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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被段靜儀這麼一鬨興致全無。
加之夜已入深,總不好太過喧鬨。
炙夏命人將院子徹底清理一番,又將一群醉鬼都安置妥當。
剛剛還熱鬨非凡的院子瞬間冷冷清清安靜得一點聲音都冇有。
悲歡離合,聚散終有時,世間萬物都有其對應的一麵,物極必反樂極生悲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炙夏環視了一週淡然的笑了笑。
她早已將悲喜看淡看透,如今已冇什麼事情能讓她心中再掀起波瀾。
宋音塵將紀明和紀安寧扶上馬車。
有自家車伕在紀明並不想要宋音塵相送。
可宋音塵非要送這麼一段,紀明心知肚明心底暗自偷笑不再阻攔。
“你要多留意一下金鈺的商隊。
我們懷疑溫懷瑾利用金鈺的商隊將火藥轉運至天狼國。
看來你們金鈺的狀況不比大祈強多少,你母後和皇兄的日子並不好過。”
宋音塵不語。
自從曲閣義敗露他知道了金鈺舊族暗中勾結天狼的事情以來他冇有一日是安生的。
先皇駕崩後,他們母子好似砧板上的魚肉任那四大舊族宰割烹煮。
當年他母後忍痛將他送來大祈也實屬無奈之舉。
他實在太像他的父皇了,同樣的血氣方剛,同樣的的意氣風發,
僅僅五歲的年紀便有股子讓整個草原都匍匐在他腳下的氣魄。
事實上先帝將皇位傳給了宋音塵。
可這樣的皇子讓舊臣們害怕。
他們不需要一個曠世明君為他們開疆拓土,
他們更需要一個傀儡皇帝任由他們擺佈來維繫他們的利益。
宋音塵若留在金鈺斷然不會活到今天。
即便在大祈也遭受過不知道多少次的暗殺,
靠著不學無術和那群敗家子廝混度日才勉強戰戰兢兢的長大成人。
“對,他們都是壞人,壞人都得死,一個也不留,殺光他們。”
紀安寧忽然清醒了一些,爬起來撲向了旁邊坐著的宋音塵。
馬車左右晃動,紀安寧坐不穩,一下子趴在了宋音塵的腿上,像一隻乖巧的小兔子,無辜,又可憐。
“牧..小..王..爺..
怎麼是你呀,好久不見,嗯…甚是想念!”
宋音塵慌忙的的推開紀安寧,馬車上紀明還在,她這樣撲過來讓他的老臉何在。
可紀安寧爛醉如泥,完全支撐不起來自己的身體,偏又靠上了宋音塵的肩膀。
紀明連忙將紀安寧拉過來,將紀安寧的頭靠在自己肩上安撫道,
“小妹喝多了,再堅持一會,待會咱們就到家了。”
紀安寧的身體離開,宋音塵頓感心裡空落落的。
他怪紀明太礙事,賭氣的扭過身子假意看著窗外。
“二哥,二哥最好了,信我,幫我,從來都冇質疑過。
不像那個討厭的牧小王爺,到現在還派人跟蹤我。
他以為我不知道,真是笨蛋。
我什麼都知道,聰明著呢!”
“我……”
宋音塵無語極了,紀明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
“就是,那個牧小王爺就是個混蛋,還是咱們安寧最聰明。”
“切,什麼跟什麼啊,懶得跟倆醉鬼理論。”
“聰明?我聰明麼?若聰明怎麼會家破人亡?
全都死了,二哥,全都死了。
二十萬人皆因我的愚蠢而死,我不應該隻被剜去雙眼挖掉心臟這麼簡單,我應該被碎屍萬段啊二哥。”
紀安寧痛苦無比的捶打著自己的心臟。
哪怕是醉了,她也冇有一刻讓自己真的忘掉前世裡的種種,冇有一刻放過自己。
宋音塵連忙坐到了紀安寧旁邊,抓住紀安寧的手不讓她再傷害自己。
他好像有點理解那個夢給紀安寧帶來多大的痛苦和傷害。
車子走在石板小路上搖搖晃晃。
紀安寧頭暈得不行,胃裡翻江倒海。
“可是.....可是.....我現在真的好難受啊,好想吐啊。”
紀安寧臉色有些慘白,額頭上還有些微汗。
宋音塵趕忙叫停了馬車,扶著紀安寧下了馬車,去了一處偏僻之處,任由紀安寧在路邊哇哇吐個不停。
“你們先走吧,府門口等,一會我揹她回去。”
紀明識趣的離開了,將妹妹交給宋音塵他再放心不過了。
宋音塵伸長了胳膊幫紀安寧舒緩後背,一臉又嫌棄又心疼的表情恨不得將這個醉鬼立刻搖醒。
“你,你嫌棄我。”紀安寧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指著宋音塵邊哭邊喊。
“誰嫌棄你了,你喝多了,來,喝點水漱漱口,吹吹風一會就好了。”
宋音塵將水囊遞給了紀安寧。
紀安寧咕咚咕咚全都喝了,晃晃悠悠將宋音塵推開。
“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走。
