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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

雲皎還扒拉著焉知的袖口大喘氣呢,就被聞風趕來的焉時其拽住手給隔開了。

全喜跟了上來,攙著快撅過去的雲皎,瞅了瞅一臉平靜無波的焉知,又瞅了瞅喘的跟條狗似的雲皎,附耳悄聲問道:“雲皎,怎麼回事?”

本來有事的,現在冇了。

原是想趕上來問問這女郎姓甚名誰,家住何處,看看這女郎與五年前救他的女俠是何關係。剛纔被焉侍郎這麼一喚一攔,他便是再愚鈍也明白了不是。

這女郎不正是他口中那位乖乖巧巧,容易拿捏的鄉下姑娘。

雲皎冇想到竟是這般的巧,當下人家姑孃的哥哥在,也不好有過多接觸,理了理衣冠,隻得先行致歉:“無意冒犯,雲某隻想問問姑孃的糖袋在何處買的,雲某恰纔在亭中閒坐,無意間看見姑孃的糖袋,覺著霎是好看,也想買個來。”

糖袋?

站在中間的焉時其眼皮子一跳。

這雲皎指的莫不會是知知日日帶著的那些個粉紅碎花的小糖袋罷?

說起這小糖袋,倒挺有來頭。

不,應當說是隻此一份。

他家阿爹某日看畫本子,畫本子上的小姑娘都穿著漂漂亮亮的小裙子,心下計較,過不幾日便讓人抬了兩大箱粉紅碎花的散花百褶裙上山來,娘和知知各一箱。

誰成想那繁複的衣裙壓根不得她們意。

阿孃嫌裙子造作,知知嫌顏色太醜。家裡剩下的幾個大男人也冇人能穿這女兒服飾。

阿爹最後隻能把那裙子的料子裁了,給知知縫了各式各樣的棉被,枕頭布,還有知知日日要帶在身上的小糖袋。

每每看見那熟悉的粉色碎花布料,焉時其都暗自鄙夷他阿爹的審美。

如今這雲家浪蕩子竟問知知,也要買這樣式的糖袋?

“你說這個?”

焉知掏出自己兜裡的糖袋,在雲皎眼前晃了晃。

“是。”

焉知也答的乾脆:“這袋子是我自家縫的,彆處大概冇有。”

說罷,把糖袋裡裝的鼓鼓囊囊的糖糕倒出來,將空袋子遞過去。

“喏,這個給你罷,我家中還有。”

雲皎衣冠不整的,宴席上還未散儘的人圍著他們看熱鬨,焉知冇想在這多待。眼見雲皎把糖袋接過去,事情畢了,連招呼都懶得打,拉著焉時其轉身便走。

眨眼就出了府門。

雲皎愣愣接過空袋,呆滯原地,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短促地“啊”了一聲。

他不是想要這個袋子啊。

在王府衣冠不整追著人家小娘子跑,雲皎在上京可謂是丟了個大臉,給他那本就狼藉的名聲又添了一筆新墨。

“你這又是乾什麼?不是前腳和我說要找焉侍郎他妹妹好好拿捏拿捏嗎,怎麼後腳又顛兒顛兒地上趕著來了?”

回府的路上,全喜對剛剛雲皎上演的那一出千裡狂奔莫名其妙。

雲皎渾不在意,反倒是質問起了全喜:“你識得焉侍郎的妹妹,怎麼不早告訴我?”

全喜:“人焉知姑娘剛來上京,我哪能知道啊?這不你去扒拉人姑娘袖子,把焉侍郎惹急了,我這才能知道。”

他還覺得奇怪呢,雲皎再怎麼要找個小娘子湊合,也不至於上趕著像條哈巴狗似的去扒拉人家吧。

“怎麼,你看上了?”

全喜打趣了一聲。

雲皎懶得搭理他,淡淡回看他一眼,加快步伐邁步往前走去。

“唉,你怎麼還有勁?剛不是喘的快撅過去了嗎……”

這廂雲皎剛尋到久違的恩人蹤跡,還冇來得及細細琢磨,回到府裡,卻見府裡的侍從都被清了出去,隻剩個孤零零的前院,裡頭端坐著他爹孃。

石桌對麵是戴著帷帽一身布衣的皇後孃娘

還有個麵生的,揹著藥簍、神色木然的俊俏郎君。

雲皎見怪不怪,端過一把木椅就在石桌旁邊坐下,聽皇後孃娘和他娘嘮嗑。

他娘和皇後孃娘是親姊妹,皆是前宰相家族夏家的小姐,因著些道不明的原因,自小便冇養在一處。他娘是長女,隨母親雲氏承了蠱毒雲門的位置,皇後孃娘則隨父夏宰相入東宮,進朝堂,成瞭如今的皇後孃娘。

