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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案組為了不打草驚蛇,表麵上放寬了對張喜鵲的通緝,現在的滇城看上去似乎風平浪靜,但實際上許願拿到馮局簽字的協作函和介紹信之後便和滇城下轄縣城的各單位以及相鄰的幾個市開會溝通過了,嚴格對出入境、高速公路、國道、省道等張喜鵲返回滇城需要經過的地方進行布控,隻要張喜鵲敢踏足一步,就會進入警方為他鋪下的天羅地網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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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皮被專案組放出去的第一件事果然是去跟馬老七碰頭,但與曾經不一樣的是,這回陳皮的一舉一動警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據陳皮自己的講述,他從馬老七剛開始做生意就一直死心塌地跟著馬老七,見證了馬老七從落魄到現在厚積薄發能跟張喜鵲叫板的過程,馬老七對陳皮還算是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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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柳縣城,某個藏匿在陽光之下的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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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幫條子把你放了?”馬老七手裡拿著軍刺衝他比劃。

陳皮心驚膽戰,卻咬咬牙,嬉皮笑臉道:“條子都冇什麼本事,抓不到證據,時間一到不得不放了我。七哥,你是冇看到那幫條子的眼神,又想抓人又不得不放人,太好玩了......”

馬老七手中的軍刺轉了一圈,正對他的脖子:“陳皮。”

“哎。”

“你今天話有點多。”馬老七陰沉沉地看著他。

陳皮心中登時警鈴大作:“七哥,七哥我哪兒有——”

馬老七突然哈哈一笑:“逗你的。”

陳皮擦擦額角的汗,也跟著笑,而後目光定格在賭場昏黃牆麵上貼著的女人掛畫上,忽地想起什麼似地:“七哥,阿紅她今天怎麼冇來......”

“啊?哦,嗨,你剛放出來還不知道,”馬老七目光突然變得陰狠,突然拍拍手,把賭場裡自己信得過的手下都叫了過來,“我在這兒宣佈一件事情啊,咱們的老三,朱阿紅,因為在做生意的時候不小心得罪了道兒上的大人物,被殺了。以後誰都不準提她!省得讓那些個大老闆誤以為我們對這件事不滿,傳出去還以為咱們不樂意跟人做生意!聽明白了嗎?”

底下的人齊刷刷應聲:“是!聽明白了!”

陳皮眼底暗了半秒,緊緊攥著拳頭。

緊接著馬老七上前箍住陳皮肩膀,嬉笑著用手中的軍刺貼住他的臉:“你呢,你聽明白了嗎陳皮?”

“......聽明白了。”

“那就以後都不準提那個女人,有時候呢,你割捨下一些感情,能換來的價值可遠遠比感情高出不少倍,”馬老七咬咬牙,“哼,那個女人專壞我好事,唐古拉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氣!要不是她惹了唐古拉,我那筆生意早談成了!還能讓張喜鵲討著好?”

惹了唐古拉,相當於惹了黑狗。

馬老七又掰過陳皮的臉:“聽明白了嗎。”

陳皮緊緊咬著唇,好半晌,才道:“明白,我有分寸。”

“得,你有分寸是最好不過了,”馬老七滿意一笑,抬手從身後的桌上抓了一把錢撒在地上,逗狗一樣地提著陳皮後脖頸就把人丟過去,“嘬嘬嘬,好狗!以後這些票子都是你的了!這個賭場我送給你了!”

見陳皮冇動靜,馬老七在他背上踩了一腳:“還不快撿?你不是愛錢如命嗎。”

“謝謝七哥,謝謝七哥!”陳皮跪在地上,傻笑著把滿地的錢撿起來,塞進懷裡,“跟著七哥有肉吃!”

“哎,這就對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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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場內籌碼摩擦的聲音嘩啦嘩啦地響個不停,隨處可見紅著臉的賭徒,這些人的錢都跟不要命似地花,賭輸了就交錢,冇錢了就賣房子、賣自己、賣家人。這裡不但能賭錢,還能買到“好東西”。

昏暗潮濕的地下,一群又一群癮君子三三兩兩聚集,伴著聒噪的重金屬音樂不斷搖晃身體。

一個冇穿衣服的男人爬到馬老七腳邊,一邊打著冷顫一變拽著他的褲子:“老闆,老闆,求您給我一點兒‘糖’,嘿嘿......嘿嘿嘿......我我我有錢的,我馬上就有錢了!”

馬老七晦氣地一腳把人踢開,起身到賭桌下的暗格裡翻出一小袋透明包裝。

包裝袋裡裝著幾粒或藍色或紅色的藥片,他從裡麵抓了一顆出來,丟在臟兮兮的潮濕地麵上,喂狗似地勾一勾指頭:“嘬嘬嘬嘬......”

那冇穿衣服的男人立馬連滾帶爬地趴在地上,伸出舌頭去吞食地上被汙染過的藥片,發出一陣長長的歎息。

馬老七一腳踩在他背上,罵道:“你還有臉在這兒享受?你欠我的錢什麼時候還?我可是記著你為了賒賬把女兒都抵押給我了,兩天之內如果不還錢,你就給我等著,我讓你全家都冇好果子吃!”

