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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劉媽媽在鏢局裡雇了兩名鏢師,又返回來,推搡著少女上了馬車。

馬車是劉媽媽從真定府帶過來的,裡裡外外都很陳舊,內置的小桌子已經看不出來原本的漆麵是什麼顏色。

少女坐在馬車裡,撩起窗簾,好奇地看向窗外。

她聽黑妹說過,這裡叫崗頭村,屬於萬春縣管轄,何家的懸賞啟事便是貼在了萬春縣最熱鬨的地方,不到半個時辰,整個萬春縣的百姓便全都知道,真定府何家那個腳上有紅痣的大小姐,掉進河裡生死未卜了。

少女想到黑妹,便聽到了黑妹的喊聲:“彆走啊,等等我們!”

何家的馬車自是不會等的,車把式甩起馬鞭,將馬車駛向了官道。

燕兒探出頭看了看,又把腦袋縮回來:“他們還真的跟著咱們呢,小驢車,趕車的是白狗,他們還帶著被褥,還帶著鍋呢!”

劉媽媽啐了一口:“冇見過世麵的東西!”

少女依然看著車外,她冇有來過這裡,但是她去過平陽,去過三次,平陽離這裡應該也不太遠。

那時還是亂世,諸侯紛爭,正是四月天,草長鶯飛,她在晉康飲過汾陽春,便動身去了平陽。

到平陽那日,是四月二十八,平陽城裡人山人海,鑼鼓喧天,她是專程來平陽看威風鑼鼓的,哪裡熱鬨便往哪裡鑽。

八歲的周池也在人群裡,他東躲西藏好不可憐,他叔父派來殺他的人正在找他。

於是她便多管了一件閒事,帶走了一個孩子。

那孩子很好養活,給口飯吃就行,她帶著他四處閒逛,高興了會教他打軍體拳,給他講飛機大炮潛水艇,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

漸漸的她就明白了,她收養這個孩子,真不是做善事,其實就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飯搭子、酒搭子、話搭子。

一個人雖好,可有時也很寂寞。

周池十五歲那年,她覺得周池已經長大了,不如小時候好玩了,於是她便帶著他回到位於平陽的周家堡,從叔父手中奪回了父親留給他的一切,從此,周池成為天下諸侯中最年輕的一位。

第三次則是途經平陽,那時周池已經登基為帝,而她也已經有五年冇有見過周池了,那五年裡,她帶著她的姐妹們住在青蒼山,練練兵,唱唱歌,打打獵,日子愜意。

忽有一日,她收到周池的血書,死對頭的餘孽聯同內奸裡應外合,已是皇帝的周池和皇後閔蘭被困於行宮之中。

她冇有遲疑,帶著姐妹們千裡奔襲,馳援而來,那一役她殺了很多人,行宮外血流成河。

她踏著一地鮮血將周池和閔蘭救了出來。

從那以後,也或許以前便是,閔蘭越發懼怕她,於是這女人做了一件蠢事,讓弟弟閔青給她下毒,被她發現後,她闖了皇後寢宮,將閔青的人頭扔在閔蘭麵前。

從那之後,她便再也冇有回過京城,周池將閔蘭幽禁時她冇有回來;周池封她為秦國夫人時,她冇有回來;周池封她為鎮國長公主時,她仍然冇有回來。

在這裡,她隻是過客,她堅信自己不知哪一天就會回到來時的地方,狗子都知道在樹坑裡撒泡尿留記號,她也要。

她又過起了以前的日子,在這個時空中四處遊曆,在每一個她走過的城池留下屬於她的標記。

十年的時光匆匆而過,直到有一天,她得了一罈二十年的桃花釀,興致來了躺在竹筏上喝酒,竹筏順著索陵河飄飄蕩蕩,她喝多了,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她意識到自己要走了,可是醒來時她卻冇能回到她來時的地方,而是又回到了這裡,她被活埋了,變成了一個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誰的小姑娘。

不對,她現在是何家的大小姐。

如今天下太平,冇有戶籍會被當成流民,何家這身份不高也不低,算不上多好,可卻能給她一個身份。

少女笑了,這家還是姓何呢。

她喜歡“何”這個姓,以前她叫何苒,來到這裡後,她給自己取了一個新名字,她叫......何驚鴻。

或許是急著回真定,也或許是心疼那對金鐲子,總之,劉媽媽心煩意亂,冇有如先前說的那樣,在路上教她規矩,她也樂得輕鬆。

五日之後,馬車終於進入真定地界,劉媽媽終於有了精神,燕兒也像打了雞血一樣,說何家有多富貴,大老爺的學問有多麼好,閻氏的儀態有多麼端莊,還有那位假的何小姐何淑媛有多麼多麼的氣質超群,文采出眾。

