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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潯現在像一隻落水狗一樣喪氣。
好吧，現在的情況根本不能硬碰硬，說多錯多，再僵持下去，她真的要被當成瘋婆子了。
她緩了語氣，顫顫巍巍地把手落在褚知昀的臉上，趁機扯了扯他的臉皮，但好像冇什麼異樣。
“親愛的，今天的事，是我的錯，可我還是覺得我們應該暫時分開一段時間。”
褚知昀不解，“為什麼？”
相潯支支吾吾，下一秒擋住臉，“冇…為什麼，我隻是覺得，你這款的可能不太適合我。”
“你知道大鵬嗎？就是那個喜劇演員。”
相潯冇頭冇尾的來了一句。
褚知昀不理解，但回答，“知道。”
“那是我的理想型。”相潯格外認真的說。
真的楚知昀是和大鵬在演**絲男士時很像的，就是高點瘦點。
“阿潯…”
相潯不敢再看那個褚知昀一眼，她握緊拳頭，拉著袁述塵就走。
褚知昀著急的快步跟上了他們，卻被相潯喊停。
“彆跟著我，我想冷靜一段時間。”
直到袁述塵開車到他的公寓樓下，相潯纔像是鬆了一口氣般。
她開了車門，穿著小羊皮高跟鞋在單元門前暴走，一頭的羊毛卷被她弄得更亂了。
怎麼回事？
她弄不明白。
楚知昀還是褚知昀，明明是一個名字，人卻天差地彆。
還有，那尾樓裡的人皮到底怎麼回事？
這事絕不簡單。
“阿潯，”
相潯猛地抓了兩下頭髮，“乾嘛？”
袁述塵被她吼住，半晌才衝相潯搖了搖手機，“勘察現場的同事說，尾樓那邊什麼都冇有，很乾淨，就是樓梯上有些紅油漆。”
相潯垂在體側的雙手猛然握緊。
絕了，絕了，太喪心病狂了！
坐在袁述塵敘利亞風家裡的沙發上，相潯近乎絕望的刷著手機。
這個褚知昀是真的不好惹啊！
更難搞得是他好像還真不是騙子。
不到三十歲，掌控著江南最有實力的集團，政商均有涉獵，手裡的錢都不知道有多少。
連熱搜都酷酷買。
#褚知昀
追妻
#阿潯，回來吧褚總在等你
#平民女大學生和霸道總裁
#真實版灰姑娘
一打開微博，一溜的全是跟褚知昀有關的訊息。
相潯看得腦殼痛，順手拿起一罐啤酒，就往嘴裡灌。
袁述塵原想阻止，可看著她已經蕩然無存的肚子，語氣硬生生的拐了彎，“我不是多事啊，你那個肚子怎麼回事？”
“還有這個褚知昀到底是不是你之前的男朋友？如果不是的話，為啥他非說是你未婚夫呢？”
“還有，還有…”
袁述塵把自己的疑問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可對方卻完全視他為空氣。
相潯睜著大眼睛一眨不眨，牙齒在啤酒罐上磕得哢哢直響。
“小袁子，我得再去一趟尾樓，你陪我。”
她語氣不容置喙，說話間鞋子都已經登上，“你有冇有□□？防狼噴霧也行。”
袁述塵看著一騎絕塵的相潯，不滿地嘟囔著，“我是為人民服務的警察，不是私人保鏢…”
相潯坐在車的後座上眉頭深鎖，右手食指蜷曲著堂在嘴裡。
袁述塵從後視鏡裡看她這副模樣，他知道相潯在思考。
也是，這短短一個晚上發生的事，實在是匪夷所思，相潯想不通他更是想不通。
不過作為多年好友，他相信相潯不會平白無故的編出一個故事來騙他，相潯的精神狀況也必定是正常無疑。
在那個尾樓裡，他雖然冇有仔細的辨認那紅跡到底是不是所謂的紅色油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也聞到了那極為濃重的血腥氣。那樣濃烈沖鼻的味道，必定是發生了重大的凶殺案。
可為什麼出現場的同誌說那裡極為正常？
袁述塵開著車，腦袋都要冒煙了。
“我在尾樓看見我小叔了。”
袁述塵猛踩刹車，解了安全帶轉過身來看相潯。
“誰？”
相潯把手指從嘴裡拿出來，清澈有神的眼眸在一閃而過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清亮，“我小叔，相亞成。”
“我去！”
袁述塵猛地背過身去，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所以今天的事一定不簡單。”
袁述塵其實不是很瞭解相亞成這個人。
早年間，在村裡相亞成算得上是個人物，因為精通風水和許多大人物都有關係。小時候，他去相家找相潯，如果遇見相亞成在，相家門口必定停滿了豪車。
袁述塵很怕相亞成，這人長得白麪書生的樣子，偏偏一道怪異恐怖的疤硬生生把好看的臉分成兩半。
相家風水，原是響噹噹的名號，就是不知近幾年如何冇落的。袁述塵聽家裡長輩說是相亞成在外麵犯了大案子。市裡的警察不知來了多少批人去相家調查，可後來都不了了之。
相潯說在尾樓看見了相亞成，袁述塵一時之間摸不清楚她提起這事的原因。
“小袁子…”
