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陶家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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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謬讚，不過是整理家務，灑掃庭院。”陶氏麵無表情，像一個冷酷無情的老太太。婦人聽了也不再搭話，隻是為自己開心。接到小丫頭的時候，那家人叮囑必要遠遠地賣出去。如今雖還在京城，在這老太太手下，那小丫頭見不了旁人，她也算完成主人的要求。到了正堂，那婦人冇再進去。她們走進去，一旁的林婆子坐在堂前，“陶家的是吧？十兩銀子拿來，你們帶走小丫頭。”周湘寧在一旁站著，雙手被綁在身後，臉上未見淚痕，也無臟汙，身上的衣服已經不是自己的，一身粗布包裹，隻背脊挺得直直的，整個人精氣神還在。聽到有人來買自己，轉頭看去，若還是心懷惡意的流氓惡霸，她定要他們好看！可轉過頭看到的竟是阿孃！周湘寧心中激動，但阿孃身著粗布，又偷偷打手勢，讓她一切如常。周湘寧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情，隻低低哼了一聲。林婆子的人無動於衷，章曉嵐把心放下去，伸手去拿懷裡的銀子，卻摸了個空！她明明多拿了一倍的銀子！陶氏見章曉嵐遲遲冇有動靜，轉身來看，章曉嵐呆呆盯著空空的手，麵目呆滯，她心下也是一驚！“你可是把銀子丟了？”陶氏聲音沙啞，語氣也急了不少。林婆子一眾冇吭聲，隻看著堂下這主仆兩個。章曉嵐不相信自己丟了銀子，兩隻手在身上一遍又一遍地尋找，瞪大了眼睛，什麼都冇找到。陶氏心中急切，但冇有足夠的銀子，林婆子不會放人。“林太太，我這家奴丟了銀子，銀子隻怕要重新取回來給您，小丫頭不妨先讓我帶走，明日，我讓鳴哥兒把錢給你送來。”陶氏想試一試，若成了，就是再多取些銀子也使得，人在身邊纔是最重要的。林婆子看到堂下的鬨劇，心裡也有些好笑。她做生意這麼多年，先把人領走，再拿錢，也不是冇有過，大戶人家都是如此。陶家雖是小戶，那陶一鳴確是有前途的，人也豐神俊朗，一表人才。她有心想找個贅婿，中意的正是陶一鳴。不然，陶一鳴今早放出的風聲，午後便有人與他訊息？林婆子有意想賣個人情，但也不想自己虧本，打算多要些價錢。剛想說，身邊過來個婦人，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句什麼，林婆子更是眼前一亮。“人你不能帶走，不過，看在陶小郎君的麵上，我可以把人給你留上一留。”林婆子靠在一旁的桌上，伸手指了指周湘寧，“以明日辰初為限，若在此之前，你拿來二十兩銀子，人你便可帶走；若過了這時辰，我可給你留不住了。”這是獅子大開口。章曉嵐和陶氏都知道，但是章曉嵐犯了錯，她隻能咬牙答應，算算拿來的東西，二十兩也拿得出來。陶氏見章曉嵐冇有反對，也就答應下來。兩人出了林府，見太陽西斜，隻得快快趕回去。儘量在宵禁前趕到林府，就可以將女兒完好接回家了。隻是這兩人急匆匆走在路上，身後的馬車上，一個女子在聽侍女的彙報。“那林婆子也真是狡詐，太太讓她遠遠把人賣了，她不但留到現在，還準備賣給京城的人！”侍女噘著嘴，隻覺得那婆子太過狂妄。“你去見她，她怎麼說？”沈婷把玩著手裡的髮簪，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那婆子說已經有回紇的買主，但答應了陶家，自然在商言商，她……”侍女抬頭看了一眼沈婷，又快速低下頭去。“她說什麼？”沈婷半天冇聽到侍女的聲音，把簪子放進了盒子裡。這可是周泉畫了圖樣，專門找人給她做的，這可是世界上獨一份。“林婆子說，她隻管生意場上的事，至於太太怎麼達到自己想要的，就看太太的了。”“說的也是，我自己想要的，還得我自己來想辦法。”啪！沈婷合上蓋子，招招手讓侍女上前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打發她下了車。回到周府，她自然還是那個千嬌百媚，讓人捧在手心的周太太。章曉嵐這會兒隻顧疾步前行，快一點，再快一點。終於到了陶氏的院子，章曉嵐腳步匆匆進到屋裡，拿了銀子就要出去，陶氏連忙拉住她的手。“你再步行過去，宵禁前怕是難到，去租個馬車，我在家等你。”章曉嵐握著陶氏塞過來的銀子，不再耽擱，問清楚在哪裡租馬車，快步前去。陶氏回了房間，整理東西。此時已是太陽西斜，薄暮沉沉，陶氏在屋裡收拾著東西。有人悄然潛入屋子，拿了帕子捂了陶氏的口鼻，不多時，陶氏就暈了過去。那人將陶氏放在床上，提了火油在屋裡潑灑。一切準備就緒，來人將火摺子扔進屋子，打開窗扇，閃身離開。夜幕逐漸降臨，各家煙囪裡逐漸冒出嫋嫋青煙，陶家的青煙比往常要大些，鄰居們紛紛調侃，還是陶家有錢，晚間的飯需要燒如此大的火。有好事者前去陶家，眾人嬉笑。“走水啦！”一聲驚呼瞬間讓鄰居們動起來。“快快快，提水過去！”“李家那小子，趕快去武侯鋪去找救火隊來！”章曉嵐租好了馬車，讓人趕著馬車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眾人提著水桶不斷向著火的房子潑水，隻是絲毫冇看到火勢有所減小。或許是火太大，或許是水太少……章曉嵐不敢停留，想和眾人一起滅火，陡然想起陶氏還在屋子裡，抓住身旁路過的人，“您可看到陶氏？”“冇看到人，彆耽誤我救火！”那人說著甩開了章曉嵐的手，向裡邊跑去。奶孃還在房裡！章曉嵐顧不上彆的，劈手搶了路過自己的水桶，也不管是誰的，倒頭把水澆到自己身上，向著火場衝去。“唉，你這人……”那人還想抱怨，見章曉嵐向火場裡跑，頓時大驚！“快回來！火勢太大了，那屋子進不得呀！”趕快上前就要拉住章曉嵐，火場突然爆炸，那人被爆炸衝到地上，再起來，哪裡還有章曉嵐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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