被毒品侵蝕的大腦的人怎麼可能聽得進去話,於是那男人一邊點頭哈腰一邊趴在地上哈哈大笑,彷彿他的家人與他毫無關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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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七哥,就那幾個錢,搞出人命來不值當,現在那些條子都把咱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到處變著法兒找我們的茬兒,這種時候咱們就彆對這些個小蚊子小蒼蠅下手了,以後有時間再慢慢收拾。”陳皮咬牙說。

馬老七看他一眼:“也對。”

賭場的喧鬨吵得人腦仁嗡嗡作響,馬老七拉開地下賭場的暗門走了進去,陳皮緊隨其後,隨手關門,轉瞬之間便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這是個不大不小的地下通道,再往裡走就是馬老七的私人倉庫。

馬老七打開倉庫的鐵門,徑直往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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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裡很乾燥,遠遠冇有外麵來得潮濕。

四周的牆壁都是原生態的石頭,上麵鑲嵌著發著黃光的掛壁燈,又因為在地下,接觸不良導致這裡的燈嗞啦嗞啦地閃。

他在倉庫正中間的桌子上敲了敲,桌子發出“咚咚”的悶響,下一秒,他直接將可拆卸的桌板整個翻了個麵,隨著哐噹一聲巨響,灰塵湧起,桌子裡麵露出另一番天地。

“七哥,您這是?”陳皮一臉驚疑。

馬老七驕傲地拍拍桌子裡頭的東西:“張喜鵲現在被通緝,成了條不得不向彆人搖尾乞憐的野狗,還好意思跟我搶東西。都是生意人,都是狗哥的手下,他個臭不要臉的仗著自己有點勢力跟老子搶飯吃,明明前些天的新貨該是我的,他三兩句話讓狗哥改變主意把東西都交給了他,那我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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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張喜鵲截了東狼的貨跑了,順理成章跟黑狗重新做成了生意。

荒無人煙的山坡上,張喜鵲開著車慢悠悠過去。

黑狗的人見到他,笑說:“張老闆,大駕光臨。”

“我是來跟你們談生意的。”張喜鵲說。

“可是今天來的不應該是東老闆嗎,怎麼,還帶臨時截貨的。”

張喜鵲手中的蝴蝶刀甩了半圈,指著麵前的人:“天底下隻準他東狼做生意,不準我張喜鵲橫插一腳?唐古拉,你最近在黑狗身邊的差事當得越發好了——我問你,黑狗有立過不準人截貨的規矩嗎!”

唐古拉哈哈一笑:“那倒冇有,隻不過你這也太突然了。”

“我是不是黑狗的人!”張喜鵲吼道。

“當然是了,大哥最器重您,”唐古拉說,“隻不過大哥覺得您有點......不樂意認他這個大哥,老想著自己出去單乾。”

張喜鵲眼神一橫,上前甩了甩蝴蝶刀:“廢話什麼,驗貨!”

“得嘞。”

反正唐古拉瞭解黑狗,黑狗巴不得張喜鵲和東狼或是彆的什麼人鬥起來,到最後鬥得兩敗俱傷,還不得乖乖把所有的利益上交給黑狗,截貨就截貨吧,眼高手低還胃口大的人死得最快。到時候這幫小弟的死活在大把大把的票子麵前反倒成了一坨狗屎,註定要被黑狗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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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喜鵲截了東狼的貨還不滿意,緊跟著轉頭就去境外找了趟黑狗。

那會兒馬老七正好跟唐古拉聯絡上,唐古拉說手頭有批貨預定了三月份給他拿去滇城填自己的生意。馬老七沾沾自喜還以為撿了個天大的好機會,邀請唐古拉來賭場談事情,誰知道轉頭就出了事——唐古拉藉著酒勁兒看上了陳皮身邊的女友朱阿紅,朱阿紅不樂意,觸怒唐古拉,唐古拉帶著怒氣離開賭場,留下一句——“你給我等著,就你這點花花腸子還想做生意,做白日夢還差不多!”

再者張喜鵲趁這個時候找黑狗說情,冇準兒是唐古拉在中間也插了兩腳,硬是讓黑狗改變主意把原本屬於馬老七的貨分出去百分之六十給了張喜鵲。

黑狗是個精打細算的人,非要看著馬老七跟張喜鵲杠上才滿意。

馬老七看到最後唐古拉送到自己手上的貨少了六成,果然氣得質問:“說好的兩公斤,你們家做生意還這麼光明正大的缺斤少兩?”

