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什麼都想不起來

-嚴凱幾個在這個叫柳五娘女人的陪同下，在後堂聽了一個小時的京劇之後，直到告辭出來時，卻仍無法摸清這個柳五孃的底細。

不過，嚴凱完全看出她並不似外表那麼簡單，估計要不是小鬼子的特務，那就是軍統或者中統的人了。

再就是，這兒玩樂的並冇有萊沅方麵的小鬼子和漢奸，而倒是有幾位是從北平過來的奸商。

“他孃的。這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少爺我這麼多時間！”一離開這兒，嚴凱才發現那個林忠堂已經走了。於是恨恨地罵了一句。

“嘿嘿……俺還以為老大對這個妖精感興趣呢？”誰知秦子卿卻狡黠地笑道。

“你胡說些什麼呀！我是那樣的人嗎？至於嗎？”而嚴凱卻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般，一下就心虛地跳了起來，大聲地爭辯道。

“那我怎發覺您陪我姐說話時，都冇有這麼細心過呢？”秦子卿是誰，立即就發覺抓到嚴凱的短處了，故意無事生非地埋怨道。

“去，去……你知道啥呢？這個柳五娘絕對不是個簡單的女人！我懷疑她就是個特務。”嚴凱被逼急了，隻好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然後，他又得瑟地說了一句。“這也是一種鬥爭形式，你們知道嗎？”

“特務？”秦子卿不由地朝嚴凱問道。

“不是軍統，就是中統。”嚴凱已經斷定柳五娘不是小鬼子間諜了。

“可是。這對咱們的任務無關啊，豈不是白忙活了嗎？”秦子卿想了下，有些遺憾地歎息了一聲。

“今晚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要不然會讓小鬼子產生懷疑的。”嚴凱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已經是夜裡九點多了，便朝秦子卿幾個說道。

目送嚴凱幾個走掉後，這柳五娘也是怔怔地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發呆起來。在她的心裡，總感覺到這幾個小日本的身份值得懷疑。可是，看上去，他們年經好像不會超過二十，應該是十八歲左右。像這樣的年齡，讓她還真想象不出個頭緒來呢。

柳五娘確實是軍統北平站的人，她也是因為北平站被小鬼子破壞時，逃出來的幸運者之一。

當然，已經和組織失去聯絡的特工，她隻能是先在這仁丘隱藏著，這才掛名為“獨眼獸”的五姨太，“獨眼獸”起初還真對她極感興趣，但也不知道這柳五娘使了什麼魔術，不僅冇沾到葷反被她控製了。

也許是出於職業的靈感吧，對嚴凱幾個的出現她心裡竟然產生了不安的情緒。

“這兒真冇有萊沅方麵的人嗎？”回到二樓後，柳五娘朝“獨眼獸”認真地問道。

“冇有啊，你問這乾嘛？”“獨眼獸”有些奇怪地反問道。

“冇什麼。我就是感覺這幾個小日本來得有點唐突，他們好像在查詢萊沅方麵的人，就覺得有點奇怪了。”柳五娘苦笑道。

“嘿嘿……俺還以為是‘美女愛少年’呢？”“獨眼獸”竟然有些吃醋地嘿嘿挖苦道。

“這些人真是大酒店的林忠堂帶來的？”柳五娘突然又開口問道。

“是啊。那姓林的本來是帶著這些小鬼子來鬨事的，還好有你在，這纔沒出事呢。”“獨眼獸”有些後怕地告訴柳五娘，“小鬼子人小，身上的功夫確是了得，那禿子幾個都不明不白就著了道。”

“但願他們不是針對我們來的。”柳五娘點點頭，又不無憂慮地歎息了一聲。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後，嚴凱便被通知去仁丘守備司令部開會。

真正參加會議的小鬼子，每個縣隻限於一個。嚴凱走後，秦子卿他們幾個自然又分頭去尋找線索了。而丁大伢幾個昨夜去了一趟候家堡，回來遲了，這會還在床上睡著。

“大虎。也不知道這小鬼子開的是什麼會議，弄得這麼神秘兮兮的。也許咱們隻有半天時間了，不知道老大會作出什麼決定呢？”秦子卿幾個在縣城的街上逛了一會後，便有些失望地對大虎說道。

“我也覺得奇怪。這萊沅的小鬼子軍官俺們見不著，可那麼多漢奸好像是平白就消失了般，一個都找不著。您說，會不會給小鬼子自己殺了呢？”毛大虎想了一會，竟然想出了這個奇特的猜測來。

“嗬嗬……大虎，你這個判斷也許是正確的。這渚頭峻一郎老鬼子可能想抹了那麼些漢奸的家財也不一定呢。”而秦子卿立即被大虎這話給逗樂了，便笑著附和道。

“秦隊長。昨晚的那個女人好像在盯咱們的梢？”一個昨晚一起去那家娛樂會館的弟兄小聲提醒道。

“俺已經看到了，大夥彆去理她，隻當作什麼都冇發現。”秦子卿隨即小聲地吩咐了一聲。原來他和大虎說笑，就是為了裝作不知道被人盯梢的樣子。

“這個女漢奸！太無恥了。”那個弟兄一想到昨晚的情景，便不屑地罵了一聲。

“老大說她不是漢奸。俺也覺得她不像漢奸。”秦子卿卻神秘地笑了笑。

“不是漢奸？哪會什麼人呢？”那個弟兄發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用手抓起了自己的頭皮思想了起來。

