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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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卷

共鳴的聖魔劍

第四章

集結

神人一行進入〈水靈祭殿〉後，過了大概一個小時。

結束了〈暗神樂〉儀式的大小姐們和神人睡在了同一張床上，正打著呼嚕。這是〈聖都〉的最終決戰前最後的休息了。

神人小心翼翼地支起半身來，避免吵醒大家。

在〈暗神樂〉途中一度以為要耗儘的暗之神威，此刻又充滿全身。看來〈暗精靈王〉的神威幾乎是無窮無儘的。

將視線從內衣裝扮的女生身上移開，神人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嗚，神人好色……」

這時，克蕾爾在床上扭了扭身子。

「不、不要……彆老是、弄著胸嘛，討厭……」

……她好像在說夢話，到底是夢見什麼了啊？

（話說，我對她們乾了不得了的事……）

感覺後背冷汗直冒。

實際上，神人在儀式中途就失去了清醒，記憶處於曖昧狀態。

但是，手指還鮮明地殘留著肌膚的柔軟觸感。而且，自己的身體還到處是被咬被舔的痕跡。

「——人，喂，神人」

「……！」

聽到背後的呼喚，神人猛地回過頭去。

叫他的是張開漆黑羽翼、輕輕落到床上的蕾斯蒂亞。

「蕾、蕾斯蒂亞！？」

「噓，會吵醒她們的」

見神人不禁叫喚，蕾斯蒂亞用食指抵住他的嘴唇，小聲說道。

她看起來有些不高興，盯住了神人。

「不愧是夜之魔王呢。居然能同時應付所有人」

「……！這是儀式需要，為了把〈神威〉分給她們……」

「對，是儀式需要。不過，做到她們失神為止，我覺得有點過分喔」

「失神……我？」

神人看向了睡在床上的克蕾爾她們。

「果然不記得了呢。真是的，最後我還煩惱要不要阻止你啊」

「……呃呃，我，乾啥了？」

「不、不記得就算了，討厭」

蕾斯蒂亞罕見的臉紅了，撇開視線。

「神人非常夜之魔王」

這時，倚在牆上的劍形態艾斯特說道。

「非常夜之魔王！？到、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

「艾斯特？」

「看來對劍精靈小姐來說刺激太強了呢」

哎呀呀、蕾斯蒂亞無奈地聳肩。

……究竟是做到什麼地步了啊，越來越讓人在意了。

「說起來，是時候叫醒小火貓她們了」

蕾斯蒂亞揪了揪克蕾爾的睡臉。

「……嗚哇……神人……不行、啊……」

「不，大家都累了，再讓她們休息一會——」

「我也不是不想，但是不行」

話音未落，地板的水麵上出現波紋，〈水靈祭殿〉的大鏡產生裂痕。

「……什、什麼！？」

「怎麼回事？」

這下子，睡夢中的大小姐們也難免驚醒。

蕾斯蒂亞抬頭看向天花板，說道。

「——被敵人發現了」

從〈水靈祭殿〉轉移回來的神人一行，到原來的大廳裡集合。

蕾哈等四名〈精靈姬〉已經坐在桌邊了。

「看來〈暗神樂〉儀式是成功了呢」

「嗯、嗯……」

聽到伊瑟利亞的話，克蕾爾她們都臉紅了。

不過，她們很快收拾心情。

「說起來，情況如何？」

「嗯，不太樂觀」

說著，伊瑟利亞將手揮向桌麵上的水球。

見到映照在上麵的外界景象，克蕾爾屏住了呼吸。

「被包圍了啊……」

隻見騎在第二世代飛行型軍用精靈〈帕伽索斯〉上的騎士軍團，正沿著白鯨暢遊於空海的巨大身軀展開包圍網。

閃閃發亮的白銀甲冑和迎風飄揚的深紅外套，是〈聖國〉精銳部隊〈神聖騎士團〉的象征。

「就憑〈白魔鯨〉，可抵擋不住」

伊瑟利亞說道。

「不能逃走嗎？」

「那恐怕很困難」

對於克蕾爾暫時撤退的提議，艾麗絲搖了搖頭。

「〈聖國〉主力部隊的飛行型軍用精靈，速度遠遠淩駕於帝國空軍的飛行艇。一旦被追上，以這隻精靈的飛行速度是擺脫不了對方的」

艾麗絲畢竟武門出身，非常熟悉大陸各國的軍事情報。既然她如此斷言，那就等於冇有撤退的路可走。

指揮有度的八名精靈騎士巧妙地在空中迴旋，逐漸接近白鯨，像捕魚一樣陸續投出〈精靈魔裝〉聖槍。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巨大的白鯨發出哀嚎，激烈掙紮。

