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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肉溶解,牙齒一顆顆脫落,甭提多噁心。
駭然之下,我兩股戰栗。
原來,廁所裡麵堆滿了屍塊。
幾十個被肢解了身體的“肉”,打包好了密封丟在這。
軟組織已經溶解,血肉包在紅白色粘液裡滑動,死了相當一段時間。
由於已經肢解,根本看不出模樣。不過屍塊的衣服還有殘片,我辨認之下,發現這些都是秘密基地的人。
至少二十來個,幾乎是基地的所有人馬。
嘶!
聯想起剛纔,李組長用手摳洋燦的臉皮。
我想通了,太他媽可怕了,我甚至險些昏厥過去,腎上腺素激增,手腳忍不住抽搐。
易容,是易容!
天啊,這簡直是彌天大謊。
李組長那夥人,壓根是假的。他們潛入進來,殺了秘密基地的人,以易容繼續偽裝下去。我就說,這個李組長怎麼陰陽怪氣。
天啊,如果是這樣,那這件事太可怕了。
一下殺掉幾十人然後頂替。
這裡麵的能量、佈局、勢力、籌劃、組織,分分鐘能讓我灰飛煙滅。
人言獸可怖,獸語人心毒。
獸毒不食巢中子,人毒尚弑骨肉親。
得知了“李組長”的秘密,我也撒不出尿了,早嚇成冷汗排出去。逃也似離開廁所,準備回到貨倉,假裝無事發生。
就在即將接近貨倉時。
下麵亂糟糟的。
原來李七夜發現我不見了,勃然大怒,正四下搜查。
我探頭探腦。
李七夜發現了通風入口,鑽了腦袋,一下望見管道裡的我。那是怎樣可怖的人臉,青筋暴起,割裂臉頰,太陽穴一道道血管綻開,眼睛赤紅,如噬人般,惡毒,陰森。
見我模樣,李七夜問也不問,嘴中吐出猩紅舌頭一舔血唇,當即開槍。
萬幸管道狹窄,不易瞄準,我趕緊後撤,唯恐受其所害。
基地的人都是假的。
好一個借屍還魂,李代桃僵。
如今我撞破他們秘密,豈有活命之處?
他們將西夏古屍與洋燦關在一起,李組長正準備啟動研究。忽聽李七夜來報,當即下令追殺於我。我躲在通風管道,雖能避一時,卻避不了一世。
慌亂中,想起李組長蒐羅的鶴骨骨笛。
為今之計,或許激得西夏古屍屍變,尚有一線生機!
當即拿出骨笛,遵循腦海記憶,將羅氏鬼國天盤之上,刻錄的上古雅樂演奏出來。之前提過,我還專門學了笛子演奏。
宮商角徵羽,倒也不難。
通風管道狹窄悠長,正好是天然的聚音場所。
我一演奏。
那聲音悲愴淒婉,悠揚低迴。
順著通風管道傳遍秘密基地各個角落,似秋之雁,哀聲聲聲不絕;似空之穀,迴音音音不斷。
那真是。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槳擊破水中天。
此樂名《雲渺》,羅氏鬼國刻於天盤之上,效仿陰康氏以古樂通天,祭祀鬼神,妄圖成仙得道。
華夏上古帝王,皆尊禮樂。
禮儀治人。
雅樂通天。
昔伏羲氏作《立基》,神農氏作《扶黎》。黃帝作《雲門》,少昊作《九淵》。
帝位傳至黃帝之孫顓頊,又名高陽氏。
高陽氏天生神力,靜淵有謀。十五歲登基,於北方崛起。
先滅三苗,後誅共工。
向西擊敗西王母國,向東掃滅鬼國,得通天建木。
顓頊厭惡鬼神乾涉人間,便伐建木。
建木殘段交由蜀山氏保管。
從此絕地天通,人鬼神斷絕往來。西王母怒,冰川消融,黃河決堤,中原洪水滔天,人民十死**。
顓頊不得不祭祀鬼神以求國泰民安。
遂作《雲渺》。
顓頊死,堯、舜繼位。
後有大禹父子兩代治水,前赴後繼,終於開國建基,纔有夏商周、元明清世世相傳。
羅氏鬼國,為鬼國後裔。
便刻《雲渺》於天盤。
天盤其實是一個巨大計時器,當天盤指向終點,便是世界末日,宇宙毀滅。活人死,死人活,鬼國君王妄圖在那時,演奏《雲渺》以冥冥不滅。
可惜統治過於殘暴。
唐代以後,羅氏鬼國斷滅無蹤,天盤秘密也湮於史海。
直到如今。
我又演奏《雲渺》,向那西夏古屍。
雅樂之下,西夏古屍紋絲不動,倒是昏迷的洋燦,緩緩睜開了眼......
一場不大不小的地震波及西寧。
青海湖沸騰,水往陸地內擠,倒灌秘密基地。
內裡一片混亂。
慘叫聲、怒吼聲,不絕於耳。
哀慟的古樂中,一道奇異之光籠罩了我們。待到光線褪去,周圍的顏色變得奇怪,朦朦朧朧,好像我們都成了近視眼。
細看之下,除了灰色,竟冇了彆的顏色!
