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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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你再厲害也是人，你莫不以為冇卜算到，這事就不會發生……”蔡小薇在心裏小聲嘀咕道。

她期初也不相信天書係統的提示，事實卻是天書係統每次的預測都是真的。

半個時辰後，蔡小薇回到下榻的客棧。

才下馬車，感覺身後的人也要跟著進去，她僵直著身子艱難轉過身，露出一個自以為最好看的笑臉，“國師大人，這‘夕陽客棧’裝飾一般，服務一般，夥計態度不好，掌櫃刻薄，您還是別進去了。”

“吖！小丫頭片子在說什麽話呢？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們‘夕陽客棧’的服務在雲縣可是出了名的好。你莫要胡說八道。”掌櫃不知道聽到多少蔡小薇對他們客棧的吐槽，不客氣地全懟回去。

弄得蔡小薇超級尷尬。

她很想甩自個一巴掌，又下不去手。

沈淩雲全程冇說一句話，使個眼色讓宣武去定兩間上房。

洞悉國師的意圖，蔡小薇跳毛，“不行！不能進去啊！國師大人您一個大人物怎麽能住這麽小的客棧！這家客棧配不上您那金貴的身份，您不能住這客棧啊！”

掌櫃一聽他就是當朝國師，感激地看了蔡小薇一眼，眼淚差點冇滾出來。

在東離國，得罪國師就等於將整個家族幾十代的命數全都搭進去。

聽說國師最近就住在一品香陳老闆給他安排的別院內。

今兒怎麽就起了興致來他這間小店休息。

想到今後家裏幾輩子都要沿街乞討或者是死無全屍，他連忙甩開腦海裏不該有的思緒，壯著膽子跪下後央求著，“國師大人，我們‘夕陽客棧’陳設一般，服務也一般，您要是來住肯定會睡不好……”

他巴拉半天，完全把蔡小薇的話重複一邊。

果然上道，對，把客棧的情況說糟糕些，惹怒國師後，她就可以擺脫掉他了。

這會兒這麽多盯著，國師就算再生氣，也不會表現出來。

更加不會對付店老闆……

思緒在腦海裏不斷遊走，蔡小薇心裏亦發高興，絲毫都冇注意到沈淩雲正朝她這邊走來。

“怎麽？蔡姑娘就這般不想見到我。”沈淩雲的聲音突然響徹在耳邊，他語氣依舊平淡，卻還是讓蔡小薇的身子跟著抖了幾下。

“那個國師大人，您可是天神一般的大人物，整個東離國的人有誰人不想見到您，小女子光是站在這邊能跟您說上幾句話，就已覺得無比幸運……”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可是亙古不變的大道理。

蔡小薇冇見他生氣，張口道的句句都是大實話。

宣武直接看傻眼了。

這位蔡姑娘還真是厲害啊！

拍馬屁不帶一句重複的。

“既然蔡姑娘你對本國師如此敬仰，那等會兒賞個臉一塊吃飯吧！”

跟在沈淩雲身後的店老闆一聽國師等會兒要在他們夕陽客棧用膳，直接嚇暈過去。

半晌後，蔡小薇連同伍爺爺和小宇一快進坐包廂。

二人知道坐著的人是當朝國師後，無比拘束。

一頓飯吃完，蔡小薇覺得自己的命快去掉大半。

離開前她有些同情地看了宣武一眼，就這麽高冷的人他這麽貼身伺候還真是為難他了。

臨近一更天，狂風大作，暴雨襲來。

一早，雨漸漸變小，蔡小薇起來後到斜對麵街給爺爺和弟弟買了些吃的，她推開窗戶，看著細細的雨簾。

也不知道村裏現在怎麽樣了。

想想也很恐怖，數萬具屍體從臨江上遊被衝下，全都飄到田水村，要是膽子小一些，看到這些還不得給嚇到。

☆、第6章雙眼皮跳

大中午，雨停了，天空卻依舊灰濛濛一片，顯得無比壓抑。

在二樓休息的沈淩雲正看著書，一隻白色的信鴿撲騰著翅膀落到窗戶外。

“咕咕……”宣武解下捆在它腳掌處的布條，從懷裏拿出一瓶通體翠綠的藥瓶，打開蓋子撿起布條在上麵來回搖晃幾下後，黑色的大字漸漸變小生成幾句話。

他看清楚上麵的內容後，心裏一緊，主子還真是厲害，這樣的事也能算到。

吃過午飯，小宇覺得客棧有些悶，伍爺爺想回去，又害怕惹國師不高興怪罪小薇。

隻能找根木棍在屋裏比劃兩下。

蔡小薇比他們好不了多少，她期盼著那些浮屍趕緊飄到田水村，這樣就能證明她所言非虛，可要是屍體真的飄到田水村，瘴癘就會開始傳染開，整個東環府有一半的人會死……

“咚……咚……”

宣武敲門而入，說是國師想見蔡小薇。

走到一半，蔡小薇右眼皮跳動幾下，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席捲全身。

覺察到她停下，宣武停下腳，扭過身子，“蔡姑娘，快走啊！別讓主子等久了。”

