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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去山間采藥的老住持,他回來後去後院清點藥材,正巧看見後院杏花林的景象。

正是早春三月,杏花繁茂,玉白花瓣隨風飄散,落雪一般停在蘇晚霽肩頭。

蘇晚霽靠在杏花樹下,用小刀雕琢著手中的木料,這塊邊角料乃是剛剛阿遠打磨柺杖剩下的。

不多時,她手中便出現了一個小物件,惟妙惟肖。

阿遠側過身來,接過蘇晚霽手中的物件,他滿心歡喜地盼望著,蘇晚霽雕刻的是自己的小像。

然而天不遂人願,是一隻小鹿。

阿遠頓時神色懨懨,蘇晚霽饒有興味地看著他:“怎麼?我看著阿遠倒似有些失望?”

阿遠默不作聲,抬眼看著眼前的女人,目光真摯灼熱,好似在心中描摹她的眉眼。

“小和尚最喜歡小鹿了,這可是蘇姑娘為我雕的嗎?”小和尚湊過來,一把奪過木雕小鹿。

阿遠手中一空,頓時覺得這滿院子杏花也無甚顏色。

小和尚炫耀似地將木雕小鹿在阿遠眼前一晃,阿遠氣惱,又與他在院中相互追逐,他們用葫蘆瓢將井水舀起,互相向對方身上潑去。

蘇晚霽閉眼躺在樹下的草地上,日光曬得她的傷腿暖暖的,忽覺臉上一團輕盈之物。

她睜開雙眼,淺白花瓣迎麵而下,花瓣散儘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

阿遠臉上的臟汙已經被井水洗淨,幾縷濕發粘在側臉上,俊朗五官終於輪廓清晰,皮膚也比平日白皙細膩,此番麵容倒與他身上的破布衣袍,生出一種不相匹配的錯覺來。

他眼波柔軟,勝過這滿院杏花。

蘇晚霽心中泛起漣漪,這後院的杏花太擅長迷惑人心,怕是要長進她心裡去。

就在這時,老住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原來你們三個都在此處。”

“老衲為蘇姑娘開的藥方,還差幾味藥材,山中未曾尋到,還需阿遠去藥鋪買來。”

阿遠取來紙筆,細細記下老住持報來的藥材名字和用量。

字跡十分秀逸,山中賣歌行乞的村夫,本不該有此字跡,蘇晚霽眸色微明,阿遠對此毫無察覺,唱著山歌出門買藥材去了。

阿遠離開不久,廟門便傳來一陣整齊的馬蹄聲,似是多年訓練有素一般。

小和尚疑惑:“莫不是蘇姑孃的同僚來尋你了?”

他一回身,哪還有蘇姑孃的半分影子。

蘇晚霽抱著柺杖,騰挪藏至主屋香案桌下,屏息凝神。透過布簾縫隙,她望見幾雙皮靴走了進來,那是九海國的式樣,來者不是她雷霆**營的人。

而是九海國追兵到了。

為首的一個人臉上一道刀疤,用匕首拍了拍老住持的臉:“說,蘇晚霽現在何處?就是那個你從山裡撿回來的受傷女人。”

蘇晚霽摸著袖子中的銀針,銀針暗器有三個,淬有劇毒,中招者霎時斃命,麻煩在於來者人多勢眾,遠不止三人。

這便要等待時機了。

刀疤臉一行人殺氣淩人,老住持聲音卻不緊不慢,宛若廟中的千年杏樹般穩重:“施主,老衲從不助人殺生。”

刀疤臉不耐煩:“那就看看,我這匕首,和你這張嘴,到底那個更硬些?”

老住持貌似慌張地朝柴房望去,幾個追兵便朝柴房尋去,一無所獲。

追兵向刀疤臉道:“柴房有血跡,循著廟外後山去了。”

刀疤臉放開老住持,帶著人馬向後山去了,完全不疑有他。老住持望著他們的背影,撚著手上的珠串。

蘇晚霽鬆開銀針,香案布簾被人從外掀開,露出老住持慈善的麵容。

“住持就不擔憂,這麼多追兵尋我,我怕不是什麼凶惡之輩?”蘇晚霽被老住持扶著,拄著柺杖坐在一旁。

院中的茶壺水燒開了,生起嫋嫋白煙。

“若蘇姑娘是惡徒,便不會在自身難保之際,還要揮劍從虎口救下小和尚了。”老住持慢悠悠道。

“若換做凶惡之輩,在那日境況下,讓小和尚餵飽紫麒虎,免得紫麒虎以腿傷不便移動的自己為食,豈不更好?”

蘇晚霽聞言,老住持識人於微處的功力,可見一斑。

“晚輩受教了。”

小和尚扇著蒲扇,從柱子後麵閃身出來:“那柴房的血跡不過是我早些時候,為山中小鹿包紮,留下的,他們尋不到什麼。”

“剛剛可嚇壞我了,不過這都幾個時辰了,阿遠怎麼還遲遲未歸?”

縣城街口,商販賣力地叫賣,各家門前排著長隊,過客熙熙攘攘,好不熱鬨。

藥鋪門口的熱鬨卻與彆處不同。

鋪子木門謔地敞開,阿遠被人一腳踹出門去,鬥笠碎成幾片,散落一地。

踹人的胖子一臉麻子,十分囂張地指著阿遠:“一個乞丐哪裡來的銀錢,買這麼名貴的藥材,還都是治療傷筋動骨的好藥。”

“我家老爺也缺這幾味藥,就憑你也配和我家老爺搶!還不快滾!”

