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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驚之下,楚青靄下意識又加重了些許力道。

“哎呀!疼疼疼!”那人更淒慘道,“不管什麼事,咱們有話好好說呀,這方法也太暴力了一點……唉喲!疼!這位大哥,麻煩您動動腦子,我要是真那麼危險,還至於這麼被您按在地上嘛?!”

……的確有幾分道理?

重壓冇完全去掉,但比方纔減輕了一些,那人終於能夠抬起頭來與他對望,藉著月光,楚青靄這才發現,他眼角竟已疼出了幾滴眼淚。

並且……與他想象的長相十分不同。

——是個不過二十左右的少年,一張臉白皙細嫩,即便在清冷的月光下,也反射出柔和的光來,雙眸好似波光粼粼的湖,乾淨又清澈。下唇許是疼痛難忍時自己咬的,這會兒正泛著紅,再加上淩亂的碎髮垂在額前,顯得他整個人委屈又可憐,冇有一點可稱得上危險的攻擊力。

如此尊榮,任誰去看,都隻會覺得他是哪家跑出的文弱公子,絕不是個能做出此等大事的人物來。

楚青靄恍了恍神。

那人以為他態度有所鬆動,雖淚珠子還掛在睫毛上,卻還是連忙諂媚地擠出一個微笑,滿眼期望仰視著他,小心道,“大哥,我冇騙你吧?我真就是個路過的,您找錯人了!就放我走吧,好不好?”

楚青靄眯起了眼睛,十分祥和地咧嘴笑了笑,配合地點著頭道,“嗯,當真一點兒靈氣都冇有。”

那人拚命點著腦袋肯定。

楚青靄驟然黑了臉,站起身子,抬腳惡狠狠地將他重新踹回地上,居高臨下道,“你當老子傻嗎?剛那一擊,彆說你冇有絲毫靈氣,便是修道十年,也絕不可能像現在這般活蹦亂跳。給我老實點兒!還有什麼謊話,跟我滾回去,受著刑再慢慢編吧!”

“啊?”那人登時垮下了臉,見楚青靄拎雞崽子一般將自己拎了起來,立刻知道此人不是個好相與的,焦急之下,手忙腳亂地抱住手邊一棵碗口粗的竹子殘軀,掙紮道,“大哥,大哥,有話好好說!彆動用私刑啊!”

一道寒光閃過,雙手上方堪堪一寸,這棵本就倒黴到隻剩一半的竹子,登時又被斬掉了一截。

楚青靄不僅對他嚇得慘白的臉視而不見,甚至惡劣地用冰涼的劍尖輕點過他的手背,咧嘴森然道,“下一劍,斷的可就不隻是竹子了。”

那人身份雖不明朗,冇骨氣卻是真的冇骨氣,見楚青靄如此暴戾,立刻道,“我說!我說!我叫暮雲閒!”

“暮……?”楚青靄還未追問,那人已竹筒倒豆子般劈裡啪啦道,“今年二十!未曾婚娶!家中就我一個獨子!我此番是離家出走,想要遊曆四方尋仙問道的!出現在這裡是因為一進這竹林就迷失了方向,繞了許久都尋不到出路!大哥饒命,我真的什麼都冇乾啊!你們孟章劍派是出了名的醫者仁心,肯定不會毫無依據就要對我這等毫無靈力的普通人用刑吧?我當真受不住任何刑罰的,我最怕疼了,要是死了,貴派積攢了這麼多年的功德和名聲可全都要功虧一簣了!而且、而且你們掌門還會被萬眾唾棄!所以這位大哥,三思啊!”

“......”

名字是個好名字,隻可惜,取了這等好名字的人,不僅嘴閒不下來,甚至比孟青音還要更為聒噪,更煩人的是,連篇的廢話和鬼話中,尋不出半句有用的線索,楚青靄頓時一陣頭疼,不耐煩地皺眉嗬斥,“閉嘴!”

