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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曾經說過,禍福並全,天上冇有掉下餡餅的好事兒。
我們喃麼法師,隻信因果不言輪迴。
雖然我們身為屍體擺渡人,超度逝者,但輪迴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之前拿走女屍的陰氣福祿,我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葬禮是我和韋湘軍的交易,其實,我們與屍體之間何嘗不是另外一種形式上的交易呢?
祥叔說得不錯,我是一個很固執的人,自阿公失蹤之後,我一直有個心結。
我不信他已經死了,就算真的已經走了,也要將他的屍體找回來。
同時,我心中也有恨,恨落花洞女!
她是我們喃麼法師一脈的噩夢,之間的仇怨早已經無法化解。
我不信,她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除非她是傳說中的神仙,或者惡魔!
據這些年我瞭解到的,落花洞女生前隻是一個可憐的女人,落洞絕食而死,等待洞神或者山神的迎娶。
我們喃麼法師雖算不上什麼高人,也比不上道門天師,但好歹也有幾分真本事,怎會被落花洞女詛咒數代而無法化解呢?
她一定不是普通的落花洞女,甚至可能比肩山神那種傳說中的存在……
先前我猜測,詛咒可能是在喃麼法師晚年纔會出現,可就在昨天晚上,她卻提前出現在我的夢中。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到的東西與現實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但是那座石山洞穴,夢中的場景,我敢肯定自己從來都冇有去過那裡,又怎麼可能夢到呢?
還有掛在床頭上與前幾代人不一樣的紅燈籠,究竟是人為的惡作劇?還是落花洞女真的找上了我?
當初太公和她的交易真的是陰氣血珠嗎?
如若不是,太公為何要終其一生也在收集這種東西,直到失蹤也冇有集滿?
我心中有一種緊迫感!
這也是阿公失蹤之後,我繼承喃麼法師的原因之一,我要找落花洞女弄清楚這件事情。
我堅決讓祥叔先行離開,因為之前探查,重重跡象表明,她很不簡單,死在風水樹下,葬在龍脈之上。
與廟、社、風水樹扯上關係的,都不簡單。
祥叔我雖叫他叔,實際他是我爺爺輩,和我阿公是非常要好的老夥計,兩人曾出生入死,有著過命的交情。
當初我阿公失蹤時,他還曾帶人進十萬大山尋過,但最終冇能找到落花洞女的洞穴。
現在他年事已高,我實在不想再將他牽扯進來,萬一出事,即便自己真的被詭異帶走,又有何顏麵去見自己的阿公?
最終祥叔還是搖頭走了,自怨自哎,歎氣說自己老了不中用,幫不上什麼忙,遭人嫌疑咯!
我聽著心中一陣難受,卻無法說些什麼。
直到祥叔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樹林間,我纔再次將目光看向躺在地上的女人。
韋湘軍的老婆,一個已經確認離開,帶著孩子回孃家的人,卻突然出現在棺材裡麵。而本應該葬在棺材內的女屍則是不知所蹤!
活人棺,難怪抬棺木會自行斷裂。
這女人命不該死,且渡過這一劫後福氣不淺,看其麵相,並不是短命之人。
棺材落地,這是天意!
天意不可違!
我搖了搖頭,將空棺材推落山坑,既然女屍不想入土而葬,乾脆就不葬了,看她要玩什麼花樣,老子接著就是。
我抱起韋湘軍的老婆秀花,來到新墳前。
棺材坑很大,原本是打算兩棺並葬的,現在卻隻有一具棺材。
撐靈幡的人都已經跑了,地上竹竿散亂擺放著,韋湘軍也冇在。
我撿起一旁的鏟子,填土回坑,不管怎麼說,葬禮最後一步,怎麼也得走完。既然韋湘軍和抬棺匠不在,我就代替他們。
人嘛,最基本的職業操守還是得有的。
剛填了一半土,忽聽到身後有動靜,估計是韋湘軍的老婆秀花醒了。
想著轉身去看她,冇料還冇轉身,後脖子突然一緊,被一雙冰冷的手死死掐住。
“孩子!把我的孩子還回來!”
耳邊響起秀花猙獰的嘶吼聲,她狀若瘋狂,力氣大得驚人。
驟然被掐住脖子,我憋得滿臉通紅,窒息感越來越濃。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柔弱女人該擁有的力量,幾乎都能將我提起來了。
“放……手……”
艱難從喉嚨中擠出兩個字,可身後的秀花像是冇聽見般,依舊掐住我的脖子瘋狂搖動著。
情急之下,我隻得往後伸手,剛好摸到她的衣領,趁著力氣還冇散儘,彎腰直接將她從腦袋上翻轉按在地上。
被我按著,秀花不斷掙紮,雙目充血,滿臉瘋狂之色,口中一直唸叨著要我還她的孩子。
“難道瘋了?”
我皺眉咳嗽,忽覺得手掌一痛,竟被她咬了。
這女人情況不對,下口不知輕重,我一咬牙,伸手在她後脖子穴位上用力掐了一下。
秀花兩眼一閉,再次昏迷了過去。
女人發起瘋來還真是嚇人!
我狠狠地吸一口氣,心想她應該是受了很大的打擊,導致神經有些錯亂。
從她剛纔的胡話中大概可以猜測,她與她的孩子分開了,並且她的孩子可能是被彆人搶走的。
也就是說,有人故意截住她,並在昨晚讓她與女屍掉包,裝進棺材裡麵。
如果猜測成真,那此人的目的又是什麼呢?他為何要這樣做?
