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憑啥助力你啊，你當伸手黨習慣了吧，學著自力更生吧小姑娘。」

「你什麼意思，你不幫忙就算了，冇必要這麼侮辱我吧。」

徐瑩瑩話還冇說完，眼圈已經紅了。

這女的演技是真好，要是進娛樂圈的話指不定早發達了。

「我冇說錯啊，當初你剛來的時候說要靠自己努力在這座城市生存下去，可你生存的方式就是靠男人嗎？」

徐瑩瑩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沉默半晌後開口。

「哥哥說得對，是我愛你才習慣性地依賴你的，但不管怎麼樣，人都要學著靠自己，我明天會自己出去找工作的。」

能屈能伸，牛。

我看著她這副樣子，突然覺得很冇勁。

「我說徐瑩瑩，你天天這麼演不累嗎？」

徐瑩瑩一愣。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我就是覺得天天對著一個你不愛的人做小伏低的，挺累的不是嘛。」

我忽視了她越來越白的臉，一字一句開口道。

「畢竟是你自己說的啊。」

「他都三十歲的人了，指不定早就不行了。」

「一個ATM機嘛，我根本不喜歡他。」

6

發現徐瑩瑩出軌那天很偶然。

她之前上學的時候，跟我隱晦提過同寢室室友家裡都有錢，平日裡都是輪流請客，生日還要送名牌包給對方。

我怕她在同學麵前自卑，一月給她打三萬，她自己的衣服鞋子另外掏錢。

我也從來冇有查過她平日的開支記錄。

我相信她的為人，也覺得她心裡有數，花的錢肯定都有她自己的用處。

但是當我意外看到提醒她還款的簡訊時，還是有些詫異。

難道我給的錢還不夠多？小姑娘不好意思跟我說？

就這樣我順藤摸瓜，摸到了她某個視頻軟件的小號。

我萬萬冇想到。

在我麵前乖巧可愛，小鳥依人的女友，竟然是一個男主播所謂的榜一大姐。

我建了個小號去蹲在了那個男生的直播間。

結果就看到這個戴著狐狸尾巴道具的男主，邊跳舞邊對我女朋友一口一個姐姐地喊著。

看得我直皺眉，這還是男人嘛。

徐瑩瑩送出一組禮物，特效占了手機滿屏。

男主播看到後馬上背對鏡頭，在舞動間脫下拉下自己的上衣，露出精壯的上身。

引得直播間大喊男菩薩。

徐瑩瑩的開支哪是用在同學上了。這是用在彆的男人身上了。

我剛想截圖發給她質問，就看到她發了一條評論。

「這主播不僅身材好，功夫也好，問就是試過。」

還配了幾個偷笑的表情。

我頓時怒火中燒，可心裡還是存疑的，她平日在我麵前裝得太好了，眼前這個言語放浪的女人跟我印象裡的徐瑩瑩對不上。

可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就在心中揮之不去。

等徐瑩瑩再來家裡時，我趁她睡覺偷偷拿過了她的手機。

看到資訊的瞬間，我彷彿被判了死刑。

那天晚上我坐在客廳裡抽完了兩包煙，翻完了他們所有的聊天記錄。

他們是兩年之前加上的好友，剛加上徐瑩瑩就轉賬給了這男的兩萬塊錢。

「以後不打榜的話我都線下轉錢給你，這樣你拿到手的錢不用跟平台分。」

「嗚嗚謝謝姐姐，姐姐對我真好，以後弟弟整個人都是你的。」

她依然是這麼貼心，我哭死。

他們線下一直有見麵，吃過對方學校的食堂，手拉手逛過校園。

他們一起逃過課，一起旅過遊，一起用小號打遊戲，ID眼熟，我好像還匹配到過。

徐瑩瑩也有經常提我。

「我討厭死他了，我覺得如果我有他那麼好的出身，我能混得比他好。」

「瑩瑩姐，像咱們這種靠自己打拚獲取財富的纔是一類人，跟他們那種靠家裡的不一樣。」

「是啊，我也隻有在你麵前才能徹底放鬆下來，我在你這是愛情，在他那是上班，應付他。」

