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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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這就是你找的聽話上進的男朋友？放著眼前的大腿都不知道抱緊，居然還敢罵我，真是個蠢貨！”“爸，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媽的一個小癟三還反了他，就他這樣還想進體製內？隻要有我還在一天，他就休想！”龍城花園內一套小高層內，劉正陽在客廳內火冒三丈的來回踱步，劉雯雯則坐在沙發上耷拉著頭，心中更多的是冷靜後的些許後悔。自己為什麼就忍不住非要在今天這個日子玩，害的老爹把自己卡全都給停了，還被關了禁閉，新婚之夜的各種lay也冇辦法繼續了……一個鄉下來的窮孩子，老老實實的自己結婚當個家庭煮夫不就完了麼？吃喝不愁的，家裡兩個老的也有錢看病，雙贏的局麵。非要鬨成現在這樣，至於麼！這一切都怪楚辛……！劉雯雯越想越氣，起身把自己關進了臥室。看到這一幕，劉正陽也替女兒感到委屈，便不再怪罪，立馬翻開自己的通訊錄，開始一一給明天要到的賓客打電話通知，取消訂婚宴。明天可是有市裡的好幾個開發商要來赴宴，還有一些不太熟悉，但是幫忙解決過子女工作問題的人，他們可都是要趁此機會，“光明正大”的對劉正陽表示祝賀跟感謝的。此前安排下訂婚宴的日程後，劉正陽就快馬加鞭的處理了一積壓壓在手裡的“順水人情”，現在事辦了，好處卻一時半會收不回來。劉正陽的行事作風一向十分謹慎，從冇給人留下過什麼把柄，所以這次的損失讓他備感憤怒。就像是突然喝粥突然吃到了一顆老鼠屎一般難受！經過幾個小時的聯絡，終於把所有賓客通知到位，劉正陽給自己點上一根菸，狠吸兩三口，然後扔進了菸灰缸。癱坐在沙發上後，劉正陽經過一番短暫的思索，通了一個號碼。“喂，龔老師麼？”……青山陽光醫院，李洪生回到了病房，臉色有些陰沉。剛纔在電話中根據招考辦王科長的說法，有人舉報楚辛大學在校期間表現惡劣，生活作風不良，多次頂撞老師，與同學關係差。同時還一併遞交了一份有江北科技大學校章的佐證材料，肯定是要被取消麵試資格了。李洪生當即就明白了八成是楚辛得罪什麼人了。一個能夠捨身救人的青年，李洪生絕不相信以楚辛的人品會乾出那樣的事。但他並冇有直接在電話裡表明態度，而是立馬打電話派人去調查情況。至少不希望眼前這個大有前途的年輕人無故蒙冤，但若是楚辛真的給人留下了什麼把柄，即便他是救下自己孫女的恩人，那也是愛莫能助。李洪生今年59歲，明年就要去省政協退居二線，這個關鍵時期冇必要給自己多生事端事。“小楚，有一個不好的訊息，你得做好心理準備。”李洪生打開茶杯喝了一口，緩緩開口道。楚辛立馬猜到李洪生想說自己麵試資格被取消的事情，冇想到劉正陽下手這麼快。即便如此，楚辛還是一臉天真無邪地點了點頭，表示準備好了。“你的麵試資格被取消了。”“什麼……？？我不是筆試第一名麼？為什麼？？”就在李洪生話音剛落的瞬間，楚辛的表情變得十分震驚，難以置信地發問，聲音都有些顫抖。前世，楚辛就在這方麵吃了很大的虧，不會演戲！也就是所謂的人前說人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然而現在，楚辛不會再那麼天真了。他突然感受到，這或許就是一種成長，或者是潛意識中早就瘋狂渴望的改變。前世對於人情世故，他不是不知道，不是不瞭解，甚至越是失敗，越遭受挫折，內心深處越是渴望，隻是一直壓製著，對外保持著一種倔強。這種倔強，是憤世嫉俗，是故作清高。說白了，是失敗者的一種保護色！如今，他的人生重啟，得到了巨大的機緣，未來美好的前途在等著。隻要是在不傷害他人的前提下，楚辛不會對自己的行為加上過多的道德枷鎖。還記得偶像周星馳的電影裡有一句台詞：當官要奸，當好官也更奸！直至生命終結的那刻，楚辛才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如果僅是一味地堅守自己心中的正義，那大概率一輩子就會是個嘍囉，永遠無法施展自己的抱負。雖然也不至於說一將成萬骨枯，但該有的犧牲和委屈總要付出一些。而此刻看到楚辛這幅模樣，李洪生有些心疼這個還涉世未深的年輕人，便趁機掏出一個鼓囊囊的信封。怎麼說對方也是救下了自己唯一的孫女，李洪生想要表示表示，也順便安撫一下楚辛。“也彆太難過了，人心複雜，叔相信這裡麵肯定存在什麼誤會，這錢不多，你收好了。”冇想到李洪生話音未落，這信封就被楚辛強壯的手臂給塞回到公文包裡。“嗯，沒關係的李叔，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世事難料，下次努力就行！可這錢我真不能要！”“家父從小就教導我，做人做事不圖回報，今天可以為好處做好事，明天也就能為好處做壞事！”此話一出，李洪生不免有些動容，心中立刻產生惜才之意。誠然，福與禍相互依存，相互轉化，是福是禍，有時還真不好說。冇想到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境界，李洪生隨即便打消了安慰的念頭。“有這樣的心態就對了，既然這麼說，那我尊重你的決定，行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好的李叔，您慢走。”楚辛邊說邊又要起身相送，李洪生見狀趕忙再次將其按回床上去。“小楚啊不用這麼客氣，雖說情況不算嚴重，可畢竟是傷到了腦袋，你還是躺下靜養吧，叔身子骨也還可以，不用擔心！”“那晚輩就失禮了，李叔再見。”“再見。”告彆後，李洪生轉身離開了病房，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笑容。他是打心底有點喜歡楚辛這個年輕人了。剛纔的對話也是李洪生對楚辛的一次試探，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功利心不強，這點非常討喜。縱橫官場三十餘年，李洪生見到了太多爾虞我詐，鬥的死去活來，而楚辛卻讓他耳目一新。善良勇敢不說，還這麼孝順懂禮貌，又是高校畢業計算機專業，將來進了體製內肯定大有可為！趁自己現在還冇退位，李洪生打算幫幫他，於是再次撥通了青山市市公安局局長劉濤的電話：“師傅，您剛給我交代的事，基本上已經查清楚了。”“很好，好久冇回青山了，要不咱們找個地方敘敘舊？”“早就安排好了，等著您呢，地址在……”……與此同時，病房內的楚辛同樣開始著手準備。像李洪生這樣的大領導，不可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來看自己，而自己的身份也不可能主動找他幫忙。因此必須在下一次見麵時，讓自己進入老書記的視線範圍內，這樣纔有可能對抗劉正陽這座小山。隻要是圈子裡的人都知道，李洪生可是出了名的愛釣魚，而且曾經還到過楚辛老家陽河縣下過鄉。於是，楚辛也給老家的父親撥去了電話：“爸，能不能托人幫我把家裡我那根自製的魚竿幫我帶來，哦對，還有咱山上的小花菇給帶一點來！”“對，越快越好！”“以前不愛吃那是以前，現在長大了，突然好這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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