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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早就發現了天狼人的身份。
這麼快,連偽造的虎狼腰牌都做了出來。
枉費我對你掏心掏肺的,你卻還是不信我,什麼都不和我說。”
紀安寧滿是挫敗感,轉念又是一陣惋惜。
【以他的心思和能力,
上一世若不是為我所累,
恐怕天下早已歸一,百姓萬不能深陷火熱,民不聊生。】
“話也不能這麼說。
要不是整日裡跟著霍平兒,我們也打不開紀思念這條線索。
過程不重要,結果不是與你分享了麼。”
“這人你打算怎麼處置?”宋音塵問。
“將他安置在市井,放話給二皇子溫懷烈。
這麼好的一把劍,他自然不會錯過。”
紀安寧回道。
“二皇子?為何不是三皇子溫懷瑾?
讓他們三個互相爭鬥豈不是更有樂趣?”
紀安寧不屑的冷笑了聲,
“三皇子目前還不配,
他要留在最後做你收複大祈師出有名的墊腳石。
現在將他抬上麵來,一個不小心彆讓人弄死了。
誰都可以先死,他不能。”
宋音塵猛瞥了一眼紀安寧。
“先前還救人性命,如今卻日日惦記著如何讓人去死。
最毒不過婦人心,我倒是小看了你紀家,竟然還能出你這號人物。”
宋音塵歪頭將臉貼向了紀安寧的側臉,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怎麼有種與虎謀皮的感覺,
妹妹不會現在就盤算著事成之後如何將我也一併剷除吧。”
“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試探我,
不然你乾脆就娶了我算了,
總歸變成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就不會費心費力的猜忌我。”
“什麼?你....你這丫頭.....”
宋音塵頭頂冒煙,
第一次感覺在說混話上遇見了對手,冇成想會屢次栽在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頭上。
“想嫁給哥哥在等幾年吧。
你也不看看你平坦單薄的身段,
要胸有屁股,要屁股有胸的。‘’
“嗯?我剛剛說了什麼?”
宋音塵感覺哪裡不對,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臉憋得通紅,連忙喚人駕了馬車來,將紀安寧送回了紀府。
“怎麼?心情很失落?酒已經備好,不如一醉方休。”
紀明從假的大理寺牢房後門緩緩走出,一路無言的跟著宋音塵回了牧王府。
亭廊之外,暴雨洗刷著大地。
烏雲遮月,一團雨霧將二人圍困其中。
“來,不醉不歸。”
宋音塵率先乾了一罈,紀明接著一飲而儘。
“費了這麼大勁演這麼一出大戲給我看,
無非是想讓我知道我們大祈皇室有多麼不堪。”
紀明表情很是淡然,感覺像是失去了什麼寶貴的東西,
再也燃不起什麼希望。
“可是我告訴你宋音塵,大祈還冇到樹倒猢猻散的地步。
我紀家一日為大祈子民,一日就死守大祈疆土分寸。
縱使你機關算儘,我勸你隻需管好你們金鈺的那些爛攤子,彆把手伸得太遠。”
“嗬嗬嗬嗬嗬”
宋音塵一陣大笑。
“從來未見你這般緊張過,怎麼?害怕啦?
其實啊你心裡比誰都清楚,大祈如今什麼狀況,你倒不如走出苑都去外麵看看。”
冷風夾雜著星點的細雨黏在臉上涼颼颼的。
就著穿腸過的烈酒,灼得人心火燎燎的不冷反而灼熱難耐。
紀明對空飲儘一罈,既無奈,卻也不想輸得那麼磊落。
“彆忘了,我們還有個三皇子。
他雖出身卑微,卻不像太子和二皇子那般昏庸殘暴。
大不了我紀家傾全家之力助他登位,在用心輔佐。
雖很難回到國初那般鼎盛的狀態,但至少容不得你金鈺此等小國在此放肆。”
“溫懷瑾?雲之?”
宋音塵不屑。
“若他當真是明主,從南省回來一路見了那麼多民間慘狀,
首當向朝廷如實彙報情況,敦促朝廷及時籌備賑災物資,製定政策。
可他做了什麼?
一份燙手的稅冊周旋大半月,黨爭那一套學的倒是快,冇事就往你紀家跑。
溫懷烈強行鎮壓災民,封鎖訊息,
苑都還活在夢裡,以為天下太平,國泰民安呢。
從康明十五年你們瞻前顧後,首鼠兩端放棄支援我金鈺木夕之戰開始,
大祈就已經走向他覆滅的命數了,如今隻是早晚的時間。”
紀明將酒罈哐噹一聲墩碎在石桌上,
宋音塵的話句句像是刺刀刺在他的心間。
“那也是我們大祈自己的事情,容不得你在這說三道四。
大祈的將士就算戰至最後一人,也斷然奮勇殺敵,血染疆場。
你,從今往後,莫要與我紀家再來往,
有本事戰場上真刀真槍相見,酣暢淋漓的打一場,好過你萎縮在我大祈裝神弄鬼擺佈風雲來得磊落。”
紀明拍案而起,衣袖甩得老高。
宋音塵一臉嫌棄的壓了壓手,嘖嘖了半天嘲諷道,
“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聰慧這一塊,你們全家都敵不過你小妹一人。
你現在的敵人是我麼?啊?是我麼?
我們的事能不能暫且放一放,先想辦法把大祈和天狼的勾結打破。
至少先解決今冬二十萬邊疆將士的口糧問題。”
宋音塵將紀明強行按下。
紀明轉過身去背對著他,氣得胸脯上下劇顫。
“大祈若政通人和,官民一心,又何懼我那微不足道的陰謀算計?
行行行,你紀家忠君愛國,你紀家誓死為國。
可真正的將士衷的豈是一人之姓的巍巍皇權,
難道你們紀家衷的不應該是普天之下的萬千百姓,
誓死守衛的也應該是黎民百姓的幸福安康?”
紀明拎起一罈酒,咕咚咕咚喝個精光。
儼然已成醉態。
沉迷之際喃喃自語道,
“宋音塵,我要舉報你,我要將你那點小心思想昭告天下。
你給我滾回金鈺去,大祈不歡迎你。”
“行,行,行,你去告發我,最好現在就去,我絕不逃跑,就在這等著。”
“切!無賴,陰險小人。”
紀明繼續喝,宋音塵冇有阻攔。
“你就知道我不會,所以纔敢這般肆無忌憚的羞辱我,羞辱我紀家,羞辱我大祈。
你仗著什麼?仗著我們十幾年的兄弟感情。”
宋音塵長長的歎了口氣,
“仗著你紀家對我有恩,我纔不想讓你們紀家深陷困境。
我機關算儘始終都繞不開與你們紀家刀劍相對。
若真有那麼一天,戰場無眼。
若屆時還是想不通,那就真刀真槍的戰一場。
生死由天,君子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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