我邊抽菸邊笑，煙嗆進肺裡眼裡，惹我的眼淚都下來了，也不知道這淚是咳出來的還是笑出來的。

徐瑩瑩居然說他倆是愛情。

太好笑了，原來我纔是阻擋他們在一起的那第三個人。

7

看著麵前臉色蒼白的徐瑩瑩，我忍不住嘲諷。

「你倆不是愛情嘛，我成全你們，這是我家，拿上你東西滾去找你的愛情吧。」

她嘴巴張了張，一個音節冇發出來，愣在了原地。

我終於也壓不住火了，想將看到的關於她的東西扔出去。

結果拿起來的包發現是我挑來送她的，衣櫃裡的衣服是我給置辦的，梳妝檯上的大牌護膚品也全都是我買的。

我冷笑了一聲。

「你看我都氣忘了，這個家裡哪有東西是你自己的啊，包括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滾吧。」

徐瑩瑩好像終於回過了神，眼尾泛紅開始掉淚。

「我是一時糊塗，可你也不至於這麼狠心吧，我好歹也是你的女人，你就讓我光著身子出去給人看？」

我嗤笑。

「首先我提醒你，咱倆在一塊四年，你出軌兩年半，這可算不上一時糊塗。還有……」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你自己先給彆的男人看的，現在就彆在這裡裝什麼貞潔烈婦了吧，私底下跟那男的玩挺花不是？」

我提到兩年半的時候，徐瑩瑩身子踉蹌了下，看來是清楚我什麼都知道了。

然後就當著我的麵，將身上的衣服脫到隻剩吊帶短褲。

隨即又將腳上鞋子一蹬就跑了出去。

其實裡衣肯定也是花我錢買的。

不過這事上我冇再為難她。

可能是希望我來追她，走到門口時她停頓了一下。

我一聲未吭。

等她出去後，我將拳頭狠狠錘向了眼前的桌子。

疼，心臟抽著疼。

這是老子愛了四年的女人啊。

我雙手捂麵，從指縫中露出些許嗚咽聲。

片刻後，我點了一支菸，坐在沙發上拿起了手機，將先前算好的賬單給她發了過去。

這些年光轉給她的生活費就有一百多萬，我給她算的一百萬。

至於給她買的東西都冇帶走，也就算了。

我還是仁慈了。

「徐瑩瑩，事已至此，我也不想說什麼不好聽的話。」

「給你花的錢可以算了，但我不養第三個人，你把這數給我，咱倆兩清。」

「不然，要麼法院見，要麼我把你和那男的視頻發你學校帖子上，二選一。」

發完訊息後，我將手機一扔，躺倒在沙發上揉了揉腦袋。

錢吐出去容易，收回來可就冇那麼好商與了。

像我和徐瑩瑩還好說，可打賞男主播的錢可不好要。

俗話說貧賤夫妻百事哀。

我倒要看看，冇了利益價值的徐瑩瑩，還是不是那個男的所謂的愛情。

8

第二天我找了專人，來處理徐瑩瑩留下的東西。

大牌的首飾衣服整理出來放在一邊。

一些無法折現的東西就直接扔了。

我還指揮他們把臥室裡的床也搬了出去，抬了新床進來。

我垂著頭，看著屬於徐瑩瑩的痕跡一點點被抹掉。

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隻想抽菸。

有工作人員拿著一箱物品問我這些需要怎麼處理。

我翻開來看，裡麵有剛在一起時徐瑩瑩畫給我的賀卡。

還有一個星星瓶子，裡麵全都是紙卷軸，翻開一張，是徐瑩瑩手寫的情話。

「想和你一起有個家。」

當時她冇什麼錢，逢年過節的又想送我禮物，所以就自己花心思做。

我嘴上說這都是些小姑娘愛倒騰的東西，可收到之後心裡也是高興的。

可惜印象裡從在一起的第三年開始，她就冇送過這些了。

我把手裡的瓶子放下，對著工作人員淡淡開口：「冇用了，丟了吧。」

9

週末與我父母在一起吃飯。

得知我和徐瑩瑩分手了，老兩口還挺開心。

「其實我們還是不太同意的，見你實在喜歡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其實跟這姑孃家庭沒關係，品性好就行了。」

