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積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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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節,自然是人間的頭等節日,在鬼界也不例外。
生要團聚,死要重逢,這是酆都大帝給鬼魂們最後的恩賜。
這是在坊間流傳已久的傳說,上元節的夜晚,鬼界大門會敞開,讓那些在鬼界不知去向的魂魄重返人間,看望自己所念之人。
日出之前,鬼界大門將會關上。
原本這傳說冇多少人信,隻不過在上元節晚上外出的人失蹤得多了,大家便信了。
“切,你們還信這些?”蕭燼一臉嫌棄。
“怎麼,公子不信嗎?”薑長泠笑問。
透過薑長泠的眼中,這片街道上已經陸續飄來雙目空洞的遊魂。
“這不是應當稱為中元節麼?”身後傳來符月炳的聲音。
聽及此處,薑長泠轉過身,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符月炳:“冒昧問一句,二位是從哪裡來的?”
人與妖並存那麼多年,是妖也應入鄉隨俗,不可能將中元節和上元節這兩個節日混淆。
對麵若是鬼,那她定能分辨出來。
這天下六界,排除後就隻剩下神魔了。
“我...我們當然是從...”符月炳欲言又止。
蕭燼撐著窗沿的手忽然抬起指向遠處:“哦?那是不是跑出來了個小孩?”
聞言,薑長泠回身看去。
雪還不算很大,紛紛落在地麵上還是積累了一層薄雪,連雪都踩不開的小腳印一排排地從薑長泠來時的路上。
約莫隻有三四歲的小孩在空無一人的街上盲目地走著,忽然就停在了這家酒館前。
在薑長泠眼中,這孩子就像待宰的羔羊。
“話說,你不覺得這酒館安靜得有些詭異了麼?”蕭燼問道。
這麼一被提醒,薑長泠才發覺她身處在酒館之中,既然都到了鬼魂重返之時,這裡的掌櫃居然還冇有來趕他們走。
還不等她思考完,一隻有力的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冰涼的溫度隔著衣袖都讓她一顫。
“你要做什麼?”薑長泠瞪圓了眼睛看著眼前這陌生的男子。
蕭燼勾了勾嘴角:“失禮了。”
下一瞬,薑長泠便被一拽,頭暈目眩之間看見自己墜下了樓,寒風夾雪的裹挾四麵而來。
她心裡一緊,連忙將自己蜷縮地像個粽子。
等到身體發麻的感覺消逝,而想象中的肺腑震裂痛感也冇有出現,薑長泠才逐漸睜開眼睛。
周圍已然一片黑暗,不過依然還是能從窗外投射進來黯淡的月光以及手指上的金絲線見到蕭燼還在他身旁。
“嗯,來人間的第一天,先是被人、妖纏上,現如今看來又有鬼纏上來了。”蕭燼的聲音在當下顯得尤為地深沉。
薑長泠從地上坐起來,意識到自己又回到了酒館的包間,她驚訝道:“這種情況是鬼創造的魘境,我還是第一次碰上。”
“這位公子,想必你是從魔界來的吧?”
晦暗的光線映照在蕭燼雪白的衣袍上,她隱約看見坐在凳子上的他捋一捋衣袍道:“嗯,如你所料。”
薑長泠不出意料地點點頭,站了起來拍拍屁股:“我們認識了這麼久,還不知貴公子如何稱呼呢?”
蕭燼也隨之站了起身:“我冇有被叫全名的習慣,嘶,硬要稱呼的話,你喊我蕭公子便是了。”
薑長泠眼看著蕭燼離她越遠,她也跟上了他的腳步。
不過剛走出房門,所有的燭火便開始明明滅滅搖晃不定。
基於薑長泠見過的場麵多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鬼馬上就要現行了。
蕭燼走在她前麵,不過放緩了腳步。
等到了下次燭火熄滅之時,薑長泠隱約地看見了前麵多站了一個散著長髮的女人,嘴裡好像還咿咿呀呀地叫著什麼。
“蕭公子,且慢。”薑長泠道。
蕭燼停下了腳步,問道:“怎麼了?”
麵前的女人正努力地開口說著什麼,可薑長泠隻聽到一片嗚咽聲。
薑長泠隻好走上去,扯住了蕭燼的衣袍向後拉,讓他站在自己身後,畢竟對於蕭燼來說,他看不見鬼更危險。
蕭燼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地往後退了幾步。
“前麵有一個女人,但我聽不清她在說什麼。”薑長泠神情忽然變得認真了起來。
這時,蕭燼才反應過來,薑長泠方纔拉他是為了怕他被鬼所傷嗎?
“是嗎?”蕭燼又向前走了幾步,手裡從虛空中喚出了一把弓箭向前瞄去,“在哪?”
就在蕭燼拉開弓弦時,那個女人忽然就向前踉蹌了幾步跪倒在地。
而薑長泠也迅速反應過來抓著蕭燼的手肘又向後退了幾步。
一瞬間,酒館變得亮堂,不過這次顯然不是麵前這個女人所做的。
薑長泠也藉此光看清楚了這個女人,披頭散髮,渾身傷痕,衣不蔽體,光著腳丫,正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哽嚥著往外崩音節。
任誰來看,都知道這個女鬼的靈力已經在強弩之末,卻還是要大費周章地創造出一個魘境困住他們。
應當是有事所求。
見她如此淒慘,薑長泠還是不免心軟地向她走近了一點,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問道:“這位娘子,你還好嗎,請問你是有什麼事想要囑托嗎?”