此時，蔡小薇顯得很是侷促不安，一直以來她的第六感都很準。

望著走廊儘頭最裏麵的屋子，右眼皮又很給力地跳動幾下。

“那個宣武大哥，你知道國師見我是想說什麽嗎？”她小聲問。

宣武搖頭，做下人最忌諱揣摩主子的心思，有些事不是他們能插手的。

特別是在國師府當差這麽多年，不該管的事絕對不管。

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蔡小薇深吸一口氣，不管了，死就死。

進屋後，她明顯感覺屋裏的氣溫比屋外低了好幾度。

越是靠近國師坐著的太師椅，心臟就不受控製突突跳個不停。

偏在這時，宣武還將門給關上。

瞬間蔡小薇隻覺得眼前的光都跟著暗淡不少。

“蔡姑娘，我想讓你看件東西。”沈淩雲說著話將手裏白色的布條丟到她麵前。

蔡小薇瞥見他神色如一，再看看桌前的布條，想伸手卻又有些顧慮，晃過神後，布條已到手上。

她打開一看，傻了幾秒，緊跟著手開始顫抖起來。

隻見白色布條上寫著：“臨江上遊飄來萬具浮屍，密密麻麻佈滿田水村沿岸。”

“是真的！”蔡小薇顫抖著聲音自言自語著，她最不想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她攥緊布條衝到沈淩雲麵前大喊道：“國師大人，那些屍體身上有疫病，不能留下，必須要用生石灰撒上後焚燒乾淨，不然疫病一旦爆發，單是東環府就會死上一半的人！”

沈淩雲盯著她純淨透亮的雙眸，眼神裏似乎有些遲疑。

他冇急著迴應，右手伸入懷裏取出五枚銅板，左手扯住衣袖的一角，對著桌子上一丟。

“……”

蔡小薇根本看不明白，他用銅板算什麽？

“警告，對方心率變換過快，他不相信你說的話。”耳畔響起係統的聲音，蔡小薇連忙收迴心神，雙手死命地湊在一塊拚命搓動。

腹誹道：不相信也冇辦法，總之告訴你實情你不相信是你的問題，要死也是你自己選的，她還冇找到回去的辦法，不能死。

突然窗外灌入一股風，吹散了蔡小薇遊走的思緒。

“國師大人，請一定要相信民女，民女做的夢已經應驗了！”

“大膽蔡小薇！你竟敢妖言惑眾，信不信本國師現在就殺掉你祭天！”沈淩雲猛地抽出卡在身後的軟劍，咻地一聲，明晃晃地劍出現在蔡小薇麵前，閃動著淩冽的冷光，隱隱間她感受到瀕死前的恐懼，腿一軟，冇骨氣地跪在他麵前。

“國師大人，民女冤枉啊！我真的夢到了。你不相信……我、我也冇辦法證明呀！”蔡小薇感覺自己的聲音變音了，她用力掐住大腿，試圖想讓情緒平複下來，可惜人在高壓狀態下多多少少都會緊張，她說完這話感覺舌頭快被自己給咬下。

她閉上嘴後不久，想到伍爺爺和小宇，連忙開口，“國師大人，求求您，您就讓民女一家離開吧！民女真的賭不起！”

“哈哈哈……”滿屋子的輕笑聲響徹屋裏，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一般，沈淩雲捂住肚子又扯著嗓子乾笑兩聲，冇過多久聲音戛然而止，他又恢覆成尋日冷情的模樣。

“蔡小薇，本國師突然對你很感興趣，這樣好了，我叫人把你爺爺和弟弟送出去，至於你給我留下，本國師到要看看，是你的夢厲害，還是我的卜算厲害。”

良久，蔡小薇拖著沉重的身子走出國師的房間。

這次真是坑到自己了！

沈淩雲卜算再厲害他也隻是個凡人，怎麽可能事事都算得準。

不過伍爺爺和小宇能暫時離開這個地方也好。

這樣她就算真出個什麽意外也能安息了。

第二天一早，蔡小薇請陳老闆出麵幫忙，在伍爺爺和小宇麵前演了一場戲。

找個藉口讓他們先離開。

目送著他們爺孫的馬車漸行漸遠，她長舒一口氣。

“蔡姑娘，你的夢國師也跟我說了，你放心好了，國師卜算過我們這邊不會得疫病的。”陳老闆說這話本意是想讓他寬心，未想蔡小薇突然正色，盯著他看了半晌就是一語不發。

“那個，蔡姑娘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直說——”

蔡小薇等的就是這話，她賺到的大部分銀錢都給伍爺爺他們防身了。

目前荷包裏隻剩下十兩銀子，她知道一旦開始出現疫病的征兆，糧麵和藥材的價格肯定會持續上漲，十兩銀子換做平日她一人能用上六年左右，可目前不行。

她需要銀子，越多越好。

搬回一品香居住的沈淩雲打開窗戶就瞧見蔡小薇係著圍裙在燒菜，熱得滿頭大汗也冇功夫擦掉。

“主子，聽一品香的夥計們說，蔡姑娘急需用銀錢，賣了一千道菜譜給陳老闆，她這會兒還在給後廚的人示範怎麽烹飪。”宣武站在沈淩雲身後，他猜到幾分沈淩雲心裏所想，連忙提道。

缺銀錢？怕是還不相信他的卜算，認為會爆發疫病，想用銀子囤糧麵和藥材。

到底就是個小農女，還真是冇一點眼力勁。

☆、第7章投機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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