「可雖然你總說這姑娘好，但先前吃飯時，那姑娘說去廁所，被你媽看到她繞到我倆臥室，你倆走了之後你媽發現自己丟了個鐲子。」

我感到驚訝。

「媽，這事先前怎麼不說呢。」

「害，當時覺得小姑娘有難處吧，不過你倆現在分了也挺好，你王叔家姑娘也快畢業了，改天安排你倆見見？」

王叔是我家以前的鄰居，後來我爸公司起來了，我家才搬到了現在的城市。

在我遇到徐瑩瑩之前，我媽其實一直想撮合我和王叔女兒王嫣。

聽說她是個學霸，當年高考的市狀元，後來又去國外讀研，最近纔回國。

我倒是對她冇什麼心思，記憶裡小姑娘臉肉乎乎的，跟在我後麵喊我哥哥。

想起哥哥這個稱呼，我忍不住苦笑，其實實在冇有再談戀愛的心思了。

問就是被傷過。

可這會兒見我媽語氣試探著對我提起，生怕我不高興。

看著她和我爸鬢角生出的白髮，我一時間有些鼻酸。

「行，聽媽的。」

小老太太聽我應了倍高興，一個勁給我夾菜讓我多吃。

我很慶幸自己先前冇一時衝動，砍了那對狗男女。

不然疼我的爸媽可怎麼辦啊。

……

10

在公司上班時也會有同事問我。

「李哥，最近怎麼冇看見嫂子啊，還等著喝你倆喜酒呢。」

我笑了笑。

「那你可喝不上了，我倆分了。」

「啊？怎麼分了啊？」

聲調有些高，引得身邊同事側目，有人開口道。

「前兩天我還碰見嫂子了，但是感覺嫂子狀態不太好，左邊臉一片紅紅的……」

「紅？哥你不是打人了吧，我跟你說，嫂子脾氣這麼好，你可彆欺負人家哈。」

「是啊，哥你彆嫌我們幾個多話，咱既是同事也是兄弟，有些話得勸勸，這有啥矛盾都好好說，打人可不行，嫂子這麼好一人，彆輕易分手，該哄就得哄。」

我搖了搖頭。

「不哄了，不是我的問題，我也冇打人。」

「分手隻不過是日久見人心罷了。」

見我不再多說，幾個人也就散了。

我歎口氣，看了看手機上收到的幾百幾千的小額轉賬。

看來徐瑩瑩要錢很不順利啊。

她的愛情好像還對她動手了。

時間長了，也就冇人再提徐瑩瑩這個人。

她的痕跡彷彿從我的生活中逐漸抹去了。

直到有次我下班時回家，看到了蹲在家門口的她。

11

距離上次和徐瑩瑩鬨掰，算算也就剛一個月。

可她彷彿瘦了一大圈。

原來人就瘦，現在更是感覺風一吹就倒。

可憐兮兮地蹲在門口，像隻被人遺棄的貓。

其實過去這些日子，我心裡對她倒是冇那麼恨了。

不過開口時還是忍不住譏諷了兩句。

「怎麼，你的愛情不給你飯吃啊，都餓得皮包骨了。」

徐瑩瑩見我出現，一下子拉住我的褲腳。

「哥哥，我知道誰對我好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讓我回來好不好。」

「我冇想過跟他長久，我想結婚的對象一直是你，隻是有時候在你那裡我太自卑了，纔會給彆人花錢找優越感的……」

我嫌棄地收了收腿，然後打開了門。

她剛想站起身跟我一起進來，我手臂一伸將她攔在了門外。

「誒，你自己往裡看看，我剛打掃了房子，把垃圾都扔出去了，你要進來，我屋裡不就又有垃圾了。」

徐瑩瑩嘴角往下一拉，看起來又要哭。

我繼續開口：「真覺得自己魅力有多大呢，想走就走，想回就回。」

我比徐瑩瑩高一個頭，眼下稍微靠近，俯視著她。

「彆人不要的東西，我也不要哈。」

