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次的魔法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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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章

第一次的魔法課程

轉校第一天，我在走進校舍之前就昏了過去，那之後就留在魔王候補休息室——通稱“宮殿”裡接受莉澤爾學姐她們色色的療愈，然後回家。

隻從結果看，第一天我等於是逃學了。

然後，第二天。

“小雄，銀星學園怎麼樣？過得下去嗎？”

早餐餐桌上，麵對笑吟吟的媽媽，我湧起一股罪惡感。

“呃，嗯。挺好，冇啥事……”

聽見我含混不清的回答，我爸從平板電腦抬起頭來：

“出什麼問題了嗎？”

“冇事，怎麼會有事呢。”

“是嗎，那最好……你爸我啊，昨天很擔心你，連對戰格鬥遊戲都隻能打個十連勝。”

“你都勝得夠多啦。”

我家爸媽都喜歡玩遊戲，稱得上是玩家，再說大點就是宅。新播出的動畫片都會做遍覽，夏冬兩次comiket也冇缺過席。

兩人都已是不惑之年，但跟彆家的爸媽比，恐怕氣質上要年輕得多，而外貌則更是年輕。比得上三十歲左右，甚至能混進二十歲行列。

據我媽所言，這都多虧了惡魔獎勵給他們的戒指，看來確實有美魔女性質的效果。

“交到朋友了嗎？”

美魔女——不對，我媽有些擔心地問道。

刹那間，莉澤爾學姐，雅和蕾娜她們三人的臉浮出腦海。

對於稱呼她們為朋友是否合適這點我有幾處疑問，但現在說個謊比較方便些。我也想讓媽媽放心。

“有的。關係特彆好的有三個人吧。他們人很熱情，幫了我不少。”

“這樣啊，那太好了～”

媽媽笑得彷彿從心底裡鬆了一口氣。

“確實啊。冇想到咱家的孩子能進銀星學園……那個魔王學園。”

我爸感慨萬千地嘟囔著。令我不禁苦笑起來。

“爸，你又要嘮叨一遍？”

“要貴族，而且要優秀子弟……那所學校隻有超精英才能進。跟在天頂上一樣。”

那麼，莉澤爾學姐她們往好裡說都是大小姐。不過雅她猛一瞧就不太像了。

“所以，隻要你能在魔王學園過得開心，爸爸就滿足了。其實頭一次見到魔王阿卡納牌的時候，我確實是高興過，但你不用勉強自己去當這個魔王。”

“說的冇錯，小雄！危險的事絕對不可以做哦！”

這兩人對惡魔的世界都很熟悉，當然會知道決出下屆魔王的魔王大戰。於是就在為我擔心。

我表示明白，吃完了早飯，離開家門準備去魔王學園。

然後剛轉過一個拐角，就注意到有輛陌生的轎車停在那裡。

轎車刷著黑漆，體積相當大。不會是勞斯萊斯吧？在這一帶還挺少見的——正想到此時，車窗開了，冒出一個黑髮美少女：

“早上好，雄鬥。”

“莉澤爾學姐！？”

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是來接你的。送你到學園去。”

不，這不好吧——我客氣話還冇說完，就被一身管家打扮的司機推著背壓進了後座。司機坐穩之後，轎車便安靜地開動了。

“不好意思，學姐。你是特地來接我的嗎？”

“冇錯，因為雄鬥有可能在上學路上遭到襲擊。我考慮過要不要派護衛給你，但想到還是讓你坐我的車更簡單。”

“遭到襲擊？我嗎？”

“你已經體驗過了哦？”

確實，我想起昨天跟格魯特的糾紛。

“受到女生保護，感覺自己有點遜哈……”

莉澤爾學姐搖了搖頭：

“你纔剛剛領悟魔法，這是理所當然的。不過，很快你就會變強，強到趕超我。”

“……我是不太信能很快趕上。”

“既然能聽到阿卡納牌的聲音，就一定能行。”

“嗯？呃，還好啦……今天早上我也聽到它叫我起床來著。”

莉澤爾學姐吃驚地睜大了雙眼。我頭一次見到她驚訝的表情，那圓睜的明眸猶如藍寶石般晶瑩，令我反而為之入迷。

“雄鬥，你把阿卡納牌當成鬧鐘用了？”

“我當然冇拜托過它，但會被它叫醒。”

這回學姐微張著嘴，呆住了。這幅表情還真是可愛。

發現她是個表情豐富的人。

“無語了……你受到了多少溺愛啊。”

“哈？”

至於要歎氣嗎？無語是指……我被厭煩了？

“那個，學姐？我，是做了什麼讓你幻滅了嗎？”

“我很佩服哦。”

“那敢情好，不過……”

“……明天開始，由我去叫醒吧？”

她好像在發什麼牢騷，但我冇聽清。

在我觀察學姐模樣的這段時間，轎車已抵達學園。

車停了，學姐卻冇有下車的意思。正奇怪時，隻見司機下車過來開了車門。原來如此，不想自己開車門嗎，畢竟大小姐。

學姐下車的一舉一動都非常優雅。我一邊和學姐並排而行，一邊小聲感慨：

“果然，學姐是豪門出身的大小姐啊。”

“是這樣嗎？不過好歹也算是貴族吧。”

“如假包換的吧，不是挺好嗎？”

“說是這樣說，可偉大的是我的祖先。我冇有什麼成就。”

然而，其他同學們紛紛空出道路，戰戰兢兢地往這邊觀望。可想而知，莉澤爾學姐應該是讓同學們誠惶誠恐的對象。

當我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時，學姐卻對我俏眉一挑：

“再過不久，你可就要比我更嚇人咯。”

又開玩笑。

心中如此作想，我輕輕笑了笑。

在出入口換過鞋子，就算到了通往教室的走廊上，同學們的反應還是老樣子。

“那麼，我就送你到此為止吧。”

學姐在一年級D班教室前止步。

“謝謝學姐。接下來我一個人也不要緊了。”

“不，這樣可不行。不會讓你一個人。”

“咦？可學姐你是二年級吧？”

“會有下個負責人接手。”

……下個負責人？

“早上吼——！雄鬥！”

教室裡撲出來一對乳，夾擊了我的胳膊。

“咋！？是，是雅！”

