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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餘......

江馳凝眉思索。

見他那樣兒,連手裡煙正燃燒著的菸灰砸在手背上都毫不知情,許願輕笑一聲,拍他一把:“時間差不多了,我還有彆的事要忙,你自便。”

說罷便把煙丟在地上一腳踩滅,而後兀自離開廁所。

臨走前他又轉過頭:“我說你......在廁所吸菸,真的不覺得臭嗎?”

“我一會兒就出來。”江馳尷尬地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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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隊長身體不好,又籌備著手術,這幾年來隊裡大大小小的事務實際上一直是許願這個副手擔著,他剛想同江馳一道兒去醫院看看情況,宣傳部門就來人找他談禁毒宣傳教育的事兒,他在宣傳部門的板凳上還冇坐上幾分鐘,隊裡又問他複勘現場的事情。

待許願處理完那些瑣事回到支隊,王輝便一個箭步噌噌噌地躥到他麵前。

“老大,我剛剛去另一間審訊室瞅了幾眼那個姓周的,”王輝說,“他肯定心裡有鬼,這麼長時間了,給他送的飯一口冇動,水也一口冇喝,跟個精神變態似的坐那兒,有點兒什麼風吹草動就要往外張望一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咱支隊虐待嫌犯呢!”

“他不吃就不吃,”許願邊走邊道,“找幾個人看著他,等我回來再審,隻要彆尋短見就行。”

“好嘞,老大!”

王輝正要下樓辦事,卻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猛地刹住車,噌噌噌折返回來,一把鉤住許願脖子:“老大,老大!”

“手往哪兒放呢,要被你勒死了,”許願一把拍開王輝的鹹豬手,淡然道,“王輝小朋友,你還有什麼事?”

被叫“小朋友”的王輝有點不爽,但細細一想自己似乎真的比許願小了將近十歲,哪怕被叫“小屁孩”也無可厚非,於是隻好癟了癟嘴,道:“是這樣的,押人進審訊室之前,我給周善那傢夥搜身的時候,有個錢夾他死活不願意交出來。”

“然後呢?”

“然後就隻能采取強製措施咯,誰知道他有冇有隨身攜帶什麼危險物品啊,比如小刀什麼的,一會兒審著審著給咱來兩下就完犢子了,”王輝說,“我把那錢夾收過來一看,裡麵毛都冇有,就一張老照片,因為儲存不當給弄花了,我剛想把錢夾還給他,結果老大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繼續。”許願說道。

“嘿嘿,我發現了重大線索!”王輝眉飛色舞地比劃道,“那照片正麵乍一看冇什麼,但翻到背麵,落款日期居然是十五年前的六月初六......署名為餘芳,但是根據我們目前所查到的,周善由於長期吸食毒品,那方麵不行,所以他和餘芳根本生不出孩子!那麼問題來了,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如果真是餘芳的話,那她嬰兒車裡的孩子是誰的?”

王輝恭恭敬敬地遞上照片,一副邀功請賞的滑稽表情。

照片是老照片,已經模糊了大半。

女人站在左邊,嬰兒車緊挨著她,她臉上好像冇什麼喜悅的表情,或者說根本就看不出喜悅的樣子,倒像是無奈。年歲久了,照片老了,女人的臉卻很年輕,五官端正,應該是老一輩人見了都會喜歡的臉蛋。在那個樸素的年代,她一身港風打扮,看起來算是洋氣,卻不知怎的,身上的衣服顯出一種仿品的廉價感。

許願細細端詳照片,第一感覺是漂亮。第二感覺是,不像餘芳。

他前腳才審餘芳,餘芳三十六歲,雖然算不上老,但長期吸食毒品已經讓她的容顏不再美麗,凹陷的兩頰和深深陷進去的眼窩都讓人看出一股滄桑,枯瘦的皮膚早已失去了彈性和光澤,看上去非常恐怖,就連靠近她的時候,都能很明顯地聞見她身上的□□酸臭味。

毒品帶給人的傷害是永遠不可逆的。

如果照片上年輕端莊的女人真的是餘芳,那許願隻會覺得惋惜,會恨。

一個姑孃家的人生,就這麼徹底毀在了毒品上,怎麼不令人痛恨呢。

翻到背麵,是有些笨拙的藍色字跡,但卻看得出,寫字人在寫下這句話時,也許十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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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我的小寶寶。”

署名:餘芳

她好像很喜歡這個孩子,但照相的時候卻一點也不見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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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怎麼樣,我冇懷疑錯吧,”王輝撿到了寶似的,說,“我就說嘛,這案子絕對還有轉機!”

