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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難受。

彷彿魂魄要被永遠鎮在此處,不入輪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漆黑幽暗的房間內,藉著將熄的燭火才能勉強辨清周遭。中間是一個扭曲的卦陣,陣眼中央擺著一個棺槨,上麵貼著密密麻麻的奇異符籙。

猩紅薑黃陰黑交織作一團,最後在他慢慢失焦的視線裡融為一體,最後消失在永無止境的漩渦中。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有人來了——

他懸在半空,死死瞪向來人的方向。可即便他用儘了最大的努力,也無法看清來人的樣貌。

*

許淮知從昏沉的夢魘中掙脫。這一覺很沉很壓抑,像是把他拖進了泥沼裡愈陷愈深。他幾乎以為自己不會再醒來。

怎麼會這麼難受?他慢慢支起身,發覺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過,難以喘息。

“劇情加載成功。”

“劇情導入成功。”

他抬眼。房間內昏暗至極,隻有絲絲縷縷的光亮透過窗簾的縫隙透進來。眯了眯眼,視線逐漸聚焦,他幾乎能看清空氣中懸浮的細小塵埃。

但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身體太輕了。

他將手置於光前,發現不隻是指尖的邊緣,就連掌心處竟然都有些許透光。

“劇情資訊傳輸成功。”

幾乎是在瞬間,許淮知眼前閃過一道白光。緊接著,他的腦海裡湧入了無數記憶碎片。

資訊量太大,讓他頭疼欲裂。許淮知向後靠著緩了一會,才慢慢把這些碎片整合組裝起來。

簡而言之,這是個風水玄學位麵。短短一瞬的劇情接入給許淮知塑造了二十多年的科學世界觀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而在這個世界裡,他的名字叫周懷許。

作為該世界毫無疑問的配角,周懷許死得很早。而在他平平無奇的二十年短暫人生裡,唯一的高光時刻是成為了風水師裴行殊的門生。

當然,這並不值得稀奇,因為氣運之子也就是主角,是他的同門。

根據係統所說,他需要剷除這個世界的不穩定因素,也就是反派的存在。繼而維護氣運之子的主角光環。

但是資訊有限,他還不能確定反派是誰。那這就有點難辦了。

“所以,我現在不會是鬼吧?”隨著劇情在腦海裡越來越明晰,許淮知心底那股不妙的預感就越來越強烈。

“恭喜宿主,您猜對了,而且您還是厲鬼。”許淮知覺得自己真是瘋了,他竟然從這冇有任何語調起伏的電子音中聽出了幸災樂禍的味道。

許淮知覺得這個任務恐怕比自己想的要棘手得多,一時失語。

“那我該不會出師未捷身先死吧。我周圍還都是一堆風水界大佬,應該不至於什麼都冇來得及做就被一道符給拍死吧。”

“沒關係的宿主,在特定的情況下,您可以偽裝成正常的人類,我也會根據指令為您提供幫助。”係統安慰道。

“現在,我為您提供能量供您暫時化為實體,您可以先嚐試探索一下。”

話音剛落,許淮知確實感覺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應該是變成了實體。

許淮知垂眸看著手,接著將指尖輕輕蜷起。

有知覺的。

這種感覺對現在的他來說很奇妙。

他慢慢起身,用力掀開窗簾。驕陽灼目,高樓林立,不遠處的街道上車流如織,人來人往。

看起來一切似乎都和他原本的世界冇什麼兩樣。

*

許淮知以前的公司樓下,有一家咖啡廳,他有空的時候就喜歡在那裡發呆,一坐就是一下午。

很愜意,也是他成名之後難得的放鬆。

而現在他所在的樓底碰巧也有這麼一家咖啡店,許淮知被勾起了回憶。考慮到撞上熟人的可能性,猶豫了一會,他戴著口罩進去,找了個不顯眼的角落坐下。

落座後他摘下口罩,順便抬手把衛衣的帽子給戴上了。

他一邊漫不經心地攪動著咖啡,一邊在腦海中梳理起劇情。

距離周懷許的葬禮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他周圍的人應該已經接受了他死亡的事實。並且,周懷許的父母雙亡,人際關係簡單,這也方便了自己隱匿。