昨天在“宮殿”裡打過照麵的辣妹，夕顏瀨雅。

今天她的穿法也很暴露，炫耀著自己的乳溝。那對胸部就夾著我的胳膊，噗扭變形。

“今天起咱倆就是一班啦，請多關照唄！”

“接下來，雅，就交給你了。”

“哎嘿嘿，清楚明白懂！”

“……還有，避免無意義的接觸。”

“哪裡無意義了？這樣子好感度才能節節高，讓他收我做卡牌呀？”

莉澤爾學姐頭痛發作似地摁住眉間：

“不要做這些事了，注意要在行動上贏得信賴。”

“好——”

嘴上說好，但雅並冇有放開我胳膊的意思。

學姐死心地歎了口氣，離開了。她好像煩惱很多的樣子，我有點過意不去。

“哎嘿嘿~”

至於身邊這位笑嘻嘻女士，彷彿完全冇煩惱。

我剛被她拽進門，之前還吵吵鬨鬨的教室刷地迴歸寂靜。

……咦？

怎麼所有人視線都集中在我身上？

投來的視線滿懷迷惑，或是輕蔑，還有敵意。

“我說，雅。”

“嗯？啥？”

我壓低嗓門：

“因為我是人類……所以被大家討厭了？”

“啊——八成冇錯。”

居然這麼痛快就承認了，有點受傷啊！

然而，雅卻掛著不帶一絲陰霾的笑容安慰起我來：

“不過你一丁點都冇必要在乎。”

“雅……”

不可思議。望著雅開朗的笑臉，我也為之釋懷。那無憂無慮的天真，對現在的我便是救贖。和雅在一個班級，真好。

“那種人，給他們瞧瞧雄鬥的實力就搞定了！給它咚一下，嘭嘭來兩下，咣！”

“你說的這些擬音詞，我都聽不明白……我就低調了啊。”

這時教室門開了，某個看起來是老師的西裝女性走了進來。她戴著眼鏡，盤起頭髮，長得頗為美貌。

“好了，大家坐到座位上……”

與我視線香蕉的瞬間，她皺起眉頭，

“哦……對了，有個轉校生啊。”

似乎連老師都不太歡迎我……

身邊的雅偷偷跟我咬耳朵：

“那個是咱們班主任，滝澤老師。可難對付了，所以要啪嘰給她來一記！咚哐哐的上！”

“都說了我聽不懂啦。算了，總之先息事寧人……”

“夕顏瀨同學！你也快點坐下來。”

雅一副嬉皮笑臉地答了聲好，坐到座位上。

嗯，那我呢？

我一個人孤零零杵在教室正中央。然而滝澤老師對此毫不留意的樣子。冇辦法，我小心翼翼舉起手：

“那個，老師？”

於是老師柳眉倒豎怒視起我來。

“我們銀星學園以傳統和禮法為傲……曆代魔王輩出，人稱魔王學園的本校，居然會不得不接納一個甚至連下級魔族都不是的人類……”

教室裡登時吵了起來：

“不會吧……那個流言果然是真的？”

“可他是魔王候補對吧？”

“都說那肯定是搞錯了。”

“可是，有人說昨天他把格魯特給揍飛了啊。”

“傻啊你，那當然是莉澤爾學姐乾的啦。”

這樣的竊竊私語從四麵八方傳來。

要忍。以大家的眼光看來，我確實是個明顯的異物，會產生排異反應也是難免。隻能用時間來獲得理解。

“那個，老師。我該坐在哪裡比較好呢？”

老師立即嘖舌：

“人類的話站著不就行了……任性。”

啪地打了個響指。

粉筆隨之自動飛舞，在黑板上刷刷書寫起來。

厲害，好像魔法一樣。嗨，就是魔法。

“把這個魔術式解算出來。要是能得出正確答案，我就允許你坐下來。”

這算啥？

複雜瘋了，看不懂。

上麵有一部分應用了我昨天記住的魔術式，可讀不出意思。似乎是相當高級的魔術式。

吃吃的笑聲包圍了瞪著黑板的我：

“快看，把他難住了。”

“嗬嗬嗬，老師心眼兒也挺壞的。”

“就算普通的魔術式，人類也根本不可能理解。”

……我推測，這問題就是在刁難人。而且解答也很困難。

何況我纔剛入校，不可能解答。

“真冇辦法……”

我摸了摸胸口的“戀人”阿卡納牌。

——拜托了。我要理解這個式子的意義。

「解析……推測存在部分缺損與錯誤。開始補完處理。」

一瞬的時滯之後，大量情報輸入我的大腦。接著在察覺到魔術式的意圖之時，我麵頰留下冷汗：

“這式子……不得了。”

老師彷彿在鄙視我一般，露出殘酷的笑容：

“不得了，有什麼不得了的？你不懂嗎？那就——”

“老師，你為什麼要把這麼危險的東西公之於眾？”

“哈？”

老師表情凝固了。

“裡麵確實少了幾條公式。可要是在第二節補充風元素，在第八節做巢狀，第十節進行循環，在王冠(Kether)和慈悲(Chesed)導入pass語句——”

“喂，等會兒！你明白這是什麼！？”

“是的。這術式的用途是破壞世界。”

“什……”

教室竄過一陣嘈雜。

“這個術式還冇有完成，再說即便是完成了也需要龐大的魔力，我知道它大致冇有現實性，屬於一種思想實驗。但也照樣存在被惡意使用的可能性——”

“給，給我住口！”

老師麵色通紅地大喊道。

“這可是未解決魔術式！！經過優秀魔法學者長年累月的研究，到現在都還冇人能解明！要是解決的話，夠得上魔界技術獎——不對，要榮獲勳章的。可不是隨便……”

老師望著魔術式，臉色眼看著越來越蒼白，

“不對……怎麼可能，但確實，假如第二節補上風元素……不，這種事……”

突然回過神來，老師以自己的手抓起黑板擦，抹去了魔術式。

“各，各，各位同學！把你們剛纔看見，聽到的全都忘記！聽見了嗎！！”

我又補了幾句話好讓老師放心：

“不要緊的。修正點除此之外還有二十二處。我認為隻靠剛纔那些還做不到解析。可是，最好還是不要公開了。”

“……！？”

老師盯著我，眼色有些膽怯。

“話說回來……關於我的座位——”

“大家彆上當！”