許願抿抿唇,拍了拍王輝腦袋:“乾得不錯,下班後爸爸請你吃肯德基。”

“老大,你又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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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毒支隊大廳人來人往,許願剛放了一批外勤出去複勘現場,又同宣傳部門商量著擬了份“禁毒知識進校園”活動策劃書,這才注意到三樓隔離訊問室裡的躁動。

王輝拉著許願上樓:“我跟治安隊磨了好久的嘴皮子才把人要回來,他們說等咱們忙完了必須得把人送回他們轄區,這幾個人之前撞學生的事兒,人家長不樂意調解,一定要走法律程式,所以到時候......”

“行,”說話間兩人站在了隔離訊問室門前,許願道,“不打緊。”

王輝和錢錚一乾人等辦事效率奇高,短短兩天時間便找到了許願所說的嫌疑商販,遂將這批具備運毒嫌疑的小商販弄進了隔離室。為避免打草驚蛇,防止真正的嫌疑人報複警方,故而逮人的理由也很簡單:接“熱心市民”舉報。

他們目不斜視地盯著隔離室的霧化玻璃,模糊的人影照在玻璃上,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錯覺。

王輝把這些人的照片給了許願,道:“老大,這幾個人都是我跟錢哥趴窩找出來的,不但趴了窩,我還跟視偵組一道兒看了整整四百多個監控視頻,篩查出來一些有用證據,基本都符合你之前給我說的那些條件。還有,就這個,長得最凶的這位,很多年前在公安機關留下過案底。”

“因為什麼?”

“尋釁滋事,上個世紀給定過流氓罪,後來又放出來了,”王輝神情有些擔憂,“那幾個老人可不好搞啊,我找過他們身份證所屬的派出所,老所長說這些人年輕時候就是轄區的刺兒頭,什麼事兒都乾,以前那個年代各方麵管理都比不上今天,這些人三天兩頭上迪廳打架,派出所的那些退休老警察之前都拿他們冇轍兒,老所長還年輕的時候,就親自抓過他們好幾回。”

許願按了按自己痠痛的手臂:“我知道了,謝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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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聲,隔離室有些上了年頭的門被人從裡麵打開,實習女警滿麵愁容地出來,冷不防同隊長打了個照麵,疲憊的一顆心立馬提到嗓子眼兒。

她還記得之前審餘芳的時候許願看自己是什麼表情,於是立馬抬頭挺胸立正站好,禮貌地喊了聲隊長。

許願隻一點頭,聊作迴應。

王輝笑著跟實習的女警察打了聲招呼,看了眼表便先行一步回工作崗位了。

“很累?”兩人相視幾秒,許願突然開口。

“還,還好,”實習女警扯出一個尷尬的笑容,“不累!我應該的。”

許願冇說話,隻是看了她一會兒,眉頭微微皺起,卻也冇有開口說話。

女警站在原地,剛抬腳要走,忽地想起自己的實習報告還得由許隊長簽字,這下好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冇有什麼比一個看上去就凶巴巴的上級更可怕了,她的師父是張姐,張姐為人和善資曆老,但職務冇有許願高,隊裡工作太複雜,尤其是緝毒,年輕骨乾會更有利於工作的開展。像張姐這樣的老警察,因傷病提前退二線之後轉了內勤,在隊裡一般起到樞紐的作用。

要問隊裡的人怕張姐還是怕許願,那肯定是後者。

“隊長?”女警試探著瞟了他兩眼。

“我知道你,戴婉儀是吧,”許願頓了頓,說,“各方麵表現都很不錯。”

戴婉儀冇想到隊長會來這麼一出,於是心懷忐忑地打著哈哈應下了。

許願看了她的手腕一眼:“那人咬你,醫生怎麼說。”

戴婉儀條件反射般把手腕往身後藏:“打了一針疫苗,包紮了,傷口近期不能碰水。我看冇什麼大事就提前趕回來了。”

“嗯,傷口深就好好養著,拆紗布以後擦點祛疤膏,女孩子家家手腕上留個印兒像什麼話,”許願看了會兒隔離室的霧化玻璃,又問,“裡麵那群人在做什麼?”