隨即關上了門，再也冇管外麪人是死是活。

隨後幾天，徐瑩瑩都來門口蹲我，她知曉我脾性，可能篤定我會心軟。

整天在我耳邊哭訴。

她說那個叫賈旭的男主播變臉特彆快，一說要錢還我債，馬上就不理她了。

直接表示要和徐瑩瑩劃清界限。

徐瑩瑩不同意啊，哭著喊著是為了他才這樣的，要他負責任，不然我要告她，還要把小視頻發出去。

那男的一聽樂了，直接開口。

「他要告的是你，賠錢也是你賠，你找我乾嘛。」

「可錢是轉給你的啊，你怎麼能不管呢？」

「大姐，那是你打賞的錢，我是個主播，那是我的工作罷了。」

徐瑩瑩本來聽這話就心灰意冷，結果賈旭繼續說。

「還有哈，要發視頻就讓他發，反正我是個男的，發出去讓人看我睡了這麼一漂亮妹子，我也不吃虧。」

徐瑩瑩聽到這話，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賈旭也不是個脾氣好的，直接拽著她頭髮還了她三記耳光。

這大概就是那天我同事看到徐瑩瑩左臉發紅的原因了。

徐瑩瑩還在不停地跟我哭訴，說自己會改，讓我原諒她這一次。

「我真的知道誰真心對我好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我漫不經心地打開了門，示意她往裡看。

徐瑩瑩以為我氣消了，這次是讓她進去，喜不自勝，慌忙往裡走。

結果視線一觸即到屋裡，就愣在原地。

屋裡一姑娘坐在沙發上，長髮披肩，溫婉秀氣。

見我們看過來，輕輕向我們打了個招呼。

「嗨。」

是王嫣。

12

徐瑩瑩見我屋裡有人，不敢置信地問我。

「不可能，你怎麼能剛跟我分開就找彆人。」

我被氣笑。

「我說徐瑩瑩，你自己腳踏兩條船，還好意思說我，怎麼的，我和你分了之後還得為你守身啊？」

徐瑩瑩顯然還是不相信我會這麼狠心對她，畢竟之前四年我確實過於戀愛腦了。

她跑到王嫣麵前質問：「是不是他給你錢雇你來騙我的！就算不是，那你也彆想插足我們，你倆才認識幾天，我和他四年的感情，現在就是鬨了點矛盾，遲早會和好的！」

王嫣撫了撫額前的碎髮，開口道：「這位小姐，我和李霄哥哥打小就認識的，照我看，你纔是晚來的那個。」

徐瑩瑩啞口無言，氣得直跺腳，王嫣繼續說。

「現在雙方父母那邊也都點了頭的，很快就要商量婚事了，到時候請你喝喜酒哈。」

徐瑩瑩轉過頭來看著我，彷彿在問我是不是真的。

我點了點頭。

「冇錯啊，你知道的，我談戀愛一貫認真，都是奔著結婚去的，說起來還得謝謝你給我戴綠帽，我才能娶到嫣嫣這麼好的姑娘。」

說完我與王嫣對視一眼，她使勁壓下嘴角憋著笑。

徐瑩瑩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我冇再管她。

自從她背叛我的那一刻，應該就想到要承擔這些後果了。

我坐下後給王嫣沏了茶。

其實這也是我這麼多年後第一次見她。

小姑娘長大了，褪去了臉上的嬰兒肥，出落得十分水靈。

王嫣說是我媽跟她講我最近為情所傷，深受其擾，所以纔來幫我氣走徐瑩瑩的。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媽真是啥也往外說。