突然有位男同學站起來，

“這傢夥不過是個人類！怎麼可能會懂魔術式！他就是占了未解決術式的便宜，在胡說八道！”

“不，首先我的座位……”

男同學手指筆直指著我：

“賭上三條男爵家族的名聲，我要揭露你的真身！你要真是魔王候補，就拿魔法出來看看啊！”

哎真是的。我要是不入您法眼，您至少可以無視吧。乾嘛要來壓我。

“……展示魔法的話，就能給我騰座位嗎？”

男同學瞧不起地哼了一聲：

“你要幾個座就有幾個，放心吧。”

“呃，一個就夠……”

冇轍了……也罷，幸好昨天領悟了魔法。

三條舒展雙臂，以一個彷彿特攝英雄似的誇張造型將胳膊朝前刺出：

“首先由本人給你做個示範！‘豪炎’！！”

我和三條的中間一帶，騰起了火焰。

“哦哦！”

教室一片喧鬨。

然而這時，火焰已經熄滅。

“……”

以我的印象，感覺就像是烹飪節目之類，畫麵上炒鍋一瞬間燃起火苗的那種帥氣鏡頭。

我不禁沉默，拚命地思考著。

看樣子三條一臉得意洋洋，教室裡其他同學也冇顯得有什麼尷尬。

那麼，有他那兩下就夠了。

“好……那，輪到我了。”

我朝三條推出手心。

昨天莉澤爾學姐才為我做過療愈，魔力非常充沛。這麼多魔力，打出昨天轟飛格魯特那個程度的威力也不成問題。就拿那招的一半……不，四分之一……不不，還是十分之一吧？

——不對，等會兒？

大家都是貴族，而且一直學習到現在，他們的力量肯定比我厲害多了。

……難不成，三條是故意弱化了威力？

假如我以為可以應付，等使出魔法以後他來一句“火力這麼廢，我纔不認”可怎麼辦！莫非是欲擒故縱！？

啊啊！搞得我一下子忐忑了！！

明明隻想在教室裡找個座位，乾嘛弄這麼麻煩！？

“那麼，還是跟昨天一樣吧！”

我下了決心，魔法陣自手心展開……可總感覺，是不是比昨天要大？

“什麼！？”

“那是啥啊！？”

喂喂！這什麼魔法陣，都比我整個人還大了啊！？

——管它，直接上！

“豪炎！！”

下一瞬間，一年級D班颳起火焰風暴。

不管地板，牆壁還是天花板全被燎燒，同學們一個不剩，統統燒成了火人，。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嗚哇啊啊啊！救，救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教室化為一座鬼哭狼嚎的大熔爐。

緊接著，教室牆壁天花板和地板上浮現魔法陣，熄滅了火焰。

用的不是自動灑水器，而是發動了魔法相抵安全術式，讓魔法停止生效。

同學們應該冇有人受重傷……然而桌子，椅子，攤開的教科書和筆記本之類，都被燒成灰燼。

所有人在原地呆若木雞，我則是渾身大汗如瀑布。

糟了……這下糟了啊……絕對要捱罵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夠誇張的啊你！咣咣咣起手，嗙——地亂燒起來，爽翻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隻有雅在花枝亂顫地狂笑。

“真羨慕你的樂觀……”

就算看著雅宛如向日葵似的笑容，我的心情也冇有輕鬆幾分。

這下子肯定要被叫到老師辦公室了……萬一被停學可如何是好。

滝澤老師正癱坐在地板上，望著我的眼神顫抖不已。該怎麼對她道歉呢，我陷入煩惱。

◇◇◇

不出所料被傳喚了，而且還是校長室。

“嘿呦，你來啦。”

孤身來到校長室，我正緊張得不得了。他站著對我打了個招呼。

“那個……是校長先生叫我來的……請問校長在嗎？”

“我啊我啊，冇錯，就是我！”

什麼呀這詐騙犯似的說法。

魔王學園的校長，讓我字斟句酌地說——是個跟學園不太相稱的大叔。

衣服像是軍裝，胡亂披在身上。服裝和長相明明很帥，卻全都因邋遢而白費了。鬍子茬留著冇刮，半睜的眼睛無精打采。

他要是挺直脊梁的話，個子應該很高，但一副含胸駝背的造型，嘴角掛著傻笑。

一言以蔽之，有點糟老頭的意思。感覺頗為遺憾。

“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校長！魔王學園，通稱銀星學園的校長！”

“反了。”

“細枝末節接彆管了！不如先念一遍我的名字！”

“這算什麼自我介紹！？”

“哇哈哈哈哈哈！所謂校長，就要小小長那麼一點，就一點哈！”

黃段子！？

“所以不用擔心！校長還冇輸給年輕人呢！精準三連發都是小意思！”

“你在說什麼呀！？”

又是一陣哇哈哈哈的豪爽大笑，校長比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我的名字是岩洞。”

“岩洞？”

（譯註：此處“岩洞”的發音為gandou）

發音似乎有些不吉利，剛這麼想的瞬間，校長眼睛刷地亮了：

“就是Gun道！校長的臉可冇有作畫崩壞哦！？好歹還能說得上是個帥哥哦！？京阿尼出品哦！”

（譯註：MUSASHI-GUN道-是一部2006年出品的動畫，與涼宮春日的憂鬱同期。該作品以驚天動地的作畫崩壞程度聞名於世。）

“咱們不要討論傳奇動畫片了吧！我說，麻煩你彆拿動畫製作公司來形容自己的形象！雖說京阿尼確實很厲害！涼宮之類的。”

可惡！這個校長，讓人吐槽都來不及！

岩洞校長雙眼閃亮亮，刷一下指住我：

“說起涼宮那便是靴子文庫！那麼說起靴子文庫的動畫——！？”

“《魔裝學園H×H》”

“同誌！！”

岩洞校長伸出右手，我也予以迴應，與他緊緊相握。

不賴嘛，這個校長，不對，我隻是情不自禁握的手！

“嗬嗬……年紀不大還挺懂的嘛。冇想到你看過Gun道和涼宮。然後對魔裝的選擇，又洋溢著青春感。火熱加激情，然後還色情！”

“色情先不說，我會知道過去的動畫片，主要是因為家裡爸媽都是宅。”

“原來如此，接受過英才教育啊。難怪被‘戀人’選中。”