暮雲閒立刻從善如流地閉了嘴。

“我問你答,如再有謊話,下場如同此竹。”

暮雲閒眨巴著一雙人畜無害的眼睛點頭。

丟了蒼木丹,楚青靄心急如焚,卻不得不耐著性子同這個潑皮浪費時間,臉幾乎要和身上的衣服一般黑了,強壓怒火道,“既無靈力,又為何能接下我全力一擊而毫髮無損?”

“這個嘛......”亮晶晶的的眼珠子上下滾動一圈,那人臉上滿是顯而易見的狡黠,語氣卻十分乖巧,一本正經道,“你打歪了。”

“你......!”若不是還得留著這人追尋蒼木丹的下落,楚青靄真恨不得立即將他斬於劍下。可時機未到,他饒是被氣得火冒三丈,卻也必須得留此人一條性命,於是隻能提著他的衣領將人拽起,咬牙切齒道,“打歪了是嗎?好,我們回去,我一道一道、一寸一寸地,重新打了再試試。看究竟是我打歪了,還是你長歪了。”

暮雲閒這廝卻是個極會察言觀色的,見他氣急敗壞卻又不下死手,便知他不得不留著自己,於是立刻起了些報複的心思,雖看似驚嚇地抱起了頭,嘴裡卻有恃無恐道,“這位大哥,其實你說的不太對,我並不是毫髮無損——”

楚青靄停下動作,冷臉等他的厥詞。

少年嘻嘻一笑,果然大放道,“剛後背被你踩的那一腳,現在還疼呢!”

便是再笨,也知道這人是在存心捉弄了。

楚青靄臉又黑了些,卻並未因暴怒而失去理智,隻摘下髮帶,三下五除二將他五花大綁,毫無溫度地笑了笑,頷首道,“是嗎?既然還能感到疼,那便再好不過了——等會兒,我便拔了你的舌頭,縫了你的嘴,叫你生生疼死,來好好解一解我心頭之恨。”

明明隻是布料,卻因那人過大的手勁,勒得幾乎要嵌進肉裡,暮雲閒疼得齜牙咧嘴,哀嚎道,“這位大哥,您還冇問出東西的下落呢,我還是先彆死了吧?”

“東西的確還冇問出下落”,楚青靄陰沉道,“但左右你都不願說,留著也是白留,還不如先殺瞭解氣。你死了,我氣也就順了,這氣順了,纔有心情耐下性子,耗大把時間慢慢再找。”

“啊?”暮雲閒瞠目結舌,忍不住道,“孟章劍派怎會教出你這種惡徒?!”

楚青靄冷笑一聲,還未回答,原本好奇在半空中瞧著的雀靈卻突然瘋了般俯衝下來,慌亂啄著他的衣袖吱吱亂叫,拚命將他向山頂的方向拉去。

糟糕!

——青音的喚靈術太差,煉出的雀靈尚不足以代主人傳話,但如此焦急,定然是師父那邊又出了什麼意外!

楚青靄不敢再耽誤時間,抓起暮雲閒隨手扔在劍上,不顧他搖搖欲墜,風馳電掣地直朝山頂趕去。

雖是陽春三月,但畢竟在深山之中,又是子夜,免不得寒氣襲人,再加上劍被催到了極致,獵獵風聲不絕於耳,待禦劍至百草堂上方時,暮雲閒已麵色發白、雙唇泛青了。

“哎!彆扔!”眼見楚青靄又要將自己從劍上扔下去,即便凍得直哆嗦,暮雲閒還是忙不迭高聲製止道,“我這身衣服可是上好的織月錦,世間尋不出第二件來,扔壞了,你賠不起!”

“人都要死了,誰管你這身破衣服”,楚青靄不為所動,一腳將他從劍上踹下,無視他狼狽地在地上滾了幾滾,收劍負於身後,一邊大踏步向人影攢動的百草堂內走,一邊高聲喝道,“青玉青石,過來!給我好好看住了這個毛賊!”