他現在的地方不是周懷許的家,似乎隻是個暫時落腳的住所。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得經常搬家省得被人眼熟。

門被推開帶起了鈴鐺細微的響聲。這裡位置偏,地段冷清,許淮知冇想到居然會有人來。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

那人身穿一件廓形風衣,似乎有些匆忙,步履略顯急促,但卻像溫柔和煦的風。分明是再樸素不過的裝扮,卻襯得對方的身形頎長。

他在笑著同身後的人低聲交談著什麼。

恰到好處的大風颳起,吹去了午間的躁意,吹動馥鬱如海浪般翻湧的翡翠色枝葉。天空是油畫般的群青,而他是被聚焦於畫麵中央的白鳥,筆觸溫柔而迷幻。

——寧複禮。

周遭的一切都在視線裡被稀釋模糊,隻有他依舊清晰。

像是電影的開場。

趁著還冇有對上視線,許淮知默不作聲地偏開視線,然後戴上了口罩。

“是氣運之子。”係統提醒道。

不用它提醒,許淮知也意識到了,甚至還冇看清那人的五官,隻一個輪廓就把他蠱得大腦一片空白,甚至直到此刻他的腦海中還在不斷循環播放那一瞬間的定格。

這樣恐怖的影響力讓他感到害怕。

這就是主角嗎?

“能削弱一下他的影響嗎?”許淮知勉強按壓下那股頭暈目眩的感覺。

“可以,現在是新手保護期。隨著宿主經曆的世界越多,自身的能量也就會越來越強,最後就可以完全遮蔽主角光環。”

許淮知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

“不過,主角光環對位麵內其他人的影響一般都是正向吸引的,您這麼難受的情況,也確實少見。”

慢慢地,那種被控住的感覺消失了,胃裡不再那麼翻江倒海,儘管那種本能的排斥依舊存在。

“你在看什麼?”陸執想叮囑幾句,一抬頭髮現麵前的人在走神。

寧複禮收回了視線,雲淡風輕地搖搖頭:“冇什麼。”

陸執細細看著坐在對麵的友人,忽然覺得自己也許不該操心那麼多。他是風水界真正的天之驕子,天賦是常人望塵莫及的地步,一出生就站在了無數人一生都無法企及的終點。

他們二人都出身風水世家,是這一輩最被寄予厚望的存在,隻是隨著年歲的增長天賦的差距逐漸顯現,實非後天所能彌補的。

陸執印象很深,大概**歲時自己和寧複禮隨族中長輩一道外出堪輿相地,算是曆練。到的地方巽方有溪,坎位靠山,坐山環水,藏風聚氣,本該瑞氣縈繞,家宅安定纔對。

但真就出奇了。即便他年紀不大,也能感覺那裡的陰氣頗盛,像是原有的風水被什麼東西生生扭轉了一般。

自己下意識地四處張望,忽然在不遠處一棵槐樹下定了定神,那裡有個模糊的、讓他很不舒服的東西。

“那裡好像有東西。”他拽了拽身旁寧複禮的衣袖小聲道。

聞言對方看了一眼:“那下麵是……紅漆銅鏡?”對方的語氣凝重了些許。

陸執定睛細看,依舊隻看到模糊的一團。

走在前麵的長輩聞言大驚,蹲下身同寧複禮平視,認真問道:“你還看到了什麼。”

寧複禮細細看了一會,道:“上麵似乎有花的刻痕。”

他辨認了一下:“應該是曇花。”

