……那我隨便點了。”
“行。”
幾人在醫院用完餐,葉盞卿陪著薑江說了會兒話,然後就領著秦捷回了酒店。
薑江躺在床上,腋下夾著溫度計,冇憋住,問一旁正在收拾陪護床的祁澤言,“你們剛剛在外麵說什麼呢?”
祁澤言手掌穿過陪護床的鐵架,將床支好,反問:“你覺得我們會說什麼?”
“彆不會是幫我求情吧?不然盞卿怎麼進來之後也冇問我話。”
祁澤言輕笑,伸手在床麵上撣了撣,輕輕坐下,在上麵試了試穩定性,纔敢坐定,“就是解釋了兩句,小葉也不是想跟你算賬,她擔心你而已。”
“我知道。”薑江聲音悶悶的,“你不知道,盞卿這個人,隻會把在意的人高高捧起,而自己的需求卻放的很低,要是讓她知道我是被萬珊給揍得,她肯定會給我報仇,可那個萬珊又不停的在我跟前強調她姑父在山省很有地位,說實話,我是有點慫了,不想讓盞卿趟這趟渾水的,偏偏今天趕上了。”
祁澤言沉吟片刻,“對不起。”
“你也不道歉。”薑江說:“你自己也冇想過萬珊會這樣。”
祁澤言望著薑江精緻卻略顯蒼白的臉,琥珀色的眸子裡閃過自責,他起身,伸手在薑江的額頭上探了探,說:“溫度計呢?拿出來看看。”
“哦。”
薑江照做,從胸前直接伸手去拿腋下的體溫計,祁澤言居高臨下,正好可以看到她因為領口霍開口子而顯露出來的小巧的蕾絲邊內衣,以及一片微小的雪色。
看了一眼,然後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
“給。”
祁澤言接過溫度計,對著光線檢視,37.2攝氏度。
“燒是退了,晚上再觀察觀察。”祁澤言放下體溫計,把醫生開的藥遞給她,順便給她倒了杯溫水,“先吃藥吧。”
“哦。”
接過藥,豪氣雲天的扔嘴裡,吞嚥一口水,通通送進肚裡。
祁澤言樂了,“吃個藥吃出一股桃園結義的英雄氣來。”
薑江有些小得意,“那是,瀟灑女人瀟灑吃。”
祁澤言輕笑。
“傻樣。”
莫名的。
薑江感覺耳朵有點發麻。
眼珠輕輕往上瞟,瞥見祁澤言麵容柔和,雙目含笑,“看什麼?”
“冇。”
快速收回視線。
繼而又感覺自己這樣有種落下風的感覺,她輕咳一聲,挺直腰板,用隨口一提的自然口吻說:“就是突然感覺你笑起來還怪溫柔的,難怪招人稀罕。”
祁澤言愣住。
竟然一時間冇反應過來。
一秒,兩秒,三秒。
薑江察覺到自己用力過猛,剛想要找補一句,卻聽祁澤言輕笑一聲,“是嗎?”
“確實有很多人說過我招人喜歡。”
“是嗎?”薑江不尷不尬的回了句,“那看來群眾的眼光還是雪亮的。”
祁澤言笑笑,冇再繼續這個話題,檢查了薑江再無其他需要的東西,緩緩躺回了自己的陪護床。
薑江也緩緩躺下,兩人皆是麵朝著天花板,卻冇什麼話說。
暮色四合,薑江昏昏欲睡,拉動著被子,裹緊全身,卻仍然感到有股寒意。
“祁澤言。”她輕聲喊。
“嗯?”
“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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