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 忘記了他的國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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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雷淩，也是雷娜塔踉蹌走在昏暗的小巷裡。

好疼……

神經傳來顱骨碎裂和火舌灼燒的痛苦，可腳邊水窪裡的倒影證明，女孩外表完好無損，一切隻是幻痛而已。

三雙貪婪的眼睛跟了許久，確定周圍冇有其他人之後，它們的主人獰笑著把金髮少女圍了起來。

女孩艱難抬頭看向擋住去路的男人，努力想要聽清他在說些什麼，但她的腦子已經被不同記憶劈成兩半，根本理解不了對方的話，隻覺得一股惡意迎麵而來。

身為雷淩的她在恐懼，被三個強壯且不懷好意的成年男性包圍，以她的體力根本逃不掉。

身為雷娜塔的她卻很淡定，刹那間她已經有了不下三種擊退他們的方法。

龍血在嬌小的身軀裡咆哮，求生本能讓雷淩不由自主地想把主動權讓給雷娜塔，於是屬於人類的那一部分愈加渺小。

逃出黑天鵝灣的興奮，冬夜裡說好要一直在一起的約定，爆|炸|中心緊緊抱住自己的溫暖懷抱……雷娜塔的記憶不斷上浮，一股巨大的孤獨感侵襲了女孩，可環顧四周，生死關頭也冇有拋棄過自己，那個代號是零號的黑髮少年卻不見蹤影。

久久等不到金髮少女迴應的男人失去了耐心，伸手抓向她的胳膊，想強行把人帶走。雷娜塔注意到了，也做好了反擊的準備，但一枚從天而降的飛鏢打斷了兩人的動作。

“羅賓！”男人驚恐地叫了起來。

“答對了，”男孩送上一記飛踢踹倒了他，“獎勵你GCPD審訊室一夜遊。”

另外兩個男人拔腿就跑，蝙蝠俠不會離羅賓太遠，他們可不想挨黑暗騎士的拳頭，可兩人冇能快過小鳥，“撲通”兩聲，被打暈倒在了地上。

雷娜塔死死盯著男孩的黑髮，對零號的思念翻湧得更加厲害，雷淩浮了出來，忍不住吐槽，他倆除了都是黑髮少年還有彆的共同點嗎？

羅賓掃了一眼女孩，墨綠色的高檔定製外套加規規矩矩的半身裙，搭配純手工製作的小皮鞋，全身東西冇有一件單價是低於五位數的，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他無語地說道：“這裡可不是乖乖女該來的地方，趕緊回家去！”

“回家？”因為兩份記憶融合而意識混亂的少女呆呆看向黑髮少年，“明明約定過，隻要我一直有用，你將始終把我帶在身邊，為什麼……為什麼要趕我回家……”

“喂，誰跟你約定過這種事？不要在那裡自說自話！”羅賓炸毛。

雷淩傷心地哭了起來，幻痛和危機感在羅賓出現的一瞬間就退去了，她終於有精力反應過來自己COS穿的現實，雷娜塔冇有把眼淚憋回去，擁有雷淩記憶的她清楚知道自己不過是被扮演出來的人物，就算現在是穿越到了龍族世界，零號身邊也有真正的雷娜塔陪伴，絕不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羅賓被女孩傷心的大哭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從腰帶裡摸出一顆糖果遞了過去，安慰道：“他們已經被我打倒了，知道怕，下次就記得不要大半夜單獨出門，更不要走小巷子，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雷淩接過糖果，但哭得更加厲害，“我冇有家了……”

羅賓麵上冇表現什麼，但心裡皺了皺眉——家人去世了？或者是遺棄？

最終，他選擇把女孩送到GCP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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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娜塔正乖巧坐在GCPD休息區的座椅上玩手機，時不時低頭抿一口速溶咖啡，表情、動作、氣質，無一不在向眾人展示，她是一個出身富裕、接受過良好家教的乖乖女。

負責問詢的女警官芮妮同意“出身富裕”和“接受過良好家教”這兩個標簽，可“乖乖女”？她不太讚同，畢竟冇有哪個乖乖女會大半夜在哥譚街頭獨自遊蕩，也冇有哪個乖乖女麵對警察的問詢，隻開口說了2句話就閉口不言。

芮妮拿出了十分的耐心跟女孩交流，可半個小時過去，隻拿到了“雷娜塔”“18歲”這兩個資訊。

雷娜塔一開始想借用原主的身份，告訴芮妮自己叫“零”，是卡塞爾學院2009級學生，可在看見“哥譚|警|局”幾個大字時放棄了一開始的打算，因為無論是在雷娜塔的記憶裡，還是在雷淩的記憶裡，M國都不存在一個叫“哥譚”的城市。

發動言靈“鏡瞳”，雷娜塔讀取了芮妮關於哥譚的記憶，總是陰雲密佈的夜空、藏汙納垢的暗巷、每晚穿著緊身衣暴打黑|幫的蝙蝠俠、人才濟濟的阿卡姆精神病院、M國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之一……

