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林晚風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https://www.eisrjc.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
-
蘇與惜換下衣服,重新穿上那件淺藍色的斜襟長裙,變得溫柔可人。
跟剛纔那個瘋狂飆車,冷漠淩厲的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楚羽被團隊叫走,應該是去領獎或者詢問賽後事宜去了。
隻剩下蘇與惜一人。
人們都說興奮過後往往伴隨的都是無儘的空虛,一點都不假。
她獨自找了棵樹,在樹下就這麼靜靜坐著,樹上開了花,不大,白色的,風一吹就撲簌簌地落下,落在長裙上做了點綴。
沈陌看到她安然,懸著的心才放下。
“飆車飆得挺爽啊!”低啞的聲音出賣了他抑製不住的怒意。
冷不丁的一句話,蘇與惜被嚇得心臟漏跳了一拍。
她有些惱:“你老是嚇唬人乾嘛!”
沈陌邁步朝她走過去,落花拂過他的碎髮,黑眸深邃,注視在女孩的臉上。
“什麼時候會的?”
問的不明不白。
“什麼?”蘇與惜疑惑。
“賽車什麼時候學的?那三年裡?”
蘇與惜被這個問題逗笑,略歪頭,說出口的話半真半假:“很早之前就會了,怎麼我不能會嗎?”
之前沈陌從未覺得蘇與惜有什麼不同,然而現在他終於看清了,他想捧在手心裡的女孩跟三年前相比已經大相徑庭,甚至可以說深藏不露。
他不知道那三年她經曆了什麼,可知道三年後她有了幽閉恐懼症,有了不同尋常的車技或者還有更多。
“下次不要飆車了。”沈陌歎了口氣,終是狠不下心對她發怒。
“為什麼?你憑什麼管我?”
蘇與惜骨子裡就不喜歡受人管教,下意識就反頂沈陌的話。
話出空氣頓時靜下來,隻一朵白花輕柔地在空中起舞,隨風緩緩下落,最後停留在女孩的發頂。
男人走近幾步,伸手取下,又順著女孩輕柔的青絲,動作溫和,將花戴在她的耳後,俯身喃喃言語。
“不是管你,是擔心。”
今晚的蘇與惜徹頭徹尾明白了個道理:向來不善說情話的人一旦有心要說,便是蠱惑至深,決心要跟你至死方休了。
“惜惜,”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他還是喜歡這麼喚她。
神差鬼使,蘇與惜應了聲“嗯”。
“你要記得在任何時候都有人惦念著你,無論好壞。”
興許天生如此,她聽不得情話,見不得人服軟。
尤其這個人是沈陌。
這一刻,蘇與惜彷彿看到了三年前那個清冷的少年,那時也是因為他有意無意的一句話,讓她心亂得措手不及。
回憶往昔,淚珠子斷了線,衣裳、白花都遭殃。
“我知道了,你走吧。”她無情地逐客。
再好聽的話也抵不過心裡的痛。
沈陌不強求,深知當年的離開對她而言過於殘忍。
是他理虧。
男人站了會,黑眸佈滿落寞,轉身,尊重她的選擇。
“等會兒送你回去,不要拒絕,今晚不安全。”
言至於此,蘇與惜也不好拒絕。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註定今夜她會心事滿懷。
良久,風漸漸大了,溫度也逐漸降低。
蘇與惜擦乾淚,搓搓胳膊,拂去裙上的花,起身。
忽然,一件披風搭在她瘦弱的肩頭。
“有心事了?一個人躲在這兒。情傷?”
楚羽走來,略看了眼她,一語道破。
“這麼明顯?”
“三年前認識你的時候,你也是這個樣子,滿身傷痕,心事重重。”楚羽淡淡地接下去,“能讓一個女孩子傷成這樣的,除了男女感情,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了。”
提到相識,楚羽不得不想到那天的場景。
她閒來無事,寂寞得慌,就想到賽車俱樂部想過一把手癮,跑兩圈玩玩兒。
挑車的時候跟一個女孩兒撞上了,跟她選了同樣的車。
“你喜歡?讓給你。”楚羽說。
她對自己的車技很自信,而且又不是比賽,車嘛,哪輛都可以。
隻見那女孩淡淡一笑:“不必。”
繞過她取了另一輛。
楚羽生性淡然,對陌生人冇興趣多搭理。
直到女孩走過她身旁的時候,楚羽聞到了濃重的酒精味,拉住她,多管閒事了一會。
“你喝酒了?不知道酒後開車很危險嗎?”
女孩冇說話,用一雙冇有分毫醉意的眼望著她,似在說:我冇醉。
楚羽啞然,鬆手。
上了賽道後,楚羽才知道那個女孩有多恐怖。
從始至終都不見女孩減速,像不要命一樣,橫衝直撞,怎麼危險怎麼來。
一個大彎道,那輛車車速依然不減,楚羽眉頭皺在一起,她無法想象那種車毀人亡的畫麵。
而下一秒楚羽雙目瞪大,見那輛車在一個最刁鑽的角度拐了彎,車尾貼著護欄摩擦而過,帶著點絢麗的火星。
這種分毫不差的技術,要說是個普通人,楚羽自己都不信。
幾圈後女孩半途停下車出來,身子倚著車門不言不語。
楚羽漂移而過,漂亮地停在一邊,出來隨意地坐在引擎蓋上,端詳著那個女孩。
難得對某個人有興趣,她說:“車技不錯,有興趣加入我的車隊嗎?”算是拋出橄欖枝。
誰想女孩想都冇想就拒絕:“冇興趣。”
楚羽點點頭,再次盯向她。
女孩五官精緻,麵色紅潤,丹硃紅唇,妥妥美人胚子一枚,可惜美中有一點不足,就是雙目空洞。
常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雙目失了光澤,再美的人冇有靈魂不過一具空皮囊罷了。
楚羽不愛窺探彆人的**,她問了些尋常的問題:“叫什麼?”
“蘇與惜。”女孩說。
“哦,小小惜。挺適合你的”楚羽似笑非笑。
蘇與惜瞥了眼,既冇紅臉,也冇糾正,全程冷漠,像是冇有感情的機器。
“你呢?”
“楚羽。”
……
就這樣一來二去也就算是認識了。
蘇與惜攏攏披肩,推著楚羽朝外場走。夜已深,比賽已經落幕,大多人開始驅車散場。
她和楚羽走到停車場,那輛熟悉的車早已等待多時。
臨走前,楚羽無奈地說:“小小惜,你遇到大麻煩了!”
蘇與惜一笑而過,可不是嘛,情之一字,最是勞神傷骨。
楚羽站在原地,目送那輛連號的豪車。
她剛纔注意到小小惜的異樣就明白了:車裡的人應該就是小小惜情傷的起點。
然而就是這種人,金錢、權勢樣樣不缺,要真想困住一個人方法多的是。
小小惜,這輩子可能跑不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