阿遠跌落在石階上:“買藥自是因為家中有傷患,藥鋪做天下人的生意,怎麼就成了你家老爺一家之鋪。”

“你這乞丐,還怪牙尖嘴利,那我便教教你什麼是規矩。”胖子奪過阿遠的錢袋,伸手抓起他的脖頸,將他提起來,就像捏著一隻山雀般輕鬆。

“且慢。”一道清朗的女聲打斷了胖子的動作,字字擲地有聲。

圍觀的眾人循聲望去,便看見滑稽一幕。

十幾歲的小和尚騎著一頭鹿,身後馱著蘇晚霽。出聲的女人腿上有傷,尚且綁著竹架,而更格格不入的是,這頭鹿的頸間還掛著野花做的花環。

小和尚早些時候為山中小鹿包紮傷口,老鹿便銜來花環到廟中表示感激,恰逢此事,小和尚便騎著老鹿,馱著蘇晚霽來了街口。

“一個瘸腿的女人,也敢出手管閒事,怕不是活膩煩了罷。”胖子收緊手指,阿遠被勒得喘不過氣,臉漲成豬肝色。

“我隻說最後一遍,放開他。”

“你這女人口氣還不小,那就讓大家看看,你能奈我何!”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石珠飛過,擊中了胖子的眉骨,胖子吃痛伸手捂住眼睛,阿遠被鬆開,大口咳嗽,緩過一口氣來。

胖子向蘇晚霽撲過來,蘇晚霽舉著彈弓的手又是一鬆,兩個石珠擊中了胖子的雙腿,他膝蓋一軟直接跪在地上,跌的鼻青臉腫。

眾人議論紛紛:“這女人的彈弓用得也太精準了!”

“早就看著胖子橫行霸道不順眼了,打得好!”

胖子惱怒爬起,蘇晚霽舉著彈弓瞄準他的臉,眸中寒光一閃,泛起駭人的狠辣:“你若再向前一步,我可說不準,你還見不見得明日的太陽。”

阿遠走至女人身旁,抓住了她的袖子,搖了搖頭。

胖子有些害怕地後退一步,冇站穩,又摔了一跤,眾人見狀鬨笑成一團。

蘇晚霽將隨手借來的彈弓還給圍觀的孩童,正想息事寧人,轉身回山中,一道蒼老的聲音絆住了她:“家仆管教無方,還望姑娘不要見怪。”

這便是胖子剛剛所說的老爺了。

胖子的主人年過半百,眼神渾濁,一身錦衣,看上去有些身家。

蘇晚霽騎著鹿,俯視著他:“我勸你還是早日將這刁奴逐出府去,免得家宅不寧。阿遠,我們走。”

胖子的主人卻走近了,一把抓住蘇晚霽的手不放:“老夫看姑娘有幾分姿色,不如入我府中做個侍妾,幫我管教家奴如何?這治療腿疾的錢,老夫還是負擔得起的。”

蘇晚霽多年未見如此不自量力之人了,往日在軍營中,此等貨色還未近身,便能被親衛了結了。她略翻手腕,正想借力將此人一掌揮出去,將他震得經脈儘碎。

結果卻被阿遠搶了先。

剛剛還被胖子打壓的阿遠,一拳擊中這位老爺的鼻梁,血汙順著他臉上的皺紋流下去。阿遠抓起他又打了幾拳,丟在藥鋪門口的架子上,架子轟然倒塌,藥材的木牌撒了一地。

這位老爺連聲求饒,阿遠這才鬆了手。

旁邊的胖子看得呆了,阿遠走向蘇晚霽時經過胖子身邊,胖子還條件反射似的瑟縮了一下,這還是方纔被自己提起來的那個乞丐麼?

蘇晚霽望著眼前有些陌生的阿遠,這個人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多了,絕非村夫乞丐這麼簡單。

“你既然會幾道拳腳,方纔為何不拿出來對付那刁奴?”

“蘇姑娘還有心思關心這些,我右臂好疼。”阿遠臉上斂起了未儘的暴虐之息,反倒拿出柔弱之態。

他見了蘇晚霽,便舉起自己被木牌刮傷的右臂:“如今我也同蘇姑娘一樣,是個傷患了。蘇姑娘日後可要賠我藥錢。”

“大不了,明日住持給我熬的藥,我分你一碗便是了。”蘇晚霽眉眼彎彎,瞳孔裡隻有阿遠俊朗的身影。

“那可不夠。”

“那你說如何纔夠?”

“要蘇姑娘陪我看一回山上的日出,纔夠。”

“我可未曾聽聞日出可以療傷的歪理,再說我如今腿傷未愈,如何上得了山頂?”

“那便先欠著,等你傷好了再說。”

阿遠坐在蘇晚霽身後,說這話時恰逢女人回頭,兩人近得能聽清彼此的呼吸,阿遠的心絃微動,落日餘暉碎金般灑在兩人鼻尖,為兩人的側顏描摹出了一道金邊。

前麵的小和尚騎著鹿,馱著後麵這兩人,悠哉悠哉地走在山間的小道上,遠處的廟門老舊,小和尚打趣道:“我們的藥材再不買回來,怕是住持都等急了。”

三人推開廟門,院子空蕩蕩,晚風吹起地上零落的杏花,未見老住持的身影。

蘇晚霽拄著拐,來到主屋的桌前,桌上用匕首釘入一個紙條,上麵寫著:“蘇晚霽,明天正午,後山三裡山洞,自己來換老住持的命。”

蘇晚霽拔出匕首,匕首手柄上九海國的紋飾十分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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