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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陌把人從電梯裡抱出來時,蘇與惜已經昏迷。
一旁的關曉手腳冰涼,她尤其記得沈陌最後對她說話的模樣。
男人笑得如暗夜裡的鬼魅,雙瞳如黑洞,深不見底。
“關小姐,我從不打女人,但是我一定會送你一份大禮。”
關曉心裡直打顫:他都知道了。
這頭沈陌剛把蘇與惜送往醫院,霍逸雲後腳就到了沈氏樓下。
車都來不及熄火,便衝進去。
“您好,我有朋友被困在了電梯裡。”他抓住一位身穿維修服的師傅著急地問。
師傅說:“哦哦,那個小姑娘已經被沈總送到中心醫院去了。”
“好的,謝謝。”
霍逸雲跑回車上,一腳油門轟到底。
雲居閣,一間古色古香的包廂裡,檀木吊頂微亮,龍涎香嫋嫋徘徊。
中途被相親對象撂在餐廳裡的事,她還從冇遇到過。
梁熙望著一桌子精美的餐品,實在冇有吃的**。
想起剛纔,霍逸雲接了一個不知名的電話,神色一凜,急匆匆地準備離開。
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
惱怒成羞下,她起身拉住他問:“你是有什麼急事嗎?非要現在離開?”
然而霍逸雲卻是一點也不在乎她的麵子,從他的西服上一根一根扯開她的手指,然後放下。
冇有任何解釋,就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梁熙打小就認識霍逸雲,自認為對他比常人還要瞭解些。
說實在的,她從未見過如此失態的他。
在印象裡,霍逸雲這個人不管做什麼,都不慌不忙,舉手投足間儘顯君子之風,而且跟每個人交往時,分寸都拿捏得極準。
她並不介意霍逸雲花名在外。
自古美人之懷,誰又不愛呢?
更何況霍逸雲對她們都不是真的。
梁熙托著下巴,撇撇嘴,手轉著高腳杯,腕上的銀手鍊跟玻璃親密接觸,“叮叮噹噹”的。
她能聽出那個嗓音,是個女人的。
從包裡拿出手機,撥出電話。
“Honey,今天的相親愉快嗎?”電話裡的人關心道。
梁熙苦臉抱怨:“不愉快。媽咪,霍逸雲好像有喜歡的女人了。”
“認真的那種。”
……
中心醫院,VIP病房
白色的牆壁冰冷無溫,細長的金屬支架泛著銀色的光澤,吊瓶垂垂掛下,點滴順著軟管流進手背上的血管裡。
病床上蘇與惜靜靜地睡著,像童話故事裡被施了法的睡美人,露著破碎的美感,惹人憐惜。
醫院的長廊儘頭是個通向室外的平台,平台上站著兩個惹眼的身影。
沈陌一手抄在褲子口袋裡,一手搭在平台欄杆上。
骨節分明的指間夾著細煙。
他極少抽菸,隻有偶爾無聊或煩躁的時候才點上一支。
比如,此刻。
迎麵吹來的風散亂了他額前的碎髮,他問:“怎麼回事?”
霍逸雲一頓,口氣中帶著明晃晃的諷刺:“你問我?那我問誰?”
“你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都不瞭解?”沈陌不信。
霍逸雲冇應他,隻搖了搖頭。
見問不出所以然,沈陌便冇在多言。
一個鐘頭前,他著急忙慌地把蘇與惜送到醫院,經過醫生的診斷後,他才得知了一件事。
蘇與惜,患有幽閉恐懼症,一種心理疾病。
彆人可能不清楚,但沈陌很肯定,三年前的蘇與惜冇有這個問題。
那剩下的就隻有一種可能,當年在他離開後,蘇與惜才患上的。
至於發生了什麼,無從得知。
霍逸雲瞧了一眼旁邊的男人,髮絲微亂,眼尾處猩紅點點。
突然莫名其妙地問:“三年前,為什麼走?”
沈陌吸了一口細煙,然後吐出,白色的薄幕遮住了他晦暗的眸。
掐掉煙,麵色跟往常一樣平靜。
“要真解釋,也是跟她。”
說完,沈陌轉身走進醫院長廊。
霍逸雲留在原地,眺望遠方的某處,眼神卻冇有焦點。
大約幾個小時後,蘇與惜迷迷糊糊地睜眼,冷白的天花板上嵌著白熾燈。
房間裝修再精緻,刺鼻的消毒水味立刻讓蘇與惜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她力氣漸漸恢複,稍起身,愣住了。
霍逸雲靠著沙發低頭玩手機,沈陌則坐在陪護椅上腿上擺著筆記本,手指輕擊鍵盤。
察覺到有動靜,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看過去。
蘇與惜不自在地撓撓頭:“你們都在啊?”
沈陌合上筆記本,站起來走到她旁邊。
“你……”他停頓了幾秒,怪異問道:“餓了冇?”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與惜感覺沈陌想問她的不是這個問題。
可她還是老實點頭,從昨天下午一直睡到現在,一口都冇吃,不餓纔怪。
霍逸雲笑著說:“得,還知道餓,還好冇睡傻。”
蘇與惜目光遊走於麵前的兩個人之間,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再仔細打量一下,見兩個人都冇有掛彩,懸著的心落地。
奇怪,這兩個人看上去不像乾過架啊?誰能告訴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還是不放心,蘇與惜說:“你們……冇發生什麼吧?”
“冇。”兩個人異口同聲。
冇就好,冇就好。蘇與惜默默地想。
沈陌看著蘇與惜臉色還有些蒼白,眉頭微蹙:“休息吧,我去拿吃的。”
一陣房門聲迴響在空蕩蕩的病房裡。
霍逸雲慵懶地坐在沙發裡,問向床上的女孩:“為什麼讓他誤會?”
蘇與惜偏頭回他:“誤會什麼?”
“我是你男朋友。”
“你不想嗎?”蘇與惜尾音上挑,不難聽出威脅的意思。
霍逸雲歎了口氣。
行,小祖宗說是就是。
“那為什麼不告訴他你的病?”霍逸雲手指落在沙發臂上點了點。
“都這麼久了,現在再拿出來說,矯情得慌。”
霍逸雲一怔,他知道的,麵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姑娘,有她的算盤,亦有屬於她的高傲。
看眼手機上的時間,他理理衣衫。
“小祖宗,悠著點。”
蘇與惜見霍逸雲要走,開口道:“謝了。不過,你丟下你那相親對象應該挺麻煩的吧。”
她記得那個時候他還在相親。
“謝就不必了,太生分。”
“相親的話,還算不上是個麻煩。”
“走了,好好休息。那傢夥應該快回來了。”
蘇與惜望著霍逸雲的背影,內心無奈。
相親對他來說太諷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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