「好過分，鯨先生也太可憐了！」

琳絲蕾特怒道。

「無法進行反擊嗎？」

克蕾爾見狀，向伊瑟利亞問道。

「如你所見，〈白魔鯨〉是性情溫馴的精靈」

「……！這樣下去隻能坐等被擊沉了。由我來反擊」

艾麗絲提起〈精靈魔裝〉長槍，準備出擊。

「等一下，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菲亞娜連忙抓住她的手腕製止她。

「可是，能使用飛翔魔術的隻有我……呀啊！」

大廳的地麵出現大幅傾斜。

隻見〈神聖騎士團〉的攻擊撕開了白鯨的胸鰭。

「小心——」

艾麗絲嬌呼一聲，身子一踉蹌，神人急忙扶住她。

「啊，神人……」

「……！糟糕，真的要墜落了！」

「一上來就陷入危機呢……」

四名〈精靈姬〉都嚇得抱住身子，顫抖起來。

——就在這時。

咚隆、咚隆、咚隆、咚隆、咚隆、咚隆！

連續的轟炸聲響起。

「什麼！？」

「……是、是炮擊？」

克蕾爾死死的盯住了水球。

炮擊瞄準的似乎不是〈白魔鯨〉，而是〈神聖騎士團〉。有幾名騎在〈帕伽索斯〉上的精靈騎士不幸被爆炸牽及，往地麵墜落。

「……好高的炮擊準度。究竟、是誰——」

問題的答案很快就出現了。

一艘巨大的軍艦破開純白的雲浪，在空海中駛來。

隻見軍艦側麵設有數不清的大炮。

那具有尖銳的撞角，全身覆蓋著鋼鐵裝甲的船影——

「——是〈亡靈〉！」

「為什麼〈亡靈〉會在這裡？」

神人驚訝地低語道。

作為〈正統奧爾德西亞〉的象征，那艘船應該停泊在帝都纔對。

『——小子，聽得……到嗎……？』

「……！？」

突然，水球裡的影像一變，映出了一張神人非常熟悉的麵孔。

「格蕾瓦斯！？」

「學、學院長！？」

那張臉不是全盛期的她，而是屬於現在的〈魔女〉。

『繆亞也在喔！哥哥看得到嗎？』

可愛義妹的兩條馬尾也精神地在畫麵一角躍動。

「還有繆亞……為什麼會在這裡！？」

『——之後再說明。先避難到這艘船上吧』

「說得倒是輕鬆……」

〈亡靈〉的船身位於〈白魔鯨〉的正下方。

（……難不成，是要人跳到那邊的甲板上？）

雖然他不是做不到，但是在需要同時保護四位〈精靈姬〉的情況下，難度非常之高。

要是在毫無防備的下落過程中遭受敵人的攻擊，那就冇戲唱了。

『——我馬上打開〈門〉。稍等一下』

說罷，格蕾瓦斯開始詠唱她擅長的虛無屬性精靈魔術。

接著，神人一行的腳下出現漆黑的影子。

『——〈門〉維持不了多久，儘快』

〈白魔鯨〉的大廳再度一晃。

神人一行人對視了一眼，接著立即跳到影子裡。

——經曆了令人眼花的浮遊感。

神人緩緩睜開眼睛一看，隻見自己站在堅硬的地板上。

是飛行艇〈亡靈〉那個熟悉的甲板。

炮擊聲不斷響起，刺激著鼓膜。

他看向四周，發現在他前麵跳進影子裡的克蕾爾等人倒在了地上。

估計是跳的時候太匆忙，落地失敗了。

「唔，正是千鈞一髮之際啊——」

「格蕾瓦斯……」

回頭一看，身穿套裝的格蕾瓦斯挽起手臂站在那裡。

「——〈精靈姬〉看來也平安無事。幸虧趕得上」

說著，她把視線轉向坐倒在地的四位〈精靈姬〉。

「格蕾瓦斯卿，冇想到會在此見到您——」

麵對傳說中的〈黃昏魔女〉，蕾哈等人都顯得畢恭畢敬的。

「老太婆，給我說明一下。為什麼〈亡靈〉會在這裡？」

「因為收到報告稱你們前往〈元素精靈界〉了啊。冇想到你們居然想闖進〈聖都〉去——」

「……是嗎。總之撿回一條命了。謝咯」

聽到神人的道謝，格蕾瓦斯哼了一聲微微撇開目光。

「這艘船的外觀，和以前的〈亡靈〉不同了呢」

站起來的克蕾爾提出了疑問。

的確，記得以前是冇有搭載如此強大的武裝的。

「啊啊。這艘船正在和薇爾莎莉亞·伊瓦的〈要塞〉結合」

對此，格蕾瓦斯若無其事地答道。

「還能辦到那種事！？」

「那是蘭巴爾戰爭時期研發的軍事技術。薇薇安·梅洛斯似乎是竊取了〈骸聯盟〉在戰後的研究成果」

「這艘船的武裝，相當於義姐的〈精靈魔裝〉嗎？」

艾麗絲露出驚訝的神色。

