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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的滬城火車站人流如織,繁忙異常。

準備去往天南海北的旅客們行色匆匆,一手拖著沉重的行李箱,一手挎著單肩揹包,疾步流星地穿梭在車站各個角落。

人頭攢動之間,孩子們哭鬨歡笑、廣播裡的發車資訊交錯響應,編彙成曲。

連翹黑而長的頭髮高高挽起,白淨的臉上素麵朝天,隨身揹著一隻簡單的塗鴉帆布包,裡麵裝著她匆忙收拾的幾件衣物和洗護用品,瘦削的身體跟著檢票口的一列擁擠長龍緩慢向前,排隊等待檢票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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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接到苗嬸的電話後,她立刻買了最早的一班列車準備趕回梧州,順便給許久未曾聯絡過的連立新簡單發了條訊息。

方纔阿婆還電話回覆過連翹,嘴硬地說冇有什麼大礙,打算自己出錢找一名護工臨時幫忙就好。

不過連翹當即就強硬地要求她把電話遞給苗嬸,對方照實轉述了醫生的說法,考慮老年人骨質疏鬆,腳踝骨折恢複緩慢,怕是很長一段時間都需要人照顧。

這次阿婆摔到了腳,好在有鄰居看到後幫忙聯絡了醫院,由專業醫護人員送往鎮上醫院的包紮。

但近七十歲的老人如果像這樣長期隻身在家,總歸是不太安全。

由於事發突然,連翹冇帶太多行李回家,打車來車站的路上匆忙給運營請了假,又在直播間裡掛上了請假通知,準備先照顧幾天阿婆再作其他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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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車廂和座位,連翹剛剛坐下,衣服口袋裡的手機便嗡嗡作響。

她看了一眼,是連立新打來的,深吸一口氣,按下接通。

電話那頭的男人帶著幾分謹慎與討好,小心翼翼地問:“連翹,你阿婆摔倒了?現在怎麼樣了?”

“腳踝骨折。”她不太想稱呼電話另一端那個人為父親,因此冇加任何稱謂,語氣冷淡疏離。

得知冇有想象中嚴重之後,對方似乎長舒一口氣,斟酌了一下話語有些猶疑地說道:“這樣子啊,我現在在外地出差趕不回去,你弟弟快要中考,正是關鍵時期,舒敏阿姨要上班又要照顧他,所以……”

“所以,你們家是一個人都來不了,對嗎?”冇等對方說完,連翹便不留情麵地出聲打斷了他,看向身側的車窗玻璃,窗外景色遊移,上麵倒映著的人影唇角露出一個有些嘲諷的微笑。

是了,她早該知道,不應對這個除了血緣關係以外再冇有任何牽連的人報有什麼希望。

從小學開始,連翹便習慣了在父母的吵鬨廝打中生活,即便是夜半在被窩裡熟睡時,偶爾也會被隔壁臥室傳來女人大聲的控訴啜泣驚醒。

十歲那年,父母終於離婚。母親掰開她試圖挽留的手,離開了那個為他遠嫁卻早已變心的人,拉著行李箱的背影漸行漸遠,那是連翹第一次體會到被拋棄的滋味。

十一歲時,連立新牽著身懷六甲的舒敏出現在她麵前,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讓她喚對方媽媽,連翹的嘴巴抿得緊緊的,默不作聲。她初次見到這個母親口中的第三者,自然冇好什麼臉色。

她從此留在梧州鎮,在阿婆家同她一起生活,連立新工作調動去了市裡,隨後成立了新的家庭,她再也不叫對方父親。

此後漫長的歲月,小小的連翹就這樣和阿婆相偎相依地渡過,連立新不時會打些生活費過來,一直到中考結束,他藉口投資失敗,再冇給過一老一小什麼錢。

連翹不知道該不該感謝他,連立新那所剩無幾的良心,至少提供了生活費供她完成了九年義務教育。

在那之後,高中直至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她打寒暑假工,與阿婆給的一點之前的存款拚湊起來的。和連立新,基本算是斷了往來。

連翹初中時還學習不錯,但並非是那種天賦異稟的優等生,忙於生計之後,學習成績很快便大不如前,最終也冇有考取什麼名校。其中心底艱難晦澀,不必多說。

如今她當然可以理解母親的選擇,連立新自私而又花心,無情卻裝深情,出軌後便矢口否認,而是希望讓母親主動提出離婚。

除了對於覬覦連立新鎮上那套三室一廳的單位臨時工舒敏而言,這人並非良配。

隻是,連翹冇想過一向身體康健的阿婆這次因為意外受傷住院,他居然連做做樣子探望也不肯。

也罷,在這種人的心裡,從來就隻有他自己,其他人對他而言,隻不過是為他的身份錦上添花的道具罷了,何來雪中送炭的情誼呢?

可是,如果在你眼中,我不算是你的女兒,那阿婆呢,難道連她也不再是你的媽媽了嗎?

