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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張媽準備的早飯是一人份的,江新月最喜歡的雞絲粥。
她甚至不曾去問過周勉是否會在彆墅裡吃早飯,就已經知道答案。
不會。
從三年前,兩人在周家的安排下,一起住進這間彆墅開始,周勉在這裡隻做兩件事。
睡覺,Z愛。
似乎除了江新月,這幢彆墅的其她人,早就默認了,不會再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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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的粥,似乎有些過燙了。
不過幾口,江新月卻覺得渾身都在發熱,連帶著臉頰跟著開始發燙。
放下勺子許久不散。
自小就愛生病,江新月意識到不是粥的緣故,伸手摸了摸額頭,她歎了口氣。
她又生病了。
張媽給她拿來體溫計,高燒39℃,需要去醫院。
雖說彆墅裡有司機,但這個溫度,張媽還是不太放心,問江新月,“江小姐,要不要給周少打個電話讓他陪您去?”
江新月搖了搖頭,淺淺的語調,“不了,阿勉不喜歡。”
周勉不喜歡弱不禁風的女人,也最討厭她生病時嬌柔的樣子。
最初不知道時,江新月每每生病,也會下意識的給周勉打電話。
她總希望,他可以像奶奶那樣抱抱她,哄哄她。
可週勉不會。
他隻會皺著眉,說她麻煩。
久而久之,江新月就學會了生病一個人去醫院。
到了醫院,查血紮針輸液,流程她自小就熟悉慣了,隻是醫生的話讓她略微有些尷尬。
大概也是看到了她脖子上未完全遮住的痕跡,同她說,“體質差,就該知道節製,回去跟男朋友好好聊聊,既然冇時間陪你來醫院,那就在平時多心疼點你的身體纔是。”
江新月一向臉皮薄,聽了這話臉都跟著泛紅,難受都顧不得,拿著醫生開好的藥單,轉頭出了診室。
剛走出去,就聽到樓道的儘頭,一道焦急的聲音,“醫生,醫生在哪?”
聲音熟悉卻又不熟悉。
在江新月的記憶裡,她從未聽到過周勉這般著急擔憂的聲音。
抬眼看過去,那個抱著女人著急不安的人不是周勉又是誰?
他的聲音,她果然一眼就能認出,無論變換著她多不熟悉的語調,她也不會聽錯。
醫生很快蜂擁而至,冇一會兒,周勉抱著女人進了一間診室。
鬼使神差的,江新月也跟了過去。
太心急,門冇有關,江新月站在門外怔怔的看著裡麵的周勉。
他始終將陳禾潞護在懷中,一遍一遍的回答著醫生的問題,對於陳禾潞此刻的身體情況,他對答如流,且緊張擔憂。
眼睛一直專注的看著她,不曾挪開。
在陳禾潞因為疼痛,‘嚶嚀’出聲時,更是對著醫生直接發了火,“問這麼多有什麼用,你冇看見她肚子疼的厲害?我要止疼,立刻馬上。”
那樣子,彷彿敢慢一步,他就能把桌子掀了。
但明明,原先陪她來醫院,她疼的坐不住,他也隻是皺著眉感到不耐煩。
醫生看出周勉不好惹,也不敢多說什麼,開好了藥,對旁邊的護士道,“帶去三樓,先輸液止疼。”
周勉起身,彎腰打算將陳禾潞抱起時,被她按住了手,明明疼的厲害,卻說,“我自己可以走。”
“疼成這樣,你覺得我會讓你自己走?”
不容置喙的語調。
周勉從來霸道。
隻是這樣的霸道,江新月不曾體驗過。
陳禾潞不怕他,也不理他,兀自的扶著他的胳膊轉身,繼而一頓,隔著一扇門的距離。
江新月和她,四目相對。
也是第一次,兩個女人如此近距離的對視。
因為生病的緣故,陳禾潞的臉很白,額上滲出薄薄的汗,五官大氣疏離,看起來有種利落倔強的冷豔感。
反觀江新月。
細眉小臉,五官生的精緻小巧,冷白的皮膚,眸子黝黑,看起來總是靜靜的,像是水墨畫裡迎風回眸的舊時女子,淺淡安靜。
大相徑庭的兩個人,似乎站在兩個極端。
也不過一眼,陳禾潞挪開了視線,接著將手覆上週勉的手背,用力的從自己胳膊上扯開。
周勉也看到了江新月,沉了沉眸。
在陳禾潞推開他時,不由分說的握住她的胳膊,毫不避諱的彎腰抱起。
“周勉。”
陳禾潞抓著他的胳膊,說,“放我下來。”
“不放。”
“江小姐...”
“不用理她。”
說話間,大步從江新月身邊走過。
門口的位置太小了,周勉走的急,無可避免的碰到了江新月。
江新月原本就燒的發暈,眼前那幕又讓她覺得恍惚,這樣看似冇什麼力度的碰觸下,她也難以站穩,向後退了兩步,最後冇什麼力氣的跌坐在了地上。
陳禾潞在周勉懷裡掙了掙,“周勉,你未婚妻摔倒了。”
周勉甚至冇有回頭。
冇什麼溫度的吐出兩個字,“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