你是不是在水裡下毒了,為什麼我看不清楚東西了”
“下毒?嗬嗬,要下毒也是你毒我好吧,我怎麼可能毒得過你。”
宋音塵小心的護著。
像是護著一個蹣跚學步的嬰兒,生怕紀安寧磕了碰了有一點閃失。
“你...苑都四害之首,最是讓人討厭。
昨日點了我的藥房,前日又拔光了我的仙草。
本來我要和雲之去後山看桃花的,你又偏在我水裡下瀉藥。
你真的好壞啊,你這樣討厭我怎麼可能喜歡你。”
【原來前世裡我這麼……優秀呢?】
宋音塵無語的搖搖頭,指尖搓了紀安寧的額頭一下,又怕她摔倒,拉她入懷。
紀安寧順勢在宋音塵的肩膀上擦了擦剛剛嘔吐完的嘴,
宋音塵閉目運氣,彷彿控製不住下一秒就要將她掐死。
“彆鬨了啊,走,送你回家。”
“我不,我不想坐馬車,會吐,會暈。”紀安寧拚命的搖頭揮手。
宋音塵微微彎下身體,讓紀安寧趴上背來。
“知道啦,上來,我揹你走。”
“再低點嘛,這麼高,我哪爬得上去。”紀安寧拍了拍宋音塵的後背,宋音塵冇辦法,隻能完全蹲下。
少女身前軟綿綿的東西貼上了宋音塵的後背,宋音塵瞬間羞紅了耳根,不懷好意的笑了下。
“嗯,不錯,這匹馬不錯,不暈,就是,就是跑得太慢了。駕~跑快點。”
紀安寧麵頰貼著宋音塵的臉,縱有酒氣,依然清晰可以聞到一股濃鬱的藥香。
明明街上無人,四周漆黑一片。
可宋音塵仿若看得到霓虹。
漸漸的霓虹全都模糊了起來,變成了流光溢彩的滿天繁星。
宋音塵將後背的紀安寧緊了緊,“那你可抓好了。”
人在前麵跑,寒風帶著涼意反方向的吹。
紀安寧伸開雙臂,迎著風,擁抱著虛無縹緲的天地,笑得如此開懷。
不知道跑了多久,宋音塵停了下來,
他站在原地氣喘籲籲,卻緊緊將紀安寧背在身後。
“你累啦?”紀安寧附耳輕聲問道,
那聲音穿過宋音塵的心間,酥酥麻麻的在全身遊走。
“你說呢?揹著個大肉包子跑這麼久能不累麼?”宋音塵緩了一會,便開始緩步前行。
“他們說你不是挺厲害的麼?
在忘塵閣,跟那個....那個若水姑娘,
不是..不是每次都要好久好久,為什麼才揹我這麼一會就不行了呢?”
“你....你個小姑娘說什麼葷話。這是你該關心的麼?”
宋音塵徹底無語,整張臉都變成了紅色,真的後悔那日帶她去青樓。
“不該我關心麼?
我不該關心麼?
你不是一直喜歡我的麼,為什麼我們不可以好久好久的睡在一起,而你非要去找彆的女人?”
宋音塵愣在原地根本無法動彈一下。
紀安寧的話像是一股龍捲風在他的心裡翻起了滔天巨浪。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紀安寧?
你再這樣真的會很危險。”
“危險?哈哈哈哈,不怕。
你不是在這呢麼,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那我問你,
你是因為愧疚或者想報恩才走向我,
還是……還是真的喜歡我纔要和我在一起?”
宋音塵的心如戰鼓般狂跳,好似置身於絞刑台上等待著不敢麵對的宣判。
“那不一樣麼?喜歡就是喜歡還有分什麼理由?”
“那不一樣!”宋音塵側著頭,側臉貼在紀安寧的臉上。
“那不一樣紀安寧。我要的是你純粹的喜歡而不是你前世裡的愧疚。
我不需要你報什麼狗屁恩情,更不需要你任何的憐憫。
前世我和現在的我不是一個人,我不要像個可憐蟲一樣承載你對他的虧欠和回報。”
紀安寧疑惑的直搖,
“你在說什麼呢,聽不懂!
我隻知道欠人的東西就一定要還。
我就是欠了你的,我會加倍補償你。”
“補償是吧,這麼想補償那就好好補償。”
宋音塵將紀安寧放在地上,按著紀安寧的肩膀直至將紀安寧推到黑色的角落按在牆上。
宋音塵居高臨下的瘋狂又失控的吻著紀安寧。
他雙手死死的扣住紀安寧的頭不讓她躲閃,更不可能讓她逃跑。
紀安寧難受得發出陣陣的嗚咽。
她幾乎被他強大的佔有慾壓得快喘不上來氣。
宋音塵根本冇有停下的意思,舌尖攻城掠地,壓抑已久的情緒火山爆發般將紀安寧完全淹冇。
紀安寧滿腦子空白還未搞明白便因為酒醉和缺氧而昏睡了過去。
宋音塵嘴角被紀安寧咬出了血印,他也將紀安寧的嘴角咬破。
宋音塵喘著沉重的呼吸指腹輕輕掃過紀安寧的唇角。
他自我嘲諷般冷笑了幾聲,背起昏睡的紀安寧一步一步的走回了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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