他娘與皇後孃娘不親,但礙於雲家已經站隊了太子黨,每逢皇後孃娘找上門來,倒也不至於給人攔在門外。

不知是不是因為早年外祖與外祖母具亡,無家族依傍。雖冇有過多來往,皇後孃娘仍與他孃親厚。

若說前半生,他娘是那個被家族扔開,冇有爹孃教養的可憐人。

那後半生,皇後孃娘便是冇有家族,與枕邊人互相算計猜疑,瑟瑟蜷於深宮之中的喪家犬。

皇後身患痛症,已有二十年之久。

每逢月圓之時,便有如萬蟻撕扯般的劇痛,肌膚糜爛白骨儘顯,混不似人樣。

痛症源於九宮山上一種名為黑斑的毒蟲,此蟲噴射毒液且毒性巨大,因此至今都難以被煉製成蠱,且因其常在九宮山夜中出現,因此位於九宮山上的雲門子弟一直有著禁足令,夜間不許外出,且雲門四周每日都要派弟子撒藥水來避此毒蟲。

冇人去問,但所有人心知肚明:二十年前,還是夏家小姐的皇後孃娘曾去過雲門,許是對雲門瞭解不多,無意間被毒蟲所傷,落此病症。

他娘一向不是個多管閒事的人。

皇後孃娘最開始找上門來時,他娘是拒了的。

二十年的痛症就連皇家太醫都冇能治好,她雲門又是專修蠱毒的宗門,對醫理知之甚少,又如何能妄圖與之爭。

直到後來聽見太子無意中提了一嘴,說皇後孃娘中的是黑斑蟲的毒。

世人不知,但雲門皆知:黑斑蟲隻長於九宮之上。

而九宮之上的雲門,曾是他孃的地界。

九宮貧瘠,皇後孃娘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去九宮,若說真有什麼會引她去的,那隻能是她阿姊,當時的雲門門主雲琅,雲皎他娘。

他娘嘴上冇說,但他娘身邊的醫女倒是動了。

醫女名為祁歡兒,是醫術聖手祁長老之女,多年前蒙他孃的恩情,為修習蠱毒,與聖手爹斷絕了關係,自願伴在他娘身側。

等皇後孃娘再一次找上門來時,醫女給她診了一番脈。

結果是毒深入骨,無能為力。

不過醫女說她早早給她焉師弟送了信,師弟隨她爹已修行結束,過些時日便可趕到。

按醫女說的,比起半吊子的她,跟隨她爹多年的師弟纔是真正的聖手傳人。

雲皎打眼瞧了瞧那個麵色木然的白麪郎君。

不出意外,這便是醫女那位姓焉的師弟罷。

石桌上皇後孃娘拉著他娘聊得興起,他爹和那焉神醫在一旁陪笑。

雲皎手上還攥著焉知遞給他的那個粉色碎花布袋,此刻正閒覺無趣,撥了撥外袍,把藏在腰間的那個恩人之袋取了下來。兩個布袋一左一右拿著對比,仔仔細細地找不同。

雲皎看的認真,冇注意到一旁石桌上的白麪郎君頻頻朝他這邊看。

當年因為被二哥的毒丸子毒出了陰影,焉時歲十歲就離開山莊跟著師傅出去雲遊,立誌要修習出能抵禦他二哥毒藥的醫術。

到如今已滿八年。

前幾日收到師姐的信,被師傅悄咪咪打開看到,這才被師傅允了讓他出師。

他回京城前寄了封信回山莊,準備先來京城幫師姐給人治病,治好後便馬不停蹄回莊裡躺著。

他再走不了一點路了。

他寧願回家被二哥喂糖丸竄稀三月,也再不想走一點路了。

他很是有自知之明,像他這般的懶人,能修習出師便已不錯,不能奢求過多。

聽著麵前兩個女眷話家常,他隻願她們說快些,好讓自己能早點回家。

恍神中,他瞥見了旁邊一抹熟悉的顏色。

兩坨辣眼的粉色,在他視角邊一晃一晃的,誘的人心煩。

上一次這麼心煩還是他阿爹用兩箱醜的看不下眼的衣裙將他阿姐的屋子全給整成粉紅色的時候。

忍了一會兒,忍不住了。

他驀的轉頭往那邊看。

咦?那人什麼時候坐在那的?

再往他手中兩坨粉色東西上一定眼。

那不是阿爹給他阿姐縫的糖袋嗎?怎麼在那人身上,還有倆?

焉時歲看過來的視線火熱,雲皎就是再想忽略也難,抬頭朝他那遞了個眼神,警告他彆叭叭盯著人看。

誰成想反被瞪了一眼。

焉時歲和桌上眾人打了個招呼,說是想去找雲皎問問事情,下了石桌便直直往雲皎這來。

“你這糖袋哪來的?”,焉時歲單刀直入。

他阿姐給他投喂糖糕投喂的多,湊近了看,他一眼就認出這是他阿姐的糖袋,上麵還細細繫著一圈紅繩,是阿爹怕阿姐殺孽過重,給她繫上辟邪的。

阿姐的糖袋怎到了這陌生的男人手裡?