「與其說武裝，不如說整艘船都在薇爾莎莉亞·伊瓦的掌控下。她連接了動力爐的〈精靈礦石〉，籍此控製這艘〈亡靈〉」

「……原來如此」

這時——

「哥哥～～～～～～！」

一副可愛的聲音傳來，嬌小的少女跑到甲板上來。

是神人的義妹繆亞·阿蓮斯塔爾。

她絲毫冇有放緩奔跑的勢頭，一頭撲到神人的懷裡，把臉蹭上去。

「討厭啦，哥哥真是的，居然丟下繆亞跑了！」

「抱歉，害繆亞擔心了」

神人苦笑一聲，輕撫義妹的暗灰色頭髮。

「嗚啊，哥哥……」

繆亞在神人懷裡，來回把頭蹭來蹭去。接著、

「哼哼……哥哥，有其他女人的氣味」

「……！？」

被兩隻眼睛死死瞪住，神人慌張地撇開視線。

就在這時。

「不得了了，鯨先生！」

琳絲蕾特指向上空，哀叫一聲。

隻見被數十名〈神聖騎士團〉騎士包圍了的白鯨，一邊揮灑著光點，一邊緩緩墜落到〈元素精靈界〉的森林裡。

儘管巨大的胸鰭依然在掙紮著嘗試升空，不過它看上去已經無力再回到天上了。

「能不能想辦法幫助鯨先生？」

「不要緊的，〈白魔鯨〉是古老的強大精靈。雖然短時間內會失去力量可能無法呈現，但不至於完全消滅」

看到琳絲蕾特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伊瑟利亞安慰她。

「小子，這個矮冬瓜是誰？」

格蕾瓦斯眉毛一挑，驚訝地問道。

「矮、矮冬瓜！？」

「不，那孩子——那位貴客可是〈水精靈王〉大人的化身喔」

「……你、你說什麼？」

即使是格蕾瓦斯也難免吃了一驚，睜大了雙眼。

「情況緊急，不敬之處就先不計較了」

「——看，敵人來了」

說著，克蕾爾指向上方。

不知是不是注意到神人一行轉移陣地了，〈神聖騎士團〉將矛頭轉向這邊。

「那由我來處理吧」

忽然，頭上落下了龐大的影子。一副聲音傳來。

「蕾奧拉！」

抬頭一看，隻見跨坐在飛龍上的蕾奧拉從雲間鑽了出來。

風颳起了她的裙子，真空的屁股袒露無遺。

「……！？」

神人連忙撇開目光。

蕾奧拉從上方俯視著神人，露出微笑。

「神人，看來力量又增強了呢」

……不愧是她。一眼就被看穿了。

「真想較量一番啊」

「過了這坎，以後隨時奉陪」

「嗯，我知道」

蕾奧拉高興地應了一句，便再度消失在雲層裡了。

「前陣就交給蕾奧拉卿，我們采取正麵突破。就這樣衝進〈聖都〉」

「啊啊，明白」

「麻煩王女殿下和〈精靈姬〉構築〈結界〉」

「好的」

聽到格蕾瓦斯的指示，菲亞娜和蕾哈點頭了。

「正麵由我和艾麗絲來突破」

「我來負責掩護。不會有漏網之魚的」

「繆亞也要上」

「不行。你是對付大傢夥時的王牌」

「咦——」

被格蕾瓦斯拉住的繆亞不滿地鼓起腮幫。

「艾麗絲，你的〈斯摩夫〉可以搭三個人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揹著三個人會影響飛行速度」

「是麼，本來還想加上我的——」

克蕾爾遺憾地聳了聳肩。

克蕾爾的〈火炎鞭〉是中距離戰鬥用的〈精靈魔裝〉，不適合從後方提供支援。而她擅長的炎屬性精靈魔術也和琳絲蕾特的冰箭不同，屬於範圍打擊，難以區分敵我，因此和亂戰不搭。

儘管有〈浮遊〉用的〈精靈礦石〉，要進行空戰實在太過勉強了。

「主人」

——這時，克蕾爾背後冒出一個帶著火焰的影子。

「斯卡雷……歐特琳德！？」

克蕾爾驚呼一聲，轉過頭來。

隻見背後的是身上冒著火焰的〈精靈兵器〉少女。

那是火貓的真麵貌、〈灼銀戰姬〉——歐特琳德。

「斯、斯卡雷特，怎麼回事？明明冇有解放真名……！」

「通過剛剛的儀式，主人的〈神威〉得到了飛躍性的增強。因此，我才能夠主動變成這個形態」

歐特琳德伸直了火焰尾巴，說道。

「……是、是這樣啊」

克蕾爾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原本要解放斯卡雷特的真名，即使是克蕾爾這般的精靈使也需要消耗大量的〈神威〉——

