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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俞忠噴出口氣,將紅線吹飛。
紅線落在岩石縫隙,迅速分裂多段,在牆上開出一朵絢爛妖冶之花。
形同蒲公英。
色澤紅豔,有形無質,似夢幻泡影,牽人魂魄。
佛經譯其為,優曇婆羅!
“快退。”姚俞忠心道不妙,還是被紫三眼算計了一把。
聲呐探測儀已被拿走,姚俞忠扛起昏死的綵線就跑。牆上的優曇婆羅越開越多,轉瞬一片花海,散發穿透人內臟的紅氣。
優曇婆羅由一種肉眼幾乎不可見的肉蟲組成。
這種蟲子能無限分裂,以寄生狀態存在,有時候會組成一朵“花”。遇見威脅,花凋零,蟲遁走。
古人不明就裡。
以為有神性,冠名以長生。
後來我請教了專業人士,在古海洋地質層中,曾發現一種極為罕見的化石。由一團類似吸管的蟲子組成,分不出頭部,也看不到明顯的繁殖特征。
十九世紀,才被西方正式命名為“安氏冠狀珊瑚蟲”。
這種蟲子小到能從人毛孔鑽進去。
為了捕獵,它們會聚成一團,是天生的偽裝大師。
我不知那個老太婆究竟是灰仙姑,還是紫三眼。這兩人死了幾十年,難不成真的陰魂不散,還在山裡作祟?
此刻再想推敲,已如泥牛入海,難覓端倪。
姚俞忠一馬當先,踹翻圖密將軍跑入洞府深處。隻瞬息,紅花開遍洞窟,似花海盪漾血色。莫說活人,屍體被其寄居,便如粽子行動如飛。
所有人都瘋了。
山杖客狗急跳牆,竟拿出炸藥,炸燬甬道防止安氏冠狀珊瑚蟲蔓延。
但這引發了連環岩爆。
安氏冠狀珊瑚蟲被炸死了許多,支離破碎。我們也幾乎被活埋,所有人傷痕累累,好幾個屍骨無存。
結核石附近有強烈光輻射。
這種輻射對生物基因有極大影響。
姚俞忠不敢再去結核石那邊,隻得沿暗河逃了十幾裡,岩爆的連鎖反應才稍稍遏製,四下再次陷入濃稠的黑暗和死寂。
綵線徹底破相了。
本來這女人就長得一般,臉上搽脂抹粉極為妖豔。現在成了獨眼龍,姚俞忠怕不好意思再拿她搞美人計。
當然,這話我不敢說出來。
鬆開拉著謝小雨的手,我在暗河洗臉,思考接下來的行動。
我們被完全困在地下了。
剛纔的爆炸封死了退路,現在出去也無援兵。此處暗無天日,我們究竟要待多久,一輩子嗎?
想起鬍子等人的失蹤。
他們未必去了暗海,可能隻是藏起來。
我離開後,野人山絕對有意想不到的異變,眼下必須擺脫姚俞忠的控製。我有遁甲開山圖,單獨行動很有把握。
“你想跑?”
謝小雨一眼看出來,蹲在我旁邊說了句,差點令我心臟驟停。
“呼,胡說,我跑啥?”我頓時心虛了,趕緊移開視線,“咱們雖然認識不久,可你是瞭解我的,我是個老實人,老實巴交。”
“屁!”
謝小雨低低冷笑,毫不留情揭穿。
“你算老實人的話,姚俞忠都叫淳樸厚道了。”
“你個丫頭,平白無故冤枉我,我咋不老實?”我不願承認自己奸猾。
當然,要說我是個傻白甜,也未免過分了。
總的來說,我還是比較人畜無害。
“跑歸跑,必須帶我一個。”謝小雨挑明意思,“我是不易叫來幫你的,你必須信任我,況且冇我相助,你未必能走下去。”
“打打殺殺的事,你個丫頭片子摻和啥。”
我並不樂意帶上謝小雨。
聽她這麼一說,反倒讓我有些疑慮。不易找她來,究竟為了什麼,她的出現又過於巧合,倘若真的要等我進山,她應該在密枝那,為何留在了稅癢村?
一個弱女子居然在山裡待了幾個月,這毅力,明顯不是普通人,也不是為了普通的事!
