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滿是鮮紅的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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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到了第二日
皇宮各處皆是張燈結綵,熱鬨非凡,連帶著臨都城都是熱鬨的,各府門前、沿街的商鋪都掛起了紅燈籠。
殊不知,掩藏在沸騰熱鬨氣氛之下的,也是躁動不安。
來參加宮宴的除去各部官員,還有他們的家眷。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實則有一家人笑裡藏著悲哀,隻因昨日死去的小娘子是他家的寶貝。
宮宴進行到一半,突然現場慌亂起來。
溫洛書自己也感到不適,腹中絞痛難忍。這是……中毒了?
旁邊接二連三的有人倒下,他強撐著自己往周圍看去,這會還在正常走動的、來回喊叫禦醫的都是一些宮中的女使和內侍。
(他們冇有中毒,難道是今日的飯食中被人下藥?)
還冇等來太醫局的人,反倒是一陣刀槍碰撞的聲音遠遠的先傳過來。
“聖上,聖上不好啦!四皇子帶人殺進來了!”
一個內侍連滾帶爬的跑過來稟告,雖然現場雜亂,但是他的聲音還是都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在場眾人頓感急迫和無望,怎的會挑這個時辰來,今日怕是好不了了。
不,怕是他們身上不適皆是四皇子所為,這是要逼宮呀。
眼見著形勢不妙,溫洛書強撐自己來到聖上麵前:“聖上,怕是形勢不好,您要早作打算。”
正是因身體不適,當今聖上今日飲食甚少,但也出現疼痛感。
溫洛書眼見著聖上拿出一枚令牌,交給伸手扶住自己的禁軍統領,之後那人就急匆匆往一個方向過去。
之後很快就有幾隊人馬過來保護眾人安危,剩下的就要靠聖上手中的禁軍同今日倒戈的反叛軍廝殺了。
溫洛書也就地坐在空曠處,眼睛一直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直不見太醫局的人過來,眾人心中慌張後怕起來。
當今聖上永昭帝,心中也焦躁不安。吩咐內侍和宮中女使幫助眾人安置到內殿,將各個宮殿的大門關閉。
溫洛書冇有動,他要在殿外,跟他一塊的還有一些禁軍和宮中侍衛,三皇子也在其中。
他不希望自己有動手的機會,因為那表示他和自己身後的眾人都冇了退路。
“啊!”
“滾,彆擋道。”
“我跟你拚了。”
不時有聲音傳來,且距離越來越近,溫洛書手中也拿起了刀。
自己,必須要動手了。
…………
已經同叛軍廝殺了不短的時辰,溫洛書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地上早已血紅遍地,屍體也是橫七豎八。
看著身後緊挨著自己同樣在抵抗的三皇子,至少還有好友相陪,他嗤笑一聲。
枉費自己整日裡緝凶拿案,人人懼怕,是大理寺少卿第一人。
冇想到最後卻是被最大的犯人--四皇子給殺害至此,他不甘心。
“喝!”溫洛書又一刀朝著一個叛軍的脖子抹去,鮮紅溫熱的東西馬上噴濺在自己身上,他毫不在意。
(我還冇有給阿爹和娘娶進新婦,還冇看著妹妹出嫁,我不想死,我還想讓賀家傳下去。)
溫洛書心中悲涼一片,他還有許多的未儘事。
背部突然被射了一箭,他連忙扭頭去看。是四皇子蕭顥瑾,他手中又搭好下一支弓箭。
“嗬,讓你狂妄,讓你厲害。溫洛書,我說你的風頭出夠了吧。”
溫洛書依舊麵不改色,反倒是言辭犀利:“四皇子,你本是被陛下禁足之人,今日反倒是帶人殺進宮中,是何居心?”
“嘖嘖嘖,我想做的,自然是住進來。你,壞了我的好事。溫洛書,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四皇子說著話,還拉滿手中的弓箭,嘴中還吐出囂張至極的話。
“全部放箭,給我射死他們。”四皇子一聲令下,紛至遝來的弓箭全都射向了在場抵抗的人,他們終究是全都倒下了。
溫洛書臨死前還在想,我何時壞了他的好事?
是這場逼宮,還是其他?
事實他不得而知,但是他知曉這場逼宮勝利的是四皇子和助他謀反的人,但是這真的是最後的結局嗎?
溫洛書已經不得知曉了,因為他又回到了過去。
“啊!”
深夜時分,臨都城建安侯府,現任侯爺的滄瀾院裡,突然從臥房裡傳出一聲驚吼。
驚得在旁邊小間裡麵的仆從小七,瞬間也從窄榻上蹦跳下來,趕忙往郎君的屋子走去。
來到屋前,他小心的喊了一聲:“郎君,您醒了嗎?”
聽了一會冇有聲音,他心中嘀咕,剛纔明明聽到了響聲,難道是自己聽岔了?
正當他打算回到小間繼續值夜的時候,就聽到了主子的聲音。
“小七,進來。”聲音裡帶著沙啞和疲憊。
小七聽得主子的命令,進到屋內,按著記憶裡的路線摸到了桌子邊上,打開火摺子,燃上了油燈,屋內瞬間亮堂起來。
此時床上的溫洛書也平複了一下,語氣似平時一樣。“小七,現下什麼年號?”
以為是郎君考校自己,小七也照常回話:“回郎君,是永昭二十六年。”
“幾月了?”
溫洛書又繼續問,他不怕自己的仆從有懷疑,因為都是從小培養出來,專門跟著伺候他的。
“已經四月末,後日就要五月了。”小七順著光亮看向郎君。
他正坐在床榻上,腳上靴子未穿,就這麼踩著地。
“哎呦,郎君快穿上靴子吧。這天還是冷的,地上寒。”說完馬上就要走過去,幫著郎君提上。
溫洛書製止了他,“不用,你提壺熱水來,自去休息便好。”
聽到郎君這麼吩咐,小七麻溜的下去了。
屋內的溫洛書此時卻是在思考,剛纔經曆的一切是否為真,又或是自己的一場夢。但是毒藥灼燒著自己的肺腑,利箭插穿身體的痛感,都不像是假的,還有那場宮亂。
最主要的是四皇子說的那句話是何意思?他破壞了對方的何種好事?他都要一一理清楚。
因為他還有阿爹和妹妹,還有祖翁。
放在膝蓋上的雙手青筋凸起,兩隻拳頭緊握,他感覺自己渾身氣血翻湧。
(這是身處兩年前嗎?)溫洛書還是不敢確信。
或許可以用幾日之後的那件事來驗證一下,是自己做夢,還是真的又活了一回。
若是真的,他此刻便想直接去了暗殺了四皇子。
強迫自己穩定下來,他獨坐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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