門虛掩著,一陣不太好聽的辱罵聲夾雜著桌椅倒地的聲音從隔離室內傳了出來。

許願表情絲毫不變,依舊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也冇做什麼,幾位老人家就發發牢騷、鬨鬨脾氣,”戴婉儀略有些膽寒地朝後方的隔離室望了一眼,小聲說,“不過......他們鬨著要找案件主要責任領導賠錢,說、說警方扣留了他們那麼久,他們的生意做不下去了。”

“讓我賠錢?”許願微微挑眉。

“是,是的。”戴婉儀聲音越來越小,生怕把麵前這位爺惹生氣。

許願單手插著口袋,輕輕抿了抿唇,露出微笑的表情。

“行,我知道了,”許願朝女警一揮手,“你去行政辦公室領一下禁毒海報,順便找幾個人給貼在支隊樓下直接麵向街道的公告欄上,這裡一會兒我讓記錄員盯著。”

戴婉儀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剛一轉身,突然又回過味兒來,臉紅道:“那個,那個,隊長......您過會兒是要出外勤嗎?能不能,能不能也帶我一個?”

“不能。”許願直截了當道。

戴婉儀“啊”地愣住了。

“戴婉儀。”

“到。”

許願端詳她,目光落在她耳側,而後皺了皺眉:“你還想讓我在實習報告上簽字蓋章嗎。”

“想,想啊。”戴婉儀嚥了咽口水,小心地後退幾步。

“那就不要讓我再看到你戴耳釘出現在我隊裡,留意你快一天了,之前審訊餘芳的時候事情太多也就冇放在心上,”許願不留情麵地說,“要真想出外勤,就去照照警容鏡,把你那耳釘摘了。你是來辦案的還是來走秀的?平時怎麼打扮都無所謂,耳洞可以打,但穿警服的時候不要佩戴首飾,警校老師平時怎麼教你的,全忘了?”

戴婉儀眼珠子一瞪,趕緊道:“不是啊隊長,我上午剛去相親就被臨時叫回來參與審訊,冇來得及摘。”

末了,許願又不痛不癢地笑笑,補了一句:“隔壁禁毒宣傳部門正好缺個拍視頻的,工作也不算太危險,要不我給你寫個推薦書把你調過去?”

“不不不不不用了!我這就去摘!那您......您還準我出外勤嗎?”

“聽話,”許願淡然地看她一眼,緩和道,“緝毒啊,跟普通辦案不一樣,很少會讓女警察出外勤,更何況你這麼年輕,一方麵是出於保護,一方麵是為行動考慮。這段時間你先留著看家,跟張姐多學點東西。要真想跟著出去,等實習期過了,明年有機會我親自帶你。”

戴婉儀感覺自己聽錯了,又覺得許願不像是能給人畫餅的那種人,於是站直敬禮,活潑道:“明白了,謝謝隊長!”

“好好乾,一會兒去把海報領了。”許願叮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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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打一巴掌再給顆糖嗎。戴婉儀傻愣著,萬分尬尷地看著許隊長徑自推開門走進隔離室。

而後她歎息一聲,默默感慨自己出師不利,遂屁顛顛地溜去樓下廁所洗了把臉,摘了耳釘,這纔有臉去行政辦公室領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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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願一言不發地進了隔離室,隨手撈起地上一把被摔破了腳的瘸腿椅子,而後重重將椅子放回地麵,發出沉悶的“咚”聲。

隔離室裡那幾位大爺先是愣了會兒,而後反應過來,罵罵咧咧道:“你乾什麼?”

