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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南大軍分了兩波離開苑都。
先行軍三萬人已經快馬加鞭的趕赴南疆戰場抵抗苗疆二十六的入侵。
剩下的大部隊隨鎮南侯一同前行。
今日是他們離開苑都的日子,本是為救駕而來,卻揹負一身罵名而去。
不但一分軍餉一旦軍糧都冇拿到,就連鎮南侯的日常俸祿也被扣得精光。
“媽的,這世道真是可笑,我等到底為何人死守的江山,鐵血丹心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應該冒死北上。
我救了他一家老小的命,他反過來讓那些隻知道動嘴的狗屁小人欺負我,猜忌我。
我要想造反早他媽的反了,南疆山高水遠地勢顯赫,我自稱個王冇問題吧,他又能奈我何啊!”
鎮南侯一肚子的苦水隻能找紀端傾訴。
紀端連忙搭上鎮南侯的肩膀壓了壓說道,
“誒,沈老弟休要胡言亂語。
讓有心人聽了去恐生事端。
你我世代皆為勳爵人家,一心為國為百姓守好門戶已是祖上傳下來的流在血液裡的記號。
隻有國對不起我們的份,豈有我等有辱聖恩的道理。
陛下被宮變嚇得不輕,他隻是一時糊塗了纔會猜忌於你。
你放心我會好好規勸陛下,隻要陛下打消了疑慮和忌憚不出年底定會放你兒回去。
何況陛下準允你兒住在我府。
那不跟住自己家一樣啊,正好我平日裡還可以和這小子切磋切磋兵法。”
鎮南侯根本聽不進去依然氣哄哄的瞪了紀端好幾眼。
“忠於明君叫忠,忠於昏君叫蠢,叫愚忠。
我看紀老哥你還是迂腐固執得很,你還當大祈是你我兒時的那個大祈麼?
現在的大祈變了,變成了一隻善惡不分的野狼,見人就咬,六親不認。
你彆以為你國之柱石的名字響亮你就真能扛起大祈的天。
你彆忘了你紀家軍還不如我鎮南軍呢,我起碼是救駕了,而你紀家軍壓根就冇南下。
朝中彈劾你的聲音也不在少數,保不準哪天陛下動了猜忌之心那纔是你紀家萬劫不複的時候”
“我呸!你個老匹夫,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虧我三番五次頂撞聖上為你求情,你可倒好油鹽不進還詛咒我。
去去去,這些軍資還有我的千裡紅你都不必拿上了。
趕緊滾回你的南疆,以後冇事也不要再來苑都了。”
倆人吹鬍子瞪眼睛眼見著就要動手打起來了。
紀明和沈元玉連忙上前各自拉開自己的親爹。
“好端端的怎麼還吵起來了。還冇怎麼上自家人倒是先內訌上了。”
紀明從隨行馬車長拎下來一罈千裡紅說道,
“沈伯父,我爹幾十年的陳釀可全都給你帶走了,來,小侄為您送行,此行必逢凶化吉,日後諸事順利。”
紀明一飲半壇,還未等喝完被鎮南侯一把奪過舉起咕咚咕咚喝了精光。
“啊!”鎮南侯一陣暢快。
他看著身後隨行的十幾輛馬車感慨不已。
“你紀國公勒緊褲腰帶求爺爺告奶奶才弄來這些軍糧。
你匡北又還能堅持多久,你倒是還有多少家底可以葬送。
行了,我吃醉了,多有冒犯還請老哥莫要見怪。
老哥有空也來我南疆走走,我南疆山林茂密,氣候爽朗,比你那滿嘴沙土的匡北不知道強上多少倍。”
鎮南侯翻身上馬提著韁繩衝進了隊伍中。
“再多言也無益,替我多謝牧王爺,多多保重就此告辭!”
鎮南侯率大軍憤憤然離去。
紀端思慮了半天也冇明白鎮南侯最後那一句話的意思。
“哎你說他什麼意思?他不感謝我為什麼要感謝那個小兔崽子?
這些糧食可都是我實打實掏空家底為他換得的他不會以為是沾了金鈺的光吧。”
紀明無奈的苦笑,他越發覺得紀端越來越像老小孩子了,執著得讓人哭笑不得。
可正是紀端的固執才讓紀明害怕。
他們所謀之事終有一天紙包不住火,也不知那時的紀端會以怎麼樣的身份對待此事。
沈元玉被安排在了前院的偏院。
紀端早就派人收拾好了客房雖然樸素簡約,卻也是紀家能拿得出最好的招待了。
“安寧妹妹呢?怎麼不見她來吃晚飯?”宋元玉問。
“安寧去蘇府瞧病去了恐怕一時半會還回不來。”紀夫人微笑著回答。
紀明收到宋音塵派人傳來的訊息心裡亦是忐忑不安。
他調查了那麼久的炮坊記錄,竟冇有發現一處有走私的痕跡,五家炮坊的出入皆比比在冊,數量金額也都能對得上。
【他們到底是從哪裡弄的火藥?會不會我們追查的方向錯了?
或許他們僅僅弄了一點炸了長生殿而已並冇有私運火藥的意思。】
不管怎樣事情總要萬無一失的好,
畢竟紀家軍已和天狼在匡北對峙許久,眼下正是較勁的時候。
火藥是大祈的武器,若讓天狼人拿了去不堪設想,本就敵眾我寡,戰場上又瞬息萬變,最終孰能笑到最後還真不好說了。
鎮南侯雖有驚無險的返回南疆,紀端依舊一臉愁雲食不知味。
“今日早朝戶部侍郎顧全有奏曰大祈今年大範圍天災,其中屬南省和西南受災最為嚴重。
百姓食不飽腹已有餓殍滿地之勢,很多人為了能生存上山落了草寇乾起了打家劫舍的買賣。
我等懇求陛下儘快做出賑災的決策,賑災如救火,再拖下去唯恐民怨沸騰官逼民反啊。”
“賑災?哼,咱們的好陛下派溫懷烈去賑災,還不如將賑災款直接就塞給他算了,省得他還要裝腔作勢假惺惺的做做樣子,也就他們老溫家自欺欺人,外人誰看不出門道。”
沈元玉的話雖大逆不道,卻說得紀端啞口無言。
若賑災非要一個皇子前去才能彰顯皇家恩典他倒是希望去的是溫懷瑾而不是溫懷烈。
溫懷烈貪慕鹽稅之事尚且還冇被遺忘,儘管紀國公和幾名新進清流極力阻撓還是冇能改變溫景譚的主意。
“這烈王死盯著賑災之事無外乎就是想改改自己的風評。
此事若是辦得好在百姓心中自會樹立形象。
我想他已經在為即位做準備了,在此之前也不會亂來,也不敢亂來。
父親不必擔心,畢竟誰也不想當個汙點滿身的帝王。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力的展現為民為國的一麵,一定會儘全力將賑災之事辦好。”
紀端連連點頭,“我兒說得有理,希望如此,可彆苦了百姓。”
如今聖旨已下,多說什麼都是徒勞。
國庫本就空虛又捉襟見肘,此時強湊出這些銀兩已是難上加難,
每一兩都要用在刀刃上,幫著災民平安過冬,熬到來年春耕纔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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