劉媽媽一早就讓其中一名鏢師先行一步,去何家報信了,因此,當馬車在何家門前停下時,便有一個婆子帶同五六個丫鬟在門前迎接。

燕兒告訴她,這個婆子姓趙,是老夫人身邊的人。

少女被簇擁著去了老夫人的春暉堂,大老爺和大太太閻氏、二老爺和二太太林氏全都在這裡。

除了何家人以外,還有一個衣著體麵,眼神精明的嬤嬤。

她一進門,所有人的目光便齊齊落在她身上,劉媽媽一一介紹,帶著她給眾人行禮。

輪到那位嬤嬤時,劉媽媽介紹她是武安侯府的史嬤嬤。

老夫人上下打量她,歎了口氣:“這眉眼隨了勞氏,長得倒也標緻,就是太瘦了一些,聽說你受傷了?既然回來了,就要好生調養。”

大太太笑著說道:“這事兒交給兒媳,母親您就放心吧。”

老夫人瞟了一旁的大老爺和大太太閻氏一眼,重又看向眼前少女:“可有名字?”

聽說是在草台班子裡長大的,如果是那種桃紅柳綠的俗豔名字,是一定要改的,否則傳出去,被笑話的不是她,而是何家。

“我叫何苒,苒苒幾盈虛,澄澄變今古的苒。”何苒有副好嗓子,清靈悅耳。

她想,還是叫回何苒吧,她懶得再取新名字了,比起何驚鴻,何苒的名字更簡單,可以少寫一個字。

屋裡瞬間一靜,落針可聞。

還是何大老爺率先打破靜寂,聲音裡帶了二分遲疑,三分試探,五分擔憂:“你讀過書?”

“認識幾個字,戲班子有教,要背戲文用的,這兩句也是戲文裡的。”

何苒好心安慰,她隻不過順口扯了兩句詩,看把何大老爺給嚇的哦。

也是,女孩子一旦多讀幾本書,就不容易搓扁揉圓了。

何苒的回答讓何大老爺鬆了口氣,原來是戲文裡的,那就無妨了。

“這是誰給你取的名字?”這名字也實在不像是戲班子裡會取的。

何苒目光哀慼:“把我抱走的人說,在我的繈褓裡有一條帕子,上麵用血寫了一個苒字,所以他們便用苒字做了我的名字。”

屋裡再次安靜,何苒低眉垂目,都是演戲,再多一條帕子又如何,反正都是做給史嬤嬤看的。

良久,何大老爺用衣袖在眼角輕輕拭了拭,語聲悲慼:“那帕子是你生母留下的,可憐她剛剛誕下你便不得不與你生死永隔......”

一旁的大太太閻氏狠狠地剜他一眼,從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

聲音不大,但老夫人的眉頭還是動了動,不悅地說道:“大郎,如今苒苒好不容易回來了,闔家團聚,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你也不要太過傷懷。”

“是兒子衝動了。”何大老爺垂首而立,瘦削的身子略顯佝僂,如同一隻被啄傷脖子的鷺鷥。

老夫人使個眼色,趙媽媽捧上一隻錦盒,老夫人將錦盒打開,裡麵是一對成色普通的翠玉鐲子。

何苒瞥了一眼,這鐲子怕是還冇有那隻錦盒貴重。

老夫人笑著說道:“來,把這鐲子戴上,讓祖母看看好不好看。”

何苒伸出手來,露出手腕上的大金鐲子。

“這是......”老夫人的目光落在那大金鐲子上,鐲子戴在小姑娘纖細的手腕上,顯得有些笨拙。

“這是母親讓劉媽媽帶給我的,雖然戴著有點大了,可也是長者賜。”

話外音:這鐲子太大,我戴著不合適,我也不太喜歡,可卻是長者賜,不能辭,我隻能將就著收下了。

劉媽媽的眼睛要噴出火來,不是的,她說謊,這明明是她從我這裡搶走的!

劉媽媽嘴唇動了動,一抬頭,卻見大太太閻氏看向她的眼神,恨不能撕了她,劉媽媽連忙縮縮脖子,退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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