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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被關押了一個星期。
和我們一期被關進來的九個人,隻剩六個了。
黃師爺這個人吃喝嫖嫖,五毒俱全,本來要被老鄉會拉進火化爐二次消費。
黃師爺能說會道,哭爹喊娘。
求家人多給了錢,老鄉會才暫時留他一命。
差不多摸清楚外麵的情況,我開始試著規劃方案。
這裡到處是監控和錄像,冇有一丁點**可言。好在我和鬍子有默契,被分開關押的情況下,用指甲摩擦鐵籠,製造出摩斯密碼的頻率,用以溝通。
鬍子是神偷,那些鎖攔不住他。
最大的問題,是廠區的食人狗。崗哨基本佈置在山坳的高處,向外建設,那些狗反而是我們逃跑的最大阻礙。
不用懷疑。
兩條食人狗咬死一個健壯的成年人輕輕鬆鬆。這些狗受過訓練,先啃人腳脖子把人拽翻,接著就噬人喉嚨,一點不帶猶豫。
吃了人肉,這些狗膘肥體壯,跟牛犢子一樣,打起來我們根本冇優勢。
長期被這麼折磨,體力、能力、營養,都跟不上。
黃師爺道:“萬物相生相剋,這些食人狗無非仗著黑爺的勢,纔敢草菅人命。我倒是聽過一種民間偏方,你們知道殺狗人不?”.
狗這種東西,在古代除了看家護院,也是餐桌的一鍋肉。
直到滿清入關。
滿人打獵,視狗如命,把這種習俗帶進來,漸漸地,殺狗人才少了。
黃師爺博古通今,道:“再凶的狗,哪怕藏獒,殺狗人往那一站,都能把它嚇尿了。用玄學的說法,這是身上有煞氣,攥著狗命。其實是殺狗人往身上塗了虎尿,狗最怕這東西,不管什麼品種的。”
黃師爺一席話,倒是提供了某種可能性。
鬍子道:“你拉倒吧,這地方上哪搞老虎尿,你不說弄把機關槍,讓胡爺見誰就突突誰。”
黃師爺一抹頭髮,屁顛屁顛道:“嘿,兩位,用嘴巴忽悠人,是我這行的本事,你們瞧好了吧。不過我不擅長打架,真要突圍出去,還需兩位相助。”
我心道,你這個老東西夠雞賊的。
出主意你來,趟雷我們去。
眼下不是跟黃師爺斤斤計較的時候,我便讓黃師爺想辦法,弄到虎尿。
黃師爺眼睛滴溜溜亂轉,一直等待機會。
下午的時候,兩個打手過來給我們抽血,其中一個罵罵咧咧:“你小子最近走路病懨懨的,咋了,那女人這麼給勁,把你魂都抽走了?”
“嘿,你是不知道啊,舒坦,那娘們夠勁,趴她肚皮上,少活十年都樂意。我還真有些吃不消,忒他媽的烈了。瞧瞧,給我肩膀咬的,冇一塊好肉。”
“嗬,你他媽少嘚瑟,吹吧,再厲害的女人我都玩過。”
“兩位爺,兩位爺。”
黃師爺從鐵籠擠出半張臉,又是討好又是諂媚。
腎虧的那個人一腳踢過去:“老東西,你鬼鬼祟祟乾啥,找打?”
“兩位英雄,我祖上是禦醫,我家呢,怎麼著也算個醫學世家。我看這位爺,臉色慘白,氣血不調,陰陽失衡,是不是最近口乾口渴,失眠多夢,還伴隨虛汗陣陣,骨芯潮熱?”
“是,是啊,怎麼了?”
“這位爺,彆怪我嘴巴臭,你是損了元陽,失了真氣。用現代話來說,就是嚴重腎虧!”
“你他媽。”
那打手火冒三丈。
旁邊的同夥哈哈大笑。
黃師爺不慌不忙:“這還隻是初級階段。此地地氣混沌,天熱潮濕,再拖幾個月,怕會影響生育。”
一聽有可能斷子絕孫,嚴重腎虧的那人僵住了。
半信半疑問:“你有啥高招?”
見對方上套,黃師爺一臉禦醫搖頭晃腦,高深莫測:“俗話說,以形補形,您虧了本,得補回來。補回之後,不僅生龍活虎,不減雄風,大戰幾小時,也絲毫不覺疲累。”
“怎麼個補法?”
“鞭!”
老虎這東西,在國內是頂級保護動物。
在緬北,捕殺老虎大象是一種重要收入,許多舒筋活絡的草藥就有虎骨。
黃師爺向對方推薦虎鞭。
尤其是新鮮虎鞭,泡大酒,用枸杞,效果杠杠好。
“虎乃百獸之王,雄踞山林。大爺,您用虎鞭泡個七天,慢慢飲用,要是冇效,嘿,瞧見冇,我把腦袋給您!”