兩名弟子立刻一左一右立於他身側。

暮雲閒被綁得嚴嚴實實,周邊又有人看守,顯是插翅也難逃,於是亦不做無謂的抵抗,乾脆躺在地上,仔仔細細觀察起這個鮮有人能夠進入的孟章劍派來。

與想象中十分不同,亦或者說,與其他大大小小的求道仙門,都十分不同——所謂的百草堂應就是主殿,卻實在看不出任何“殿”的樣子——僅矮矮一層,造型質樸,既不見琉璃金玉,又不見飛翹簷角,隻以竹木築成主體,輔以綠藤乾草填充,靜靜佇立於山頂,清冷月光下,儘顯素然。

堂前是一片空地,未有任何圖騰雕刻的陳設,隻鋪滿了晾曬的草藥,微風一起,便有藥香混著竹香襲來,幽香陣陣,沁人心脾。

門中弟子衣著亦未像其他門派一般統一,不過無論男女,皆多以素色為主,舉手投足間亦無甚嚴格的規矩約束,急的急、緩的緩,百人百性,頗為天然。

再放眼望去,四周隻剩下密密麻麻高挺的竹林,這樣憋屈的視角下,很難窺得其他風景了。

還冇來得及調整姿勢,匆匆的腳步聲傳來,下一秒,人已被暴虐地拽著領口離開了地麵。

暮雲閒收回視線,來人果然是楚青靄。

隻是,臉色比方纔在山下時更差了一些,手裡握著的重劍隱隱發顫,鼻翼疾抖,儼然是已氣到了極致,滿是要將自己拆骨剝皮、萬刀淩遲的恨意。

應當是將屋內那樁尚不知是什麼的爛賬,算在了自己頭上。

暮雲閒這下顧不得心疼被抓皺的衣領了,忙道,“不管裡麵發生了什麼,反正肯定不是我,你剛可一直看著的,我什麼都冇乾。你千萬冷靜,咱們有事好商量!”

“青靄哥!人給我留著!膽敢毀了蒼木鼎!我要親手剁了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楚青靄尚還在怒目而視,他身後的百草堂中,又衝出一道劍光,直朝暮雲閒麵門襲來!

暮雲閒雙手被縛,平衡都難保持,更枉論逃脫,情急之下,乾脆不退反進,一把撞進了楚青靄懷中。

孟青音本就學藝不精,又從未真正和人動過手,驀地碰上這號不打不反擊隻會躲避的人物,一時亂了陣腳,眼看著劍直衝楚青靄而去卻不知如何收力,頓時大驚失色,焦急喊道,“青靄哥,快躲開!”

楚青靄本想藉此試試這個暮雲閒的身手,卻冇想到,一個大男人對上個劍都拿不穩的小姑娘,竟會使出如此無賴的招數,無奈之下,隻得先伸出兩指反手夾住劍身,回頭將一個勁向前衝的孟青音扶穩,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冇事。”

局勢穩住,暮雲閒不知死活地從他背後探出半個腦袋打量。

來人是個十六七歲的姑娘,身著柳黃衣衫,齊眉劉海,兩邊各挽了個簡單的垂髻,髮髻上各插了支翠綠的竹簪,若不是剛纔那副恨不得要了他命的樣子,簡直稱得上天真可愛了。

“青靄哥!”孟青音憤恨不已,再度提劍道,“你離遠些!膽敢毀了蒼木鼎,我要殺了他!”

“什麼?!”暮雲閒目瞪口呆,驚道,“蒼木鼎毀了?!怎麼可能?!”

孟青音憤恨道,“你乾的事,自己心裡冇數嗎?!有什麼好驚訝的!”

楚青靄亦回頭,陰森森道,“聽你這口氣,對蒼木鼎還挺熟啊。怎麼,不裝了?”

暮雲閒瞪大了眼睛,連連搖頭道,“你們先彆生氣,冷靜!真不是我!”

孟青音提劍道,“青靄哥,你讓開!”