“好強的怨念。”寧複禮闔目輕歎。

陸執一開始以為自己隻是視力差了寧複禮一些,所以隻能看到模糊的輪廓。但聽對方說完後,卻忽然像被魘住了般想要湊近仔細看。

寧複禮想攔他卻冇能攔得住,手怔在了原地。

自己分明越走越近,麵對寧複禮口中的那麵銅鏡卻始終如霧裡看花一般朦朧,直到他真的跑到了槐樹下,方纔感知到的一切如同海市蜃樓一般徹底消散。

他的心慢慢冷了下來。

那天回去後他大病了一場,昏昏沉沉近三個月。

後來他就徹底不沾風水相關的東西了,也無意去繼承家業。他承認自己從小就心氣高,既然於風水一途天賦有缺,又怎甘心當他人的綠葉。

更何況那人是他的好友。

後來儘管他們二人選擇的路不一樣,但依舊存有聯絡,關係也還不錯。不過像這樣同對方坐下來麵對麵聊天,倒是很少。

所以當陸執打量起許久未見的寧複禮,思及一些往事,忽然有些懷念,又難免困惑。

認識對方那麼久,自己好像從來冇有見過這人半分不從容的模樣。他始終那麼篤定,那麼平靜。

分明是最相熟的人,依舊會在某些相處的時候覺得隔著一層霧。

許淮知和主角的距離並不遠,方纔二人的對話他聽得分明。幸好是背對著的,但他還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不會被認出來吧。

但是二人的話題很快轉到了彆處,他慢慢放鬆下來,又暗笑自己草木皆兵。自己隻是個炮灰,想讓主角僅憑一個身形就把他認出來,也太為難人了。

陸執閒聊了一會,最後還是微歎進入了主題:“你能不能,讓我見裴先生一麵。”

說完後他自己都覺得要求實在是無理,沉默了一會,還是想著放棄算了。

隻是,還是不甘心。這些年他嘗試了自己能用的任何法子,都走到這一步了,還是不想放棄。

寧複禮靜靜地看了對方一會。他們二人都不是無的放矢的性子,既然對方主動提了,便一定是有不得不開口的原因。

既然好友不想細說,他也不願深究。

“好。”他偏開了視線,輕輕點了點頭:“我會轉達的。”

陸執這些天疲憊蒼白的麵容聞言有了些血色,說不動容自然是假的。很多話縈繞在嘴邊許久,也隻歎息般化為一句:

“多謝。”

和寧複禮一同來的人似乎是接了個電話就急匆匆地走了。許淮知鬆了口氣,他神經高度緊張到現在,背都坐僵了,他以為寧複禮應該也會很快就走。

但冇想到那人就坐在原處不動了。

總不能一下午就耗在這了吧?那他怎麼走?

許淮知認真思考了一下直接溜走不被髮覺的可能性。

但是一個又戴口罩又戴帽子的人從麵前走過去,不想看的都得忍不住看兩眼。

沉默了片刻,他還是決定這麼耗下去吧。儘管係統從未明說過任務失敗的下場,但他直覺那絕對不是他能接受的結果。

所以他不想去賭。

“你好。”他正胡思亂想著,忽然身後一個清潤的聲音響起。

這個店裡總共就兩個人坐著。

許淮知心裡咯噔一下,血液幾乎在瞬間凝固,感覺自己的手都僵在原處。

該死,他和寧複禮究竟誰纔是鬼,這人走路怎麼一點聲音也冇有。

“東西掉了。”寧複禮半彎下身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遞給了他。

許淮知看著對方手上的闐玉扳指愣了片刻接了過來,用幾不可察的音量低聲道了句謝。

“不客氣。”

接著對方就走了,門帶起鈴鐺的響動。他怔忡半晌,恍然間回神,看到自己手心處躺著的紅色繩結的手鍊。

“……”

這是什麼?他認真回憶了一會,有些迷惑,自己來的時候身上帶著這個嗎?

下意識摸了摸口袋,發現是有點淺。可能是在坐下的時候不小心掉出來的。

想了想,他把手鍊戴上了。

省得一會又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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