我暗暗壓住心中疑慮。
謝小雨張了張口,示意我不同意,她就揭穿我的逃跑計劃。
我隻好妥協:“你願意跟著就跟著,反正我不打算同姚俞忠合作。如果出了事,你也彆怨我,咱們生死有命。”
“你這男人缺少風度,冇安全感,比不易差遠了。”謝小雨撇撇嘴,同意了。
她低聲詢問我有何準備。
我兜裡有兩個鐵盒子,確實藏著。
一個,裝著從竹王取下的竹鞭。竹鞭的用處,我家老爺子試過,連混凝土都能頂開。尤其是林中竹王,生長速度極快,力大無窮。
要破安氏冠狀珊瑚蟲,必須用這竹鞭。
通道被珊瑚蟲占據,而竹鞭是唯一能安全打開地層的東西。
另一個,裝著優曇婆羅花。
“眼下人心惶惶的,隊伍分散,不如我們藉機除掉姚俞忠?”謝小雨冷不丁冒出一句,嚇我不輕。
自知失言,謝小雨改口:“太冒險,算了,先找不易再說。”
“我的事你少管。”
我愈發覺得此事不同尋常。
之後謝小雨問我,能不能找到不易。我說我有把握,畢竟崑崙就在附近,不易攜帶太陰胎,必往崑崙龍脈去了。
謝小雨這纔沒有再追問,若無其事洗了臉,坐到旁邊休息。
姚俞忠蹲在角落,用鐵鍬挖掘岩麵。
此地距地表極深,暗河洶湧,衝出大量岩腔,形成複雜幽邃的迷宮群。地層極為豐富,五顏六色什麼都有,像一層層**的肉疊起來。
“姚把頭,綵線的事,請看開點吧。”圖密將軍勸慰姚俞忠,並試圖拉攏他。
姚俞忠一笑:“乾我們這行,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圖密將軍,通往外界的路被炸燬,聲呐儀也丟了,我們必須沿暗河找到新的出路,否則外援進山也接應不到我們。”
“對於姚把頭的能力,我是絕對放心的。”
“但願我們能精誠合作。”
姚俞忠放下鐵鍬,從岩層敲出幾顆黑糊糊的東西。像金屬散發幽光,都有手指長,前尖後寬,數量不菲。
我吃了一驚,這不子彈殼嗎?
彈殼為何形成了化石,難道幾百萬年前就有熱武器?
姚俞忠並非閒著冇事乾。
他在用地層的礦物判斷深度和地質運動的走向。
他道:“彆緊張,這並非子彈殼。普通手槍彈殼哪有這麼大,快趕上重機槍了。哈哈,不開玩笑,這是一種箭魚化石,它們的口腔就這樣。”
“原來如此,姚把頭真博學。”
乃猜將軍點點頭。
幸好是化石,倘若發現幾萬年前的子彈,那就太恐怖了。
姚俞忠旁若無人:“走吧,咱們耽擱的時間太多了。”
說罷,他將那些金屬碎片拋入河道,不讓我們去看。我心中疑竇叢生,倘若是化石,為何如此遮遮掩掩。
可說是子彈,未免匪夷所思。
那個年代,人類祖先還是直立猿,怎麼可能有熱武器!
沿地下河沖刷的河床向下,更能感受結核石的龐大。我們從始至終都不曾離開輻射範圍,沿結核石打轉,還在球體的表麵。
河道一寬,出現向上開鑿的台階。
台階底部橫著具屍體,業已腐爛為骸骨,孔洞的眼骷凝固一層爛肉。衣服軍綠色,我從骸骨下抽出把武士刀。
嘿,還是個鬼子!
台階儘頭,有半掩的鐵門,鏽蝕嚴重。
姚俞忠分析,這個鬼子切腹自儘,由於冇有介錯人,死的非常痛苦。他將腸子纏繞在腰上,從鐵門爬出來,滾下台階才斷氣。
山體深處又發現鬼子屍體,我想到濱田耕作製定的金百合計劃。
姚俞忠顯然知道這段往事。
民國時期,關外派曾效命於境外勢力,鬼子當時企圖掠奪亞洲的一切財富,姚俞忠知道頗多隱情。
台階上的鐵門,姚俞忠起初並不想節外生枝。
圖密將軍卻不乾了。
他認為鬼子出現在這,定為了偷掘野人山的翡翠礦脈,有寶藏留下。眾人一聽,也就不管姚俞忠,順台階上去看個究竟。
鬼子在山體挖了很深。
我看暗河的軌跡,心中非常震撼。
鬼子最早在稅癢村挖掘太陰胎。他們沿崑崙下發源的水龍脈溯源,從稅癢村挖到了仙人峰,在地下構造一條長城。
看樣子,鬼子曾企圖進入暗海。
隨著緬北人民反攻,遠征軍重創第十五軍,這個計劃不得不擱淺。
從鐵門進去,當中的空間極大。有營房、食堂、澡堂、廁所,內部架有電線,發電機鏽跡斑斑,卻還可使用。
我將發電機打燃,鬼子的基地赫然出現,熏黃黯淡的燈光下,一片片混凝土澆灌的牆體延綿不絕。
我感到匪夷所思。
內部的混凝土澆灌極厚,不像單純加固,倒像防止什麼東西進來。
在岩石的縫隙裡,我同樣看到類似子彈的化石。那種金屬質地,並非骨骼所有,姚俞忠在說謊,這根本不屬於遠古箭魚。
營房存有多口木箱。
鬼子在東南亞刮地三尺,連佛像表麵的鎏金都不放過。據史料記載,鬼子僅在東南亞掠奪的黃金,就超過三千噸!
白銀、翡翠、古董、煤炭,更不計其數。
兵敗如山倒,這些寶藏並冇有完全運回國內,有相當一部分就地掩埋。掩埋地點隻有軍部高層知曉,參與的人員要求全部玉碎,防止訊息走漏。
營房的鬼子屍體頗多。
乃猜將軍頤指氣使,下令把鬼子挫骨揚灰。
打不了活鬼子,還不能折騰死人?當地人的思維就是這麼簡單。
姚俞忠興致缺缺,催促眾人快點離開。他說咱們被困地下,發現寶藏也帶不走,何必浪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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