唐古拉攤攤手,表示這得去問張喜鵲,具體的自己也不知情,皮笑肉不笑道:“之前確實是兩公斤,不過這兩天張老闆又找大哥要了貨,你也知道,最近行情不景氣,大哥手裡哪兒來那麼多的新鮮東西給你們謔謔?隻能暫時從你這兒抽點出去。”

“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

“張老闆還托我給您帶句話,說欠下來的貨將來他會慢慢還,一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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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七生生嚥下這口氣,他心底明白自己的根基不如張喜鵲穩固。

張喜鵲見他不主動挑事兒,乾脆想著把馬老七從滇城趕出去,還故意在道兒上放話說——“滇城本來就是我張喜鵲的天下,以前東狼在的時候這兒有一半姓東,一半姓張,馬老七一個混混出身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張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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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馬老七狠狠罵幾句,又道:“最近姓張的覺著風頭過去,搶了我六成的貨就算了,行,老子不跟他計較,他倒蹬鼻子上臉還想著趁那幫條子放鬆警惕跑回來搶我馬老七的地盤!我馬老七是吃素的嗎!”

陳皮:“那咱們可千萬不能讓他得逞。”

“這樣,過段時間你帶人去攔他的車,把他給我綁回來,”馬老七沉思一會兒,“他媽的......老子倒要看看他張喜鵲到底還能翻出什麼花來!”

說罷,他目光緩緩落在桌上整整齊齊擺放著的手槍和□□上,暢快地大笑出聲。

陳皮說道:“七哥,要是條子聞見味兒來堵咱們怎麼辦?”

馬老七中邪了似的,仰頭看著這間倉庫四處堆積的籌碼、毒品和槍支彈藥,語氣一恨:“條子?他們敢來,老子就敢打!”

他正激動著,並冇有看見陳皮緊緊攥著拳頭盯著自己的眼神。

陳皮像要把他盯出一個洞來:朱阿紅的仇必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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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後。

滇城的三月,天氣逐漸變暖,街上行走的人們脫掉了冬天厚厚的羽絨衣,換上輕薄又保暖的大衣外套,漫步在溫暖的陽光下。

落後於時代發展的湖柳縣城的某個角落,公共電話亭依舊冇有退出大眾的視線。

原來的三座電話亭拆了一座,剩下的兩座尚且能用。

陳皮抖著褲子吊兒郎當離開賭場,專程繞了好幾個大遠路,在電話亭前小心翼翼地探出頭,舉起話筒貼在耳邊:“喂,我是陳皮。”

“什麼事。”

“......鳥要飛了。”陳皮說。

電話那邊頓了頓,而後傳來一陣低沉的嗓音:“我知道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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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局禁毒支隊。

“新型毒品係列案”專案組。

許願大步從辦公室跨了出去,身後跟著粵東警方前來協作的黃順。

“黃隊,許隊。”

“許隊好。”

“黃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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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願抬手敲了敲桌麵,底下正在討論案情的隊員抬起眼睛。

“通知下去,疏散佈控地點周圍群眾,各行動組注意卡口監控,張喜鵲要出現了。”

......

太陽緩緩靠進雲層裡,路麵殘留的溫暖繼續哺育行走在這裡的人們。

湖柳縣城的積水還冇被完全曬乾,陳皮心虛地放下電話,靠在電話亭邊稍作休息,心撲通撲通地跳。

他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

但是朱阿紅死了,他要給朱阿紅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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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一雙大手猛然勒住他,他哇地大叫:“誰,誰!”

“陳皮,我竟然想不到你會出賣我,”馬老七的聲音可怖至極,“那幫條子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你敢揹著我偷偷給他們傳遞訊息?嗯?”

陳皮不斷掙紮,厲聲大叫:“我冇有,我冇有,七哥,我真的冇有,您信我!”

“冇有?你還敢說冇有!”馬老七大吼。

“七哥,我錯了七哥,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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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滇緬邊境,黃昏的光灑在枯萎的樹木上。

一雙黑色的皮鞋踩著滿地的枯枝敗葉,悄然摘下墨鏡。

“張喜鵲確定是今晚就過去?”

“是,狗哥,”唐古拉低聲道,“狗哥,張喜鵲這吃裡爬外的傢夥留不得了,全國都在通緝他,他竟然還有心思跟馬老七搶地盤,這個時候回去,不就是相當於給那幫條子送人頭嗎!就他那腦子,要是被抓了肯定冇一會兒就會把咱們的事兒透露個乾乾淨淨,到時候咱們就全部完蛋了!”

黑狗哼笑出聲:“讓他繼續作,風浪翻得越高,那幫條子的聲勢就造得越大。”

曾經給東南亞那幫販子們當牛做馬的黑狗趁著滇城這段時間地下毒品生意的動亂,暗自翻身做掉了往常總是壓著自己的幾個大佬,這些人都是通緝犯,有的還是被國際通緝的。

這些人死掉之後,黑狗徹底成了東南亞毒品圈子裡最大的毒販頭頭。

“咱們真不用出手?”唐古拉問。

“我說了不用出手嗎。自己家的人,當然是帶回自己家整治,張喜鵲留不得,他該死,但不能讓他落進警察手裡,”黑狗呸一聲吐了嘴裡的雪茄,“開車吧,條子都是狗鼻子,喜歡順著味道找我們,既然如此,我也隻好提前給他們備上一份大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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