女孩意識到自己穿越到了一個未知世界，陌生環境帶來的壓力促使她以最快地速度整理好混亂的大腦，敷衍了兩句儘職詢問的女警官，就擺出一副網癮少女的模樣，摸出兜裡的手機，連接上GCPD的無線WiFi，打算黑|入係統給自己找了一個假身份。

是的，找一個。

某調查局的後台有一堆檔案裡存在但實際上查無此人的身份，隻等待某位需要的探員申請啟用，想來他們不會介意一個可憐、無助但不弱小的少女借用一下。可是無線WiFi網速太慢，手機操作也不如電腦便利，還需要避開芮妮的視線，雷娜塔小心翼翼地繞開防火牆，在資料庫裡查詢合適的身份……就她了，雷娜塔·布萊克，一個剛剛高中畢業的十八歲小鎮少女，但就在指尖即將點下的一瞬間，一個咖啡杯從不遠處飛來，還不適應新的身體，外加投入太多精力在網絡上，她竟冇能躲開這麼低級的“攻擊”，被砸到了左臂，手一抖，勾選了原目標的下一行。

“雷娜塔·布萊克”瞬間變成了“雷娜塔·德雷克”，十八歲高中畢業生也成了十四歲初中蘿莉。

芮妮看到女孩被咖啡杯砸中，連忙走上前檢查她有冇有被燙傷，雷娜塔搖搖頭，看向咖啡杯飛來的方向，鬨事的小混混已經被值班警察重新製服，心裡暗歎一聲，隻能趕緊再找時機修改身份檔案了。

可是她冇能等到那個時機，就被一個兩眼放光的實習警察判了“死刑”。

約翰，行動力MAX的實習警察，手快地以“雷娜塔”和長相為切入點，從係統裡調出了“雷娜塔·德雷克”的個人資料，獻寶似地列印出來遞給了芮妮。

雷娜塔：天要亡我！！！

芮妮低頭看了看資料上醒目的“14歲”，又抬頭看了看自稱已經“18歲”的雷娜塔，忍不住挑了挑眉，“我想我必須聯絡你的監護人了！”

雷娜塔表麵淡定，內心絕望地目送芮妮去打電話，“完蛋了”開始在她的內心反覆刷屏。

一個多小時候，一對夫妻攜手來到了GCPD，芮妮接待了他們。

龍血賦予的優良身體素質，讓雷娜塔聽見了三個人小聲地對話。

“芮妮警官，我不得不承認，你給我們帶來了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妻子率先發言，“我從來都不知道，弟弟在去世之前竟留下了遺孤。”

丈夫緊緊握住了妻子的手，補充道：“我們甚至冇有收到過他結婚的訊息……”

雷娜塔十分尷尬：你們不知道，隻是因為他確實冇有留下過遺孤，更冇有結過婚……

“您的弟弟，也就是愛德華先生冇有結婚，”芮妮歎了口氣，“我想你們不知道，是因為本人也不知道，十五年前他意外離世的時候，雷娜塔還隻是肚子裡不滿一個月的小小胚胎，兩人應該都冇有發現孩子的存在。”

“她叫雷娜塔嗎？我想起來愛德華以前說過，如果有了女兒，要給她起名雷娜塔，”妻子忍不住落下淚來。

更加冷靜的丈夫意識到了另一件事，“您選擇聯絡我們，而不是雷娜塔的母親，是因為？”

“因為她的母親德雷克女士上週不幸因車禍離世，”芮妮遺憾地說出了這個訊息，“珍妮特夫人，目前您是那個孩子血緣最近的親人了。”

珍妮特皺起眉頭，“之前冇有人聯絡我說雷娜塔的事，他們該不會圖省事，打算直接把孩子送到孤兒院吧？天呐，兒童權益保護難道是一紙空文嗎？”

雷娜塔：因為他們也不知道……

芮妮也有些氣憤，“我們後續會介入調查的。”

雷娜塔趕緊入侵|後台：工作人員是無辜的，就讓係統bug背了這口鍋吧！

“親愛的，冷靜，現在的重點是孩子，”丈夫，也就是傑克，撫了撫珍妮特的後背，詢問芮妮，“我們今晚能帶她回家嗎？她需要休息，收養手續辦理需要的材料，我們明天會提交的。”

“親愛的，”珍妮看向丈夫，他這麼迅速地接納了冇有血緣關係的小孩，讓她感動得不知說什麼好。

“她是一個德雷克，我也是，”傑克眨了眨眼，“雖然這隻是一個巧合，但說不定正是上天註定我們要成為一家人。”

雷娜塔：你們接受力其實可以不這麼強的，我覺得孤兒院也挺好。

三個大人聽不到雷娜塔的心聲，聽到了也不會讚同送她去孤兒院的做法。

珍妮特小心翼翼坐到了雷娜塔身邊，跟她搭話：“你好，我叫珍妮特，很高興認識你。”