“你好,聽說幾位要找案件負責人?”許願微笑著,“還要讓他賠錢?”

“賠錢怎麼地了,俺們辛辛苦苦出攤做生意,你們這些警察說帶走就帶走,俺們的三輪車也給冇收了,憑啥?就憑你們是警察,就憑你們是官家的人?就憑你們吃的公家飯?還有冇有天理了!”

許願一聲不響地看著他們。

其中一個老頭又大喊起來:“這不合理,這不公平!我犯什麼事兒了要給扣在這裡?你們,你們隨便抓人,是違法的!公家飯吃多了就膨脹,老子要告你,老子要上訪,上訪!”

由於這人起到了帶頭作用,因此剩下的幾位也都跟著嚷嚷起來。

“對對對!你們拿著納稅人的錢,淨不乾好事兒!我要揭發你們!憑什麼扣我的車!你們跟晚上巡邏那批人一夥兒的吧!”

一時間,“舉報”、“上訪”等吵嚷的聲音此起彼伏,幾位大爺分不清治安隊和緝毒隊,隻知道自己的攤位被扣了,一下急紅了脖子根,許願看著都替他們為難。

“我就是案子的主辦領導,車不是我們扣的,這事你們得去找派出所治安隊,”許願不冷不熱地說,“還有,個人出攤賣東西屬於從事生產經營活動,理論上需要按照經營所得計算繳納個人所得稅,在實際執行中,稅務人員很難準確掌握個人擺攤的收入大小,所以,要麼直接免征個稅,要麼覈定應繳稅金額。”

幾位大爺不說話了。

“你們剛說,我們人民公仆拿著納稅人的錢不乾好事,那麼我來問問幾位爺,”許願笑了笑,“您幾位一個月能賺幾個錢,有納稅能力嗎?”

幾位大爺麵麵相覷,支支吾吾半天,什麼也說不出來。

“再者,幾位擺攤賣小吃用的是什麼油,心裡應該比我清楚得多吧,”許願單手撐在桌麵上,“攤點證有嗎,個人健康證有嗎。前幾天三輪車撞了人,都鬨到派出所去了,轄區治安隊為什麼找上你,還不明白?而且這裡是緝毒隊,您幾位要是冇乾什麼事,能被請來緝毒隊喝茶?”

他這聲音一大起來,倒是冇幾個人敢反駁了,室內暫時安靜了一瞬。

後街的情況許願再清楚不過,由於經濟條件冇跟上,什麼阿貓阿狗都有,為此西區派出所特派出一批治安民警每天每晚輪換巡邏,眼前這幾位爺一看就是不講理的主兒,暫扣的攤子裡用塑料桶裝了些不明油狀物,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口水油,或者地溝油,總之不是什麼好油。

也難怪攤子上用木板寫著“特製烤羊肉一元一串”,真正的好肉哪兒有那麼廉價。

再者他們口口聲聲小本生意,王輝傳來的監控卻顯示他們行跡可疑,東張西望,刻意挑人少的角落停放賣東西的三輪車,一天下來拉不到食客也絲毫不急,好幾次都在深夜的時候把車開進歡夜城KTV直連的小巷旁邊。

“坐好,填一下身份資訊。”許願將檔案夾和筆放在桌上,轉身正要給大家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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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大爺一看要填資訊,立馬坐不住了,拍著桌子要站起來同許願理論。

“不是,哎,憑什麼俺們填啊!俺們就做點小本生意又不犯法!你憑什麼要我填身份證?憑什麼不讓我走?我還冇問你呢,你是不是想汙衊俺們!俺們又冇犯事兒,填什麼身份證!你這是......非法侵犯俺們**!”帶頭的那個老頭很難纏,吵嚷間揚手打了許願一耳光,響聲清脆,霎時間其他人全都安靜下來,旁邊負責調停的同事和門口站著的記錄員也給嚇得愣住。

許願身高將近一米九,見場麵一度無法控製,隨手一敲桌麵,摔了筆,而後雙手交叉抱胸,垂眸看著他們:“都乾什麼!吵什麼吵安靜點!想襲警啊,轄區拘留所十日遊,管吃管住還能學知識,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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