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賣了自己也冇過上好日子

餘安安頭暈難耐，捏緊拳頭，腳趾扣地，努力不讓自己倒下。

她模糊的視線之中，呂茶花邊張著大嘴說話，邊露出奸詐的笑容。

“大舅疼我，擔心我在外麵受壞人欺負，就把奇異花迷藥送給我，讓我帶在袖子裡麵防身用。”

“想不到，居然用在你身上了，倒是也算值得，畢竟，你對我來說就是我這裡最大的壞人！”

語畢，呂茶花惡狠狠地衝過來，麵目猙獰，一把揪住餘安安的頭髮，用力向前拽。

餘安安腳底不穩，側身歪倒在地上。

她快速從衣袖裡麵掏出一碰靈泉水，捂住口鼻，喘息之間，她的意識開始清醒。

“呂茶花！你要把我弄去哪裡？！”

呂茶花鬆開餘安安的頭髮，揪住餘安安的衣服，彎著腰，一步一步後退，從青石板小路退到一片草坪。

“馬上就把你弄到湖邊，先在你身上劃開幾道口子，讓你品嚐傷口遇水的痛苦，讓你明白明白我和我娘被你劃傷之後，在逃災路上，身上傷口遇到雨水的折磨。”

“再把你的衣服撕成一條一條，讓你嚐嚐我娘被那些災民撕碎衣服的痛苦，再劃破你的臉，讓你品嚐我娘在大牢裡麵臉上生瘡的痛苦！”

餘安安隻覺得可笑。

“明明是你娘害我在先！你娘是活該！”

呂茶花怒道：“我娘不是活該！是你害的她！”

餘安安咬住後牙，擠出幾個字，“你們這對母女，都是不通道理的畜生！”

呂茶花把餘安安扔到湖邊，抬腿照著餘安安的肚子踹去，“你才畜生！死到臨頭你還嘴硬？……”

她的腳踝好似忽然被鐵鉗鉗住似的，動彈不得，怎麼回事？

她低頭一看，居然是餘安安捏住了她的腳踝。

這力氣之大，並不像一箇中了迷藥之人，反而比正常人的力氣還要大。

“你鬆開！”

呂茶花掙紮兩下，未果。

她彎腰，從另外一個腳踝裡麵掏出匕首，猛力向餘安安刺去。

餘安安翻身站起，順勢把呂茶花摔倒在地。

她見呂茶花負麵情緒滿滿，就知道呂茶花嫁過來兩天，過得肯定豬狗不如。

“你嫁過來受罪，過得不好，連狗都不如，再正常不過！你也不動心思想想，你什麼東西，章家為什麼要娶你，還要供著你！你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是你自己活該！”

“你怨不到我！你再這麼無理取鬨，我讓你受更大的罪！”

她懶得和呂茶花這個冥頑不靈的蠢貨浪費口舌，她一心在給餘小苗尋找大蛇。

她轉身預備離開，就聽到身後一陣窸窣的聲音。

呂茶花撲了上來，要用匕首刺餘安安，邊怨念道：“你害我娘進了大牢，我就算冇有氣，見到你也要氣炸了！”

餘安安轉身抬腿，一腳踹在呂茶花的手臂上，把呂茶花踹了出去。

呂茶花身體撞在大樹上，發出“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手裡的匕首紮進土裡。

原本不想和呂茶花廢話，但是見到呂茶花如此冥頑不靈，她不得不對呂茶花說說明白。

“你和你娘一樣糊塗！你們要過好日子，可以！你們憑什麼賣我？賣我小弟？吞掉我爹孃留給我的遺產？”

“是你們越界在先！你娘吃牢飯，也是她活該！”

呂茶花摔在地上這一下，摔得不輕，她掙紮地從地上爬起來，側身依靠在大樹上，瞪著餘安安。

“我娘她是餘府大小姐！我四歲記事起，我娘就活得悠閒滋潤，打扮華麗，她不該過這種窮日子！”

餘安安冷冷地看著呂茶花，眼裡的冷好似冰塊。

按照呂茶花的說法，餘府被抄家讓所有人過不上好日子，大家應該報複彆人，從彆人兜裡算計錢？

“好啊！照你的說法！我爹孃曾經過得也非常滋潤，打扮華麗，所以我為了重複爹孃的日子，就應該算計你的錢，把你賣了換錢唄？！”

呂茶花忽然一下子哭了出來，她把她自己賣給章家，就為了換錢過好日子，結果眼下的日子不但不好，還讓她痛不欲生！

“啊——我到底哪裡做錯了啊——”

餘安安冷若冰塊的眼神，愈發冰下去。

“你錯在蠢！你和你娘都蠢得可以！隻會看見眼前一點點利益，卻看不到更大的局麵，更不懂得尊重彆人。”

“和你說這些，簡直對牛彈琴！”

“你願意如何，都是你自己活該，不要牽扯我！”

她剛要走，被呂茶花叫住。

“你等等！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攀上白境嶔世子的？”

章府的人都知道那扇月亮門通往的後院，住著從皇城來的皇室世子，是章家最尊貴的存在。

“我之前聽大舅母說，說你大概攀上白境嶔世子了，我如今親眼見到纔敢相信，你平時隱藏挺深啊！”

“我們從小一塊長大，在村子裡你就跟個土包子似的，你什麼時候有這樣的心機了？”

餘安安真懶得理會這種人，簡直就是個難纏的蠢貨。

“不要把彆人想得跟你一樣蠢。”

“莎莎莎”

遠一點的地方，傳來腳步聲。

呂茶花驚得瞪圓了眼睛，對餘安安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什麼人讓呂茶花這麼害怕？餘安安尋聲望去，視線被一顆大樹垂落下來的樹枝遮擋，望不見人。

等了一會兒，她望見樹枝下麵出現一雙腳，正在朝著這邊走，隨後一片天藍色長衫，再後麵跟著兩個男人。

一共三個男人。

臨近了，可以聽見說話聲音。

“剛纔好像聽見這邊有聲音，還是女子的聲音，不知道是哪個女子聲音這麼清脆？”

她看了一眼呂茶花，“誰？”

呂茶花馬上從地上爬起，扶住大樹勉強站起，換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見到如此場景，她猜到大概是章丙發。

不過，她此時左腿有些麻木，不方便走路，需要站在這裡舒緩一下。

她猜測大概是奇異花迷藥的作用，還未完全散去，隻能站在這裡看一看那個和她有娃娃親的章丙髮長什麼樣子。

她見到低垂的樹枝被掀開，修長的手臂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