柳五娘還真不是來盯秦子卿他們的梢，隻是湊巧遇到後，纔好奇地跟在他們後麵，想看看他們這麼毫無目的地在街上亂逛，他們到底是在乾什麼。

但跟了二條街之後，好像他們一直是什麼都冇乾，隻是漫無目的的逛著，這讓她更加的懷疑起來了。她畢竟是經過軍統特訓過的高級特務，其判斷分析能力不是一般的人所能有的。

而就在她發怔的時候，走在前麵的秦子卿幾個身影突然就失去了。

“咦！難道他們發現自己了？”柳五娘立即警惕了起來。

繼續跟下去，還是到此為止。她猶豫了一會之後，還是好奇心起了作用，抬腳又往前急步走了起來。

“老闆娘。你這是急著去哪呢？”秦子卿突然拍了一下正在東張西望的柳五娘肩膀，調侃地問道。

“咦！三禾君，您會講漢語啊？”柳五娘並冇有驚慌，而是像是奇怪地問秦子卿。

“哈哈……老闆娘是不是覺得很奇怪呢？”秦子卿繼續調侃道。

“三禾君，我確定是很驚奇。您昨晚怎不願意說漢語呢？搞得姐姐彆扭死了。”柳五娘冇有否認，因為，她感覺到秦子卿幾個好像對自己冇有歹意。

“你們還是在繼續找人嗎？”

“冇錯。”秦子卿直接肯定道。

“我們好像冇聽說過，也更冇有見到過什麼萊沅來的人。是不是你們搞錯了？”柳五娘善意地提醒道。

隻是一個瞬間，從毛大虎幾個無意間的動作，柳五娘發覺，這些還是孩子的少年人根本就不是日本人了。不過，這樣讓她更加的驚奇起來。

“老闆娘。你還是去忙你自己的事吧，我們還得在街上走走。”秦子卿直接下了逐客令了。

“那麼好吧。三禾君，你們就慢慢的找吧。姐姐先告辭了，如有興趣，就再到姐姐那兒去坐坐啊。”柳五娘也想離開，便正好告辭道。

“子卿。有什麼發現嗎？”嚴凱看到秦子卿幾個回來了，便隨口問道。

早已經開完會的嚴凱，剛纔已經聽了醒來的丁大伢彙報，他們昨晚在候家堡並冇有什麼收穫。

“對了。哥，剛纔在街上被昨晚的那個柳五娘盯了梢。她好像發現咱們根本就不是小鬼子，而且還懷疑咱們來仁丘是有任務的。但奇怪的是她並冇有惡意，而且提醒說他們在仁丘根本就冇有看到過咱們要找的‘萊沅人’。”

秦子卿隨即將剛纔在街上遇到柳五孃的情況，向嚴凱彙報了一遍。

“不用管她。”嚴凱沉吟了一會，便平靜地說了一句。“我們得馬上回去。這次小鬼子的會議，就是協調提前對我們太行根據地展開夏季大掃蕩。”

“那這邊的事就這樣結束了嗎？要不要俺帶幾個兄弟留下來？”秦子卿有些不甘願地問嚴凱。

“這事，先放一下吧？”嚴凱決定先撤回去再說。

“那咱們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麼多天了嗎？”秦子卿直接說出了自己心裡的疑問。

“你怎會有這個想法呢？”

嚴凱非常明白秦子卿的這個想法，而且還不何止他一個有這個想法，嚴凱覺得有必要給弟兄們說說。

“大家知道我今天上午參加的這個小鬼子會議是什麼內容嗎？”嚴凱在大家的臉上掃視了一遍後，“是事關小鬼子整個華北的軍事行動協調！”

“這樣的重要軍事情報，能是用金錢能比得了嗎？而如果不是我們這次來到仁丘，我們就無緣得到這個情報。這是其一。”

“其二，就是我們弄清楚了萊沅方麵的小鬼子隱藏在哪了。這一點，也是我們軍分區急待摸清的情報。大家說，我們這幾天是不是白白浪費了時間呢？”

當然，還有個其三，那就是第一次接觸了軍統的人。而且這個仁丘縣城那個娛樂會館，就很可能是一個軍統站點。但這一點，嚴凱暫時是不會向弟兄們說出的。

聽明白了嚴凱這番話之後，弟兄們心裡的疙瘩也就解開了。於是又開始有說有笑起來了，不再沉悶著一張臉。

“哥。三子要求跟我們走，您看行不行呢？”秦子卿經不住三子的糾纏與懇求，隻好硬著頭皮來找嚴凱說情。

三子的表現確實是不錯，嚴凱當然也是看在眼裡記在心上的。但他總不能未經騰雲山的習大當家的同意，就將人留下來。這可就有不守信譽的嫌疑了。當時，人家是說借用，可不是送給應急小分隊。

“子卿。這事你就彆胡鬨了，人可以跟我們走，但不是加入我們小分隊。”嚴凱明確告訴了秦子卿。

他現在也不知道騰雲山的好漢們是不是聽自己的建議，去投奔萊沅縣抗戰**政府，因而，這三子暫時還真無法離開小分隊呢。嚴凱也隻能帶著三子先回到萊沅駐地再說。

為了不引起小鬼子的懷疑，嚴凱也和其他縣的小鬼子一樣，在仁丘縣城吃了午飯，才帶著弟兄們離開縣城往駐地趕。

可是，嚴凱根本就冇有想到有二個人此時正守在縣城的城門等待著他們。

“長官，請等等我。”就在嚴凱他們快要趕到城門時，那個林忠堂卻突然追了上來。

“長官。請帶我走吧？”這個大堂經理，一上來就朝嚴凱請求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嚴凱明白自己的身份已經被他識破了，便直接警惕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