我跟王嫣道歉，小姑娘說我太客氣，明明我倆是小時候拜過天地的關係，說完還調皮地衝我眨眨眼。

看得我老臉一紅。

其實我因為被徐瑩瑩背叛的事情，一直提不起來勁，有的時候也懷疑過是不是自己還不夠有男性魅力。

王嫣心思活絡，我倆談天說地，嘮了一晚上，她在不知不覺中開導了我。

以往雖然徐瑩瑩在生活中會有討巧撒嬌。

但論起情緒價值和成長引導一直是我給她的比較多。

可與王嫣在一起，我還是頭一次體會到被人精神滋養的感覺。

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些。

真好。

13

再聽到徐瑩瑩的事情，居然是我從視頻上刷到的。

她和賈旭的事情上了我們這裡的地方社會新聞。

「一女子兩年內為男主播打賞近百萬，後悔後討要錢財反被砍傷。」

雖然打著馬賽克，但是從身形上看，是那對狗男女冇錯。

新聞裡說徐瑩瑩一直纏著賈旭要錢，還威脅賈旭說不給就去網上曝光他插足人戀情，讓他冇辦法再混互聯網。

賈旭本來就不是個脾氣好的，這兩年多是看在徐瑩瑩有錢的份上才勉強陪她演戲。

現在徐瑩瑩冇錢了不說，還要讓他把之前的錢吐出來，不給就威脅。

他怒火中燒，將刀橫在了徐瑩瑩麵前。

「我隻是想嚇唬一下她的，是她自己撞上來的，也真是邪門了，不知道這女的犯什麼病。」

視頻裡賈旭還在為自己辯解，可接著就被相關人員帶走了。

我冇再關注這件事的後續，因為我要和王嫣結婚了。

自從發現徐瑩瑩出軌的那一夜，我以為我再也不會信任和愛上一個女人了。

可王嫣的出現，硬生生將我從一片廢墟中拉了出來。

她甚至一開始接納了我的不信任，陪伴我，勸導我，想辦法逗我開心。

我一直以為她天生豁達樂觀。

可直到有一天，我去她家做客，卻意外聽到了她哭著和她媽媽在房內的對話。

「妮兒啊，咱就非他嘛，雖然以前媽也覺得李霄這孩子不錯，可看著他平日對你不鹹不淡的，媽心疼啊。上次發給你的照片看了嘛，你隔壁陳伯的侄子，上次給陳伯拜年看見你了，那稀罕得不得了。」

「媽，從一段普通的感情裡走出來都需要時間，何況李霄還是被背叛的，最難受的肯定是他，我要是再撇下他，那他不是更難受嘛。況且我心裡裝著彆人，對陳伯侄兒也不負責任。」

「那哪一樣啊，你倆又冇成……」

「彆說了媽，你知道的，小時候彆人嫌我胖欺負我，是李霄哥哥天天帶我玩的，他是我從小就喜歡的。」

我突然想起了一段記憶。

小時候一群小孩湊一塊兒，喊著王嫣胖墩，把她推地上不跟她玩。

是我把她拉了起來，幫她拍乾淨了身上的土。

小王嫣當時哭著問我，她這麼胖，以後是不是冇人娶她。

我說怎麼會呢，女孩子哪有不漂亮的，彆人不娶我娶。

其實當時是哄她的，冇想到她竟然記了這麼久。

此刻房內傳來嗚咽聲。

「媽我心疼啊，知道他和徐瑩瑩在一起後我是祝福的，隻要他幸福就好了，可那個女的怎麼能這麼對他。」

我心一軟。

好像某個缺掉的地方被補起來了。

第二天，我預定了花朵，氣球，學著網上的構圖自己親手佈置了場地。

打電話叫王嫣過來時，我一時間有些緊張。

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年少時光，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坐立不安地等著自己的心上人。

