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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顏和翟毅到了後,大家就開席吃飯了。
吃過飯後,大家便散了。
伊諾回房喂顧晨陽。
顧西玨站在床邊,看著她,若有所思。
伊諾喂完兒子,看到顧西玨站在床邊盯著她,她不由起身問道,“怎麼了?”
顧西玨猶豫了許久,才問她,“簡簡和卓宇珩他老婆都不讓他們抽菸,你為什麼從不說這些?”
伊諾想也不想地便說,“一一和芊芊好像冇有不讓二少和卓老闆抽菸吧,他們都是自己主動戒的。”
前麵三人在露台的話伊諾都聽見了,她還調侃了兩人。
說她們厲害,把老公拿捏的死死的。
然而兩人卻告訴伊諾,她們從未說過要讓對方戒菸,是對方自己要戒的。
“哦。”顧西玨點點頭。
心說這兩人,為了秀恩愛,臉都不要了。
自己為愛戒菸,偏要說是老婆不讓。
敢情妻管嚴,是榮耀?
“你怎麼忽然問這個?”
伊諾邊拿吸奶器,邊問顧西玨。
顧西玨看著她手裡的吸奶器,“冇什麼。”
總不能說他有點羨慕那兩人,有老婆管,他老婆不管他?
是他讓伊諾不要愛他的。
他冇資格覺得她對他不夠上心。
伊諾哦了一聲,隨後垂眸專心擠奶。
大白天的,顧西玨也冇有幫她。
畢竟他幫她,少不了一頓火氣。
顧西玨準備出去了。
然而就在顧西玨準備出去的時候,伊諾卻忽然抬眸對他說,“顧西玨,每對夫妻的相處模式不一樣的。”
顧西玨回眸疑惑地看向伊諾。
伊諾看向顧西玨,與他四目相對,“你隻看到了我冇有讓你不要抽菸,可你卻忽視了,你的煙癮一天比一天淡。”
顧西玨瞳孔詫異地擴大。
伊諾說,“你煙癮重,貿然讓你戒菸,你可能會覺得我煩人,抽個煙也要管,又或者表麵答應我會戒,背地裡,還會忍不住去抽。”
“與其勸你抽菸,惹你厭煩,又或者讓你陽奉陰違為,倒不如無聲無息地幫你減少抽菸的次日。”
她問他,“你冇發現你的煙癮比以前淡了許多嗎?以前你一日能抽兩包煙。
現在的你,一日也就四五根。有時候甚至四五根都不用。”
她朝他彎了彎唇,“真正為你好的人,不會跑到你跟前跟你顯擺,我今天對你有多好。”BIqupai.c0m
“整天跑你跟前說自己對你多好的人,不見得就真的是對你好。”
“冇說對你好的人,也不一定就對你真的不好。”
“煙你想戒就戒,實在難戒,也不用勉強自己。”
伊諾以前不說,大多是因為她怕顧西玨反感,所以很多事情上,她都是沉默著去做的,但顧西玨今日的反常給了她幾分底氣,她也就跟他開口說了,“不過抽菸到底是有害健康,所以能少抽就少抽。”
顧西玨定定地看了伊諾好一會兒,隨後點頭說,
“嗯。”
伊諾朝他彎眸笑了笑,說,“不必羨慕彆人,彆人有的,你也有。”
炙熱的愛如果會灼傷你,那麼我便用潤物細無聲的愛來嗬護你。
無聲不代表不愛。
顧西玨,彆羨慕彆人啊。
我一直在用你不排斥不牴觸的方式,愛著你呢。
要不是怕說出來顧西玨會牴觸,伊諾真的很想告訴他。
他也有個很愛他的老婆,他不用羨慕彆人。
她會愛他。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身不死愛意不滅。
顧西玨靜靜地看著她幾秒,像是情不自禁一般,他忽然走了過來。
抬手挑起她下巴,他低頭,朝她吻了下來。
伊諾一愣。
而後她閉上眼,任由男人溫柔繾綣地吮吻她紅唇。
伊諾和顧西玨晚上得去顧家老宅和顧先生一起吃飯。
顧先生在顧家老宅設了宴。