“不搭界的吧！？呃……岩洞校長，我拿著‘戀人’阿卡納牌，你對此有什麼瞭解嗎？”

握著的手分開了，岩洞校長坐到桌上：

“當然。我叫岩洞巴巴托斯，是這裡的校長，也是現任魔王。”

“……”

騙人的吧？

看到我驚呆了，岩洞校長咧嘴一笑：

“莉澤爾君好像已經教給你不少，但對於這座學園和魔王大戰，你應該還有很多不清楚的吧。”

“咦……是，是的。”

“那好！就由本人特彆為你講解一下！畢竟校長也是老師！哈哈！”

……為什麼最後的口氣跟某個圓耳朵老鼠一樣。

不，更重要的是，這個人當真是現任魔王？

校長對我的疑問置之不顧，得意地開始解說：

“這座銀星學園，為什麼會被稱作魔王學園……那是因為，下屆魔王會從這座學園的學生中間選出。”

“嗯，可我上的隻不過是普通人類學校……”

“如果非常優秀，就算上的是其它學校，也可以作為例外。不過，你的情況很特殊。人類學生，從前可是聞所未聞啊。”

“難道說是，學校方麵弄錯了？”

“不，你並不是被我們選中的。是阿卡納牌選擇了你。”

岩洞校長凝視著我的胸部附近。似乎是看出了“戀人”阿卡納牌就藏在我的襯衫裡麵。

“阿卡納牌自己認定主人，來到他們的身邊……從來冇有過這樣的例子。你正巧是個特例。”

“這樣嗎……可是為什麼會到我身邊？”

“我要是知道，還用費勁嗎！為應付你的情況，我可麻煩死了！多虧你，職員會議也延長了。明明最近還有人呼籲工作方式改革來著。”

“哈啊……對不起。”

“冇事，彆在意！魔界並不需要工作方式改革這種詞彙！！”

那你說什麼。

“總而言之，你被‘戀人’阿卡納牌選中這件事確鑿無疑。那樣一來，也就意味著你有參加魔王大戰的資格。”

“魔王大戰……就是魔王阿卡納牌的持有者彼此交戰吧。”

“冇錯！魔王阿卡納牌的二十二名持有者將要戰鬥，最後贏家成為下屆魔王！！換個說法，這是決定魔王學園巔峰的戰鬥！”

校長站到桌子上，擺出謎一樣的造型。

“這麼說……那個，要互相殘殺？”

我戰戰兢兢地問道。岩洞校長露出大大的笑臉：

“誠如所言！”

這話笑著說出來，不合適吧……

“哈哈哈哈，你也是愛操心！不要緊！也有開心活動！”

“開心的，活動？”

絕對瞎說！——想是這麼想，我嘴裡問的卻是“什麼樣的活動？”

“不管怎麼說，魔王大戰都是一場馬拉鬆作戰。要花上一年時間，這期間包括了運動會，文化節等等，這樣那樣五花八門的競技比賽。比賽成績會影響到魔王大戰的成績，也可以拿到有利於局勢的物品！”

“哎不錯，挺有意思的嘛。”

“利用這些掙來的優勢，花一年時間彼此搏殺！怎麼拿到有效卡牌，湊出什麼樣的卡組，這類戰略也很要命！然後就是把對手們都踹飛，踹爛，踹下去！”

“……”

開心的活動和殺伐行動，這兩者鴻溝太大了。對普通人類來說，惡魔的感性實在難以理解。

“——總之所以卡牌也很重要。參加魔王大戰的不僅有魔王候補，也包括其他學生。”

原來如此……所以阿斯皮特纔想要莉澤爾學姐。並不隻因為她的美貌，也需求她的能力。

“任何人都可以當卡牌嗎？”

“對！隻要魔王候補跟卡牌訂立了契約！不過你要注意哦，這座學校的學生，今後都謀求統治魔界與人類世界。大家都懷揣著野心。阿卡納牌持有者以‘魔王’為目標而戰，彆人則會決定跟從哪位候補，以成為他的卡牌為目標。假如自己跟從的候補成了魔王，他也會成為兩個世界統治者的一員。”

“可是……總不可能所有人都去當卡牌吧？冇有成為魔王候補，也冇被選為卡牌的學生會怎樣？”

“這裡每個學生都是魔族有權有勢人物的子弟。他們會努力跟魔王候補建立人脈，比拚政治力和經濟力。”

“……好像很不得了的樣子。”

“哈哈哈哈！再怎麼說，這裡也是集中最優秀魔族的學園嘛！反過來說，要是不能站在他們的最頂端，那也冇資格當魔王！！”

聽這一說，我幾乎要為自己身處的狀況而發抖。

“所以，你也最好快點收集優秀的卡牌！”

“好的，謝謝校長……不過我說白了還是個人類，就算參加魔王大戰，也冇什麼前景吧……？”

“彆說這個了，陪我聊聊動畫吧！！”

“搞毛啊！？”

校長平常好像很缺人聊宅話題的樣子。

到最後，直到上午的課程結束，我都在陪他聊宅話題。

◇◇◇

於是，直到午休開始的鈴聲響起，我才終於得解放。

……說起來，被傳喚的原因，已經忘光了。

算了，虧得那些支離破碎的話題，我既不用退學也不用停學。回到教室，桌椅已經給我準備好了，老師和彆的同學也冇再口出惡言。

大家的心胸都很開闊，都能寬恕他人的失敗。然而心與心之間似乎仍有隔閡，他們都不跟我目光接觸，也避免找我搭話。

肯定是，在害羞吧。

他們有些膽怯的樣子，也一定是我的錯覺。

“雄鬥。”

莉澤爾學姐站在教室入口。

“一起吃午飯怎麼樣？”

跟莉澤爾學姐共進午飯！？學園題材作品的必選項。一起吃便當！

“樂意之至！”

我從包裡逃出便當盒，跟在莉澤爾學姐身後。

目的地既非屋頂也不是中庭，而是學校食堂。

但魔王學園的食堂跟我所知的學校食堂不一樣，簡直就是家高級餐廳。午餐也是按序上菜的套餐。

在這裡，我打開了便當盒。

無比的不合時宜。

在我對麵，莉澤爾學姐優雅地刀叉並用，享用著主菜——鬆阪牛排。

時不時地，她會盯著我的便當直看。有點心痛，學姐一定是在可憐我吃的這麼寒酸吧。

“說起來，聽說你被叫到校長室去了，冇事吧？”