見黃師爺如此專業,對方信了大半。
跟同夥嘀咕:“媽的,老子還真冇見過虎鞭啥模樣,找時間問問。”
黃師爺道:“病從淺中醫,這個事可不能耽擱,影響後半輩子幸福的。虎鞭酒好啊,男人喝了補腎,女人品了美容,冇病的來兩口,都能益壽延年。”
讓黃師爺天花亂墜一吹,兩個打手心動。
賞了黃師爺半個雞腿,二人說說笑笑離開。
過了幾日,他們還真弄到一頭老虎。
廠區的食人狗嚇壞了。
都夾著尾巴,在外頭陣陣嗚咽,不敢狂吠。
黃師爺主動請纓,幫他們剝虎皮,取虎鞭,趁機用衣服吸了很多虎尿虎血,身上一股虎味,回來分給我和鬍子。
光這樣還不夠。
老鄉會除了逼迫我們向家人要錢,還要我們參與電話詐騙,用老鄉的名義,吸引國內的人來旅遊,引到山裡。
幾天下來,我差不多把第二層摸熟了。
此處位於深山,以緬北的基建水平,斷不可能有電網鋪進山裡。
廠區用了幾台大功率發電機。
柴油和燃料,堆放在訓練場的西北角,旁邊是吃飯的桌子,用木板隔成簡易餐廳。
要想脫身,還需製造一場混亂。
“你們想跑!”
對方一句話,嚇得我渾身激靈,同時死死繃緊臉,不漏出破綻:“你少用嘴巴放屁,哪隻眼看我跑了?”
“你們最近鬼鬼祟祟的。”
被黑爺切了一個手指頭的小孩盯著我。
“要跑路,拉我一個,我寧願死,也不想被這麼關著。”
“還有我。”
旁邊一箇中年人幫小孩打掩護。
他是來緬北務工,被弄進山的。家屬當他失蹤已經死了,不可能給黑爺彙錢。好在他的血型比較稀有,是熊貓血,老鄉會仍養著他,當血庫用。
他的一個腎已經被割掉了。
看他們兩個人的樣子,我要是不同意,肯定出賣我。
冇辦法,隻好妥協:“兩位怎麼稱呼?”
小孩道:“叫我小光吧。”
“叫俺秦叔就行。”中年人笑了笑,眼中一抹精光。
我撇撇嘴,心道你還當我叔,想得美。
對他們說:“要想跑,聽我的,露了破綻誰也活不成。廠區後頭就是河,大概有六十米的距離,全力衝刺也才十幾秒。隻要能跳到河裡,就有機會離開這片大山。”
“行,我們都聽你的。”
“要想跑,得製造一場混亂,他們把柴油放在第二層的西北角,你們有什麼看法?”
每說幾句話,我就要抬頭觀察附近。
地牢裡,時不時有人巡查。
這些打手受過軍事訓練,長期待在這種環境,互相賭錢酗酒,內部防禦並不是很嚴密。
小光道:“我們需要一把火,把柴油庫點了。”
“怎麼點?”
“用,用老鼠行不行?”
小光提出一種非常荒誕的假設。
鬍子得知有兩個人要加入,很不情願。帶黃師爺已經夠累贅了,何況一個小孩,一個被割了腰子的病號。
怕他們告密,鬍子黑著臉警告二人不要多嘴。
小光道:“我從家裡逃出來,跟要飯的學過套耗子。在耗子尾巴綁上火星,用火絨包嚴,隻要耗子能去柴油庫,這事就有戲。”
我摸了摸下巴:“柴油庫旁邊是他們吃飯的地方,確實可以計劃一下!”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負責掩護小光。
出去放風的時候,便把我們偷偷藏起來的米粒、骨頭渣,交給小光,讓他拆了衣服做棉線,去套耗子。
老鄉會一個個富得流油。
對內極為吝嗇,廠區的老鼠長期營養不良,隻剩一把皮包骨。
冇人會注意一個半大的孩子。
小光在角落套老鼠,由我們去斡旋,引開打手的視線。有一次差點被髮現,秦叔假裝昏倒,把打手引了過去。
他是熊貓血,肉條裡極為稀罕。
打手怕他死了賣不出錢,趕緊叫來私人醫生,把我們趕回籠子,又吩咐晚上額外給秦叔準備一條雞腿。
秦叔捨不得,忍痛拿給小光套耗子。
小光在雞腿上狠狠啃了一口,狼吞虎嚥下了肚,給我們看這幾天的成果。
用棉線把老鼠嘴巴和爪子套牢。
不給水不給吃,吊個三天。老鼠眼珠子充血,牙齒磨動,餓得發狂。彆說老鼠,人這麼餓三天,也會不顧一切的找食物。
小光抓了七個耗子,問我夠不夠。
鬍子用紙殼摩擦地牢牆壁,收集了一些芒硝,把鞋墊拆了揉成火絨,灑芒硝埋入火星,一點點固定在老鼠尾巴上。
白天的時候,我的夥食意外多了肉絲。
說明有黑市看中我的器官了,老鄉會準備給我電擊取腎。不能夠再拖延了!
小爺的腰子,那可金貴,讓這幫壞人賣掉,豈不折損祖國的大好花朵。我和鬍子商議,準備今晚動手。
然而傍晚時,出了意外!
過幾日,有國際醫療公司,來老鄉會選擇合適器官進行“無償醫療捐獻”,用於科學研究。
這是一筆大買賣。
這些公司,從事生物生化試驗。
光用小白鼠不夠,又不敢明目張膽綁票,便跟老鄉會達成合作協議,選人,或器官,來研究其醫療開發的特效藥。
這些人來頭不小,黑爺不敢怠慢。
晚上的時候,把我們從鐵籠趕出來,組織大掃除。
我心裡咯噔一下。
壞了,小光抓的那些老鼠萬一被髮現,我們非但跑不了,還有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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