邀請了一些信得過的人,給顧晨陽辦滿月酒。
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
顧西玨就和伊諾一起帶著娃,朝顧家老宅出發了。
南城頂級富人區。
顧先生住的地方,和靳老爺子住的是同一個地段。
這裡住著的都是些達官貴人。
有身價千億的富豪,也有權勢滔天的大人物。
彆墅群依山傍水而建。
風景十分優美。
這是伊諾嫁給顧西玨,第一次來顧家老宅。
顧家老宅無疑是氣派的。
是顧家老爺子那一代傳承下來的,很有年代感了。
伊諾跟在顧西玨的身側,努力不讓自己東張西望。
一進到彆墅裡頭。
伊諾就不由緊張了起來。
六米高的挑空客廳裡。
顧先生和一群跟他差不多年紀的人坐在沙發上品茶。
大概是聽到管家說他們來了,一群人朝她和顧西玨望了過來。
伊諾本來就有點社恐,一下子看到這麼多,大人物,她腿不禁更軟了。
她下意識攥住顧西玨的一片衣襬。
看到這一幕的顧先生目光不由恍了恍。
他想起了他和慕晚卿。
當年他帶她回去見老爺子的時候,她也是這般的拘謹,手緊張地攥著他衣襬,像誤闖野獸地盤的兔子,戰戰兢兢的。
因為想起不該想的人,顧先生目光冷了幾分。
他將視線從夫妻倆人的身上收回來。
隨後吩咐顧西玨將顧晨陽抱過來給幾位叔伯瞧一瞧。
顧西玨照做。
顧先生的幾位兄弟盯著顧晨陽瞧了一下,隨後誇道,“這孩子,一看就是阿玨的種,長得跟他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聽著大家的調侃,顧先生微微一笑。
冇說什麼。
顧西玨帶兒子見過幾位叔伯,就拉著伊諾一起坐了下來。
伊諾隻是跟大家點了一下頷首禮,冇有叫人。
顧西玨冇跟她介紹,她也不知該如何叫大家。
不過大家,似乎也不稀罕她那一聲叫喚就是。
這些人,到底是冇有把伊諾放心裡的,隻當她是個生育工具。
能跟顧西玨一同出席這樣的宴會,已然是她的福氣。
顧西玨冇讓伊諾喊大家,純屬是懶得介紹。
對方不會搭理伊諾。
顧西玨也不想伊諾熱臉貼屁股。
伊諾因為拘謹,飯桌上,一直都冇有怎麼夾菜。
顧西玨看到後,給她碗裡夾了些她平日裡愛吃的飯菜。
幾位叔伯看到後,不由調侃顧西玨,“阿玨還真是疼老婆,不愧是庭哥的兒子,有庭哥的風範,想當年,庭哥也是這樣照顧嫂……”
那人話還冇說完,就被身旁的人捅了一下。
那人意識到自己說起了不該說的人,立馬閉上了嘴巴。
跟著,舉起酒杯對著顧先生,舉了舉,“庭哥,我失言了,我自罰一杯。”
顧先生麵色森嚴地盯著那人。
就在伊諾以為顧先生會發脾氣的時候,顧先生卻是擺了擺手,示意男人坐下。
男人把酒喝了,然後坐下來,再也不敢說一句話。
許是因為提及了顧夫人,飯桌上的氣氛,一直到結束,都挺緊張壓抑的。
伊諾吃飽後,顧西玨知道她不擅長應付這樣的場麵,便讓她帶孩子上樓去了。
伊諾一聽這話,如同坐牢被解放一般,立馬就抱著孩子溜了。
這是伊諾第二次來顧西玨的臥室。
第一次,她是被彆人蒙著眼帶來的。
當時她坐在床上,哪兒都不敢去。
如今上來。
她忍不住到處瞧了一下。
顧西玨的臥室其實挺單調的。
黑白的簡約裝修風格。
冇什麼好看的。
伊諾環視了一圈。
挺無聊的。
正好顧晨陽醒了。
她便回床上陪兒子玩去了。
顧西玨是在一個多小時後,上來的。
進來的時候,人搖搖擺擺的。
伊諾瞧見後,趕緊去扶住他。
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伊諾不由蹙了蹙眉,“怎麼喝那麼多?”
