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醫館也做這種生意

-

大約一個小時後，蘇曼汐和曲薇薇垂頭喪氣地離開了雲頂會所。蘇曼汐一直等到救護車來才離開，等兩人根據表哥提供的訊息趕到保齡球室時，被告知顧詞安已經走了。這下表哥也冇辦法了，隻好答應他們，下次再找機會。曲薇薇直接送蘇曼汐回了醫館，一路上兩人誰都不願多說話，一副打了敗仗的模樣。好巧不巧，蘇曼汐在半路又收到私家偵探一個月一次的例行彙報，依舊隻有四個字——“暫無進展”。她找司言哥哥已經好多年，大海撈針一般，始終尋不到一絲線索。她堅信師父的話，也不願選擇放棄，可時間一年一年過去，距離那個日子越來越近，她好怕等找到司言哥哥的時候一切已經來不及。蘇曼汐在巷子口下了車，走到醫館門口正要開門，恍然感覺旁邊暗影處有人，下意識向旁邊退了幾步，定睛一看，居然是顧家煜。她猛然想起，曲薇薇曾無數次勸她找間物業可靠的公寓住，說她一個女孩子住在醫館，多少有些不安全。這一刻，她真的後悔了。“汐汐，我知道你恨我，有些事情我要向你解釋！”顧家煜見蘇曼汐要逃，立即朝她快步走來。昨晚的事情曆曆在目，蘇曼汐打心底裡升起一陣恐懼。此時的她哪裡還顧得上恨，更不會想聽他的解釋，拔腿就要逃。“汐汐！”顧家煜不肯罷休，他畢竟是男人，身高腿長，三兩步就追上了她，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麵前，蘇曼汐一個趔趄，撞在他的胸膛上。這樣的接觸讓蘇曼汐厭惡極了，她拚命地後退，想要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汐汐！你聽我解釋！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知情，都是我媽安排的!我知道後跟她大吵一架！”顧家煜牢牢攥著她的胳膊，試圖將她攬進懷裡。“汐汐，你知道我有多愛你，怎麼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汐汐！”顧家煜語氣急促，神情痛苦，就好像他纔是受傷害的那一個。蘇曼汐聽到這話，怒火瞬間蓋過了恐懼。見過不要臉的，還真冇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蘇曼汐頓住腳步，不再掙紮。顧家煜以為她聽信了自己的解釋，手上便鬆了力道，剛要開口繼續說話，臉上就狠狠捱了一記耳光，火辣辣的痛。“顧家煜，你也太不要臉了！不，你不僅不要臉，還心腸歹毒！你偷了我師父留下的秘方，明知道危險性還不顧後果用它盈利，在我發現後還企圖陷害我！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蘇曼汐甩開他的手，眼底怒意噴薄，雙拳緊握瞪著他，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顧家煜從未見過這樣的蘇曼汐，一向乖順的小貓咪突然露出爪牙，嚇了他一跳。於是他耐著性子，沉下聲，深情地注視著蘇曼汐的眼睛。“汐汐，你相信我，我也是冇辦法了，我必須在顧家站住腳，你知道我有多難嗎？我從未跟你說過這些，就是怕你擔心我，我真的……”“我不想聽你解釋！顧家煜，我不會放過你的！高中時你或許真的對我有幾分真情，但自你回國後接近我，恐怕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精心謀劃的騙局！”蘇曼汐調整了一下呼吸，看著眼前這張曾深愛的臉，竭力平靜地說道。“虧我曾經以為自己幸運，遇到一個完美男友，現在我才後知後覺，是我太天真了，天真得愚蠢！顧家煜，我一定要讓你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顧家煜看著她，神情逐漸冰冷，“你要對付我？”“怎麼，怕了？”蘇曼汐反問道，嗤笑一聲。“蘇曼汐，你要對付我？”顧家煜的嘴角勾起一絲嘲弄，“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蘇曼汐，你拿什麼對付我？”蘇曼汐知道他在說什麼。顧家的地位，在渝海市無人能敵，不會有人為了她蘇曼汐得罪顧家。另一方麵，他們都知道這樣的案子有多複雜，就演算法官絕對公正，要贏這樣的官司，難度也非同一般。蘇曼汐苦笑，顧家煜，從一開始就認定將她攥在了手心。想到這裡，蘇曼汐心底一片悲涼。“顧家煜，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我拿什麼對付你！”蘇曼汐一字一頓，語氣冰冷到了極點。“好！蘇曼汐，既然這樣，那我們，後會有期！”顧家煜攤開手，勾著嘴角，“我等著你，等著你來求我，等著你說還愛我!”說罷，顧家煜轉身離去。蘇曼汐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心臟抽痛。不過，她冇時間繼續站在這裡消解情緒，等下還有一個理療單子，眼看跟客戶約定的時間馬上到了，她必須得趕快做好準備。新客戶，一定要給人家留下好印象。……顧詞安讓薛明把車停在路口，自己一個人下了車，按照蔣樂給的地址一路找過來，終於看到了這間隱匿在巷子裡的醫館。蔣樂知道他長期被失眠困擾，正巧前些日子聽說有間醫館擅長調理睡眠，於是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他，說保準讓他睡個好覺。雖說蔣樂這小子是標準的紈絝子弟一枚，但人還算靠譜，顧詞安冇多想，立即跟醫館約了時間。“‘同生堂’。就是這裡了。”顧詞安看了看醫館門頭的匾額，抬步跨進門檻，徑直走了進去。偌大的醫館已經下班，裡麵還有燈亮著，想必是有醫師在等他。循著燈光，穿過前廳來到理療室外，裡麵果然有人影晃動，顧詞安走到門口，輕輕釦了扣門。“來了來了！”正在裡麵忙碌的人似乎嚇了一跳，連忙應聲走出來。看到那人的一瞬間，顧詞安瞪大眼睛，臉色驟變。蘇曼汐看到來人，也是瞳孔微震，相當錯愕，“是你？”由於剛纔一直在收拾理療室的器具，她還冇來得及換衣服，身上還穿著剛纔去會所的深v黑色連衣裙。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在連衣裙下展露無疑，此時她手裡拿著白大褂，下意識地去遮掩自己胸口的風光。可這樣的動作在顧詞安看來，完全就是惺惺作態，欲擒故縱。顧詞安表情異樣地看著她，目光從她的身上掠過，表情迅速從驚訝轉為了毫不掩飾的厭惡。他突然明白蔣樂說的“保準讓他睡個好覺”是什麼意思。混蛋！戲耍人的那一套居然玩到了他的頭上！“你是來……”蘇曼汐率先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嗬！”顧詞安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滿的嘲諷，“冇想到，醫館如今也做起這種生意！”話落，轉身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