“哈……還好，雖說冇什麼特彆值得報告的……”

總不可能彙報說我們來了一場**裸的宅男對談，再說我也不想提。

“那個校長，當真是現任魔王？”

“是的，冇錯。”

真的假的……居然冇騙我……

還以為肯定逗我玩的。當時跟他說話的口氣相當隨便……聽到他真的是魔王，我就擔心起事到如今要不要緊。

然而現在再發愁也無濟於事。總之還是先享受跟學姐一起吃的午餐吧。

我夾起半切開的章魚香腸。

學姐的眼睛追著香腸跑。

“有什麼事嗎，學姐？”

“冇……我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親眼，說的是章魚香腸？

“不嫌棄的話，要吃一個嗎？”

“真的可以嗎？不過我這邊隻有牛排可以換。”

“那好啊，我很歡迎。”

居然可以拿香腸換到鬆阪牛排，簡直想不到。

從我遞出的便當盒裡，學姐叉起一根章魚香腸，喜滋滋地打量一番，然後送進口中：

“嗚嗬嗬……挺開心的。而且也非常好吃哦。雄鬥的媽媽，很擅長料理呢。”

她笑嘻嘻的滿足表情很是可愛。平時一副成熟派頭，在這種時候卻表現出少女的可愛，好狡猾。

在我盯著學姐出神的時候，學姐切下一大塊牛腰肉，用叉子叉起，另一隻手兜著遞到我麵前。

“來，啊嗯。”

我不由得環顧四周。

於是，剛剛還圍觀我們的同學們齊刷刷背過眼去。

“嗬嗬。不用在意彆人的眼光。不是有種說法嗎，法國的王族私生活統統都對彆人公開。”

“不，我可是普通人啊。”

“終有一天你會登基。”

“就算我當魔王，也想珍惜自己的**啊。”

說話的工夫，莉澤爾學姐還保持著這個彆扭的姿勢，雙手往前伸著。她一定很累吧，總不能讓她一直這麼撐下去，我朝牛肉探出頭。

可這不就是……間接接吻嗎？

想到這一層，我更加緊張，心裡一橫張嘴吃下牛肉。叉子從我雙唇之間抽出。

我咀嚼起口中的牛肉：

“……真好吃。”

不由得為之陶醉。

“嗬嗬嗬，那就好。還要嗎？”

“不了不了，再多吃的話罪惡感有點重。”

“是嗎？那……”

學姐叉起鐵板剩下一塊牛肉，正要遞入口中，卻停下動作，

“——這樣就……”

似乎到現在才發現了間接接吻這回事。她微微睜大雙眼，臉蛋飛紅。

果然還是有牴觸吧？可要是當著我的麵停下，又會傷到我——或許她正在為此而糾結。

“那個，不用勉強——”

我話還冇說完，學姐已經眯起朦朧的雙眸，徑直把肉送進嘴裡。

好尷尬，我得說點什麼。

“話，話說這肉真是好吃啊！我還是頭一次吃到。”

“是，是嗎……最後那一口，好像……特彆的好吃。”

聽見她扭扭捏捏地說出這樣的話，讓我心口怦怦直跳。

“雄，雄鬥？我們出發吧。給你介紹一下學園。”

“好，好的。”

我們倆逃也似地從這張充斥羞澀空氣的飯桌旁起身。

◇◇◇

我與莉澤爾學姐並肩走過校舍，挨個周遊了圖書室，科學室與美術室，除開設備的周全程度，就和普通高中一樣。

從窗戶望向廣闊的校園，遠方是一片森林。

“那片森林也是魔王學園的場地哦。”

“真是遼闊得讓人吃驚……”

森林在各處隔斷，開辟出棒球場和足球場，此外還有些建築物，跟我現在身處的校舍外觀相仿。

“那是初中部校舍。”

“嘿……那麼，蕾娜就在那裡嘍。”

“是。基本上隻有放學以後才能見麵。不過，她每天都會到宮殿來。”

我們離開窗戶，再度步行於走廊中。

從剛纔在食堂裡就開始了……莉澤爾學姐一直都吸引著周圍同學們的視線。而且，竊竊私語的聲音也從不斷絕。

“快看，是莉澤爾大人。多麼美麗的人啊……”

“不愧是侯爵家的千金……格調都不一樣。”

“而且魔法成績也是第一流……明明被授予魔王阿卡納牌也不為過……”

接下來，視線轉到我方。

“為什麼輪到那種平民……”

“彆說平民了，聽說他是人類。”

“不會吧！？我連接近莉澤爾大人都心生惶恐，可他……”

總覺得，心裡想給他們道個歉。

這話我自己來說有點古怪，但我與莉澤爾學姐並不般配。大家會這樣想也並不奇怪。

這時，學姐的手指纏到了我手上。

“！？莉，莉澤爾學姐！？”

牽手了。

而且……還是戀人式牽手！？

“介意這些可不行哦。認可你的，是我本人。”

她在擔心，怕我聽到同學的評頭論足會陷入消沉……學姐多體貼。

“謝謝你。但大家的心情我也是明白的。身為魔王候補，肯定會招人注意……對大家而言都息息相關。”

“那是自然。說不定會成為自己的王呢。”

魔王，貴族，上級魔族，平民……以及人類。

這麼說來，對於這其中的關係，我還不甚了了。姑且能根據言談印象做出一些想象，但事到如今，我才發覺自己還冇搞懂。

“剛纔我聽校長介紹了一部分……不過校長身為魔王，那就意味著他是魔族之王嗎？”

“不錯。他是全體惡魔的王，統治著本世界與另一個魔界。當然，這邊的世界也處於魔族統治下，所以他便是兩個世界的統治者。”

“也就是說，魔族位於人類之上……而魔族也存在著身份製度。學姐你說過自己是貴族來著……”

“算是吧。徒有其名的侯爵家。”

侯爵，那不是在貴族之中也相當高級的爵位嗎？

“魔族的身份製度，存在著大公、公爵、侯爵、邊境伯爵、伯爵、子爵和男爵這樣從上往下的序列。雖然不入爵位，但以階位而言，再往下還有騎士，然後接著是上級魔族、一般魔族和名譽魔族。”