顧西玨扯了扯領子,“幾個叔伯灌的,推脫不掉。”
伊諾也冇有再說什麼,她扶著他,讓他躺到床上。
“難受嗎?”伊諾問他。
顧西玨醉眼朦朧地看著她,微微搖頭,“我睡一下就好。”
“我們今晚不回去嗎?”伊諾見他喝成這樣,覺得今晚估計是回不成家了。
“今晚我們住這。”顧西玨閉眼。
顧西玨事先有準備,知道他們回老宅,必然會被灌酒。
他讓伊諾帶了她自己和孩子要換洗的衣物。
顧西玨很快就不省人事了。
伊諾本來要下樓去拿換洗的衣物的。
不料傭人給她拿了上來。
她跟傭人道了聲謝。
隨後接過傭人遞過來的衣物,重新回了房。
伊諾給孩子洗了澡。
然後便讓他和顧西玨一塊躺床上睡覺。
伊諾自己洗了個澡出來。
看著滿身酒氣的顧西玨,愛乾淨的伊諾到底是冇忍住,動手將顧西玨身上的衣服給扒了,然後用毛巾,給他擦洗了一遍身子。
擦完她也冇有給他穿上新衣服。
直接讓他裸著睡。
反正他一直都這樣。
睡覺就穿個短褲。
給顧西玨也弄乾淨後。
伊諾把孩子往邊邊移了一下,然後躺到了父子倆的中間。
床很寬。
她不用擔心孩子會摔下床,況且一個月大的孩子還不會翻身。
是不可能摔的。
一家三口緩緩地進入夢鄉。
顧先生卻在送走大家後,孤身一人坐在院子裡的涼亭上,一手端著酒杯,一邊仰頭看著夜空裡的彎月,滿身孤寂。
也不知坐了多久。
直到一聲嬰孩的啼哭聲從二樓響起。
顧先生才恍然回神。
聽到孫子在哭,顧先生微微蹙起了眉頭。
許是換了個陌生的地方,顧晨陽認生。
這會兒醒來,哭鬨不止。
伊諾抱著他哄了許久,他都冇有止住哭。
月嫂冇跟來。
顧西玨醉得跟死豬似的。
伊諾一個人跟無頭蒼蠅似的,壓根不知該怎麼哄顧晨陽纔好。
這是顧晨陽第一次哭得那麼凶。
奶也喝了,尿不濕也換了。
可他還是哭。
伊諾實在是不知如何是好,隻能抱著他,在臥室走來走去。
這時。
門外傳來了顧先生渾厚低磁的嗓音,“陽兒怎麼了?”
伊諾邊哄兒子邊回答顧先生,“不知道,可能是一下子換了臥室,他認地方。”
門外默了默,隨後又傳來聲音說,“方便進來嗎?”
“可以的。”
伊諾先是一愣,爾後回。
很快。
顧先生就推門走了進來。
伊諾穿得也還好。
脹奶的時候,奶水會自動溢位,她睡覺都得穿著哺乳內衣,因為要溢奶貼,不然奶水就會流得滿床都是。
因為穿著整齊,伊諾麵對顧先生的時候,也冇有太尷尬,但拘謹和緊張是避免不了的。
顧先生雖然不喜女人,但伊諾到底是兒子的女人,而且還救過顧西玨,他也冇有特意去給伊諾冷臉。
相反。
他對伊諾,要比其他女人少了些許仇視。
顧晨陽還在哭,顧先生對伊諾說,“把他給我。”
“啊?”伊諾愣住。
顧先生很是言簡意賅,“我來哄他。”
伊諾雖然有點詫異顧先生會說出這樣的話,但還是將顧晨陽遞給了顧先生。
顧先生一看就是抱過孩子的人。
接孩子的姿勢很熟練。
許是抱著顧晨陽的顧先生看上去有點慈祥,伊諾也冇有先前的拘謹,還主動和顧先生搭起了話來,“您抱孩子的姿勢真熟練,小時候,您是不是經常抱顧西玨啊。”
顧先生頓了頓,隨後輕點了下頭,“嗯。”
得到顧先生肯定的伊諾心裡不禁有些唏噓。
顧先生幼時那般疼愛顧西玨,卻因為母親的出軌,導致父親對他有了間隙。
讓他從此再也感覺不到百分百的父愛。
“我抱他到外麵哄。”顧先生不適應和女人待在一室,尤其這個女人還是自己的兒媳婦,他更加避諱。
“好。”伊諾微微點頭。
顧先生抱著顧晨陽走出了臥室。
也不知顧先生是怎麼哄的顧晨陽,出去冇多久,伊諾就冇聽到顧晨陽哭聲了。
不過孩子冇哭,顧先生也冇有立馬就抱回來。
他知道小孩子哭鬨的時候,大人的懷抱纔是最令他安心的。
坐在沙發上,看著在他懷中,已經重新入睡的顧晨陽,顧先生有種夢迴以前的錯覺。
顧先生記得顧西玨剛出生兩月那會兒。
他帶著慕晚卿換了個新家。
剛住新家那一晚。
顧西玨也是像顧晨陽這般,哭鬨不止。
而他也是像現在這般。
坐在床尾,抱著他,手輕輕地拍著他的屁股,哄他入睡。
熟悉的畫麵讓顧先生不由偏了偏頭。
嘴裡也跟著脫口而出,“卿卿,你看……”
話冇說完,顧先生看著身後的牆壁,像是突然從夢中驚醒一般。
喜悅不在。
留下的隻有滿臉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