（……是在無意識間解放了真名了麼）

——看來那個古老的儀式〈暗神樂〉的效果還真不是蓋的。

還是說，從神人那裡繼承過來的〈暗精靈王〉的力量實在太強了呢。

「以主人目前的力量，應該可以行使〈精靈魔裝〉的〈第二展開〉」「第二展開！？」

「難不成可以在空中飛行了？」

「——是的，我會變成主人心目中的〈精靈魔裝〉」

——〈精靈魔裝〉是將精靈使的靈魂形態加以實體化的武器。雖然未必就會和腦海裡想象的一模一樣，但也相距不遠。

「知、知道了，我試試」

克蕾爾吸了口氣，帶著緊張的表情與歐特琳德麵對麵。

彷彿在照鏡子似的，兩名擁有深紅長髮的少女輕輕將手重合在一起。

——紅蓮烈焰的守護者，不眠熔爐的門衛啊！

——現在於此遵從血之契約，化為我意中形態！

瞬間，歐特琳德化為一道火焰，籠罩克蕾爾全身。

「克、克蕾爾！？」

琳絲蕾特不禁擔心起來。

包圍克蕾爾的火焰怒吼一聲——

「……！？」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現身的克蕾爾，被閃耀的深紅鎧甲所包裹。

那副戰女神般的姿態，宛若炎之化身——

「〈精靈魔裝〉第二展開——〈殲火戰鎧〉！」

甲冑的背麵噴出火焰來，就像張開的翅膀。

「獲得飛行能力了，主人」

「好厲害，斯卡雷特！」

「不，是主人的才能，將我身為〈精靈兵器〉的力量發揮出來的」

克蕾爾輕輕往地板上一踏，身體便漂浮了起來。

「適應得了嗎？」

「用實戰來適應」

聽到神人的問題，克蕾爾點了點頭。

「我也不能輸啊——〈斯摩夫〉！」

艾麗絲也召喚出了自己的〈魔風精靈〉。

嘎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隻見光點在虛空中聚集起來，形成一隻巨大的靈鳥。

「……！感覺比平時更加威風了！」

「羽毛散發著七彩的光芒！」

「頭上戴著王冠呢」

克蕾爾、琳絲蕾特和菲亞娜都驚訝地睜大雙眼。

被召喚出來的〈斯摩夫〉散發著〈神威〉的光芒，展現出靈鳥應有的姿態。

平常那張可怕的猛禽麵孔，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現在看來成了一張充滿威嚴的臉。

「斯摩夫，這纔是你的本來麵目啊——」

艾麗絲摸了摸它閃亮的羽毛，斯摩夫便高興得咕咕叫。

「哥哥，為什麼大家都變強了？」

繆亞露出懷疑的眼神，看著神人。

「……！那、那是……！」

聞言神人立即慌了，女生們也都一起撇開了視線。

「——琳絲蕾特，我也借你一份力吧」

這時，伊瑟利亞·汐娃牽過了琳絲蕾特的手。

「伊瑟利亞大人？」

「先彆動，很快就好」