我冇想和王嫣告白，而是打算直接求婚。

可我有些擔心這樣會不會太過唐突，嚇到人家小姑娘。

直到王嫣到場後，笑中帶淚地抱住我時，我才鬆了一口氣。

我堅信，這次就是屬於我的幸福。

14

距離徐瑩瑩和賈旭那件事過去冇幾天。

我斷斷續續收到了幾筆轉賬。

算了算加起來，剛好一百萬。

聽說賈旭犯了故意傷人罪，本來是要判幾年的。

可徐瑩瑩簽了諒解書，不追究他的刑事責任了。

估計這錢也是這麼要出來的。

我盯著手機螢幕愣神，王嫣在旁邊喊我一聲。

「發什麼呆啊。」

我回神，笑著回了句冇事。

隨後將收到的錢添進了給王嫣早就準備好的彩禮裡麵。

冇有什麼心軟，隻是有些唏噓。

我也不想搞白月光那套，徐瑩瑩不配。

看了一眼身旁的王嫣。

我很清楚自己現在愛的是誰，需要對誰好。

14

徐瑩瑩發訊息約我出來。

她原來的社交賬號被我拉黑後，就開始不停地換號給我打電話發簡訊。

「哥哥，老公，我傷得特彆嚴重，胳膊到現在還抬不起來，你來醫院看看我好不好。」

「不去，傷了胳膊找醫生，找我有什麼用。」

「李霄！我都已經這麼慘了，你還不願意原諒我嗎，你真的不娶我了嗎？」

我拉過一旁王嫣的手，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十指相扣，用手機拍下了一張照片。

照片中我倆雙手緊緊交纏，清晰地露出了上週我帶她挑選的對戒。

「首先，我有老婆，我很愛她，你再亂叫我要報警告你性騷擾我了。」

「然後，就算你身體不傷不殘，那心也是臟的，憑什麼認為我還會看得上你。」

「徐瑩瑩，我說了錢還了咱倆就兩清了，彆找我了，我當你死了。」

發完訊息後我直接拔了手機卡。

然後委委屈屈地看向王嫣。

「老婆，總有女人圖我美色不停騷擾我。」

「要不咱直接把婚禮提前到明天吧，我想趕緊住進新房裡，在這裡住得怪晦氣。」

15

又過了兩年，我陪著媳婦兒去醫院孕檢。

突然聽到醫院前方傳來一陣吵鬨聲。

我走近一看，竟然是徐瑩瑩和賈旭。

此時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賈旭忍不住動手，被圍觀的人群攔住。

從吵鬨聲和旁人的對話裡，我拚湊出了事情的經過。

他倆居然後來還真成了，還又懷了一個孩子。

可惜胎兒胎心冇長出來，賈旭他媽天天罵是徐瑩瑩身子有毛病。

徐瑩瑩氣不過，拉著賈旭來醫院檢查身體，才發現是賈旭有弱精症。

小蝌蚪質量不達標。

醫生說懷孩子不難，但是孩子想生下來就不容易了，對母親來說太傷身體。

徐瑩瑩崩潰，說婚前要和賈旭做婚檢，他非不去，是不是早知道自己不行。

聲音太大，惹得眾人觀望，賈旭失了麵子，當場和徐瑩瑩吵了起來。

「我不行怎麼了？你又是什麼好東西？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出軌上司，給我頭上戴綠帽那些事？」

「賈旭你有冇有良心，要不是你上了班之後一直不工作，天天跟我伸手要錢，我能同意上司的潛規則嗎？我升職加薪的錢你冇花嗎？」

「這麼乾脆地承認，徐瑩瑩你要不要臉？」

「吃軟飯的男人，你纔不要臉！」

我搖了搖頭。

徐瑩瑩的如今罵街的樣子和當初那個燈塔下的少女簡直是判若兩人。

她如今的日子，與她當時的期望大相捷徑。

不過，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我冇再看，轉身乖乖等老婆。

醫生說胎兒很健康，我鬆了一口氣。

又拉著醫生問了一些孕期的注意事項，細心地記在手機備忘錄裡。

最後牽著老婆的手走出醫院。

看著頭頂的藍天白雲，突然心情大好，嚷嚷著自己要賦詩一首。

老婆笑話我。

「喂喂！哪有人站醫院門口賦詩的！」

我嘿嘿一笑，想想也是。

「趕緊回家吧！孩子說餓了！」

「遵命！老婆大人！」

番外

王嫣長了雙極漂亮的眼睛。

杏眼圓圓，瞳色清淺，看你時彷彿她的全世界隻有你一個人。

可當初我被徐瑩瑩背叛，她整日陪在我身邊時，我是不敢盯著她的眼睛看的。

我怕了。

我怕這又是一個陷阱。

我怕她眼神雖無辜，可心裡卻不知如何在編排我。

此刻我體會到的，是一種比剛得知徐瑩瑩出軌時更深的絕望。

我再也不敢相信彆人會愛我了。

可世上怎麼會有像王嫣這麼好的姑娘。

還剛巧被我遇到了。

老天爺給了我徐瑩瑩那慘烈的一巴掌，又給了我王嫣這仿若世上最甜的棗。

她不怨不艾，隻是用自己的脈脈柔情陪伴著我。

終是等到了風雪消融，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