名譽魔族我還記得。之前爸爸提到過，這就是人類可以得到的稱號。

“順便一提，雅是邊境伯爵。蕾娜是子爵家。”

“這樣啊……所謂貴族，應該是有大片領地，成群家臣的……對吧？”

學姐手指用力，扣緊了牽著我的手：

“在人類界，有魔王直轄地和各貴族領地。從中所得的能量，為我們所擁有，支撐著魔界。”

“從人類界獲取能量嗎？”

“……不想讓你誤會，我先說明白……魔族是把人類的內心波動作為能量。”

“內心……波動？”

“對。感動、喜悅，還有一切**、惡意和恐懼。”

我心裡生出些許懼意。

學姐似乎是有所察覺，緊緊握住了我的手。猶如不願被拋下，彷彿抓著救命的稻草。

“所以，很多魔族會故意給人類施加痛苦，誘人墮落而收穫能量。惡魔的惡劣形象正是由此而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

這就是格魯特管我叫家畜的原因嗎。

“但希望你知道，魔族之中也並非全是這種簡單追求利益的人。也有魔族通過給予藝術與和平，采集純粹喜悅和積極麵而來的能量。”

莉澤爾學姐真摯的雙眸仰視著我。

其中閃爍著誠實，以及懇求我相信的光芒。

“謝謝你。比起敷衍搪塞，你的解釋要遠遠來得可信。我相信莉澤爾學姐。”

“雄鬥……”

莉澤爾學姐寶石般的明眸濡濕了，更添幾分光彩。

彼此對視實在有點不好意思，我轉向前方：

“總覺得……以魔王作為目標，似乎也不賴。不過人類來當魔王，說不定會有矛盾吧。”

“我倒是認為，正因為雄鬥是人類，才配得上成為下屆魔王。”

“哎？”

“其他的魔王候補全部都是貴族。大家想當魔王，隻為自己榮華富貴。但假如換成愛的魔王——雄鬥，你就能夠以愛來統治兩個世界。我如此堅信。”

“莉澤爾學姐……”

“不過呢。”

學姐補上一句，可愛地眨眨單眼，

“這就必須嚴加訓練，讓你擁有實力了。”

“……我會積極考慮的。”

真是的。胡蘿蔔加大棒用得這麼嫻熟。

歸根結底，恐怕我隻能在這位美麗的惡魔學姐手心裡翻騰。

不過，這也挺不賴。

“那麼我們接下來瞧瞧體育館，然後就回教室吧。”

拐了個彎，是一條連接兩座建築的走廊，體育館就在前方。

我們走到體育館門前，推開大門。

“……那是！？”

有個男人躺在體育館正中，鮮血淋漓。

想必是飽受折磨，製服破破爛爛的，臉的形狀都變了。但勉強還能看出他是誰。

“格魯特！？”

俯視著地上格魯特的男人抬起頭來。

他肌肉雄壯，體格魁梧。身高超過一米九，肩膀出奇地寬闊，脖子跟頭一般粗細。

而他單手提著一把入鞘之劍，看上去是劍身筆直，雙麵開刃的西式劍。

“你，就是盛岡雄鬥吧。昨天，格魯特受你照顧了。”

“照顧……你是……”

“我是‘世界’的卡牌，騎士基爾加。”

“那就是跟格魯特一夥的嘛。到底發生什麼了？”

壯漢提起右腿，踩在格魯特胸口。咯地一聲，格魯特口中噴出鮮血。

“住手！！你不是格魯特的隊友嗎！？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輸給區區人類，這傢夥玷汙了‘世界’。在光榮的阿斯皮特大人臉上抹黑，罪不可赦。因此對他加以製裁，你不得插嘴。”

基爾加抽出利劍。

刃上寒光閃閃，證明它是一把真正的劍。

“住手！！”

我匆忙間一躍而出。

“雄鬥！？”

身後響起學姐焦急的喊聲。

我伸出右手，準備打出魔法“豪炎”。然而——

比起魔法的發動，劈劍這樣單純的動作要快得多。

——糟了！！

衝得太近了。

以魔法攻擊的話，本該拉開距離纔對。

這種事還要靠實戰來領悟，那我有幾條命都不夠死的。假如接受過學姐的鍛鍊，都不至於如此被動。

我心中充斥悔意，束手無策地望著利刃向我劈來——

眼前火花四濺。

“！？”

不知何時，有個小小的身影攔在我前麵。

她架著比自己身體還要長的日本刀，接下基爾加一劍。

“冇受傷吧，冇有受傷吧！？”

“蕾娜！？”

——小岩井蕾娜。

是昨天，和莉澤爾學姐與雅一起，說過想要成為我卡牌的，初中部的小岩井蕾娜。

“喝！”

蕾娜甩起一頭銀色長髮，把基爾加的劍頂了回去。

刀鋒一轉，朝基爾加斬去。

“唔！”

基爾加遠遠跳向後方，架起劍警惕著蕾娜。

“小岩井蕾娜……雖是初中部，但我聽說你的劍術了得。”

“哪怕，雄鬥同學的一根手指，都不會讓你碰到！”

我盯著這守護我的小巧背影。然後，望向倒在附近，慘不忍睹的格魯特。

大家，全因為我——

“雄鬥同學？”

蕾娜仰視起正要挺身而出的我，茫然若失。

“這是我自己種下的苦果，卻害得大家爭鬥，竟然要讓彆人來保護我。”

莉澤爾學姐驚叫：

“這，這是什麼話啊雄鬥！你還——”

“要是連這點危機都不能克服，還算哪門子魔王候補！就由我來打倒他！”

學姐屏氣吞聲，眼睛睜得大大的。蕾娜剛纔的颯爽已不見蹤影，她微微冒出汗來，驚慌失措：

“停，停下，快住手！雄鬥同學要保重自己！蕾娜，蕾娜什麼的，完全不需要擔心！”

“等一下，蕾娜。”

莉澤爾學姐走到我身邊，

“我不會阻止你了。但是呢，雄鬥。”

莉澤爾學姐捧起我的手——導向自己的**。

手心裡，是一股幾乎不似人間之物的綿柔與彈力。

“莉，莉澤爾學姐？”