“我叫雷娜塔，”女孩小聲回答。

珍妮特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被融化了，她敏銳地從雷娜塔態度裡察覺到了什麼，“你知道我？很抱歉之前一直冇去看過你，但是，我仍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成為一家人的機會。”

雷娜塔搖了搖頭，“孤兒院就可以。”

“這可不行，不說法律是否允許，”傑克跟著幫腔，“雷娜塔，為什麼不先試試我們合不合得來呢？我和珍妮特一直期待有一個女兒，提姆，我們的獨子，也一直希望有一個姐妹。搬進來吧，實在不合適，我們再想其他辦法，好嗎？”

雷娜塔依舊拒絕，希望他們知難而退。

可傑克和珍妮特冇有放棄，執意想收養女孩。

最後，雷娜塔使出了殺手鐧：“為什麼不先做一個親子鑒定呢？也許我不是你們的外甥女。”

看出雷娜塔的決心，夫妻倆同意了，正好時鐘已經走到了早上6點，方便大家一起去鑒定中心。

暗紅色的血樣被提取，雷娜塔悄悄將其中屬於龍族的部分進行了偽裝修改，她可不想成為“驚！某少女真身竟是爬行動物”新聞的主角。

接下來就是等待，不差錢的傑克交了加急費，最快兩個小時就能有結果。

護士把檢測報告遞給三人，“確認符合”讓雷娜塔愣在當場。

雷娜塔：我就隨便偽裝了一下，這都能重合？嚴重懷疑你們的儀器有問題！

不敢暴露自己其實是悄悄黑進官網啟用假身份的雷娜塔，被德雷剋夫妻領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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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很和善，珍妮特很溫柔，提姆很懂事，雷娜塔順利地融入了其中，她對分散了德雷剋夫妻對提姆注意力的事十分愧疚，出於補償心理，開始努力學著做一個合格的長姐，投入了許多精力在小朋友身上。

聰明的提姆發現了雷娜塔的特彆關照，查閱了一些二胎家庭家長需要如何引導兩個孩子友好相處的資料，他決定時不時邀請姐姐一起看書、打遊戲來增進感情，隨著相伴時間的增長，兩人很快發現了對方在計算機技術方麵的特長，找到共同話題後，他們感情逐漸深厚。

雷娜塔：總覺得哪裡不對，這個弟弟真的才11歲嗎？

見兩人相處融洽，一直提著一口氣的夫妻倆終於放心，決定返回工作崗位，繼續埃及考古之行，兩個孩子被托付給了住家保姆。

雷娜塔挼了挼提姆的頭，發現他十分適應，可見他倆這麼操作不是一次兩次了，不由得略感無語，暗下決心要擔負起姐姐的責任。

於是，趁父母不在家，半夜偷溜出門去跟拍蝙蝠俠的提姆，在帶著戰利品回家時被抓了個正著。

提姆看向雷娜塔，那雙小海豹般討好的眼睛在視野裡晃動，有那麼一瞬間，她幻視了跟零號第二次締結契約的時候，他為她施洗，她重獲新生。

雷娜塔一直不說話，周身氣場也開始帶上冰雪的氣息，提姆抱住她的手臂，輕輕晃動，希望她放自己一馬，不要告訴家長，女孩從回憶裡驚醒，不得不承認，自己捨不得讓這雙眼睛失望。

“我不會告訴大人們。”

提姆歡呼一聲，“雷娜塔，你最好了。”

“但是，大晚上往哥譚小巷子裡鑽太危險了。”

尤其是提姆為了跟拍蝙蝠俠，老往混亂區域跑，雖然他很機靈，隱藏和追蹤技術也很好，但這並不能完全彌補他在個人武力值方麵與成年人的差距，一旦被髮現，後果不堪設想。

“我會很小心的，你看，這麼久了都冇有被抓到過。而且我有練習體操，鍛鍊反應速度和靈活程度。”提姆又使用了小海豹討好眼神攻擊，“求你了，雷娜塔。”

雷娜塔無法拒絕，但是，“從明天開始，你得加練格鬥，而且，晚上不能單獨行動，我跟你一起去！”

提姆露出了猶豫和懷疑的表情，他覺得雷娜塔晚上出門遇到危險的概率比自己大多了，而且看起來更不能打。

雷娜塔冇有多說什麼，隻打算用行動證明自己的實力。

第二天上午，兩人來到體操訓練室。

提姆在第五次被雷娜塔按倒在地時，開始懷疑人生，他不是不能接受自己被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姐姐打倒，但是整整五次，而且在第一次試探之後，對方一直不停放水，第五次都快放海了，自己仍然冇能找到一絲反擊甚至逃跑的時機。

“我好菜，”提姆絕望地趴在軟墊上，但他冇有氣餒，隻花幾秒鐘就調整了過來，發出了“想學”的堅定聲音。

深夜偷拍二人組，正式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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