楚青靄立刻移開了身子,將背後藏著的人完完整整暴露於孟青音的劍鋒之下。

“咦?”孟青音卻止住了劍勢,認真打量他一番,疑惑道,“青靄哥,這個人,好像當真不是方纔奪鼎之人。”

楚青靄意外道,“怎麼了?”

孟青音道,“奪鼎那人,我雖未看清楚他的臉,但身型,絕不是他這幅弱不禁風的樣子。”

不是他?

那又會是誰?

蒼木丹被偷走已是大事,現在,若連蒼木鼎也被毀,形勢便更加嚴峻,大概率上,會是一起矛頭直指孟章劍派、且計劃周密的陰謀了。

楚青靄本就疼的頭頓時更疼了,揉著眉心思索片刻,分析道,“結界未有異動,隻能寄希望於來人還在山中……青葉青枝,青水青泉,你們各帶二十人前去巡察,務必小心行事,如遇可疑之人切莫交手,及時通知我,待我趕到,再做計議。”

“是!”各弟子領命烏泱泱散去,很快便消失在茂密的竹林中。

孟青音立刻道,“哥,我也一起去幫忙吧!”

“唉......”楚青靄長歎一口氣,悄聲道,“你這三腳貓的功夫,彆亂跑,就是幫了大忙了……”

“青靄哥”,孟青音冇聽清楚,見他不答應,又晃著他的胳膊央求,“我也該出一份力的,你就讓我一起去嘛……”

楚青靄瞥了眼暮雲閒,計上心頭,“即便奪鼎者不是此人,他也絕不會是盞省油的燈,極大概率是那人的同夥。青音,你就在這仔細看好他,彆叫他跑了。”

孟青音嫌棄道,“青靄哥,他都這樣了,有什麼需要看管的呀!我看他連我的糰子都打不過!”

三言兩語之間,又背了偌大的一口黑鍋,暮雲閒卻既不反駁亦不著急,隻悠哉悠哉地點頭附和道,“你叫青音嗎?青音啊,你便聽你青靄哥的,在這老實待著吧。他讓你留在這兒,可不是為了看管我,而是因為你這點功夫,即便去搜查,除了給同門添亂外,不會有其他任何作用的了。”

孟青音怒道,“你還有臉說我?也不看自己什麼身手!”

暮雲閒幽幽道,“在下的確身手奇差,可如此之差的身手,姑娘全力一擊竟然都不能命中,是不是足以證明,姑孃的身手,更稱得上萬裡挑一了?”

“你……!”孟青音急得跳腳,“還不是有青靄哥替你擋著了!有種你彆躲他身後,咱們再試一次!”

楚青靄充分領教過他的伶牙俐齒,深知與他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口水,忙阻止道,“好了青音,彆和這種人嗆嘴了,半點冇必要,實在氣不過的話,你便給他個什麼啞藥吧。”

“啊?等會兒?”暮雲閒不服氣道,“我又冇說錯話,為什麼要虐待我?你們若真敢這麼乾,我定然要將你孟章劍派諸多罪狀出具成書,鋪陳痛批一番!”

楚青靄充耳不聞,隻道,“師父呢?冇受傷吧都?”

“唉……”孟青音歎了口氣,搖頭道,“爹爹冇事,青竹師兄他們與他一起在堂中鎮守。但此番冇能護住蒼木鼎,他這會兒應該十分自責。青靄哥,你去寬慰寬慰他吧。”

如此一個特彆的門派,掌門應當也不是俗人,暮雲閒饒有興致地伸長了脖子,想透過門縫去一睹真容,不料,隻一眼,便立刻變了臉色,一改方纔不正經的樣子,神情嚴肅道,“有人潛入!”

楚青靄一怔,下意識道,“你又他媽的搞什麼鬼!”

“我冇搞鬼!”暮雲閒滿麵焦急不似假裝,催促道,“你進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還愣著乾什麼,快去啊!”

楚青靄一手拔劍,一手提過他的後領,飛速向百草堂內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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