伊瑟利亞閉上眼睛，輕吻琳絲蕾特左手手背。

「伊、伊瑟利亞，那難不成，是精靈契約的！？」

琳絲蕾特驚得睜大了雙眼。

對此〈水精靈王〉露出微笑——

下一瞬間，她變成光點消失了。

「……啊、呃，伊瑟利亞大人？」

『這裡喔，琳絲蕾特』

「……！？」

頓時，琳絲蕾特左手上的冰薔薇刻印散發出青色的光芒。

『反正待在甲板上也隻會拖後腿，還不如到這裡呢。在這個狀態下，〈芬裡爾〉的力量應該也會有大幅的強化』

「〈精靈王〉大人親自到刻印裡，誠惶誠恐……」

聞言，琳絲蕾特顯得有點困惑。

「時間不多了，向〈精靈王〉的祭殿進發吧！」

「啊啊，說的對——」

〈神聖騎士團〉布好隊形，從正麵不斷逼近。

神人將〈神威〉集中到左右手的〈精靈刻印〉上。

最強的劍精靈與暗精靈，兩個刻印都發出了光芒。

「——最後的決戰了」

「——捕捉到了，在那裡」

在碎裂的〈浮遊島〉的絕壁邊上——

〈聖靈騎士團〉的特務兵耶拉·西德爾指向了遙遠上空的雲層。

她是追蹤與搜尋方麵的專家，可以通過精靈使留下的點滴〈神威〉痕跡中，捕捉到目標的位置。

「——是嗎」

聽到部下的報告，魯米娜莉絲·聖·雷謝特略一點頭，緩緩抽出了腰間的聖劍〈殲魔聖劍〉。

[注：殲魔聖劍【Murgleis】，原譯除魔聖劍，現按原文漢字進行修改。請勿與艾斯特的其他譯名殲魔聖劍【Terminus

Est】混淆]

劍身上散發著神秘的光芒。

蓮·阿修貝爾就在天空的另一邊。

「魯米娜莉絲大人，我們也」

「不——」

製止了想同行的部下們，魯米娜莉絲搖了搖頭。

「這是我的任性。由我一個人去吧」

她轉過了身，美麗金髮隨風飄起。

青色的眼眸中，蘊含著堅強的決心。

聖騎士魯米娜莉絲——〈聖國〉有名的最強精靈騎士之一。

她從小就接受神聖騎士教育，將生命奉獻給祖國。

即使〈聖王〉希望毀滅世界。即使在任務失敗後被祖國拋棄，她對〈聖國〉始終忠心耿耿。可是——

在〈精靈劍舞祭〉上，她被下達了捕捉暗精靈的任務。

因此，和她再度交手的願望終究冇有實現。

（……既然世界將會滅亡，最後我想和那個男人做個了斷）

不是為了家名，不是為了騎士的驕傲，也不是為了祖國。

她隻是出於自己的願望，想和〈最強的劍舞姬〉進行劍舞。

魯米娜莉絲抬頭看向貫穿天空的巨大的〈門〉、

「〈精靈劍舞祭〉上令您見笑了。但是——」

她以雙手高高舉起銀光閃閃的長劍。

「〈精靈王〉啊，現在就為您獻上我至高無上的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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