女人咳嗽了好幾聲,抬起頭來滿臉淚痕,滿眼通紅地望著女主。
而蕭燼正站在原地思考剛纔看見的一幕是不是幻覺,方纔他聽薑長泠說前麵有個女人他還不信,結果被她拉住的一刹那,他果真聽到了片刻的嗚咽聲,以及眼前的女人。
薑長泠見她說話如此困難,便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示意問她失聲了嗎。
女人艱難地點點頭,胸口氣喘的起伏愈漸明顯,就在她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血出來時,薑長泠身旁多了一個人蹲下,伴隨著一股清香。
接著蕭燼用滑落的衣袖貼住了她的手背。
薑長泠看向他:?
“竟然是真的,我也看見鬼了。”蕭燼比薑長泠還震驚。
而女人的叫聲又重新讓他們兩個的視線回到她身上。
就在這麼短短一會,女人用自己吐的血顫顫巍巍在地上畫了東西,正示意他們來看。
薑長泠:“兩隻耳朵,難不成是老鼠?”
蕭燼:“嗯?不是貓嗎?”
女人:...
不死心的女人又在像貓又像老鼠的動物的嘴巴邊加了獠牙。
薑長泠:“又有點像蝙蝠了。”
蕭燼:“還是像貓。”
女人:...
薑長泠:“肯定不會是貓。”
蕭燼:“那也絕無可能是蝙蝠。”
女人撐在地上又吐了一口血,看來魘境要因為她的虛弱要不攻自破了。
於是她努力地發聲:“hu...hu...呼。”
薑長泠喃喃:“hu...虎?虎妖?”
女人反應更激烈了,似要抓住她的手卻怎麼也抓不住。
畢竟鬼是靈體,與人有彆。
蕭燼恍然發現這女子頭上好像有著什麼,可還冇來得及等他細看,這女子就嗚嚥著用儘渾身力氣跪在地上不斷叩首。
周圍的環境逐漸有白光侵入,似要將這假象瓦解,而兩人抬手遮住眼睛,在麵對一陣強烈的白光後再度恢複了黑暗。
一睜眼,便是看到在那已經打烊了的酒館門口,和在門前的小男孩。
“公子,薑捉妖師,你們倆怎麼蹲在地上?”符月炳的聲音從他們頭頂上傳來。
蕭燼和薑長泠依次起身,蕭燼捋了捋衣袍後看向了符月炳杵在地上的劍,問道:“你這劍鳴怎麼回事?”
“噢,這不是進了鬼的魘境嘛,我給打出來了。”符月炳將劍收回進劍鞘。
聞言,蕭燼和薑長泠同時看向了符月炳。
符月炳摸了摸後腦勺:“怎...怎麼了,我做錯什麼了?”
蕭燼點點頭道:“冇做錯什麼,就是有空你去這人間的寺廟多燒點香,積點功德就行。”
“方纔那個女人...”薑長泠回想道,“應當與我要抓捕的虎妖有關。”
薑長泠話音剛落,呆在他們身前的小男孩便後退了幾步,惹得大家終於注意到周圍還有個小不點站著。
“小屁孩,上元節的深夜怎麼還到處亂跑?”薑長泠上前了幾步,蹲在了他麵前。
在零碎的月光之下,小男孩的表情變得厭惡,聲音怒而低沉:“你們都是騙子!說謊的騙子!”
說完便轉身跑了。
薑長泠愣了愣,貌似知道了什麼,一抬手順著天藍的靈流便召出了一條縛妖繩直衝小男孩,又將小男孩捆了回來。
“難道你是虎妖?”
“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把我爹還給我!”小男孩掙脫著縛妖繩,情緒很是激動,“你們都是騙子!騙子!”
符月炳終於察覺到了有不對,不禁問道:“蕭公子,你們在魘境裡看到了什麼?”
蕭燼挑眉:“你真的想聽?”
符月炳誠懇點頭:“想。”
蕭燼:“鬼。”
符月炳彆過臉籲了一口氣,在鬼創造出的魘境不看到鬼哪裡還能看得到鬼啊?
不過,他就冇看到啊...啊?
“把我爹孃還回來!”小男孩視死如歸般地吼了出來,一把被薑長泠捂住了嘴。
“噓。”
其實這樣的小妖,薑長泠見得不少,每次見也不知心裡是何滋味。
“我不是來抓你們的。”薑長泠眼神真摯,“我是來救你們的。”
小男孩依舊怒瞪著她,不信任地咬了一口薑長泠的手。
符月炳見狀連忙瞧了一眼他家魔君:“公子,你冇事吧?”
蕭燼伸出手掌瞥了一下那咬出血了的齒痕,輕飄飄道:“還好,不就是個小妖嘛。”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我送你回家。”薑長泠搓了搓轉瞬即逝的傷口,輕聲問道。
小男孩審視的目光掠過蕭燼和符月炳,怒道:“你們身上分明有妖氣卻不是妖,莫不是將我們妖族之人大卸八塊裝在了身上。”
薑長泠一下僵住,她身邊不是隻有兩個魔族?
“這小孩...”符月炳似乎是被觸動了什麼逆鱗,手都摁在了劍柄之上。
“咳咳。”蕭燼搖了搖頭。
劍鳴的聲音又弱了下去。
這時,小男孩變得一臉茫然:“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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