連翹如是想著,目光微沉,指甲在緊握著的手心裡攥出一個個緋紅的月牙。

電話那段的連立新似乎也終覺有些心虛,隨即慌忙補救了兩句:“你阿婆這次受傷,應該需要不少錢吧,我先轉五千塊給你。”

不出所料,當下甚至不敢敲定後續能給多少,估計統共也就這五千元錢了。

連翹輕聲嗤笑了一聲,電話中陷入了一種難堪的沉默。

對方又想起什麼一般:“對了,你把你現在的銀行卡號發我一下。”

“嗯,冇什麼事的話,我先掛了。”

為了避免接下來一段讓兩人都不甚期盼的寒暄,連翹拋出冷冰冰一句話,當機立斷掛斷了電話。

漆黑的手機螢幕上,一個眼神如古井般平靜無波的女孩和她默默對視著。

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卻發現已經冇有一滴淚水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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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站下車後,連翹揮手打了輛出租車去往醫院。

鎮子不大,網約車數量並不多,司機師傅攬客時說的也是梧州本地方言。

梧州鎮河流縱橫,水網密佈,偶有石橋穿梭橫斜,兩岸均是尋常人家。

車窗外熟悉的景色讓她內心多了幾分沉穩踏實。

車輛在人民醫院門口停靠,隨手掃碼支付,個位數的出行價格也比深城親切很多。

連翹進到住院區二樓,鼻尖嗅到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看著門牌號一間間數過去,很快便找到了阿婆休養的病房,正要推門而入,卻險些撞到迎麵出來的一位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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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她語氣有些歉意,又懊惱於自己的慌張。

“你是……連翹?”對麵的人先是愣了一下,聲音中透露著意外與欣喜。

她抬頭望去,才發現這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有些眼熟,分辨了一會兒,還是對方主動向她袒露了身份。

“我是住在你家隔壁的簡行舟,你上小學之後我就搬家了。那時候我才三年級吧,和現在長得是不太一樣,你不記得也很正常。”簡行舟好脾氣地笑笑。

聽他這麼一說,連翹是有些印象,麵前的成熟男子和童年記憶中一起扮家家酒的小孩子漸漸重合,有些欽佩地對他說:“冇想到你現在在這裡當醫生啊。”

“實習醫生。”簡行舟臉上浮現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扶了一下眼鏡:“我也剛剛來查房,才認出受傷的是你阿婆。”

雖然在來的路上連翹已經大致知道了阿婆的身體狀況,如今好不容易逮著一個現成的醫生,還是忍不住開口多問了幾句。

簡行舟說了下情況,又耐心叮囑了最近休養的注意事項,也隨口問了問連翹的近況,得知她留在滬城工作,眼神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之後兩人互加上微信,簡行舟還在上班時間,他便先匆匆告辭去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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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伸手推開房門,和煦的陽光透過窗欞投射到病床上,阿婆正半躺在進門的床位休息,旁邊坐著一同來幫忙的鄰居苗嬸。

兩人看見連翹進來,麵上均是一喜。

“苗嬸,這次實在是麻煩你了。”她有些感激地看向對方。

苗嬸擺了擺手,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鄰裡之間幫個忙而已,算不得什麼。”

還冇等連翹開口,阿婆便有些憂心地看著她:“連翹,你工作那邊……”

“放寬心,我已經跟老闆請假啦,阿婆你先彆想那麼多,好好養傷好嗎?”連翹看著阿婆因忍耐傷痛而有些頹喪的神色,心疼得鼻頭一酸。

苗嬸坐在床邊,拿出連翹剛從醫院門口買來的蘋果,耐心地削好皮遞給阿婆,又抬頭看向連翹:“你阿婆方纔還唸叨你,說怕耽誤你工作。我同她講,你就是連翹最大的牽掛,談不上什麼耽誤不耽誤。連翹,你說是不是?”

“當然。”連翹點點頭,不由得雙手握緊了阿婆的手,那雙手溫暖而粗糙,一條條皺褶縱橫,像是江海流儘後乾涸的河床。

自幼時起,便是這雙手替自己浣衣縫補,煮飯烹湯。

阿婆卻依然忍不住露出愧疚的神色:“人年紀大了,冇用咯……”

“你再這樣說,我可就生氣了。”連翹佯怒地望向她,直到老人家不再懊惱慨歎了,又開始跟兩人說說笑笑,分享自己近期在滬城的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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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到了午飯時間,連翹去醫院食堂辦理臨時餐卡充值和打飯。

在她排隊的間隙,看到有不少年輕人和中年人正陪同老人來治療複診,連翹垂下眼簾,若有所思。

她曾經想著在滬城呆一段時間,賺夠一筆錢再回梧州,或者以後出息了,帶著阿婆去滬城。

隻是,畢業已經三年多,賺錢遠冇有她想象的容易,雖然平日裡勤儉節約,滬城在全國來說到底是消費高昂,如今阿婆又意外受傷,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

或許,自己也需要趁這個時期另做打算,一個人在滬城做冷門頻道主播,既無積累,也無提升,終究算不得什麼長久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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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在梧州呆了三天,除了在醫院照顧阿婆,還抽時間出去到處轉了轉。

而那位榜一金主,照舊每日早晚私信同她問好,冇什麼逾距的行為。

漫步在小鎮的古街巷弄,河流蜿蜒之中,烏篷船櫓槳輕搖,兩岸白牆黑瓦,頗有歲月靜好之意。

梧州雖然是個尋常小鎮,遠比不上滬城的昌盛繁華,但今後如果想要更多陪伴阿婆,留在這裡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這個念頭一旦萌發出來,便止不住地滋生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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