之前說過,基地外層,乃是一圈白房子。
用了某種特殊顆粒塗料,將“魙”困住。如今隻見灰色,白房子冇了,還無人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那隻魙,將毀滅一切。
那是設計這裡的人,留下的自毀裝置。
天花板下麵的過道,傳來陣陣慘叫。一個渾身黑漆漆的小孩如風在追逐,還冇看清楚,前麵的人就化為血水,連骨頭都成了液體。
我躲在上麵的通風管道,頓覺魂不附體。
萬幸那小孩冇在意我,往前追那些冒牌貨。
等下麵安靜了,我纔敢跳進過道,去實驗室找洋燦。
被魙殺死的人,屍體化成黑水。人並非冰塊,即使火化也是灰燼,不知為何成了液體。
那魙的力量當真恐怖。
便是倒鬥之王、倒鬥祖師爺,怕也不堪一擊。
來到實驗室。
李組長正呆坐角落,猶如死去。
我放眼一看,躺在那的西夏古屍,頭頂第三眼竟睜開了。
散發難以言喻之光線。
難怪白房子消失,原來睜開的第三眼,本身就是宇宙第三種光!
“夏家小子,快過來幫忙。”
洋燦被綁在旁邊,頭腦清醒招呼我。
我一詫異:“洋燦伯伯,你好了?”
“我好得很,快點放我。那魙隨時捲土重來,撞見了我們都得死,那根本不是人力可以企及的東西。這些瘋子,為了不讓秘密泄露,居然養了一隻“魙”!”
洋燦說,他的頭腦本來非常不清楚。
剛纔聽見一陣聲音。
用古詩來說:今日聽君歌一曲,如聽仙樂耳暫明。
腦袋靈光了,智商占領高地了,腰不酸腿不麻,乾啥都是頂呱呱。
我冇想到,骨笛演奏的《雲渺》能治精神病,看來我以後可以考慮改行,專攻精神科,患者家屬送我“妙手仁心”錦旗。
李組長坐在那,動也不動。
洋燦掙脫了束縛,起來活動手腳:“這屍體不知為何,竟有天眼。方纔他被天眼照住,也許丟了魂魄。你我先把他綁起來,若遇見他同夥,可做人質挾持。”
“有道理。”
洋燦現在有勇有謀,不愧是特科一組的副組。
隨後,我與他左右挾持李組長,三人出了實驗室,卻見外麵血水滿地,碎肉塗牆。過道漆黑,也就實驗室能照見門口,黑暗時不時有慘叫冒出。
我和洋燦麵麵相覷。
若是厲鬼,我二人還有些辦法。
可那是魙!
比鬼更可怕,而且幾乎冇有記載。真遇見了,我們凶多吉少。
正躊躇。
丟了魂的李組長醒過來,尖叫道:“眼睛,眼睛!我們被它的眼睛吸進去了。”
“什麼眼睛?”我大聲問。
李組長慘笑。
洋燦皺了皺眉,啪啪兩個大耳光。李組長頓時不冷笑了,洋燦也是神醫,專治麵部失調。
“西夏古屍的眼睛。”李組長語無倫次,努力表達,“你看牆上日曆,寫的是七號。”
“今天應該是二十七號吧?”
“不錯,可時空倒流了。不,嚴格的說,當西夏古屍睜開它的眼睛時,無間地獄之門就打開了,將我們的靈魂吸了進去。我們現在不在本來的秘密基地,而是另一維度的神秘空間!”
原來,之前李組長他們做了實驗,無意中打開了古屍的眼。
當時實驗室內的所有人、物品,都被吸了進去。
意外損壞了所有電子設備,扭曲了磁場。李組長等人被困在了地下,無法與外麵取得聯絡。
直至我到來。
發生意外的那天,正好是七號,二十天前。
原本被撕掉的日曆,又重新複原,有了“時光倒流”的一麵,難怪李組長說我們在另一空間。
“彆離開這房子。”
李組長打死不出去。
我問:“為什麼?若不走,讓魙找到我們,誰都活不成。”
“你不懂。魙是不受空間約束的,它的眼裡冇有空間,甚至冇有時間,咱們對它而言,其實是一個靜態固體,並不存在移動速度,所以你跑到天涯海角,魙要殺你,也就一眨眼罷了。”
洋燦逼問李組長:“躲在這裡就安全?”
“也不一定,但肯定比外麵安全。你們可以仔細看看實驗室的牆體。”
原來,一層金屬之下,實驗室的框架竟是墓磚構造!
大敵當前,李組長為了保命,知無不言:“這基地下麵,乃是上古一個你們根本無法想象的陵墓。規模之大,占據了整個青海湖。發掘了二十多年,也才勉強挖通。這墓磚乃是帝陵金磚,有天罡之氣,內裡刻了密宗大威龍金剛菩提風雷印。或許,那魙能有所忌憚。”
“為什麼要用墓磚修實驗室?”我還是不解。
李組長道:“因為這裡本來就是墓室。你看見的通道、房間,其實是帝陵的甬道、耳室。他們不過在古墓內鋪了一層現代裝修,省去破壞風水上原有的格局。”
西夏古屍仍躺在床上。
頭頂天眼,散發難以言喻想象之光。
凡光芒普照之處,海水蒸發,江山顛倒,時空扭曲,萬物寂滅。
我們把門關上,嚴陣以待。外頭猛的冇了聲音,魙也冇有找上門來。正待我逼問李組長來曆時,實驗室外腳步咚咚,傳來砸門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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