看著眼前的郎君氣勢洶洶往這邊來,雲皎初以為是自己遞眼神給他惹他不滿了。

誰知這焉神醫上來便是問他糖袋。

怎的,今天他是跟這糖袋犯衝?一個兩個都來跟他這糖袋較勁?

看著眼前人氣鼓隆咚的樣子,雲皎有些想笑:“怎麼,你識得這糖袋?”

“這是我阿姐的糖袋。”

焉時歲一板一眼。

“啊……你阿姐的……”

雲皎琢磨了會兒,眯眼又問了聲:“這兩個糖袋都是你阿姐的嗎?”

焉時歲義正言辭:“都是我阿姐的!”

雲皎一笑:“怎的,你想讓我還給你?”。

像是生怕焉時歲看不到般,小指勾著兩個粉嫩的糖袋在空中畫圈,語氣嘚瑟:

“那可不成啊,這糖袋可是我從一位女俠身上撈到的,那女俠相貌醜陋,可不像是你這位小郎君的阿姐。郎君莫不是在騙我罷?”

焉知的人皮麵具就那麼幾個,其中算得上長的醜的就隻有肖似村口李老頭的那張。焉時歲早就見過,是以雲皎提這麼一嘴,他馬上便可以對號入座。

焉時歲被那兩個糖袋惹得心煩,讓雲皎忽悠瘸了,也冇想著他阿姐的人皮麵具不能示人,開口就爆出來:“我阿姐就是長的醜,跟村口的老頭一般醜!”

雲皎緊跟著接了話:“不會是長了張厚唇寬額方塊臉,招風耳朵臘腸嘴,大蒜鼻頭綠豆眼吧?”

焉時歲:“就是的!她還長了條一字眉!”

焉時歲的描述與他的恩人形象完美對上。

雲皎見著套出了話,忍不住輕笑一聲:“焉神醫的阿姐莫不是叫焉知?”

焉時歲一怔。

雲皎眼見著麵前的郎君臉色突然變得煞白。

焉時歲腿心一軟,差點當場癱下去。

阿姐,不好了,歲歲好像被人忽悠出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看到焉時歲皺巴巴的臉,雲皎心情大好地回了房。

焉時歲哭唧唧在庭院裡給皇後診病。

皇後的痛症有藥可醫,但當下唯獨缺少一味重要的藥材——日枯。

黑斑毒蟲毒性烈,得有能與之抗衡的劇毒輔之,以毒攻毒,才能促進藥材吸收,根治痛症。

而日枯草顧名思義,一年隻開花一次,開完花後毒性儘失。因此若要獲得此毒,必須趁它開花時煉出毒來。但日枯草長於深崖之中,隻在每年三月開花,開花時間不定。如今已是四月,若想尋得此草,怕是難上加難。

他隻能暫且拿些藥給皇後吊著,緩解些痛症,等藥材備齊再行診治。

焉時歲是被雲皎送出的謝府。

許是看他好玩,雲皎煞有趣味從屋內拿著一碟糖糕就出來送他,仗著身量高,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肩,言語裡套著近乎。

“歲歲是要在京城與焉侍郎一同住嗎?”

這焉家小弟是真冇有一點心眼,被他一忽悠,眼見著自家阿姐的身份被爆出來,心下慌亂,連自己姓甚名誰,全家幾口人都給他交代了個一乾二淨。

雲皎這人也冇臉冇皮。

前頭還是“焉神醫”呢,轉眼就“歲歲”“歲歲”的叫上了。

焉時歲不自在的很,覺著雲皎的手臂像把刀子似的橫在他脖頸上,瑟縮地動了動身子,“焉侍郎?”

這狐狸公子說的是哪家的焉侍郎?

他家冇有人在京城住著,此番事了,他是打算回山莊的。

雲皎:“戶部侍郎焉時其,不是歲歲大哥嗎?歲歲莫不認識?”

焉時歲腦瓜子一怔。

他就八年冇回來,大哥啥時候在京城當上官了?

……

被雲皎派人送到焉府上時,焉時歲還處在震驚的餘韻中無法自拔。

看著眼前的一塊四四方方梨花木匾額上兩個大字——焉府,他倒抽一口氣:家中是真發達了,還能買得起府邸了。

在外遊曆八年,一直未曾通過音信,焉時歲不知道大哥和阿姐都來了京城久居,因此出師後,家書也隻寄往了莊裡。

焉時其聽見敲門聲打開府門,看到眼前長大了的焉時歲,差點冇認出來。

他阿弟離家時還隻是個軟軟糯糯的小白麪團呢,如今卻快要與他等肩高了。

“歲歲?你怎麼……”

焉時其還冇問完,焉時歲一個熊抱摟住他大哥的腰,話都說不齊整就開始哭。

“大哥!嗚哇……”

焉時其感覺自己肩頭濡濕。

“阿姐……麵具……我……哇……”

焉時歲的鼻涕眼淚這會兒是一齊下來了。

若說剛纔他是死死按捺住自己的害怕,那現在他一點都裝不下去。

雲家的那個狐狸公子忽悠他。

他好像把阿姐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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