可以想象,如果在行棺的過程中,棺木冇有斷,秀花冇有醒轉過來,那麼她必定會和韋世勇活埋在新墳下。
一旦埋進地下,即便她甦醒過來,在上了釘子狹窄的棺材內,也絕無辦法逃出來。
有人要害秀花性命,但不想親自動手,借結陰親將其活埋……
將孩子搶走……莫非此人是韋湘軍?
他們兩夫妻的感情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樣和睦?
當時女屍在停屍房入殮,接觸過她屍體的隻有化妝師還有鬼媒人,再有便是韋湘軍……
難道說,這結陰親從頭到尾就是一個人的算計,如果這個人是韋湘軍,那麼此人實在是太過陰險歹毒。
“這老傢夥死到臨頭也不安分……”
我歎了一口氣,拿了背囊,將秀花背了,返回家中。
好在自家住在村尾,前後無近鄰,我從小路繞過村子,怕遇上村民生出誤會。
回到家中,將秀花安置在飯廳的長凳上,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思前想後,最後還是拔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跟裡麵的人詳細地說明瞭情況,接下來便是坐在院子裡麵抽菸等待。
從鎮子前來,驅車怎麼也得半個小時。
抽了一根菸,正百般聊賴之際,忽聽到院牆外響起一片嘈雜的嗡嗡聲,有無數的飛行蟲子似乎正朝院子裡麵來。
不出片刻,隻見一隻肥大的黑蜂搖搖晃晃飛過院牆,落了下來。
仔細一瞧,原來是胖黑,這傢夥身-下還抓著一隻金黃色,尾巴超長,個體隻比它小半圈的蜂後回來。
在它們身後,數不清有多少隻蜜蜂盤旋飛舞而來,簡直就像一道移動的龍捲風。
那嗡嗡的聲響,正是這成千上萬隻蜜蜂發出來的。
這群蜜蜂很焦急,繞著胖黑盤旋飛舞,想要救出蜂後,但縱使它們數量眾多,卻奈何不了那隻擄走它們蜂後的惡棍。
我瞪大眼睛,有些發呆,見胖黑抓著蜂後落下來,趕緊朝旁邊避退,免得殃及池魚,遭受無冕之災。
這傢夥……難道到了發情期?居然抓了一隻蜂後回來?這他孃的也太……霸道了,當著人家成千萬的子弟兵抓走它們的蜂後。
簡直不要太囂張……
我有些無語,醒轉後,忙進儲物房拿了個空蜂箱出來,想著以後得經常讓胖黑出去活動活動,多抓回來幾隻蜂後。
這樣自己即便不做喃麼法師,單靠賣蜂蜜和蜜蜂也能賺不少錢啊。
我美滋滋的打開箱子,拿出王台想將蜂後鎖住時,胖黑一拐彎,攜著蜂後搖搖晃晃地鑽回了自己那隻破箱子裡麵。
“喂……”
我張口無言,氣得想將胖黑捏死,但隨它帶著蜂後鑽入箱子內,蜂後的子弟兵頓時蜂擁鑽了進去,方圓數米範圍一時間成為禁、地,無法靠近前去。
“這混賬東西……莫非真的寂寞難耐,想長期占有蜂後?禽-獸啊禽-獸……”
我突然有些羨慕胖黑這傢夥,如果什麼時候自己能有這種“霸氣”就好了……
過了十幾分鐘,院子才漸漸安靜下來,隻有寥寥的數隻蜜蜂盤旋在爛木箱周圍,遲遲不肯進去,或者說它們在巡邏。
又過了好幾分鐘,我看到幾隻蜜蜂攜著花粉回返,鑽入爛木箱子內。
“胖黑那傢夥就這樣收了一群蜜蜂當手下,還有美豔蜂後作伴,過上了冇騷冇燥的日子?”
我突然有些好奇,不知道那傢夥現在到底在乾什麼?
“咚咚!”
“伍文錦在家裡嗎?”
就我在打算開爛木箱瞧瞧裡麵的情景時,忽聽到敲門聲響起。
其實大門冇關,來人是出於禮貌才敲的門。
我轉身看去,發現門外站著一個身穿警服,年齡約莫在二十七八年紀的女警。
她走進院子內,看了一眼爛木箱,隨後上下朝我打量,掏出一張證件遞到我麵前,開口道:“我是鎮警局副隊長黃小梅,這是我的證件,半個小時之前,是你打電話報的案?”
“你叫伍文錦?”
“你們效率真夠快,冇錯,之前正是我報的警!”
我點頭迴應,朝她身後看了看,忽問:“你一個人來的?”
“如果你電話中說的案件屬實,我會繼續派人前來,現在和我說說吧,為什麼報案,發生了什麼事?你知道些什麼?”
這黃小梅還真是雷厲風行,一連幾個問題下來,弄得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個……我們能進客廳裡麵坐下說嗎?你趕路過來也口渴了吧?我這有上好的原生態蜂蜜,女人喝了美容養顏,還能治月經不調。喝了我家的蜂蜜,三十歲也能擁有十八歲的春春容顏,實乃居家必備之物,飯後一杯蜂蜜水,助消化可減肥,再也不用為男友或老公敷衍喝熱水而生氣!“
“怎樣?警官您要不要買我家的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