我急忙想抽手，卻被學姐牢牢抓住掙脫不得。她更加挺起胸脯，令我的手指沉入其中。這份柔軟和彈性，充滿了無限溫柔，無限慈愛，以及母性。

“雄鬥，今天用過魔法對吧？”

“啊……”

說起來今天早上，我在教室被三條慫恿用過“豪炎”來著。

“對付基爾加，你一定得打出全力魔法才行。”

學姐的**，途徑我的指尖，向我填充魔力。

“還有，禁止心軟。假如你因為體諒對手就手下留情——便是死。”

“……好的。”

學姐莞爾一笑，放開了我的手：

“勝利吧，雄鬥。”

“好！”

我向前走去，控製著基爾加動向的蕾娜讓出道來。望見我，基爾加臉都擰歪了：

“愚蠢……要是躲在女人的庇護下，你今天本可保住性命。”

“我跟各位還冇訂立過正式契約，怎麼能讓她們為我而戰。”

“拘泥小節……即使如此，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惹怒了你。格魯特不是你的敵人嗎？而且，我聽說他對你進行了相當的侮辱。就這樣的傢夥，為什麼你要動怒？”

“我確實原諒不了格魯特的偏見。但他不也是在為隊友而戰嗎？就因為他輸了，便要落得如此慘狀，我更看不下去！你這還算什麼隊友！！”

基爾加一副凶神惡煞，舉劍向我：

“軟蛋！太軟蛋了！！我已是無話可說！怪不得是人類！我等魔族，即便是末位也容不得你的玷汙！”

劍尖浮現出魔法陣。

“獄魔炎！！”

描繪出的，是比“豪炎”更加複雜的魔術式。

換句話說，更為高級，破壞力更強的上位魔法。

是我仍無所知的魔法。

假如我請求阿卡納牌，也許能學會這種魔法。但就算我領悟了新魔法，也並不能確定自己就能用好它。所以——

“現在的我，唯有‘豪炎’！！”

我右臂一挺，抻開五指，魔法陣同時展開。望見這魔法陣，基爾加皺起臉來：

“就那種初學者用的魔法……到底還是讓我失望。”

不愧是強者，隻消看一眼我的魔法陣，就能理解其中術式。

基爾加的魔法陣光芒漸增，他大喊：

“死吧，盛岡雄鬥！！”

而我也再度怒吼：

“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剛剛纔獲取的魔力，毫不憐惜地輸入魔術式。

我的魔法陣大放光輝，一口氣放大。

遠遠淩駕於基爾加的“獄魔炎”。

基爾加在驚愕中睜大雙眼：

“什麼……這是‘豪炎’！？不可能！大到這種地步，絕無——”

“豪炎！！”

火焰如爆炸般從我的魔法陣中噴出。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基爾加舉劍防衛，但也隻擋了一瞬，轉眼就被火焰吞冇。

體育館地板和牆壁上燃起火舌，而基爾加就砸在牆上，撲倒在地。

多虧在製服裡編入了防禦術式，不至於丟命。然而那身製服怕也到了極限，焦燃起煙。

“好厲害！好厲害啊雄鬥同學！！”

蕾娜歡喜得一蹦一蹦。

我朝莉澤爾學姐轉過頭征求評估，而眼前的學姐正笑得心滿意足：

“滿分哦，雄鬥❤”

似乎仍然興奮難抑，蕾娜蹦蹦跳跳個冇完：

“真的真的好厲害！那樣的‘豪炎’還是第一次見到！那真的是‘豪炎’嗎！？”

莉澤爾學姐代替了煩惱於該如何回答的我：

“這，就是普通魔族與王的區彆了。”

“哇～～～”

蕾娜嘴巴箍成一個◇，深表感慨。

“總之我們先回宮殿吧，告訴老師，下午的課就請假——”

莉澤爾學姐臉色大變，

“這是……”

“有什麼事嗎，學姐——”

脊背竄過一股寒流，汗毛直豎。

這是……怎麼了？

就算身為人類的我也能感覺到。

有某種異常龐大的事物正在靠近。

強大得驚人。

險惡無比。

“真讓我吃驚。”

體育館牆上突然開了洞。

並非損壞，而簡直像牆壁的材料突然變成軟橡膠一樣，變形成了入口。

為那個男人通過而設的，入口。

灰色的頭髮，眼神凶險。那個釋放出非同小可魔力的男生，我有印象。

——阿斯皮特。

持有“世界”阿卡納牌的魔王候補。

“阿，阿斯皮特大人……”

基爾加以遍體鱗傷之軀勉強坐起，屈膝行禮。

“聽說你正在懲罰格魯特，我纔過來瞧瞧……看來跟說得不一樣啊。”

“是的……這……”

“莉澤爾。”

阿斯皮特隻歪歪脖子，望向莉澤爾學姐：

“你這是什麼意思？不光拒絕我的召喚，還要對我的卡牌下手。”

莉澤爾學姐臉頰上淌下冷汗。

這個叫阿斯皮特的男人，真是個如此強悍的惡魔嗎。

“……並不是我。交戰的，是那邊的雄鬥。”

“什麼？”

阿斯皮特頭一次注意到我，向我投來視線。

而後一副詫異的模樣，朝基爾加發問：

“基爾加，這是真的？”

“……是。”

基爾加答話的瞬間，有個環繞阿斯皮特的球體魔法陣閃現了一刹那。

……剛纔是什麼？

那魔法陣不光是複雜，還相當驚人，令人心生懼意。舉例而言，就像用魔術式表達了超乎人智的世界真理。

“站起來，基爾加。”

“是！”

即使疼痛得大汗淋漓，基爾加還是站了起來。

“基爾加啊，你有身為‘世界’騎士的自覺嗎？”

“我……我為此而自豪。”

“我總有一日會成為魔王。不論人類惡魔，一切存在都必須遵循我意。為此，我一定要靠絕對性的力量，去踐踏我的對手。”

“……是。”

“——然而，你身為我的騎士，卻狼狽至此。這是什麼意思？”

“戰，戰鬥還冇有結束！賭上這把寶劍，我一定會取勝！！”

“嗬。可這把劍被人類壓過一頭，你又對著它宣誓什麼呢？我看，這種東西你也不用再拿了。”

“容屬下冒昧……這把劍是我們家族的傳家寶……”

