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嚴小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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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在繡夢坊，還是那間茶室。不一樣的是，跟在章曉嵐身後的人變成了韓昌樹。“郝掌櫃，這是二百兩，還請您幫我轉交施先生，麻煩他們行商途中幫我打聽阿寧的下落。”章曉嵐從韓昌樹手裡拿過銀兩，恭敬交於郝掌櫃。郝掌櫃讓人接了，心中不住讚歎。章氏從陶家搬出也才一月有餘，就能拿出二百兩，更何況她還高價買了兩個人，請了武師傅教防身功夫，還向風華樓買了食物供養韓家人。“韓大可在？”郝掌櫃突然發問，章曉嵐有些懵。韓昌樹暗自扯了扯她的衣袖，“大哥在外自稱韓大。”原來如此，那韓昌樹豈不是自稱韓二？忍著笑意，章曉嵐隻和郝掌櫃說了自己對他另有安排。郝掌櫃是見過兩人的，很是眼紅章曉嵐能撿到這兩個天分高的。“韓大沉穩，韓二靈巧，不知章娘子以後對他們是如何安排？”郝掌櫃輕捋鬍鬚，“若是手上銀錢不便，不妨把二人放到我這兒，也讓他們鍛鍊鍛鍊？”章曉嵐自是推脫，“兩個小子才學了一月有餘，還有得學呢。”這就是拒絕了，郝掌櫃心中明瞭。章娘子這是把兩人當手下管事培養了，以後若是成大事，這兩人定然是她的心腹。“以後若是有需要，章娘子儘可來尋。”郝掌櫃還是結一個善緣。章曉嵐等的就是郝掌櫃的這句話。“不知道施先生那邊可有人帶信回來？”她記得當時郝掌櫃說的是女兒失蹤，商隊派兩人先報信，其他人還在那處尋找。如今一月有餘，不知道是否有新的訊息。郝掌櫃知道她拳拳愛女之心，從未想過放棄找尋愛女，心中是敬佩的。“今日商隊有人回來，我還未見過，章娘子不如與我一同聽聽？”章曉嵐自是感激萬分。若是知禮，定然是要避嫌，但她尋女心切，厚著臉皮坐下等那商隊之人。小廝在門外請人進來，章曉嵐心緒翻騰，充滿期待又緊張，雙手不自覺揪著手上的帕子。門外的人腳步清晰，富有節律，到了門口似是停了一下，才進門。章曉嵐猜測是練武之人，但看到來人的臉卻發現似是少年。微微轉頭看郝掌櫃，他竟然也是一臉驚訝。這難道不是皇商常來回話的人？平常皇商的人郝掌櫃自然不會驚訝，那就是這人身份特殊。章曉嵐心有猜測，並未表現出來。那人躬身行禮，和郝掌櫃說了在北疆搜尋的事情。章曉嵐在一旁仔細聽了，並未聽到女兒的訊息，心有失望。但施先生行事周全，這並不是他的錯。這少年風塵仆仆，衣衫襤褸，褲腳還帶著些微草屑，想來這一路是風餐露宿，披星戴月趕回來報信。她心中感激，隻能拿了二十兩銀子作為報酬。“不知你名叫什麼，但為著你這一路的辛苦，萬望收下這銀子。”章曉嵐把銀子遞出去，臉上儘是溫柔與感激。那少年抬頭，一雙眼睛堅毅有神，深邃明亮。章曉嵐吃了一驚，臉上並無變化。郝掌櫃向那少年介紹了章曉嵐的身份。那少年臉上一怔，隨即重重跪下，“不敢收章娘子的銀錢，是我冇能護好阿寧。”章曉嵐驚得後退一步，隻聽郝掌櫃大喝一聲：“嚴小將軍，你這是做什麼？”章曉嵐轉到一邊，韓昌樹得了她的暗示，雙臂用力，一把拉起那小將軍。小將軍？姓嚴？章曉嵐腦中過了一遍，大致就知道了這小將軍的來曆。懷化大將軍嚴正的幼子，年方十二的嚴雨陽。難怪郝掌櫃看到他的驚訝，更彆提他朝自己跪下。章曉嵐背身站著，直到韓昌樹示意。嚴雨陽在一旁的椅子上坐著，少年人的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這會兒再瞧見章曉嵐，隻覺得臉頰熱燙。“小將軍以後切不可再如此行事，小女子受不起這樣的大禮，我女兒與小將軍也並無交集。”她的不敬之罪都是小事，嚴雨陽那句“阿寧”纔是大事。兩個少年人就算互有好感，也不能這樣宣之於眾。兩家相差甚遠，女兒名聲若是壞了，難道要與他為妾不成？章曉嵐珍重女兒，臉上自是端莊嚴肅。“是小子無狀，還請章娘子原諒。”嚴雨陽看到章曉嵐變了臉色，誠信躬身道歉。是他言語有失，就算心有好感，也該藏起這份心意。待阿寧找回來，他再向爹孃說明心意，按禮求娶。“罷了，小將軍跋山涉水送回訊息，小女子自是感激不儘，還請收下這謝銀。”章曉嵐和郝掌櫃點了頭便要離開。嚴雨陽有些急躁，追著章曉嵐就跑了出去。“章娘子莫急，”嚴雨陽攔在章曉嵐麵前，躬身行禮，“我們此次雖然並未找到令嬡，但安西那邊有訊息傳來，說是見過龍捲風過後留下的天女。”章曉嵐聞言欣喜若狂，拉過嚴雨陽的手，“你說的可是真的？”嚴雨陽看章曉嵐方纔臉色不渝，一激動，就把不確定的訊息說了出來。但看章曉嵐眼含熱淚，他亦不忍讓她失望。“小子起程之時，施先生就已經派人前去確認這訊息。”“令嬡吉人天相，定然會平安無事。”章曉嵐知道嚴雨陽恐怕並不被允許說這件事，但他還是說了，她心中感激。“嚴小將軍，小女子多謝你這番仗義執言。你如今回了京城，還是回府看一番，家中長輩想來也是十分記掛你的。”章曉嵐這會兒隻想趕快回家，不，找個寺廟去上香！皇室尚佛，京城周遭寺廟並不少。去哪個寺廟纔好？“昌樹，你可知京城哪個佛寺最為靈驗？”章曉嵐轉身詢問韓昌樹，她往日在周府整日打理庶務，哪有時間禮佛，更彆談知曉哪家佛寺最為靈驗了。“昭覺寺氣勢恢宏，且有鐘樓可供香客撞鐘祈福；大福先寺為皇室修建，佛像精美，達官貴人最喜去那裡上香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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