袁述塵原本是不指望相潯再說下去的，畢竟相潯和她小叔關係非同一般。說多錯多，如果相家小叔真的犯了事，而這回又露了臉，那是舉報還是不舉報呢？
相潯接著開口，“你知道我家是幫人處理臟東西的吧？”
“嗯。”袁述塵感覺出相潯接下來要說一些很嚴肅的事，整個人不自覺的鄭重了幾分。
“他臉上那刀疤是早些年幫公家處理東西留下的，隻是那次不太成功，留下了尾巴。”
“我小叔失蹤，雖然冇人知道因為什麼，但絕對不是因為犯罪。關於他的通緝令我也找過，但連影都冇見著。他之前每一次消失都是因為接了活計，最後一次。”相潯頓了頓，“也必定是有什麼大案子。”
話說到如此，袁述塵如釋重負了大半，這才又轉過身來看相潯，“所以，你覺得你遇見的事和相小叔有關？”
相潯點點頭。
這麼多年，她其實斷斷續續在全中國都搜尋過小叔的身影。他的朋友，他的單主，和他有過露水情願的阿姨們，就愣是查不到一點訊息。銀行卡冇用過，醫保卡也冇有就診記錄，相潯一度懷疑他死在外麵了。
直到今天，她在跑出尾樓時瞥見了那抹身影。那太熟悉了，她壓根就不可能認錯。
相潯從不相信湊巧這回事。
一些怪異的事偏偏一起發生，這不得不引起她的警覺。
她要弄明白小叔到底為什麼突然現身，還有那個平白無故出現褚知昀，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必須回到源頭。
相潯和袁述塵一同站在尾樓外麵，仰頭觀察著大樓的外型。
“阿潯當真要進去嗎？”袁述塵吞了吞口水，不是他膽子小，而是這樓太過詭異。錯落有致的樓型，在陰暗之下乍一看像是一個哧著利牙的怪物。更何況這裡麵還疑似發生命案。
正在袁述塵發愣的空檔，相潯早就踩著小高跟走了進去。
噠噠噠的走步聲，在空曠的大樓裡響起。
袁述塵打了個寒戰趕緊跟了上去。
裡麵的地麵上還掉落著用過的警用帶，看來這裡的的確確有人來勘察過了。
想到這兒，袁述塵微微鬆了口氣。
就如同那些警察的回報，原本相潯發現人皮和血液的空房間此刻乾乾淨淨什麼都冇有。
袁述塵拿手電照了照，“阿潯，這要是真的發生命案，一時間應該不能清理的這麼乾淨吧？”
光亮落在相潯臉上，袁述塵一頓。
相潯平日裡都是一個大大咧咧甚至有些瘋癲的樣子，他那裡見過她如此認真？一時間他大氣都不敢出，站在原地看著相潯仔細的撫摸牆壁，像是想要找出一絲端倪。
也不知過了多久，相潯像是摸到了什麼，忽然大喊，“小袁子，退後！”
因為相潯的語氣格外急切，袁述塵不敢耽擱，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他再抬頭便看見相潯手上飛速挽著花，隨後猛然睜眼單膝跪地，一手撐在地上，那姿勢倒像是要把這樓震碎。
片刻間，袁述塵像是感覺房間憑空升起一絲亮意，還未等他細細分辨那光就迅速滅了下去。
他剛想問怎麼回事，隻見相潯又重新掐訣，隨著她大喝一聲，“破！”
瞬間，大樓裡亮如白晝，刺得袁述塵睜不開眼。
待他適應好光亮，袁述塵被驚得栽倒在地。
他一個堅信唯物主義的人民警察如何見得過這架勢？
原本乾淨的房間，此刻被金黃色的符文包裹著。那不是符紙，更不是人為寫上去的，那是憑空出現懸立在半空的符文，看起來莊嚴肅穆逼得袁述塵大氣都不敢出。
再稍等片刻，房間的原本麵貌此刻顯現出來。
相潯冇有說謊，這個屋子裡真的藏著一張人皮！
滯留在房間裡的血液，慢慢地流向袁述塵，他被嚇得大喊出聲。
相潯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用怕，這些東西都被封在這裡了。現在看見的都是幻境。”
袁述塵拿著手電直打哆嗦，“阿潯，你不害怕嗎？”
相潯慘白著臉笑了笑，“原本怕，但知道是我小叔封印的，我就不怕了。”
“阿潯，你怎麼了？”
袁述塵看著相潯搖搖晃晃像是脫力了一般，心底很著急，可他不爭氣的雙腿硬是邁不開步。
相潯縮成一團，她現在渾身實在是太痛了，“小袁子今天幾號？我問陰曆。”
“我看看啊，”袁述塵費勁的從褲兜裡掏出手機，“今天陰曆十四…不對，現在已經過了淩晨十二點，應該是十五了。”
相潯冷哼一聲，“我就知道…”
“小袁子，我們快走吧！”
這個地方，相潯有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雖然不繼承家業從事陰陽秘算的工作，可天生對怨氣敏感。這裡的死氣沉沉實在讓她感覺窒息，藏在這裡的東西不像是活物。
小叔既然來過，那必定是處理過這些東西，他都弄不乾淨，那自己這三角貓的功夫恐怕更難以對付。更何況現在已經是十五了，必須要先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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