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異與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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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都在尷聊，總的來說，就是謝枸杞一直在說，趙凡一直在“嗯”。

直到行至道路儘頭，謝枸杞才意猶未儘地砸吧嘴，躬身退到一旁。

千藥穀是有山門的，莊嚴的石門立於道路儘頭，巨大的牌匾上寫著一排大字煌熠學院生物與醫藥院。

數根彩色石柱立在兩旁，其上雕梁畫棟，附著著各種動植物的形象。

石門下站著形形色色的人，在一片人頭中，趙凡一眼就看到了個熟悉的人：

“小長生啊，好久不見了，冇想到你都長成大孩子了…”

聞言，站在人群最前頭的華麗青年突然紅了眼眶，不顧體麵地直接跑出隊伍，衝到了趙凡麵前，猛得伸出手環抱住趙凡，低著頭抵在趙凡胸前。

麵對青年的突然襲擊，趙凡一時也冇反應過來，主要是他還以為青年見到他的第一麵，會跟他上次第一次不告而彆的環球旅行回來時一樣，飛身踹他一腳。

趙凡鬆下紮得穩當的馬步，輕輕抱著青年，沉聲說道：

“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啊，都是當了領導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孩子氣，沉穩點啊！”

趙凡有些唏噓，看著如同幼鳥歸巢的青年，不由得想到了很多。

青年名叫姚長生，是他收的第一個弟子。

那還是在許多年前，當時皇朝初立，各地仍籠罩在妖魔鬼怪的陰影之下。

趙凡領軍破山伐廟，滅妖處異，路過一座盤踞著詭異的死城時，趙凡令將士尋找柴火，自己則是隻身入城處異。

憤怒嗎？大概是太久遠了，趙凡已經記不太清了，隻記得當時他滅處掉那隻異後就讓隨行軍隊將城中死屍尋出，集中火化。

姚長生燈儘油枯的身體在一眾屍體中並不突出，像木柴一樣被堆積到一起。

也許是又一樁慘案刺痛了趙凡的心，在火焰吞噬著屍山時，趙凡正利用著每個空閒的時間，研究著專攻“異”的“明心”。

“異”正如其名，這種東西十分詭異，它們似乎是憑空出現的，冇有實體，也無法對現實產生影響，然而，看似弱小的它們卻能很輕易地殺死人。

貪婪和恐懼是它們強大的武器，幻覺中藏著恐怖的攻擊，又憑藉其無法被攻擊的特殊之處，一時間將大妖盤踞的前朝攪得天翻地覆，除了一些特殊的妖，任何生物都無法與之對抗。

可是，妖跑得掉，人不行。

在一片動亂中，趙凡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片土地上，並被一隻異盯上了。

或許是熟悉的劇情讓趙凡有種天命主角的自信，或許是冇反應過來，也或許是前世的教育讓他從心底裡蔑視這種玩意兒。

總之，趙凡一拳打了上去。

雖然遺憾的是這一拳看起來並冇有造成傷害，隻是將異擊退了，但也為趙凡爭取了片刻的逃跑時間。

於是趙凡跑啊跑，跑啊跑…

也許是那隻弱小的異認為付出與收穫並不值當，轉頭尋找其他獵物去了。

跑著跑著，趙凡跑到了一處破城裡，遇到了當時隻是城守的黃天。

黃天信了趙凡的鬼話，開始為趙凡為提供吃食和庇護（遇到危險時讓一部分人斷後，其他人優先帶著趙凡跑）。

有了時間和精力，趙凡便研究起了讓他能攻擊中異的原因。

日複一日的研究，讓幾百人的隊伍隻剩下兩個人。

最後，趙凡終於受不了內心的煎熬，向黃天坦白自己其實連一絲苗頭都冇有摸到。

卻冇想到，黃天並冇有怪罪他，反而在表示趙凡是希望後，義無反顧的衝了出去，引開了一直在追獵著他們的異。

那天，記載了第一隻死在人類手中的異。

趙凡握住了那把鑰匙，將其命名為“明心”。

後來，趙凡才真正開始研究那種力量，可惜隻探明瞭力量的作用與運用方式。

最重要的，力量的來源一直冇有進展。

那時，趙凡正試圖通過數個與“明心”相關的陣法來逆向解析其本質。

突然間，一個可以探測出是否“明心”的陣法亮了起來，瞬間吸引起了趙凡的注意。

當時的大煌境內，成功“明心”的人不過雙手之數，黃天那傢夥當寶貝似得看著，說什麼也不借給趙凡解剖研究。

如今能找到一個能讓探測陣法起反應的“人”，趙凡自然是十分驚喜的。

如果是隨行的人，能多一個研究對象也不錯，如果是死屍中的一員，說不定還能趁熱解剖研究一下，因此趙凡說什麼也不可能錯過。

趙凡當機立斷，命人整頓軍隊，同時熄滅了火堆，親自在死屍中尋找了起來。

藉助陣法，趙凡在一堆噁心的死屍中將不知死活的姚長生挖了出來。

仔細察看後，趙凡略顯遺憾地發現還有一口氣兒，於是，姚長生作為珍貴的實驗素材，被趙凡留在了身邊。

……

久彆重逢，親愛的大弟子就給趙凡整了個狠活。

趙凡還想說些煽情的話，突然間就發現眼中世界反轉了。

“哦？換花樣了？抱摔倒插蔥？嘖嘖，這身板是越來越好了啊！”

迎接的人群剛纔還沉浸在師父和弟子重逢的喜悅氛圍中，轉眼就看到了這“父慈子孝”的一幕，不由得都愣住了。

還是人群中的一位美豔少婦最先反應了過來，不滿地瞪了眼同時被趙凡插進土裡的姚長生，連忙上前扶起趙凡。

姚長生自覺得從土裡把自己拔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哼了聲後不去理會趙凡，反而是觀察起了“站”在一旁的趙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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