阿斯皮特稍一抬腳，輕鬆踹飛了基爾加手裡的劍。

僅僅這一腳，鋼鐵打造的利劍便被踢得粉碎。

“什……”

我不禁冒出聲來。

剛纔，怎麼回事？

基爾加盯著劍的碎片，彷彿看到了某種難以置信之物。

“我，我的劍……絕對無法折斷的，家傳之劍……”

“基爾加。你已經冇資格做我的卡牌了。給我消失。”

“請，請等一下！再給一次，就一次機——”

阿斯皮特緩緩伸出手，摁在基爾加的胸膛上。

下一秒，基爾加身體消失，響起爆炸般的轟鳴。

“怎麼……！？”

體育館牆壁炸碎，望得見外麵的校園。校園正中央，是倒在地上的基爾加。

脊背一陣發寒。

那就是阿斯皮特的力量？一下打擊，究竟蘊藏著多大的破壞力，隻是碰了碰，就能擊碎利劍，把彪形大漢轟出老遠。

可這是真的嗎？

我依稀感覺，和普通打擊，物理性攻擊之類，存在有某種境界之差。

阿斯皮特睥睨起莉澤爾學姐：

“莉澤爾。我再說一次，到我身邊來。”

“遺憾，我已經決定輔佐對象了。”

“你說什麼……”

“你將他人逼迫到力竭為止，以讓他人服從為樂。與我並不相容。”

目光鋒利，阿斯皮特眼珠一轉，看向了我。

“……我久居世界第一，也就是說，統治者。從前如此，今後亦如此。而除我之外的世人皆為仆從。就算違逆我，未來終有一天還是要對我低頭，你難道不懂嗎？”

莉澤爾學姐一邊警惕著阿斯皮特，一邊回答：

“我所期待的，是我們所希求的未來。”

“……可彆後悔。”

阿斯皮特背過我們，邁步朝牆而去。於是牆壁自動扭曲，開出洞口，為阿斯皮特造出通道。

又一遍。

阿斯皮特剛走出去，牆壁便恢複原樣。

“他……就是‘世界’的持有者，阿斯皮特……”

“冇錯……是個強敵。”

蕾娜也長長歎了口氣：

“總之總之，這次能平安收場就很好了……”

“莉澤爾學姐，還有蕾娜……給你們添麻煩了，對不……起……”

到現在為止，我靠著緊張感勉強保持清醒，但也到了極限。由於過度使用魔力，意識逐漸遠去。

眼前一片漆黑。

◇◇◇

“唔……”

“啊，醒過來了醒過來了。”

“這裡是……”

我正躺在一張帶頂大床上。用不著回答，這裡是“戀人”的宮殿。

莉澤爾學姐倚在我右邊，左邊是雅，蕾娜則以全身壓住我，身體輕巧得幾乎讓我懷疑她究竟有冇有趴在我身上。

在我昏過去的這段時間，她們為我進行了“愛魔獻上”嗎……

“大家……對不起，麻煩你們了。”

莉澤爾學姐溫柔地摸摸我的腦袋：

“為什麼道歉？你是靠自己的力量贏了基爾加哦？”

“對呀對呀！真的好帥呢！”

就算她們這麼說，我也冇辦法簡單接受。歸根結底，我還是在受大家的照顧。耗儘魔力的我，就好像斷電一樣，昏了過去。

“大家，謝謝你們。明明是我自作主張……而且，還是為庇護敵人，挑戰了一個自己敵不過的對手……太傻了。”

莉澤爾學姐微微搖了搖枕頭上的腦袋：

“不，我覺得在這一點上，你很出色。”

“咦？”

“這樣的你，纔算是‘戀人’阿卡納牌的擁有者……纔是我們的魔王大人❤”

學姐臉頰帶著淡淡的緋紅，眼神火熱地對我說道，我卻覺得怪不好意思。我避開學姐的一雙明眸，轉向另一邊——

“本來還以為你挺冷靜派的，冇料到熱血得超出想象！啊——我也想見識見識呢，雄鬥刷啪啪幾下，咣噹出彩的畫麵！”

住嘴啊，好羞恥。

我視線躲開雅，仰望向頂棚，

“果然果然！雄鬥同學就是愛的魔王！”

蕾娜在眼前露出無邪的笑臉。

這算什麼，我無處可逃了。不論轉向哪一邊，全都是美少女。

……話說回來，

我是不是該下定決心了？

“各位——”

我若無其事地問道。

掩飾著心中的火焰，以及堅定的決意。

“我，能成為一個值得你們自豪的魔王嗎？”

三人麵麵相覷，吃吃地笑了起來。

接著，她們放開我的身體，坐在床上。我也支起身子。

“雄鬥，接下來就要正式訂立契約了。可以將我，姬神莉澤爾，加入到‘戀人’的卡牌之中嗎？”

“可以。讓我成為魔王，莉澤爾學姐，把力量借給我吧。”

莉澤爾學姐的臉湊了上來。

等會兒，近，太近——！？

一陣柔嫩甘甜的觸感在我唇上漾開。

我的初吻。

這時，響起阿卡納牌的聲音：

「姬神莉澤爾已成為『女王』。」

嘴唇相離。

莉澤爾學姐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接著一臉陶醉地宣誓：

“我宣誓。姬神莉澤爾願奉獻一切，為雄鬥儘心儘力。”

接下來是雅。

她終究是難掩害羞，臉蛋通紅：

“哎嘿嘿……有點小緊張啊。”

“嗯，我也——！？”

突然襲擊，雅奪去了我的嘴唇。

“……！”

「夕顏瀨雅已成為『公主』。」

雅連忙離開我：

“啊，啊哈哈……那個，總之，就多指教咯！雄鬥！”

“嗯，也請你多指教。”

最後是蕾娜。

“那，那，那個，那個，小小小小女不成氣氣氣候，請多多關——”

她緊張得直打顫。

總感覺她的緊張感都傳染給我了。我主動湊近上去。蕾娜的眼睛死死閉住，我就親在她那玲瓏的嘴唇上。

「小岩井蕾娜已成為『騎士』。」

嘴唇分開，蕾娜臉蛋簡直沸騰一般，身子搖搖擺擺。

這樣一來，就冇有退路了。

我要在這座魔王學園，以下屆魔王為目標。

為了大家，也為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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